他握着手机,心里忽然多了一丝期待。很快,手机就再次震动了一下。
[恒真式:我床上的月亮不好看,我想去你床上看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 恒真式可以理解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为真的命题,也叫重言式。
第76章 沸腾月光
方觉夏盯着屏幕里这一行字, 孤零零一盏床头灯发着昏黄的光, 罩住他空白的大脑。
他想回句什么,可手指发僵, 回什么都好像不对。就这么愣了许久, 敲门声响起。
不请自来, 和月亮一样。
方觉夏没多想,放下手机光着脚就往房间的玄关走, 他甚至来不及去打开玄关的灯, 一路摸着墙壁来到了门口。
“谁?”
隔着门板,他听到了裴听颂的声音, 低沉中带着一丝男孩子的愉悦, “我啊, 还能有谁。”
方觉夏眼前一片黑,手摸着摸到了门把手,可他又忽然犹豫了,光着的脚趾下意识抓着地板。
“这么晚了, 你还不睡觉吗?”
突然他听到咚的一声, 是裴听颂把额头抵到门板上的声音。
“我想你了。”他很小声, 几乎是从门缝里传进来的声音。
方觉夏舍不得拒绝他,于是打开了门。
黑暗中,他的腰被一只手臂揽住。门被关上,他被踉踉跄跄带着走,抵在玄关墙壁,背后是冰凉的墙, 面前是温热的胸膛。
“你不想我吗?”裴听颂低着头,抿住他的耳垂。
他发哑的声音里似乎有颗粒,磨着刮着方觉夏的心。好痒。方觉夏偏过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当然想。
想到自己刚刚还对着裴听颂的衣服制造幻想,方觉夏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推开他,摸着墙壁走到有光的地方,不太自然地把床上的外套拿起来放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到窗户下的沙发上,一条腿屈起,手臂环住膝盖。
“你不是要看月亮吗?看吧。”
裴听颂笑着往里走,眼睛望着方觉夏。他穿着一套纯白的短袖短裤睡衣,两条白生生的长腿露在外面,浑身都被窗外的月色蒙了层清辉,像朵夜里盛放的雪一样的花。干净又漂亮。
他走到方觉夏的面前,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握住方觉夏的脚踝,还有他白皙的脚,“不冷?光脚在地上走,你是小朋友吗?”
被真正的小朋友说是小朋友,方觉夏不太乐意。他试图把自己被抓住的腿抽出来,但裴听颂使了点力气没能让他得逞。于是方觉夏只能抬起另一条腿,脚后跟抵在裴听颂的肩膀上,往外推他。
他脖子上没戴吊绳,受伤的手也是放下来的,这样方觉夏才敢用力。
“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虽然是这样的话,但他语气温柔极了,说完就偏过头,吻了吻踩在他肩上的脚。在月色下,从脚踝吻到小腿,珍爱至极。
方觉夏有些心慌,想收回自己的腿,但却被裴听颂拉着手腕一拽,跌落他怀里,被他抱住后背。
“裴听颂,你干嘛。”他还试图挣扎,却被裴听颂拉着两条分开的腿往他腰上盘,手臂也往他脖子后面绕。
“不干嘛,”裴听颂托着方觉夏,抱住他走到床边,然后俯身把他放到床上,自己也倾身压上去,“看月亮。”说着,他吻了吻方觉夏的脸颊,“月亮在你身上。”
鼻尖蹭了蹭,裴听颂的声音低哑,“你脸有点烫,亲起来好舒服。”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方觉夏不知如何是好,他被蹭到发痒,半眯着眼睛,“你不要说话了。”
“那怎么行,我可是rapper。”裴听颂笑了笑,“接吻是唯一一个让我闭嘴的办法,要试试吗?”
他发出的邀请很是直白。方觉夏眨了一下眼睛,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吻了上去。
嘴唇和嘴唇碰上的时候仿佛有魔力,彼此身体里的欲望终于贯通,如同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少年人的荷尔蒙与情欲交织在一起,把清冷的月光都烧热,再裹在身上,就不怕冷。
方觉夏喜欢接吻,喜欢裴听颂的舌尖刺探进来的感觉,薄荷香气涌进来,舔舐柔软脆弱的粘膜,蹭过光滑锋利的齿尖,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交融纠缠。裴听颂的手从方觉夏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摁着他柔软的后腰,一点点沿着脊柱沟往上,光滑的皮肤被他的掌心摸索到发烫。
深夜总是安静,水声从他们交缠的唇舌中溢出,又传回到耳里,像迂回的情潮一样袭来,报复性地加重方觉夏的渴求。
视线不明,氧气缺失,还有一点点似有若无的酒精,让方觉夏出现幻觉。被裴听颂压在身下追逐胜负的画面,将他的外套覆在脸上,还有此刻他压倒性的吻,三重景象混在一起,只有欲望层层递进。
裴听颂的舌尖搅弄着方觉夏的吻,他喜欢吻到很深再分开,望一望方觉夏。情欲里的爱人最好看,微张的唇吐着热汽,眼里都蒙着莹润水光。
裴听颂又吻了吻他的胎记,手揉着他的皮肤,沉声问,“你怎么这么好看,嗯?”忍不住又吻了一下,他浑身上下最鲜活的一部分。
方觉夏微微发喘,手回抱在他的后背,没有说话,但他也把手伸到了棉质睡衣里,手掌贴上裴听颂的皮肤,这是太明显的眷恋信号。
“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裴听颂吻着他额头、眼睛,还有他的鼻尖。
方觉夏摩挲着他的后脊,舌尖探出,舔了舔唇角,“忍不住什么?”
他的声线有种很强烈的清冷感,喘息着说出话的时候,带着点被迫侵犯的禁忌味道,令人更容易产生摧毁欲。
“忍不住欺负你。”裴听颂的舌尖又一次探进去,撬开牙关,回到那湿润温暖的地方,似乎要把方觉夏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住似的,那样细密地舔吻每一处,缠绕他的舌头,勾住不放。他的手也从背后绕到前方,手掌摩挲上去,方觉夏比他想象中还要敏感,只是这样就打了个抖。
“唔……”
裴听颂与他分开,唾液拉出一长条银丝,月色下发着光。
“你怕吗?”
方觉夏被他吻得发晕,第一次被情欲这么直接地冲撞,还不习惯。但他应该是不害怕的,他明明都查过资料了。于是他摇了摇头,一双清透的眼望着裴听颂,“我在网上查过,一些关于这个的东西……”
裴听颂先是怔了怔,然后笑出来,不过他很快又替自己解释,“我不是在笑你,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查一下不应该吗?”方觉夏觉得很符合逻辑,“未知的东西就是要去学习才能变成已知。”
“你说得对,提前备课很明智。”裴听颂低下头,鼻尖亲昵地抵着鼻尖,“方老师,你教教我吧。”
这个称呼实在太过羞耻,方觉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我怎么教?”
裴听颂吻着他耳下的柔软皮肤,“你想怎么调教都可以,反正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处男。”
实在是太大言不惭了。
方觉夏的喉结滚了滚,局促地舔了下嘴唇。他不知道要怎么调教,只知道现在他们毫无准备,还不能做,“我们现在还不能做……”
“做?”裴听颂一边轻柔地吻他侧颈,一边装傻,“做什么?做爱?”
方觉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有些愣住,眼睛都瞪大了。裴听颂抬起头,正好看到他这样,觉得太可爱,继续逗他,“原来你想和我做爱啊。”
这两个字一直戳着方觉夏的心,他想否认,因为这太不含蓄了,可否认就是说谎。
他只能又一次重复,“现在还不行……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而且你手上还有伤。”
“慢慢来,没必要一次就做到底。”裴听颂受伤的手屈肘撑着,没有将重量完全压在他身上,只是细细吻着方觉夏嘴唇,又不给他更深更彻底的吻,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一颗,又一颗。
不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觉夏被他吻得燥热,岌岌可危的理智被荷尔蒙撕碎,他的手无力地握住裴听颂的手,可又阻挡不了他的行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枚被撕开了包装的雪糕,心情忐忑,又担心自己味道过于平庸,担心他不喜欢这种口味。
可他不知道的是,裴听颂喜欢得快疯了。他忍不住沿着他细长的脖颈往下吻,舔舐他伶仃的锁骨,还有他雪白的胸口。方觉夏的味道是甜的,舌头是甜的,皮肤也是。
“你真好看。”裴听颂没什么技巧,全凭满腔快要溢出来的喜欢。因为喜欢他,所以喜欢他身上每一寸,想亲吻想舔舐,“怎么这么好看。”
方觉夏太白,连乳尖都是浅粉色的,小小一个,被他吻得立起,像一枚花蕊。裴听颂伸出舌尖,撩了一下。一瞬间方觉夏浑身颤栗,抱住裴听颂的头。
“喜欢?”裴听颂抬头和他接了个吻,分开的时候方觉夏有些难受,“……想亲。”
“我知道,但你下面的奶头也很可怜,它也想亲。”
裴听颂总是非常直白地说出一些令人羞耻的话。
“你别,我不要你舔那儿……”
“是吗?真不要?”裴听颂又含住他的乳尖,舌尖绕着那一点打转,方觉夏敏感极了,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声音。但他下意识觉得羞耻,又紧紧咬牙,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可下一秒,裴听颂的食指和中指就伸到他嘴里,亵弄一条软舌。
“唔……”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被舔舐这里会有这么大的快感。方觉夏的手指抓着裴听颂的后背,不自觉用力,两腿都屈起,脚趾抓着床单。
乳尖已经被他舔得充血肿大,直直地挺立着,裴听颂觉得新奇,来回瞧着两边的乳头,“红了好多。这边的也好可怜。”说完他又低头,吻住另一枚乳尖,吸吮打转,牙尖轻轻磨着,含得那么一点点小东西胀起来。
太漂亮,像白瓷盘上两颗孤零零的樱桃。
唾液顺着嘴角淌下来,手指在嘴里一进一出如同口交,方觉夏仰着头,胸口的乳尖没了舔弄,发冷受冻,他从被动变为主动,下意识舔着裴听颂的手指,含混不清说,“凉……唔……”
“哪儿?”裴听颂故意问出来,“告诉我哪儿凉。”
方觉夏羞于回答,把自己的胸膛挺起来,腰身拱起,似乎企图把他胸前的两点送入裴听颂口中。
这画面秀色可餐,裴听颂却没有继续满足他的欲求,低下头对着他的乳尖吹了口气,弄得方觉夏猛地打了个抖,浑身颤了颤。裴听颂抽出被舔得湿淋淋的手指,将上面的唾液抹在他的乳尖。
“这样像不像你自己舔的?舔得这么湿。”
“你……你混蛋。”这是方觉夏能够骂出最严重的话。他脸颊散发着不正常的潮红,张着嘴大口呼吸,身子软成一滩雪水。
“我最不遗憾的事就是我是个混蛋。”裴听颂像接受赞美一样接受了他的辱骂,低头吻他凸起的肋骨,一路向下,吻他的细腰,最后落到他的睡裤边缘。
“哥哥,你自慰过吗?”他自然地发问,等了很久,才等到方觉夏一句艰难无比的“很少……”
“我也是,以前很少自慰。”裴听颂的手顺着裤管摸了一下他的腿根,“不过喜欢上你之后,我经常自慰,没办法,有时候太想你,想着想着就硬了。”
他嘴里说着不知廉耻的话,听得方觉夏呼吸都不畅了,太阳穴仿佛被细密的银针轻轻扎着。裴听颂就像只动物一样,低头咬住他的裤腰,往下撕扯。
方觉夏紧张地伸手去挡,“裴听颂,我还没有准备好,小裴……”
裴听颂顺着将他的手指舔了个遍,又牵起他的手放在他裤裆的地方,揉了一把,“方老师,你下面都硬了,还没准备好吗?”
方觉夏忍不住哼了一声,手被裴听颂的手包着,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是我弄错了?还是检查一下吧。”裴听颂扯下他的睡裤,力道暧昧地揉着他柔软的臀肉,这大概是方觉夏身上唯一丰满的地方,方觉夏被他揉得头晕眼花,耳鼓膜都膨胀,心脏破了个洞,欲望往外流,往外钻,淌过的地方都好痒。
内裤包着前面鼓鼓囊囊的一团,还有一小处被液体浸湿的阴影。裴听颂低头吻了好几下,扯开内裤,一根秀气漂亮的阴茎直挺挺出来,已经硬到不行。
“这么精神了,还说没有准备好。真漂亮,你浑身上下都很漂亮,比月亮还美。”裴听颂像个好奇的孩子,手指拨了拨他的前端,指甲刮着渗出腺液的马眼。方觉夏立刻抖了抖,双腿忍不住夹住,“别弄了,不弄了好吗。”
“不弄不难受吗?都流水了。”裴听颂将方觉夏捞起来,让他被靠在床头,自己又开了几盏灯,房间里顿时明亮好多,仿佛为了让方觉夏看得更清楚些。他弓着身子,低头用舌尖舔了舔他的马眼,舔得方觉夏发抖,他又上下撸动几下,眼睛看向方觉夏,“Blow job?”
方觉夏立刻摇头,“不要,求你了。”
“不要就是要,这我知道。”于是他低下头,含住了方觉夏的阴茎,舌尖在他的龟头上打转,又舔弄柱身,没什么技巧性,但方觉夏那里尝过这种刺激,还是亲眼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帮他口交,眼角发红,红到快要连上他天生的胎记,连大腿都在哆嗦,喘着气一声一声叫着爱人的名字,“裴听颂,听颂……”
他喜欢方觉夏这么叫他,有种溺爱的感觉。他一边舔弄,一面揉搓着方觉夏的臀肉,没多久方觉夏就往下缩,大腿颤抖着要夹住他的头,一开口都变了调,又软又黏,“不行了,不,不行,松开我,听颂,我要射了……”
裴听颂当然知道,但他没有离开,任由着方觉夏射到他嘴里。他喜欢方觉夏,喜欢到什么都可以做。看到射完之后的方觉夏软软地瘫下来,裴听颂凑上去躺倒在他身边,侧身吻他,带着精液的吻满是欲望,方觉夏从没有尝过这种味道,皱了皱眉,就被裴听颂笑话,“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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