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案子办的不错,市领导对你们的破案神速给与了高度的评价。虽然是非常时期,但是不是发案不是我们能决定了。有案子,尽最大努力,最快解决。你这一点做的比其他组都好。”
胡局长说完满意地看着袁彻像是被驯服的猎犬一样低着头,才看向在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柯然加上一句:
“听说这次柯然第一次参与案子侦破就表现的不错,果然我没看错人。你好好和袁彻学,不过除了案子的事儿,其他的千万别学他。估计你也学不来。行了,时候不早了,抓紧找人。”
局长最后看向队长。队长没等他开口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
“这个案子我会盯紧的。”
胡局长点点头,袁彻他们才离开办公室。
他们走到下一层,进了三组办公室,队长才看着袁彻依旧低着的头,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
“行了别装了。”
袁彻仰起头来,擦了擦眼角的两地眼泪:
“局长怎么了?突然这么说话,让我不适应。”
队长坐到椅子上伸长了腿:
“别说你,我也不适应。听说上一个案子全市震惊,你们组两天就破案了,局长在市领导面前很有面子。这次的案子,你们恐怕就没有一个星期的期限了。”
袁彻跟着坐下来,笑着说道:“不是吧?这么惨?”
队长看着袁彻的笑脸,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这次你们有方向没?”话说完眼睛却看向了在一旁正坐的柯然。
袁彻说道:
“仇杀的可能性很大。社会关系调查是重点。”
这个是办案的常规方向,队长点点头问:“柯然,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顺着队长的目光,袁彻也看向柯然。突然被两个人注视,柯然斑比一样的眼神又转动了起来:
“我?我也觉得是。还有他们昨天出门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匆忙,很慌张的样子。凶手怎么知道他们在郊区的?跟踪还是约他们去的。也许他们的手机会有一些线索。”
袁彻眉毛拱起老高说道:
“又是手机,这次一样没有手机,他们不知道就算没有手机我们也能查到通话记录的吗?”
“可现在手机似乎有更多的用处。”柯然说道。
“好,就怕他不用,只要用了,就跑不了。明天提醒技术科,追踪他们三人的手机,只要有人开机,立刻锁定。”
柯然点点头。
队长在旁边笑呵呵地说道:
“胡局长说的不错,柯然果然是个人才,才这两天已经很好地配合你的工作了。”
袁彻故作酸酸地说道:
“你们都当我面夸柯然,不怕我嫉妒?”
队长被袁彻假惺惺的嫉妒逗乐了:“你?你要是有这心,我倒高兴了。可惜你没心肺的,好了,不闲扯了,你今天是不是又不准备回去了?柯然呢?我回去正好顺路带你。”
柯然忙站起来摇摇头:
“不了,这么晚了,回去影响他们休息。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值班室有空床,去那儿睡一觉。我先走了。”
目送队长离开袁彻回头看向柯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今天要陪我吗?”
第48章 挨打
袁彻的话让人听了不免想歪,可他却说的如此顺口又顺理成章。
不知怎地,柯然如此的守规懂理,却偏偏能激发起袁彻心底的劣根性。看着柯然失措的样子,似乎在他是莫大的享受。
柯然正要开口说话,被袁彻抢先了,脸上不由得又是一阵红晕:
“我只是不想和队长一起回去。我还是要回去的。”
袁彻歪着头说道:
“原来你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的。”
柯然微微笑着说道:
“谁从小到大没说过几次谎话?”
袁彻点头认同,点了一半跟着打了个哈欠:
“倒是,那你走吧,路上小心点。”
“好。”柯然没再多说,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袁彻一个人,突然觉得好冷清。
这间办公室他已经不知睡了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冷清。他漫步走到窗前,从窗口看着柯然走向大门口,手里把玩着手机,竟有那么一秒想要打电话把柯然叫回来。
可毕竟只是一秒的奇想。袁彻双手干巴巴地搓了搓脸,感觉又清醒了过来,回到电脑前面,这次把录像从头到尾看一次。
查看监控录像绝对是考验人耐性的,只有一个背景,来来往往就那么几个人,偶尔一个小插曲也很快就结束了。
袁彻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再醒过来是被电话吵起来的。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窗外还是漆黑,再看着在桌子上不停叫嚣的电话,甩甩脑袋甩掉里面的混沌,这才拿起电话。打电话的是郭图荣:
“喂?怎么才调走第一天就想我了?”
“对啊,想的我都睡不着觉了。”电话那边的郭图荣打了个哈欠,像是也是从梦中被叫醒的。
袁彻活动了一下下巴,刚才趴着睡着了,下巴变得有点僵硬:
“怎么样,那边的人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哥,我去收拾他。”
郭图荣噗呲笑了出来:“哥,离开你,从此在没有人欺负我了。”郭图荣那边嬉笑着,然后话锋一转正经八百地说:
“不和你闹了,说正事。刚才尉迟霖给我来电话,说是在一个酒吧里看到咱们的小刑警了。”
袁彻刚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企图缓和一下口干舌燥的感觉:
“小刑警?柯然?他在哪儿?”袁彻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郭图荣说:“在酒吧,说柯然好像是喝醉了,后半夜的酒吧不那么太平的,你方便的话就去看看吧。”
“靠,我们成了他的保姆了。”话虽这么说,袁彻放下水杯,拿起车钥匙走向门口:
“哪家酒吧?有没有定位?”
郭图荣说: “有,这就发给你。哎提醒你,别开快车啊。”
袁彻快步跑下楼,跑向停车场:“知道了,去睡觉吧,周末回来再聚聚。”
“嗯。拜。”郭图荣挂断电话的功夫,袁彻已经跑到停车场。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子停到了一家门面较大的酒吧前面。
虽然已经凌晨三点了,这里还停着好几辆车子。
进了酒吧,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整个酒吧就他一个人在说话,还是大放厥词的那种:
“你们要是被杀了,找我,我一定找到凶手,交给法律制裁他,放心。谁被杀了,打电话给我。”
接着是尉迟霖的讥笑的说道:
“老弟,你能不能不要诅咒我们?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谁没事儿还被人杀来玩玩?你是不是游戏玩的太多了?你家里电话告诉我一个,我送你回去?”
说话的柯然舌头有点木:“我没家,我没有家。你打电话,就去找袁彻,他是我亲爱的,亲爱的头。你找他,可惜我好像没有朝他要电话。”
袁彻走到正在较量的两个人身边。
就见柯然他整个人正侧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长腿伸展着,头歪在沙发上。他的衣服凌乱,被酒水湿了一半,紧贴着皮肤。他的头发被拨弄的变了形,醉眼迷蒙,却泛着光亮,完全不是白天中规中矩的样子。特别是他那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上去那么欠揍呢?
他的周围桌子一个人没有,都躲到了远处。只有尉迟霖坐在他身边,擦着额头的汗,像是刚刚和他较量了一番,累坏了。
袁彻抱着手臂看着柯然。这人走的时候还很乖孩子,这功夫就变身成酒鬼了。
柯然不说话的时候,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背景音乐正唱着醉千年。
袁彻再次冷笑,不喜欢听音乐?不喜欢音乐还来酒吧?酒吧里怎么可能没有音乐?
柯然醉醺醺地看见袁彻,妩媚的笑着说道:
“你来了?”
这声音酥的让袁彻腿忍不住一软,差点站不住。
尉迟霖回头看到抱着膀子站着的袁彻没好气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热闹呢?你的人,你快把他弄走。不然我们整个酒吧的人都被他谋杀了一遍。”
袁彻语带讥讽:
“谋杀?他有那本事吗?”
尉迟霖满脸不悦指着在躲在远处的一些客人:
“你问问吧,被活埋的,被车撞死的,被石头砸死的。他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死法,没有一个好死的。老兄,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要不是看在郭哥哥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他扔到大街上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把这样的人随便放出来?”
“这儿是你的酒吧?”袁彻看着规模不小的酒吧,考究的装潢,还真看不出来老板这么年轻。
尉迟霖仰起脖子,卷发在额头上划过一个弧度:
“怎么?我成年了,开酒吧不犯法吧?我们是正经生意,没有任何违法。这点郭哥哥可以证明。”
郭图荣是个绝对遵纪守法的人,甚至从未闯过红灯。他结交的人一定也不会错。但袁彻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用下巴指了指柯然:
“他倒是挺会选,选你这儿来了。”
尉迟霖看着眯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柯然,想起刚才的那番较量还“心有余悸”:“谁知道,大半夜不睡觉跑酒吧来,你们又很闲了吗?”
“我们要是闲,他就不会半夜跑过来了。估计是无处可去找个地方混一晚上吧。”
袁彻走过去,手举起来停顿了一下,还是结结实实地拍了拍柯然的脸,力道很重。
柯然眼睛睁开一点,又很快合上了:
柯然果然醉得厉害,这么拍都没反应,袁彻叫着柯然的名字:“起来,该回家了。”
尉迟霖心里嘀咕:警察局不是有给警察睡觉的地方吗?怎么新来的没有这待遇?可看了看周围的围观群众,还是决定不透露这个酒疯子的公开身份了。
袁彻叫了几遍没有成功,皱着眉问:“他喝了多少?”
尉迟霖就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大方地说:“不多,三瓶红酒。今天算我请客,你赶快把他带走吧。”
“那我能不能顺便带走两瓶?反正你都请客了。”袁彻看着尉迟霖已经快失去耐性的样子,顶风开口道。
尉迟霖瞪着眼睛看着正在扶起柯然的袁彻,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可还是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两瓶酒,塞进袁彻怀里:
“给你,快走吧。”
袁彻哪里是真的要酒,就是看尉迟霖那股子鼻孔朝天的样子,觉得此刻的尉迟霖已经被柯然折磨得完全没有风度了,看他抓狂很过瘾。
袁彻把两瓶酒放回桌子上:“先记着,等我哪天来拿。”说着架着柯然走出酒吧。
好不容易把柯然塞进车里,下一步有点发愁了,柯然这会儿微微发出鼾声,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看着他满身的酒,凌乱的衣服,带到警局对他的影响肯定不好,可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袁彻只能有一个选择了,他打满方向盘,调转车头车子驶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袁彻背着柯然上了四楼,刚进家门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才想起来,妈把房间收拾了,地板被打了蜡。
他扶住了墙,没扶住柯然,柯然直接掉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巨响。
袁彻也不急着扶他,回身把门关好,脱了自己的鞋,又把柯然的鞋子脱下来,走到他头的方向,拉着他的两只手像拖着死尸一样拖进了卧室。
地板打蜡就这点好,拖着走畅通无阻。
袁彻把柯然身上带着酒味的衣服全部清理掉,盖上毯子,打开空调。
看着自己久违的床,困意也跟着来了。
他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
他自己房间,没理由把床让给别人睡,把他丢到沙发上又要一番折腾。
想想,袁彻还是放弃了,简单冲了一下身上的汗,穿着短裤直接爬进了毯子里。
他家里只有这一个毯子。
躺在床上,刚才清醒的大脑立刻败给了瞌睡虫。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袁彻摸到自己床头的手机,猛地坐起身来。
他转头看向床的另一边,那里已经空空的。他身体叫嚣着酸痛的感觉,抬起胳膊动起腿无一处不痛,手肘膝盖已经开始范青了。
他活到二十八岁,挨过的打算起来没有他在过去的四个小时挨得多。
本来想相安无事挤一挤睡一觉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身边这个人不但酒品不好,还有暴力倾向,一个翻身碰到袁彻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抬腿碰上就是一脚。
袁彻直接被踹下床。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要和这行凶的理论,人家竟然还在酣睡。袁彻息事宁人打算就这么算了,可同样的事情又接连发生两次,偏偏柯然动作极快,等他感觉到风声人已经落了地。
袁彻尝试叫醒他,喉咙干了都没有用。想要动手拍醒他,结果又是被锁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最后袁彻只能认命,一个人委屈在沙发上睡了。
现在手机上显示着9:30的电子时钟,让袁彻忍不住大声咒骂着。
这小子自己走,也不说叫醒他,等着看他好戏吗?亏他刚才还有一瞬间觉得柯然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把床让给他了。虽然袁彻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
他匆匆换上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脸,拿着车钥匙冲出了房间。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今天是星期五,还没有到周末。就算到了周末,现在有重要的案子,也没有休息的说法。
正要打电话给顾华宇,队长从门口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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