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半年不见,王爷真是令人刮目。只是为什么每次提到他和郡主的婚姻事都闭口不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其它原由?
“胜王……”回头想问他近期的状况,才发现他并没有跟进屋。
“……”
“汤来了。”不一会,司琴德胜从后面跟上来,手上还端着一锅汤。
“哇,这回有口福了,我去把司琴安叫来就更热闹了。”安泰看着一锅热气腾腾汤放下筷子。
“王爷,你以后不要走了,有你在就有好吃的。”安泰说着就往外走。
“……”
“来,吃吧。”司琴德胜勾着嘴角,招呼着莫汗那德。
“好。”莫汗那德坐前来,没有动筷子却两眼直直地把他看了半响。
“……你……”他低眉顺眉地。
“我发现你变了。”莫汗那德托着下巴,面对着他。
“不但功夫好,就连日子也过得比别人充实,老实交待,是什么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样不好吗?”终于抬眼看他。
“好,好……”发现他的目光尽是柔情,莫汗那德奇怪的盯着他:“我脸上有东西?”
“……”司琴德胜低下头。
“我发现王爷变了。”莫汗那德一本正经。
“有么?”王爷低声问。
“当然,我发现你的眼睛里有东西。”
“什么?”
“你的眼睛看我时特别的亮,是不是看我时有什么感觉?”他挑衅地问。
“……你闭关半年,有什么收获?”王爷给他夹菜转开话题。
“怎么说呢,其实说了你也不懂。”莫汗那德放下筷子。
“闭关是一种内在的提升,加强心性的内摄。人的一生每天都在不停地消耗,闭关就是最大限度地减少消耗,提升灵性。”
“什么是灵性?”他又问。
“怎么说呢,直白一点来说,灵性就是先天之灵,也是最原始的自己,又叫生命光子。每一个人的住胎、转世、重生都会带着它。在佛门把它叫做西天月、摩尼珠,有些人的月亮些,有些人的暗些,还有些人的暗淡无光。”
“这个珠子、月,就是灵性,它分男女阴阳吗?”
“灵性在最原始中是中合体,显阴性或是显阳性,也可能是阴阳和合呈中性体。”
“如若没有这个珠子或是月,人会怎样?”
“这个珠子离开人体则表示人要死亡。”
“你的珠子亮吗?”
“嗯……”莫汗那德:“相信我的珠子会很亮。”
“为什么这么肯定?”
“可以自测,闭上眼睛,不论在白天还是黑夜,眼前都有一轮七彩光团即是。”
司琴德胜立即坐好,闭上双目自测:“只觉眼前如云如雾,一团团一片片不是成形的。”
“这还不够,得修出稳定的如月亮般明亮的才行。”
“怎么才可以把眼前的云雾变成月亮般?”
“佛法说,一切唯心造,所谓得心应手,全在于心。”
“什么是佛法?”他又问。虽身在一个信佛的国度,却没有专修佛学,对佛学一知半解。
“佛法是总称。有多种说法,一种是佛教的成佛方法,一种是学做佛的方法。教了就要学,学了就要做,是相辅相成的。以自身去亲证生命的永恒性,并提高生命的能量。”
“我们每个人都是未来佛,现在不是佛,所以要按佛教的方法去做,也就是佛门说的修行。修什么?把自己身上不具备成佛的枝枝丫丫修掉,比喻贪、嗔、痴等等全放下。行什么,行是个过程,是修的过程。”
“嗯。”司琴德胜应着。
“胜王今天有点怪哟,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些?是不是也想修佛?”莫汗那德笑着问。
“……”司琴德胜不语,他的确有出家追随他的想法,只是……
他还没想好如何向父母交待,不知后事如何,概不多想。
“你愿当我兄师吗?”他问。
“胜王不是真的想出家吧?”莫汗那德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心情,向他眨眼打趣着:“还是王爷你放不下我?”
“若是可以,舍王权富贵,陪你青灯古佛倒也不错。”他淡淡地。
“你疯了,想都不要想,你是王爷,是赤乌国的希望,绝不可以。”莫汗那德一下变得很严肃:“你这人真不经逗,我是和尚,要你陪吗?”
“……”本王是他们的希望,谁又是我的希望?他低眉顺眼的脸上有丝丝的忧郁,嘴角向下撇着。
“胜王不要担心我,我一个人过得也很好,再说还有安泰呢,你不该有那些想法的,我无父无母,你还有高堂在。”
“吃吧,菜凉了。”司琴德胜给他夹了菜,不再说下去。
“好。”莫汗那德看着外面,天快黑了,这一说就是半天,安泰也真行,一走就是半天。
“你也吃,吃好了就回去,天快黑了。”莫汗那德说。
“回去?”司琴德胜皱着眉。
“不想回去?”莫汗那德看他神情分明就写着不想走,上次两人挤马,难不成这回还要挤床?这院子虽大,却没有多余的床。
“就挤一回吧,天色已晚,路上风大有些凉,不回去了。”司琴德胜轻声细语,像是不当回事。
“可……”莫汗那德一脸惊讶,这床也太小了,不能容下两人啊。
“没事,你睡,我坐着就好。”司琴德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莫汗那德重拾筷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王爷真是太怪了,半年没见,说的话、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怪。
晚上,安泰还没回来,估计是和司琴安去玩了。
皎洁的月亮从天边缓缓升起,四周静悄悄,两人跏趺入坐,静静相对,谁也没有躺下。
“困了就睡吧,我坐着就好。”司琴德胜轻声说。
“还是你睡吧,我都坐了半年了,不在乎多坐一晚。”莫汗那德给他挪了位置,坐在一边。
“好。”司琴德胜也不客气,顺势躺了下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莫汗那德闭目静坐,不再说话。半响,司琴德胜静静睁开双眼……
半夜,安泰悄悄回来,原来他去找司琴安却反被司琴安拉去吃烧烤,两人又疯玩了半宿才回来。
第29章 陪逛陪吃赔金牌 齐心协力救俩命
第二天司琴德胜建议莫汗那德多出去走走,一直这样坐着对双腿不好。莫汗那德却不以为然,他自小打坐已到达出体虚化之境,小小的入禅后遗症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但又拗不过他的眼神,不知为何,他每一次静静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时,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嘴巴上的拒绝化为行动上的配合。
一路躲躲闪闪地跟在司琴德胜的背后,走的极不舒畅。一个穿着僧服的和尚长着一头长发走在街上,任是谁都受不了周围奇异的眼光。
“别躲,好好走。”司琴德胜轻声说。
“我们还是回去吧。”莫汗那德不自然是摸着自己的头,他从小就是圣王,面对的是大众的朝拜顶礼,而不是指指点点。
“佛说的,一切唯心。想越多事就越多,不要去想就什么事都没有。”司琴德胜说。
“好哇,胜王,学以致用了哈。不回就不回,今天我就好好逛逛,看还有谁认得本圣……”莫汗那德没有说下去,却一脸的笑。
司琴德胜说得不错,做人就得光明正大,只不过没有剃发而已,怕什么,没偷没抢。
远远闻到前面有卖烤地瓜的摊档传来阵阵香气。
“哇,好香。”莫汗那德跑过去挑了一个放在鼻前闻着:“买一个回去?”
“好。”司琴德胜应着付了银子。
继续往前走,一群孩子在街上放纸鸢,他们跑着、跳着、叫着,开心地呼唤着比谁的纸鸢飞得高飞得远。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看我的小燕子飞得又高又远。”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说。
“哪里,我的鹰才飞得高远呢,鹰击长空就是说它了。”又一个孩子说。
“不对,我的龙才飞得又高又远呢,大人们常说飞龙在天,龙飞到天上去,你的鸟和鹰只不过在天底下飞,龙才是王者。”另一个孩子愠怼着。
看着孩子们玩得不亦悦呼,莫汗那德把刚买的地瓜塞到司琴德胜手中,跑过去接过燕子纸鸢,帮它飞得更高更远。
“只要心存高远,就是燕子也可以有海阔天空。”他快速地放着轴线,小燕子越飞越高,终于超过了鹰和龙的纸鸢。
“哇,哥哥真棒,小燕子也可以飞得更高。”那个孩子拍手跳着。
另两个孩子见了都围上来问:“哥哥,你是怎么放得这么高的,有什么方法?”
“这个简单啦,就是手拿线时要放松,不要拽紧,纸鸢会顺着风的方向向上飞,这时轴线会转得很快,纸鸢也飞得越高。”
莫汗那德把小燕子还给小孩看了一眼司琴德胜,他正静静地在一边看着自己。
“你也玩吗?”莫汗那德一脸灿烂地问他。
“……”他不语。
“我们买一个,有空去郊外玩?”莫汗那德问他。
“好……”他轻轻应着。
两人一路逛,看见喜欢的都要买,结果司琴德胜身上挂满了各种挂件,双手提满了东西,偏偏安泰和司琴安两人又没跟出来。
莫汗那德拿着一串的冰糖葫芦边吃边走,回头看着司琴德胜这番模样,不由哈哈笑着:“我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己都不像和尚了。”
“回去后把头发扎成马尾,不能这样乌头垢面。”司琴德胜看着他。
“扎马尾?”莫汗那德笑着:“我是和尚扎什么马尾?这头长发早晚会剪了它。”
“况且我脸脏了吗,不会吧,哪有垢面?”他把脸凑到司琴德胜跟前让他仔细地瞧。
“……”司琴德胜无语,这小和尚闹起来就像个孩子。幸好没做什么圣王了,这样子哪像圣王,像个孩子王还差不多。
看他心无旁骛又一脸阳光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评价,不由把脸转过去:“好了,你最干净,一点也不脏。”他应合着。
“就是嘛,我莫汗那德最爱干净啦。”莫汗那德偷笑着,王爷真好玩,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给你……”司琴德胜不知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牌,上面刻着“长胜”二字。
“什么?”莫汗那德问。
“本王若是不在,出来买点什么都没个银子,拿着这个,以后不论在哪只要出示这块令牌,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所有的账目都会记在我的麾下,你尽管放心的用。”
“哇塞,胜王,你这是对我有意思吗?”莫汗那德不怀好意地调侃着他:“移动的金库在手,以后安泰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他开心地笑着。
听到后面一句,司琴德胜向上的嘴角立马拉下。
“先试试这面金牌的威力,看看是不是真如胜王所说,要什么有什么。”莫汗那德自言自语地晃着金牌进了一间专卖佛像的店铺。
在里面看了一圈,里面有各式佛像和佛系用品,莫汗那德最终把目光停在一座小佛像身上,这小佛像全身金光,虽小但份量却不轻。最主要的是这具佛像雕刻得年青活灵活现,和自己有几份相似。
“这个什么价格?”莫汗那德问。
“20两黄金。”一个中年男子说,样子像店里老板。
“20两黄金?”莫汗那德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小的重得像石头的东西要20两黄金?
“别看它小,却是纯金打造,20两黄金没有要贵。”老板解释着:“它的雕工也很好,精致细腻,可以收藏也可以供奉。”
莫汗那德想了想,反正不用自己掏钱,买回去供着也好,于是让老板给它包起来。
当他呈上王爷给的金牌结账时,老板脸上一变,知道遇上贵人,朝着他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彬彬有礼地捧上佛像。
“哈哈……这面金牌还真有用。”莫汗那德给司琴德胜一个眨眼,故意豆趣他:“胜王可还有免死金牌?”
“你要免死金牌为何?”司琴德胜一时没领会过来。
“哪一天有人要杀我,或是我非死不可,有了免死金牌就可以不用死了。”莫汗那德假装正经。
“这天下还没有人敢杀你。你是圣王,是皇上亲封的,除了皇上,没有人可以处死你。”
“好啦,逗你玩的,我也不是什么圣王了,对我来说,活着和死了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有些人虽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虽然活着他却死了,重要的是灵魂,它不生不灭。”
“……”司琴德胜转身走去,以前他就是这样,人虽然活着心却死了。幸好……
“胜王你饿了吗?逛了半天我吃个不停,你却什么也没吃,要不要去吃点什么?”莫汗那德问。
“好,就去这家吧。”司琴德胜指着眼前的一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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