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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月(近代现代)——翡冷萃

时间:2020-05-09 12:16:59  作者:翡冷萃
  他们俩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性格又相近,之前即使在家里长辈的促成下订了婚,相处模式也没怎么变过,比起恋人,更似好友。
  没有过强烈的喜欢,现在看来倒好像一桩好事,至少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情绪。
  “你跟他,怎么样?”
  罗曼琳没有点名道姓,江明月倒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还可以。”江明月随口说。
  “你们相处得好吗?”
  这个问题叫江明月愣了愣,他看着罗曼琳认真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恍神。
  他觉得自己跟越仲山其实没怎么接触过,偶尔见的几次面,都是为了婚礼做必要的准备。
  去店里试衣服就只有那一次,是因为那间是海城传了十几代的成衣店,从来没有上门/服务的历史,流程上的两套敬酒的衣服定在那里做。
  剩下其他的,就都是品牌分别到江明月和越仲山家里来定细节。
  越仲山的表现一贯相同:寡言,刻板,冷漠。
  今天跟罗曼琳见面以后,要量婚戒的尺寸。
  据品牌方说,还有些小细节要跟他和越仲山商量,所以约好让江明月去越仲山的办公室一起。
  这是最近的第二次见面。
  彼此可能都没来得及对对方留下一个多么清晰的印象,就更谈不上好,或者不好。
  “挺好的。”
  江明月搅了搅饮料里的冰块:“你记不记得,他以前是跆拳道社的,我们还一起去看过他们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
  高中时期的越仲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帅、学习好、脾气硬。
  惹女生喜欢,招男生烦的同时,又很容易被崇拜,小学部和初中部的都很少有人没听过他。
  登了他代表学校跆拳道社拿金奖的照片的那期校报,是唯一一期没有被大规模用来在大扫除时擦玻璃的珍藏版。
  此前不久,越仲山刚刚跟江明楷一起去初中部帮江明月搬过宿舍,身边的同学都知道,时常提起来讨论,所以尽管只是他哥的同学,江明月也还与有荣焉了一小段时间。
  -
  “是吗?”罗曼琳思索片刻,摇头说,“不记得了。”
  江明月道:“嗯,我们那时候可能才刚上初一。”
  -
  来之前,罗曼琳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对江明月说。
  比如她的愧疚,和对江明月的担心。
  还有很多疑问。
  江明月对越仲山的看法,对跟越仲山之间婚约的看法……毕竟她发现,撇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和越仲山其实非常相似。
  之前她和江明月订婚,也是双方长辈的意愿更多。
  订婚那天,因为徐盈玉事先就提醒过的,所以并没有人灌江明月的酒,他一滴都没有沾。
  朋友们起哄,嚷着要他们接吻。
  当时罗曼琳已经有些醉了,脸很红,也很热,气氛那么好,但江明月脸上带着少许尴尬、和多数窘迫,最后也只碰了碰她的额头。
  即便是只有江明月跟她两个人的时候,他也好像从来没有产生过牵她的手的想法。
  以前罗曼琳总是将其归因于江明月的单纯和性格内敛,也一向毫无动摇地认为,只有她才是适合江明月的伴侣,他们彼此了解,而且互相包容。
  她虽然没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爱过江明月,但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最后不会结婚。
  她最亲密的朋友,上幼儿园时总是被错认成女生,长相干净,甚至有些男生女相,称得上漂亮但却又是真的很单纯的江明月,有那么一瞬间,罗曼琳有差一点就说出“再多考虑一下吧”的冲动,但最终,她没有开口。
  -
  罗曼琳接着约了闺蜜做指甲,江明月要去找越仲山定戒指,两人聊过之后,在咖啡厅门口就地解散,分别走向两个方向。
  路上有些堵,紧赶慢赶,江明月还是晚了十几分钟。
  越仲山的秘书仍然是在公司门口等他,所幸见面第一句话是:“实在不好意思江先生,老板临时有个会,可能要麻烦您等等。”
  他等好过越仲山等,江明月微微弯腰,扶着膝盖喘了两口,然后抬手用手背碰了碰自己有点微汗的额头,说:“没事。”
  -
  今天气温回升到二十八度,江明月穿了身很轻薄的白衣黑裤,上衣是宽松的七分袖,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越氏大楼附近很大一片面积都是绿植,带着草腥气的微风吹过来,衣料贴上他的胸腹,向后鼓起,偶尔显露一点骨骼的线条。
  他和越仲山的秘书站在从十五楼开始向外扩建的平台遮出的阴凉下,人手一支绿色心情。
  身边就有垃圾桶,两根雪糕木棍儿接连被抛进去,秘书白胖的圆脸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谢谢您的甜点。”
  一根一块五的绿色心情也有被称为甜点的那一天,听起来身价倍涨。
  江明月的嘴唇发红,又丢了擦嘴的纸巾进去,也开心道:“不用谢。”
  刚刚秘书接到总裁办的电话,告诉他今天定戒指取消了,江明月听完心情大好。
  告别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话分两截说的秘书才接道:“老板说留您吃晚饭,顺便家里爷爷奶奶让回去一趟。”
  江明月:“我还是得上去?”
  秘书依然笑咪咪:“是的。”
  江明月:悲伤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
  越仲山的办公室大得没什么新意,江明月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没有四处走动,专心解决给他送来的水果捞。
  这回不像上次那么快,他实打实等了一个多小时。
  越氏大楼就在商圈中心,晚饭没走远,一个脸生的秘书问过江明月的意思以后,定在隔壁二十一楼的粤菜馆。
  一道出公司的电梯里还有越仲廉,他赶在越仲山摁关门前闪了进来,站在江明月的另一边,笑眯眯地跟他搭话:“大嫂什么时候过来?”
  江明月不让自己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回答道:“五点多。”
  “大嫂真显年轻,刚才远远看你背个书包,还以为是个学生。”
  “我本来就是学生。”江明月看着他认真道,“开学升大四,现在在休学。”
  “那是英年早婚啊!”假装自己不知道江明月年龄的越仲廉感情异常丰富地叹了一句。
  又问:“大嫂包里背的什么,重不重?”
  江明月一只手拽着自己黑色的书包肩带,想了想,说:“你真想知道吗?”
  越仲廉道:“想啊。”
  江明月一样样数:“伞,水杯,车钥匙,家门钥匙,钱包,手机……”
  越仲廉起先有点尴尬,接着笑得露出十六颗牙:“大嫂真幽默。”
  江明月:“谢谢,一般幽默。”
  江明月:“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那多不好啊。”越仲廉拒绝道,“不行不行。”
  到了地下车库,电梯门开,一直没说过话的越仲山开口问他:“你怎么走?”
  越仲廉笑容灿烂道:“今天没开车来,我搭大哥的车行不行?”
  越仲山侧身抬了抬下巴:“司机在那边,去吧。”
  越仲廉还在疑惑大哥的好说话,越仲山已经带着江明月朝反方向走了。
  他人高腿长,走起路来看着不快,但江明月要想跟上,隔三差五就得小跑几步。
  被撇在身后老远的越仲廉愣过才大声问:“你们去哪儿?”
  前面俩人转了个弯都快走没影了,越仲山的司机告诉他:“老板先去吃晚饭,就在对面,走地下通道过去。”
  -
  下班以后,越仲山换了件风衣,没有西服那么正式,江明月走在他身边,也才少了点对比。
  等上菜的时间堪称宇宙级别的难熬,江明月使出毕生功力忍耐,三分钟后,还是迎上视线,勇敢地没话找话道:“你堂弟不来吃晚饭吗?”
  越仲山道:“他自己有老婆。”
  “噢……”江明月不太懂这之间的关联,“他老婆做菜很好吃?”
  越仲山没说话。
  江明月:“你吃过吗?”
  越仲山:“……”
  越仲山:“我没去过他家。”
 
 
第7章 
  八人间的包厢里,没要服务生留着,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
  所幸上菜的速度还可以,方桌上恰好一桌,两人都来自教养良好的家庭,虽然不熟,但也还算有来有往。
  江明月捡手边的吃,过了会,越仲山起身,把他面前的菜换了几盘,又盛了碗汤给他。江明月说“谢谢”,边也放下筷子,帮越仲山盛了一碗。
  他的胃口大小在男生中算正常,但是一直吃得慢,是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徐盈玉看他不会边玩边吃,反而很认真,只是慢吞吞,偶尔也会很温柔地问他宝宝可不可以稍微吃快点,但他还要等咽干净嘴里的东西才回答“已经很努力了”,就更不舍得再说什么。
  到现在很多时候在外面吃饭,同学朋友风卷云销,他跟着嘻嘻哈哈,到最后就总会吃得很赶。
  好在今天越仲山也一直没停筷,江明月擦手时,他也才刚好放下汤匙。
  一起上洗手间时,越仲山只是洗手、漱口,江明月走到里面,才发现洗手间里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
  虽然并不很急,但又实在不好什么都不做就走出去,只盼隔间的隔音良好,仍然尴尬到额角胀痛,好在出去之后,越仲山没有来关心他前列腺的健康状况。
  -
  越家的两个老人要见他一面,所以江明月又上了越仲山的车。
  “菜怎么样。”越仲山用很平的语调问。
  江明月诚恳地回答这个礼节性问题:“很好吃,谢谢你。”
  “之后家里周末的菜也请他来做,你觉得怎么样。”
  见江明月没答话,越仲山又说:“不是就要定下来的意思,备选的厨师还有几位,或者你那边有合适的,也都可以。”
  越仲山的意思,江明月一开始就听懂了。
  除去一些变动的聚会或甜点师,他家里最近几年也都是固定的五个厨师做日常菜,很巧的,这两年徐盈玉爱上粤菜,也聘了这间店的一位主厨。
  让他不太明白的是,他不知道越仲山的意思是真要跟他住一起,还是仅仅走个形式。
  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可能性大得多。
  “你其实不用考虑我。”江明月想了种委婉的答法,“因为我大都是住学校,平时也都是吃食堂比较多,所以按你的口味来就好。”
  越仲山沉默了片刻,江明月立刻感受到很大的压力。
  他想,越仲山可能并不习惯自己的提议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江明月后悔,很想将刚才自作聪明的答案换成“太好了”。
  前两天,他才刚刚在越仲山秘书的安排下,跟江明楷的新律师见了两面。
  律师姓杜,专精这方面的官司,即便江明月这种在此前鲜少关注律政圈的人,也听过他的大名,在他们见面之前,律师已经拿到相关资料,也事先去看守所见过江明楷。
  江明月的担心和疑问大多数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至少关于这一点,他很感谢越仲山,也希望自己能尽量不让他感到不愉快。
  “我现在的住所的确离你学校太远。”过了会,越仲山终于开口,“所以结婚以后,肯定是要搬的。”
  大学城那边整整两条街都是他家的,想搬当然可以搬,如果越仲山愿意,他甚至可以住在教室里。
  危机时刻脑袋里却塞满无厘头废料的江明月愣了愣:“不用那么麻烦。”
  越仲山用结束交谈的语气无所谓道:“不麻烦。”
  说完后,他便收回目光,上身以一个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大腿上,另一只手随意搭在翘起的那条腿的膝盖上,颈项微微后仰,露出利落的下颌线。
  扣到最上面一颗的衬衣扣子挨着喉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偶尔在呼吸的空档间上下滑动。
  至此,就分外直白地显示出他愿意分给琐事的耐心完全告罄的意思。
  江明月没再说话。
  -
  婚礼的时间定得很急,就在眼前,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半个月。
  越仲山的爷爷奶奶江明月已经见过好几次,至少比见越仲山的次数要多。
  晚饭后,他跟着越仲山回家,也以为只是一起听几句婚前的忠告,到了以后才发现,还是要被分开谈话的情况。
  越仲山上了二楼书房,江明月跟着他奶奶一路走,最后竟进了他爷爷奶奶的卧室。
  业已二十七岁的越仲山是长孙,他爷爷奶奶今年也有七十多岁,虽然保养得当、不显病态,但的确显出年老的样子。
  江明月被带到窗边的一方贵妃榻上坐下,越仲山奶奶回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才折回来,跟江明月挨着坐。
  最近他已经收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物件,几乎见一次收一次,虽然还不至于产生类似于“受宠若惊”的心态,但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跟以前一样,先没急着给东西,那巴掌大的深色木盒放在身侧,老人家握住了江明月的手。
  她的口音跟海城本地人不太像,尾音反而有南方人的温软:“晚上一起吃的饭呐?”
  江明月说:“是,在他公司附近,挺好吃的,口味也清淡,下次您也一起去尝尝。”
  “好,好。”奶奶说,“家里你妈的身体还好?听说她一直病着,没好利索,我也着急。”
  江明月说:“最近好多了,她也问您和爷爷的好。”
  奶奶道:“我们都好,年纪大了,只盼着你们和和气气的……仲山没跟你闹脾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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