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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GL百合)——米酒圆子

时间:2020-05-10 17:11:21  作者:米酒圆子
  大夫正在给余知远诊脉,定南王顾不上去理她们几个,上前问大夫道:“怎么样了?”
  大夫躬身行礼,额上满是大汗:“老朽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是中毒还是生病?”定南王问
  “这……老朽实在说不清楚……看样子像是生病,但、但世间毒物千千万……也不排除中毒的可能……”
  大夫的支支吾吾让心情奇差的定南王更加火冒三丈。他抓起大夫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干干瘦瘦的老头硬是被他一只手拽得双脚离开了地面。
  “说清楚,到底是被人下了毒,还是生病?”定南王怒目切齿一字一句问道。
  “生病、是生病!”大夫慌乱之中答道。
  “是什么病?”
  大夫支吾了片刻,忽又高呼道:“是离魂症!”
  定南王放开他,寒声问:“如何治?”
  “离魂症实乃世所罕见……”那大夫刚开了个头,对上定南王那双几欲吃人的眼,忙又改口道,“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待老朽回去翻阅下古籍,参考前人之法……”
  “不用回去了。”定南王冷漠道,“你要什么书告诉本王的人,让他们帮你去取,你就在本王府上住着,什么时候治好了远儿的病什么时候回去。”
  侍卫押着愁眉苦脸的大夫离开,屋里众人都被定南王的气势所镇,屏着呼吸没人敢出声。
  “都愣着干什么!那人一看就是个庸才,再去找大夫啊!”定南王飞起一脚踹在凳子上,凳子飞出去撞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管家老齐忙带着几名侍卫出去张罗着找人,定南王又将视线转回到闭眼躺在床上的小儿子身上。
  他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余知远的额头,然后想替他掖一下被子,刚将被子拉起来便看到了余知远脖子上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定南王沉声问道。
  彩珠怒瞪着定南王妃,定南王妃清了下嗓子,强撑着体面假装冷静道:“是我弄的,但是我……”
  话还没说完,定南王已来到她面前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定南王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定南王:“你居然打我?!为了这么个孽种居然打我!”
  “他也是本王的儿子!”定南王厉色道,“来人,把王妃带回房中看起来,无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王妃持续不断的咒骂声逐渐远去,彩珠上前一步小声唤道:“王爷……”
  “你也给我滚!”定南王烦躁地吼了一声。
  彩珠脸色几变,最终还是恨恨地离开了。
  人都走了以后,定南王叫来先前派去跟踪王妃的人,本来他都快忘了这事,这会远儿出事倒教他又想了起来。
  “王妃近日可见过什么人?”定南王问道。
  “前日回过王爷之后,昨日清晨王妃去了翠霞山,在山道上遇见了清玄散人和她的两个徒弟,回来后又去见了常觅,再之后就去留善阁让人绑了小公子。”
  又是那个清玄散人……
  “那个清玄散人跟王妃说什么了?”定南王皱眉问道。
  “这……清玄散人将王妃带到了一座小亭,那小亭三面临崖无处藏身,属下怕暴露行踪,没有跟上去……”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定南王抄起杯子朝那名手下扔去。他就说王妃怎的突然会想到去把远儿绑去别处关起来,定是这个妖道唆使的!
  “去给本王把那个妖道找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栖鹤山庄也给本王去查!去!”
  泽化山脉中,乔琬跟楠竹坐在火堆前,尹笙躺在不远处呼呼大睡。
  “夫人,冷吗?我再去给您取件衣服来披着?”楠竹问道。
  乔琬身上已经裹了好几件衣服了,有火烤着,不算太冷。她摇了摇头,专心盘算着定南王那边的事。
  今日是三月四日,离她在山道中忽悠定南王妃过去了两日。
  定南王三月一日收到京城中的来信,当晚必是个不眠之夜。
  三月二日王妃回去之后将余知远绑送去栖鹤山庄,晚上余知远的母亲彩珠知道以后定是要闹的,这晚定南王也未必能安眠。
  三月三日接余知远回来的人通报余知远昏迷不醒,素来宠爱这个小儿子的定南王这一夜也不可能睡得着。
  三夜未眠加之诸多烦忧齐聚心头,便是铁人也难熬得住。
  “小白,差不多可以试试了。”乔琬在心中对小白道。
  小白安静了一会儿,沮丧地说:“他还醒着。”
  乔琬往火堆中添了一把柴,淡定道:“没事,等着吧。”
  这一等便是一夜,待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小白忽然欢呼一声:“睡了睡了!我去啦!”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定南王从尸体堆中走过,忽然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他茫然地低下头,地上躺着的是他的偏将牛高。
  牛高的腹部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混着肠子流了一地。
  “王爷……快……跑……”牛高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徒劳地将肠子往肚子里塞,刚塞回去又从破洞中流出来。他脸色灰败,已现死相,显然是活不了了。
  定南王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向远方,那里有一支立着的枪,枪尖上似乎插着什么东西,强烈地吸引他过去。
  他拂开牛高的手,一步步朝那支枪走去。离得近了,他认出挂在枪上的是一颗人头。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他的心在反覆抗拒,可是双腿却仍旧朝着枪的方向一刻不停。
  越来越近了。
  头颅后脑对着他,暂时还看不见脸,只能看到断口处仍有淅淅沥沥的血顺着枪柄往下淌。绕过枪,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是……他自己的脸!
  “啊啊啊!”定南王大叫着从梦里醒来。这已是他第三次做这个梦,自从将余知远从栖鹤山庄接回来之后,他只要一闭眼就做这个梦,死掉的将领有时候会变,但他那颗被插在枪尖上的头却从来没变过。
  只是这一次跟前两次稍有不同,在这次的梦里他看清了枪柄上刻着的“断魂”二字,那是……乐平公主的枪!
  “王爷,派去帛州的人回来了。”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连日的困乏和心累让定南王声音虚弱了许多,全不见了那日发火时的霸道。
  来人对王爷鞠了一躬,禀道:“属下去帛州查探过了,帛州确实有不少人知道清玄散人,有个县令还亲自招待过,再往前去有说她是从西北景乐山来,有说她是从南海留仙岛来,众说纷纭,这要查起来就不是十天半月能查清的了。”
  “知道了……”定南王挥了下手让他退下。
  他从前确实不太信鬼神,可这接二连三的梦境该怎么解释?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坚持是不是对的,凡是想到能查的方向都查过了,全都没查出所以然来,一切还是要等抓到那个清玄散人再说。
  乔琬在泽化山脉中藏了六日。
  三月七日,她回到寿眉县与月袖碰头,四人于城外听风的秘密据点处重新画好了伪装,然后乔琬带着尹笙、楠竹出现在定南王府派来搜查她的侍卫面前。
  三月八日她们在侍卫们的押送下回到了王府。
  “道长上月一别,可曾算到今日相见时的场景啊?”定南王坐在堂上,乔琬三人悉数被绳子绑着站在堂下。
  定南王此次的形象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相差甚远,眼球发红、眼底淤青、肤色黯淡,状态极差。
  “贫道于山中修行,算得命中须渡此劫,他日方可飞升成仙,是以专程来到王爷面前。”乔琬不卑不亢,甚至眼中还带有一丝蔑视,“不然王爷以为泽化山脉如此之广,仅凭王爷派去的区区几十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师徒三人?”
  “巧言诡辩!”定南王拔出佩剑指向乔琬的脖子,“本王一剑下去登时可送道长升仙。”
  乔琬身后,楠竹抠紧手,她在被押送的途中已经将缚着手腕的绳索挣松了,一旦定南王动手,她就会立即发难。
  比起楠竹的紧张,乔琬算得上十分冷静,她直视着定南王的眼坦然道:“贫道的命于王爷而言算不得什么,但令郎的命王爷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吗?”
  这话说中了定南王的痛处,这几日王府找来了好些所谓的“名医”,这些名医说什么的都有,开出的方子五花八门,就是没人能治好远儿。
  “若是本王的消息没错,道长三月二日便离开了崇泰,按道长之说,自那之后便去了山中修行,又是如何得知我儿命危?这件事与道长究竟有何牵扯?”定南王不但没有收回剑,反倒将剑又往前送了一截。
  楠竹几乎是立刻就要动手,看见乔琬暗中比划的手势,生生压住了自己的动作,好险没有暴露。
  “贫道上窥天道,不仅知道王爷幼子性命堪忧,还知道王爷近日噩梦缠身。”
  定南王呼吸一滞。噩梦之事他谁也没有说,清玄散人连这都知道,难不成这世间真有鬼神?
  乔琬见定南王的神色中露出了一丝迟疑,趁热打铁继续道:“令郎之病正与王爷之梦有关。贫道于天界窥得司命星君擅自泄露天机,天神不日即会降下刑罚,届时令郎之命亦将不保。”
  泄露天机,那不就是他的梦吗?!开战在即他却频频梦见自己战死,定南王原先就怀疑这个梦是有寓意的,今次再听得清玄散人如此说,心中已信了多半。
  “那道长可有解救之法?”定南王问道。
  “贫道此来正是为此。”乔琬道,“若要救令郎,需于三月二十日前在王府正中位置筑一座百尺高台,另扎一草人,淋上令郎之血,届时贫道将于台上做法,以草人为令郎替身骗过天将,将刑罚转移到草人身上,如此可保令郎平安。”
  定南王听完此言与乔琬对视了许久,收起佩剑缓缓道:“便依道长所言,若事成本王自当重金相谢,若是道长骗了本王——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已经努力了_(:3”∠)_,昨天没写完今天又继续,一共八千字还没打通这个剧情,不过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了,信我!!!
  公主当然不会三妻四妾了,啥也没干突然背锅,等知道了琬琬又该挨收拾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c瑾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某路过的包纸 9瓶;zz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要在短短十余日内修筑一座百尺高台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相当困难, 但对于定南王府来说却还没到办不到的程度。
  唯一有点棘手的是王府正中位置乃是一片景观湖。不过这用不着定南王操心, 也无需乔琬操心。定南王给工匠们下了死命令, 怎么完成任务自有工匠们去规划。
  乔琬三人被定南王软禁在一处小院内, 随身行李都被没收了, 除了吃的比去年在千阳城被软禁时好一点,别的待遇都差不了多少。
  定南王倒是没有限制她们用水, 可乔琬身上画过伪装,还是不方便洗澡。她的头发在松平观的时候反覆染过好多次,颜色基本稳住了, 洗头可以,但身上不行。
  这种关头月袖不可能混进来给她补妆,楠竹会补也没有用, 东西带不进来。
  乔琬想也知道,定南王对她抱有疑心, 她们的行李一定会被拿去搜查, 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不是找死么?
  为了防止脱妆,月袖这次用了点特殊的药水。
  “先前不给你用是因为这东西对皮肤有点损害, 当然你年轻,过后好好保养一阵子就能恢复。”月袖当时如是说道, “别泡在水里反覆擦洗,至少能管上半个多月。”
  那意思就是别洗澡。
  乔琬作为一个还算爱干净的人, 回回都在洗澡这件事上被制裁,感觉自己简直太难了。
  更烦人的是月袖还假装好心地安慰她说:“也不是不能洗澡,你的伪装主要在手上, 手不能泡水但身上没关系呀,你可以找人帮你洗的嘛!”
  帮个锤子!
  乔琬趴在桌上把几个茶杯一会儿摆成“口”字型,一会儿摆成“一”字型。因为要减少擦手的次数,她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不能祸害,人生还可以更寂寞一点吗?
  要是阿凤在这里就好了……有阿凤在就可以帮自己洗澡,而且不会这么无聊……
  说来奇怪,骆凤心并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两人相处的时候骆凤心多数时候都只是扮演一个认真的听众。现在她这里又不是没有听众,楠竹、尹笙都可以听她说话,可想到对方不是阿凤她就觉得提不起劲来。
  有病。
  乔琬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一边回忆着上一次在千阳城跟骆凤心一起被软禁时的场景。
  一年半之后再回想起来,很多细节都变成了笼统的印象,只有骆凤心那个吻仍然鲜明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那次是骆凤心第一次吻她,温热的触觉仿佛还停留在她唇上……
  啊!不能想了,越想越觉得寂寞,也不知道阿凤收到了她那张满是唇印的信没有。阿凤来信时说快要出发了,算着日子如果信送得快应该收得到,慢的话大概就被管家收起来……
  “师父!”尹笙推门进来喊道。为避免在定南王府喊漏嘴被监视她们的侍卫们听见,自从进入王府以来尹笙跟楠竹便以“师父”称呼乔琬。
  乔琬直起身问道:“怎么样了?”
  尹笙摇了摇头小声道:“没变化,今日也是蓝色的。”
  那就好,乔琬心中稍安。
  昔日在千阳城的时候有阿柴能让她跟骆凤心打听消息,如今在王府就别想了,王府的侍卫不会理她们,而用另一名内应与她们接头风险又太大,一旦暴露不只那名内应要遭殃,她的一切谋划也都要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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