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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刑侦队(推理悬疑)——萧纯

时间:2020-05-10 17:16:19  作者:萧纯
  俞任杰却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用纸巾捂着口鼻,原是为了防止打喷嚏,此时他的双眼发红,倒像是在忍着悲痛了:“偷窥癖其实是一种病,就和吃薯片一样,明知道不能继续,却停不下来…病人本身也十分痛苦。我觉得采集指纹前不妨给他个自首的机会,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觉得用吃薯片的例子来解释太过牵强,郝晋阳还是乖乖点头。
  俞任杰又捏了块巧克力威化塞进嘴里:“从现在开始算,一共给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内自首的,从宽处理。过了三分钟,走正规流程。好了,现在开始。”
  用不了三分钟,仅过了三十秒,就有人自首了。
  烫着小波浪卷,皮肤黝黑的粗壮阿姨噗通一声跪下了:“我这是鬼迷心窍呦!我错啦!求求你们不要抓我好不好?我让他们看回来也可以!我胸很大的!总之我不想坐牢啊!”
  跪下的阿姨是工厂的外包保洁工罗菊云,用不了多久就把自己犯的事儿给交代了。据说她嫁过三个丈夫,都在婚后不久因病或意外去世了,大家说她命硬克夫,此后便再无人肯娶她。一次路过更衣室看了年轻男子的身体,面红耳赤,回去后就在脑海里不断浮现看过的画面,从回忆到想象,从想象到行动,借着清扫浴室更衣间的名头伺机偷窥,慢慢愈演愈烈,再也无法控制。而交代犯案的细节时,说得实在是小心。
  “我就看了一小会儿,一眯眯的时间。”
  “我只看了一点点,真的,一丁丁点儿,胸上的毛都没看清。”
  “我没看到关键部位,真的,我个子矮,只看到胸口以上的位置。”
  但她怎么说都没用了,不一会儿就被当地派出所带走教育拘留。毕竟不是什么刑事案件,甚至都不用坐牢。
  不管怎么说,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破了案,皆大欢喜。人事经理又是感谢又是膜拜,硬要留下两人设宴吃饭。不料又被俞任杰拒绝,这次说得十分通情达理:“我也想,但感冒了,要回去休息休息。”经理见他脸色确实不佳,才打消念头,放两人回府。
  路上郝晋阳还没缓过劲儿来,仍是兴奋不已:“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罗阿姨看小鲜肉无数,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证据——好黑一个指纹!”
  见俞任杰笑而不语,郝晋阳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俞任杰抬起他的右手,手指纤长无暇,煞是好看,大拇指与食指处却黑不拉几,和刚抠过煤球似的。
  愣了好几秒,郝晋阳才回过神来:“那,那,那个指纹,是你按的?”
  俞任杰点头:“刚才巧克力沾手上了。”
  郝晋阳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啊”了一声。
  只见俞任杰将手指在外套上蹭了蹭:“那巧克力不太好吃,时间放得有些久了。”
  郝晋阳才不关心巧克力好不好吃:“这是假证据,万一罗阿姨不认呢?”
  “那就没办法了。”俞任杰说。
  “没办法是个什么办法?”
  “如果要找证据总能找到,熊本上或许真的有她的指纹,也可做微生物鉴定,都是办法。但毕竟不是个大案子,警局不会为此动用太多科技,验个指纹都嫌高级——烧钱啊。要是不能批准指纹查询,那就还得守株待兔。”
  “这年头底层人工最便宜…所以你就让我去浴室洗澡?”
  俞任杰看了他一眼,表扬道:“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全靠你的身材。”
  说到这里郝晋阳产生了些疑问:“师兄,你怎么知道那天罗阿姨会来偷窥呢?”守株待兔是个贬义的成语,实际成功率不高。
  俞任杰从衣袋里掏出一团纸巾,揉了揉鼻子,又塞了回去,那是临走前从工厂顺来的纸巾:“不能确定,只是增加了几率罢了。”
  “增加几率?”
  “昨天下午我打了个电话给市局,让上头帮个忙,通知附近区域暂停浴室供水,仅开放公共浴室。”
  那确实把兔子能去的树缩小为一颗。郝晋阳想起王海利与他说的八卦,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停水,师兄的背景大概是够硬的。
  俞任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整个厂最八卦的人,与她们聊了当下最红的小鲜肉,大叔什么的话题,顺便给她们传了几张图。”
  郝晋阳把脸凑过去,只见俞任杰手机里各种秀八块腹肌的帅哥照片,有的身上涂着油,有的牛仔裤都快掉地上了。似乎是发现郝晋阳的眼神有些猥琐,俞任杰解释道:“这西施传给我的,这方面的讯息她最在行。”
  西施利落的形象与这爱好有些违和,但不管怎样这几张照片与相应的话题就在下午传来传去,难免会落入罗阿姨的耳朵里。事实上,罗阿姨和前台小姑娘的关系是最好的,有空就腻在一起聊天,自然中招,当晚就饥渴难耐,出门犯事儿去了。
  到了警局,郝晋阳添油加醋一番,将整个过程给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还给这个案子起了个特别响亮的名字。
  “熊本连环偷窥案!”
  但他吹嘘了半天,大家抓的重点却不是他所希望的。
  “哎呀,搞了半天,你是被个保洁大妈给看光了!”
  “洋泡菜,你可要她对你负责呀!”
  “这么说来,我们俞任杰连个大妈都跑不过?你说她几岁来的?快六十了吧!”
  终于有人问了个技术性的问题:“我怎么觉得洋泡菜进去洗澡有些多此一举啊,要是一开始就在外头守着,或许当晚就抓到了吧?”
  有人说:“那是俞任杰觉得好玩吧,反正有没有他在里面一个样。”
  有人说:“大概是想把色魔往里面追,和泡菜里应外合?”
  又有人说:“或许是怕新人碍事,又不好意思明说,就随便塞个任务。”
  还有人说:“你是洗了两小时澡,人家俞任杰可是在风里站了两个小时。是心疼新人,让你在热腾的地方等吧。”
  郝晋阳红着脸道:“不不不,是我身材好,色魔看得入迷就掉以轻心,更容易抓到。”
  总之没讨论出个结果,人群就被程斌解散了。
  “聊什么天呢,很闲么!”他朝郝晋阳扫了一眼,说了一段绕口令:“没什么为什么,他这人就是想什么是什么,你别以为他做什么都有深意。你的头发怎么还没拉直?”
  第二天,郝晋阳就成了一个板寸头。
  不久后,他期待已久的大案终于发生了。
 
 
第5章 消殒在午夜的生命(1)
  三月悄然而至,
  大家开始憧憬春天,
  但刮风的日子还是有些冻人。这天便是一个多风的日子,
  吹得路上行人的衣角翻飞,
  耸着肩膀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去。
  俞任杰边走边叹气。今天是周六,
  原本是在家睡懒觉的日子,
  却在早晨7点不到就被电话铃吵醒,
  预告着休息日的泡汤。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又有人死了。
  案发现场在市中心,离家不远,
  他简单洗了把脸,套了毛衣与外套便出门。出门选择了自行车,等到了才发现还穿着拖鞋。调转车头准备回家换鞋时,
  被马路对面的程斌叫住了。
  “回来!”程斌朝他勾了勾手指,
  如同在召唤他家的旺财。
  俞任杰又叹了口气,将车头扶正,
  却没有直接去现场,
  而是将车推向了不远处的煎饼摊。
  “两个鸡蛋,
  多放脆饼,
  快点啊!”
  五分钟后,
  俞任杰嘴里叼着饼,
  慢悠悠地将车推向了马路对面黄白相间的警戒带。警戒带外不乏前来凑热闹的市民,他们的脸上写着好奇与茫然,大约是在买早饭的路上,
  停下凑热闹,
  统统被两个巡警拦在了外面。
  或许是他乱糟糟的头发太过扎眼,脚上的毛绒拖鞋太鲜艳,毛衣领口露出的条纹睡衣太过随意,或是嘴里的煎饼太招摇,俞任杰被一并被拦在警戒线外。他并不气恼,先将车停好,一手抓饼,一手掏警|官证,摸了半天没摸出来,正准备解释时程斌黑着脸从警戒线那头出现。
  “磨蹭什么!还不进来!”见到他手里油腻的煎饼又道:“吃完再来。”
  俞任杰还是带着饼进去了,在组里其他同事忙得天翻地覆的同时,躲在角落里面不改色地啃饼。这家煎饼摊的煎饼,不如自家门前的好吃,脆饼虽然大,但不够脆。同队的西施飞他白眼时,他回应得简单明了:“我饿。”
  一会儿胖胃也拿了四个煎饼,和他一起咔擦咔擦地咬起来。两个人一起吃,总比一个人来得香。俞任杰啃煎饼的时候,程斌带着黑气的视线一直粘在他身上,似乎忍得辛苦,随时都要爆发。幸好他吃得够快,在火山爆前刻吞下最后一块饼。
  程斌扔给他一包纸巾:“擦完嘴赶紧工作。”又转头对边上吃得起劲的胖胃发火:“还吃?吃个屁!”
  吓得胖胃掉了一大块脆饼在地上,差点破坏了犯罪现场。
  死者是一名女性,身高一米六八,长发,年龄三十上下。从尸体的腐败程度来看,死了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其脸部青紫肿胀,脖颈处有勒痕,身上发现防御伤,手指甲出现磨损断裂,疑似是被人勒死的。另外她上衣破损,下身赤|裸,显示其在死前可能遭遇过性侵害。
  此时死者的照片已经采集完毕,下身盖了一层塑料纸聊表尊重,但光天化日之下横尸街头,她的尊严早已不复存在。
  “尸体的发现时间?第一发现人是谁?”俞任杰摇摇晃晃地踩着拖鞋走向他的同事们。
  程斌的喉结动了动,似在忍耐,片刻后终于开口:“西施,你把笔记给他看。”
  俞任杰看笔记的时候,程斌在一旁瞪他:“哟,这都几点了,睡得挺好啊,煎饼好吃么?小日子过得挺惬意啊。我们可是一早到了,你再晚点来,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俞任杰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又将精力放回手中的笔记上。西施的字体端正漂亮,描述言简意赅,很快他就了解了相关信息。
  尸体于早晨五点四十分左右被发现,发现人是家住附近的张老伯。据张老伯说,他有每天早晨与附近退休人员一起打太极的习惯。大家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是这天下雨或者有雾霾就自动取消。今天PM2.5指数居高不下,他临时改为遛狗,带着家中的金巴早起散步。走到附近时,一向乖巧的小狗发出叫声,拉着他走进巷子里。尸体就藏在一堆塑料箱背后。他吓坏了,立刻报了警,此后一直在原地等待警察。
  “西施,死者的身份确认了没?”俞任杰抬头问道,笔记上没有记录该方面信息。
  “没有,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
  程斌终于放弃了挖苦下属的意图,转而下达命令:“胖胃,你在附近调查一下是否有人认识死者。西施,你做下准备,有必要的话去户政科找近半年来我市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名单。”
  胖胃擦了擦嘴巴,鼓着腮帮子说了声听到,西施则撇了撇嘴,一副摊上麻烦的神情,却已然接受了工作。
  “俞任杰——”程斌的视线转向他的毛绒拖鞋,并未交代任务:“你穿的什么东西,像话么!”
  俞任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拖鞋,脚趾向上动了一下,拖鞋上形成一个突起:“我这是心系工作,进入了忘我的境界,队长。但我也觉得这样有损警队形象,所以刚发现时就想立刻回家换鞋,但是被你给叫回来了。”
  “我有么?”程斌回忆片刻,瞪了他一眼,随即转移话题:“泡菜人呢?”
  俞任杰急促地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
  “人是交给你带的,不问你问谁?”程斌指着他的胸口道:“我告诉你,新人刚来不懂规矩,他可以不负责任,一旦犯错,所有的责任都他妈由你来担,知道么!”
  俞任杰并不认可他的说法,只闭上眼睛,在眼皮底下用力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么?”程斌又问了一遍。
  俞任杰不答,转而问道:“小宓怎么也没来?”
  “她昨天晚上吃喜酒,在外地,回不来。我让她别来了。”
  “真不巧,我们洋泡菜昨天也吃喜酒了,今天拉肚子,在马桶上欲仙|欲死,起不来。”但这显然是一个谎话,因为郝晋阳就在这时出现了,从警戒带下面钻进来,不顾俞任杰的眼色弯着膝盖喘气:“我来晚了,昨天陪我妈看电影看晚了,早上直接睡过去了。”
  俞任杰郁闷得咳嗽起来,程斌斜着脸看他,呵呵笑了两声,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防护口罩甩在他脸上:“又不带口罩,什么脑子!”
  从现场搜集完证物时已经将近正午,阳光充足,冲破雾霾射向地面,仿佛阳光下就不会有罪恶发生。
  踏出警戒线时,程斌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黑色镜片,插在镜架上,鼻梁上的眼镜瞬间变成了墨镜。他一身黑色劲装,站在邋遢的俞任杰身边,怎么看怎么违和,俞任杰还带了一只雪白的口罩。
  西施小声对郝晋阳说:“你也觉得他们好笑吧?以前有人笑他们是黑子阿炳和江湖郎中,后来觉得太有损警队形象,就改成了黑白双煞。还好队里女警越来越多,最后管他们叫熊猫双探。别看他们老吵架,一文一武配合起来破案率极高。我们二组也多了一个外号,叫熊猫组,这个名字还挺可爱的。”
  郝晋阳觉得,还是瞎子阿炳和江湖郎中最贴切,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后西施先返回局里,胖胃和郝晋阳留在原地寻找知情人士,程斌则让俞任杰上了他的车。这辆车是程斌自己买的,哈弗牌,十多万,一直没上牌照,两年了一直没拍着。幸好和交通部的同事在一幢楼里,一直能拿到临时牌。
  车子后备箱塞着俞任杰的老爷自行车,程斌说:“先送你回去换个鞋,再一起去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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