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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刑侦队(推理悬疑)——萧纯

时间:2020-05-10 17:16:19  作者:萧纯
  “过了会儿老东西回来把孙子接走了,那时都挺好的,等回到家里,小东西开始不对了。”老张摇了摇头,一副可惜了的模样:“我看着救命车呜啊呜啊地开进来,再呜啊呜啊地开出去,救护员当时就说这小孩该不行了…你们说作孽吧!”
  听他绘声绘色地说了半天,两人愣是什么都没弄清楚,程斌问道:“既然是回家之后不舒服的,和大门口有什么关系?”
  “梁伯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呀!就算救护员说是中毒,但谁知道他们回家吃了什么东西,又干了什么事情了,干嘛赖我们保安公司呀,是不是?说得好像是我们管理不到位一样…”老张掀起帽子扇了扇,又重新戴上:“但梁伯和我讲了,他孙子从下午四点开始,在家里什么都没吃过,所以他咬定是在他走开的那段时间里出了问题,还问我小东西有没有走出大门口呢。”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俞仁杰问道。
  “哦呦,我怎么知道呢,小区这么大,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我哪有时间帮他看孩子!”老张转过头道:“你们看到没有?”
  “没有。”另外两名保安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都窝在一边在看手机。
  老张又从烟盒里抖出两支烟,咧嘴一笑:“要不要来一根,大前门的。”
  “不用了,谢谢。”程斌再次拒绝。
  于是他悻悻地把露出的香烟抖了回去,又将烟盒塞回了上衣口袋里。
  “梁伯把孩子领回去的时候,小孩还在大门里头吗?”俞仁杰看了一眼他鼓鼓囊囊的口袋开口。
  “可不是嘛。”老张说:“我们这里保安管得很紧,所有生脸都要登记才能进小区,没有房卡还刷不进楼里,老东西就走开了两三分钟吧,所以他放心把小孩扔在大厅里也是有点道理的。反正他回来的时候,小孩就在原地,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俞仁杰点了点头,与程斌一起望向保安室里的一排灰白显示器:“我看你们这儿是有监控的,在大楼门口的那个位置有摄像头吧?”
  “有的呀,有的,我已经和上头打过电话了,让他们把录像找出来。现在所有的录像都在天上,我手里没有录像带的。”老张慌慌张张地回答。
  两人听得云里雾里,民警小刘为他们解释:“他的意思是,数据都保存在云端,要去他们总部的数据库调把东西取出来。”
  “原来如此。”程斌与俞仁杰点了点头:“大概要花多久?”
  老张望了眼墙上的时钟道:“前面小李说他在外面有事,一会儿完事了就帮我搞,估计一个小时以内吧。”
  “好,”程斌应了一声:“梁伯现在在哪儿?我们去见见他。”
  “还在医院呢,没回来。”老张隔着帽子挠了挠头:“说是哪个医院来的?应该就是离我们这儿最近的那家,等等,我给你们找个地址和电话来。”
  梁伯名为梁国彦,今年69岁,是大华新村4号楼901室的居民。在老伴儿去世后,他与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加上三年前出生的孙子,一共是四口人。如今孩子出了事儿,全家人赶去了医院,家里成了空城。程斌看了眼时间,决定趁监控录像调来之前,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梁博的孙子被送往的是离这儿十分钟车程的第三人民医院,程斌和俞任杰没有开车,想蹭小刘的警车,但小刘取来的是一辆破烂的助动车,一坐上去就和燃脂机似的,抖个不停。小刘把耳朵上的烟咬进了嘴里:“要么我先过去,你们一会儿跟来?”
  助动车的尾气吹得两人头上一阵发寒,程斌很快便放弃了回家取车的计划,而是打开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无奈周围汽车来来往往,就是没人接单,直到加了十块钱调度费才有人应答,且是秒抢。他记下了这两出租车的车牌,交给俞任杰:“明天你把这个号码给王叔叔,让他看着办。”
  俞任杰木讷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僵硬地将纸条塞进了口袋里。程斌见状,同样僵硬地指着前方的道路:“我们去那儿等,那里方便上车。”
  月影斑驳,树叶婆娑。程斌的皮鞋踩在水泥路上梆梆作响,让俞任杰听得好生心烦,直到上了汽车,脑海里还有一片回响,俞任杰简直想把他的鞋子扒下来,直接扔出车窗外去。
  第三人民医院坐落于附近最宽的两条马路的交叉口,大晚上的仍是人来人往,灯火辉煌。
  梁伯就坐在急救室的门口的长椅上,紧紧蜷曲着身体,像一只干瘪的老虾。而他的儿子和儿媳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人沉默,一人哭泣,无人言语。与所有受害者的家属一样,他们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痛苦。
  小刘就靠在玻璃门外望着那一家人,程斌和俞任杰与他打了个招呼,随后与他一起隐在门外,迟迟不想进入。
  这时小刘的烟已经抽完,满嘴的尼古丁的气息:“我跟过来做什么呢?其实有你们就够了,要么我回去了。”
  瞥了眼身边的程斌,俞任杰伸手拍了拍小刘的肩膀:“你就当没事陪陪我们嘛。”
  “陪你们干嘛,我不能回家陪老婆嘛,都这么晚了,真是的。”
  但小刘仍是没走,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红河牌的。这次程斌没有拦着他,只微微皱起了眉头,又给俞任杰递去一只口罩。俞任杰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接过,戴在了脸上。
  于是小刘开始抽烟,烟雾缭绕的,俞任杰与程斌互看了一眼,一同望向了玻璃门里头。
  “我们进去吧。”程斌说:“总要进去的,早点结束,早点回家。”
  俞任杰点了点头,与他一起踏入了门内。小刘则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继续吐着烟圈。
  叫到第三声名字,梁伯才抬起头来,那张死灰而麻木的脸让人联想起地狱里的孤魂野鬼,没有一丝生机。
  “您是梁伯,梁国彦吗?”俞任杰在口罩后问道,声音隔了一层无纺布,显得有些发闷。
  “我是。”梁伯花了好一会儿才答出这个问题,随后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刑警。”程斌简短地回答。俞任杰翻着口袋,发现忘了携带证件,程斌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证件递到老人面前。他们从家中出发,皆没穿着警服。
  “喔…”梁伯点了点头,两秒钟后,他又长长地喔了一声,这才理解了证件上的字面意思,悲痛好似钝化了他的思维速度:“有什么事,你们说吧。”
  医院里没有其他适合的空间可以使用,于是程斌与俞任杰就在急救室门口坐了下来,有些局促地展开了问话。
  “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但细节部分还有所缺失,麻烦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程斌道:“但在复述事件时,请您说得详细一些,特别注意罗列事件发生的时间点。”
  梁伯颤抖着嘴唇,吐出了一个好字,但此后他只是反复用手掌摩擦着大腿,迟迟无法开口,后来是他的儿子梁启为他整理了事件情况。
  “我父亲是5点半左右带轩轩下的楼,他去拿报纸,顺便带轩轩走一圈。”轩轩是他刚失去的儿子的小名,他的全名叫做梁子轩。
  “5点50分左右,我父亲一个人去上了个厕所,他年纪大了,膀胱不好。那时轩轩就在大厅里,门是关好的。大概3分钟后,可能更早一点,我父亲就回来了,直接把轩轩带回了家。孩子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大概是6点30分,那时我们正准备吃晚饭。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是在6点50分,救护车是15分钟后到的。最后这两个时间我能确定,因为那时我们不停地在看时间。”说完,他转头看向父亲:“爸,我说的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你指出来。”
  梁伯朝他点了点头,儿子又转头对两人道:“我父亲受了打击,人也不太对劲,一会儿我要带他去量个血压。刚才那些时间点都是我坐在这里的时候问他的,应该没错。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要害轩轩,到底是谁和我们有仇!”
  他红着眼眶,眼里满是血丝,看起来并没不比他的老父亲好多少,而此时他的妻子再次失声痛哭,唯一露出的侧脸上满是泪痕,头发被泪水打湿,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昔日美丽的模样。
 
 
第63章 鱼肉饭团(2)
  就在刚才,
  悲伤再次笼罩了这个家庭,
  仿佛头顶上的LED灯跟着变得雪白,
  天地间顿时失了颜色。
  梁伯仍是摩擦着他的大腿,
  布料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儿媳近乎悲鸣的哭声中,
  他抬起头来,
  神色漠然地望向两位擅自闯入这份悲伤中的警察:“你们查出什么来了吗,轩轩走出大门过没有?”
  程斌摇头:“暂时还没有结论。”
  俞任杰趁机补充:“希望您可以多提供一些信息,越详细越好。”
  但梁伯闭上了眼睛:“没有了,
  没有了。”
  于是俞任杰转而望向梁伯的儿子梁启:“像刚才说的,你们有和任何人结怨吗?”
  梁启的脸上分明写着愤恨,但被问及这个问题时,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瞬突兀的茫然,
  他紧抿着嘴唇,有些犹豫地道:“总有一些人。”
  “譬如呢?”
  “譬如,
  譬如…但我觉得…”
  “他们不至于下狠手是吗?”
  “是的。”梁启拍了拍妻子的手,
  她便顺从地从他的怀里离开,
  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中。
  梁启揉着太阳穴道:“公司里有人要和我竞争总经理职务,
  明里暗里给我下了不少陷阱。”
  这时他的妻子抬起头来,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梁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但我不认为他会做这种事情,工作而已,不至于,
  而且他也没有我家的地址。还有一个是我的小舅子,
  因为家里照顾老人的事情与我们闹过不愉快,前不久还刚和我们吵了一架,闹得鸡飞狗跳的。”
  此刻妻子终于开了口,她的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似得,声音十分嘶哑:“我弟他不会的。”
  梁启又拍了拍她的手,只是这次略显敷衍:“我也觉得他不会,平时里他很喜欢轩轩…但万事没个准头,我也只是说和我们又过节的人,好帮助警方断案。”
  就在这时,小刘踏了进来,晃着手里的国产手机道:“监控录像调出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了,叫我一声。”
  说完小刘转身离开,梁伯吃力地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冲着他的背追问:“镜头拍到轩轩了吗,他出过大门吗?”但小刘耸了耸肩,还是退了出去。
  俞任杰轻拍梁伯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我们一会儿就去查监控,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梁启要求一同参与调查监控的工作,程斌默许,于是梁启捏着眉间起身,对妻子吩咐道:“你帮忙照顾爸爸,一会儿带他量个血压,没事的话,直接回家休息。我带了钥匙。”
  妻子顺从地点了点头,她已无力气与陌生人周旋,也禁不起再多一丁点儿的打击,但梁伯还犟着,双手挥得极其用力,和灌了钢似的:“我没事!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我也要一起去!”
  在父子去与不去的争论中,俞任杰挠了挠鼻子:“你们商量着,我们先去医生那儿了解下情况。”
  为梁子轩展开急救的是秦医生,两人赶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斜躺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这天他上的是日班,梁子轩是他救治的最后一名病患。打了报告后,他稍事休息,正准备下班。被两人惊动,秦医生伸了个懒腰,又灌了口凉茶,为他们介绍了梁子轩的情况。
  “小孩送进来的时候,脸都发紫了,鼻腔和口腔大量出血,情况十分紧急。一拍片子,什么都看不清楚,里面都是血,说白了,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当然,我们还是尽全力对他实施了急救,连强心针也打下去了,但是没用。要不是强行用仪器起搏,孩子早就没了。”
  程斌点了点头:“我们怀疑他是中毒,你们看下来是这个情况吗?”
  “应该是,像是服用了抗凝剂类的药物。”
  “怎么说?”
  “就是人体的血液不能凝固了,会造成大量出血。不是说抗凝剂一定不好啊,成年人少量服用抗凝剂还可以治疗血栓栓塞。”
  “健康的人服用呢?”
  “那就出血了呀。”秦医生皱着眉头道:“大人或许还没什么,小孩子发育不全,血管细弱,中毒反应比大人要大得多。”
  梁子轩的尸体现在还停在急救手术室里,失了沉着的家属未来得及办理死亡手续,他的血液样品已被医院保留,可随时送去法医的鉴定实验室。
  留下秦医生的联系方式与急救报告的副本后,两人回到急诊室门口,发现梁氏父子已经准备待发,他们对小刘招了招手,几人一起返回大华新村。
  这次回去时,保安室里多了个头发油腻的年轻人,那人便是保安老张嘴里的技术管理人员小李了。小李身上散发着一股火锅味儿,语速很快,正忙不迭地向他们抱怨:“都说了多少回了,三天内的录像可以直接在本地查看,不是非得去云端上拉。云端上的记录都是压缩过的,像素低一半,你偏就叫我过来跑一趟。”
  老张心虚地回着嘴:“我要是懂这个,就不做保安了,你少废话,赶紧带警察看录像去!”
  视频已事先被拷贝在一台手提电脑里,并对关键摄像头的录像进行了剪切,只剩下从今晚5点到7点之间的内容。几个大男人围在笔记本前,皆伸长了脑袋,保安室从未如此拥挤。
  小李点击一段视频:“这就是12号机拍的。”
  老张连忙解释,12号机就是装在四号楼大厅里的那台。
  摄像机拍摄的角度是自里向外的,正对着大门口,可以看到居民往来进出。5点29分时,梁伯出现在了画面里,他牵着孙子的手,按下大门的开关,随后右转后走出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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