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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

时间:2020-05-11 09:51:12  作者:一罐普洱
  “呃。”路听琴在兔子中获得的快乐瞬间烟消云散。他想起重霜,一下子愁了起来。“不用了师兄……我自己分寸。”
  牵扯的人越多,越复杂。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能简单解决最好。
  那晚,他见重霜情绪不稳,想着多说无益,干脆给出了龙骨。打算过几天,等重霜冷静冷静,再去拿回来。
  重霜拿着这骨头,估计就像拿到某种阴暗回忆的钥匙。看到坠月峰这间小屋,就受不了。
  也不知道现在躲在哪,要是待在太初峰,弟子众多,他还真不太愿意去找。
  “师兄,你看见重霜了吗?”
  厉三眼神游移。“他在门口”
  “……什么?”
  卧室门口吗?
  路听琴吓得抱住兔子,拿气音对厉三示意道:“让,他,走。”
  厉三被他唬住,同样压低声音,“院子,门口。需要,现在吗?”
  “哦,那算了。”
  路听琴软软地靠回墙上。院子门口,好歹还隔着有一段距离。“他在那呆着干嘛?”
  又来讨债的吗?
  “他自己要在的。赶不走。最开始,也是他叫来的,我们。”厉三想了想,苦恼道:“四师弟已经,吵过一架了。”
  路听琴抿抿嘴,轻揪了一下兔尾巴。兔子懵懂地看着他,扭了扭胖乎乎的身躯。
  “那就等一会,我出去……算了,师兄帮我出去,替我道声谢,让他回吧。”路听琴一时半会,都不想看到重霜的脸。
  “化形的事,师兄也不用担心。最近一阵,不会出什么问题。”
  桂花树前,他好好地疏导了一遍。根据坠月仙尊的笔记,这一次,至少能管十几天,时不常看一眼就是了。
  “我保证,按你说的做。至少一周不动灵力。”
  厉三郑重地点头,听到路听琴的话,放松了一点。
  “重霜是人龙之事,姑且在,我们几个师兄间,保密。你常年不出门,可能不知,近年形势好转,仙门内,也有宗派接纳妖修存在。只要,不滥杀、嗜血。并非,不共戴天。你可以帮他,但不能,伤害到自己。”
  厉三忧虑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师弟。
  他猜测,路听琴将此事隐瞒多年,是怕重霜的血脉暴露,前途尽毁、不容于宗门。
  “有任何事情,一定要,找我们。再用灵力,你的身体压制不住,魔气侵染的速度。可能会有,更棘手的结果。”
  厉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路听琴眉头微微蹙起,“会聋,还是会瞎?”
  要是瞎了,会影响他看清重霜的经脉,引导化龙吗?
  “都有可能。”厉三忧郁道。
  “魔物,这几年才出现。触碰到的人类,不论是否修道,非死即疯。我联络过,断肠、慈航,各地同道,诸多手法,都无法净化清除。这么多年,你是目前所知,唯一一个,身染魔气,还存活的例子。”
  神州浩土,人族与妖族共存,修行千奇百怪。光是路听琴在书房里看过的记载,就有鬼道,妖修,炼药,炼器,符文……其中涉及医修的,不在少数。涉及魔气的记载,寥寥无几。
  如果这么多条路,都找不到净化的方法……
  路听琴攥了攥手指,有点心慌。
  他想到刚穿来时魔气发作。令人发疯的窃窃私语环绕在耳边,蛊惑着,扰动而放大着人心中所有的负面情感。若不压制,他毫不怀疑,自己有一天会撑不住,理智难寻。
  “没有……办法吗?”
  厉三安抚性地把兔子,往他怀里塞了塞。
  “从你幼时,师父将魔气,压制到现在。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魔物产生的根源,和净化的方法。行踪难觅,音信常断。我们,联络了很多天,没得到回应。”
  路听琴的手搭在胸前,隔着布料,感受玉牌的温度。
  厉三声音磁性而平和,警示道:
  “这一阵,玉牌不稳,濒临失效。需要尽快,让师父重新填补。所以,不要动。千万不要动。等他回来。”
 
 
第18章 
  厉三监督着路听琴喝完药,跟他说了一通身体的严重性,出门,叫重霜回去休息。
  路听琴靠坐在床榻上,揉捏着灰兔子脸颊的软肉。
  兔子懵懂憨傻地窝在怀里,爪垫扒拉路听琴的衣襟。青丝垂落,搭在绣桂花的白色靠枕上,塌上人眉眼清冷,像是月宫仙,留宿凡间。
  厉三告知完重霜,在门口看了半晌,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他走到院中央,手指弯曲抵到唇,吹出一声嘹亮而悠长的哨音。
  坠月峰上如丝如缕的白云,在湛蓝高远的天空上卷舒。厉三的哨音在灵力的护持下,遥遥向远方消散,穿过风,落入林中一处隐蔽的巢窠。
  一只毛发顺滑,没有一丝杂色的银狼,听见哨声,睁开冰寒的翠色双眼。
  它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滚动声,前肢撑地,改卧为立,小跑着,在族群中溜溜达达转了一圈。
  银狼高挺着胸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它身躯巨大,比正常的成年狼大了不止一圈,高于一头发育良好的雄性麋鹿。群狼见到它,无不垂下头颅与耳朵,尾巴低低垂在身后。
  几只幼崽,迈着颤抖的步伐,摇摇晃晃,想和它亲近。
  银狼主动走近几个毛崽子,低下头,挨个舔了小狼崽的脸。
  而后,它发出一声威武的嚎声,四肢蹬地蓄力,向前冲刺奔跑,日光下,银色的毛发闪闪发光,随风摇动。一阵清风吹过,巨大的银狼足下用力,踏风而起。
  像一朵银色的流云,它穿过林间树顶,飞跃山川河流,顺着风和哨音的指引,一往无前,来到玄清门的界外。
  随着银狼的靠近,玄清门群山外围,一座笼罩全峰的透明防卫层,闪烁起符文的光亮,识别到银狼的气息,融化敞开,留出一条通路。
  银狼气势不停,钻入屏障,循着气息,落到坠月峰,一座避世的山居小院。
  院落中央,身着深紫劲装、配银饰的异族青年,向它张开有力的双臂。院落正屋的门口,一个着月白色单衣,抱着兔子的谪仙人,扶着门框,惊讶地看过来。
  “嗷呜~”
  银狼巨大的身躯,气势不减,砸到厉三的身上。厉三单脚后撤,早有准备,稳稳站在原地拥住巨狼,被蹭上一脸湿乎乎的口水。
  门口的路听琴,被巨狼的体型吓了一跳。他察觉到异状,出来看看,没想到见到这大一只猛兽,怀里的灰兔球,对比下,无害地像只小鹌鹑。
  灰兔球感到狼的气息,瑟瑟发抖,变成一只振动兔球,拼命地往路听琴怀里挤。
  路听琴把兔子放进屋里,估算着巨狼的冲击力,敬畏地看着厉三。
  没想到三师兄不显山不露水,下盘这么稳。
  他一打量,发现厉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下半身覆了一层石化,牢牢黏在地砖上。
  银狼扒着厉三肩头,鼻尖嗅着,翠色的眼睛,牢牢盯着路听琴身后蠢蠢欲动要逃跑的兔子。
  路听琴向前一步,挡住兔子。一边走着,双手拢到脑后,牵起发丝,及腰的长发在手中丝滑流淌,随意打个结。
  “五师弟,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厉三让银狼下去,解了下半身的石化,
  路听琴好奇地看向银狼。
  “这是……狼?”
  虽然但是,也太大了吧。
  银狼听见他的问题,不屑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自顾自地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
  厉三拍了拍狼脑袋,去屋里抱了件银丝鸾凤纹刺绣斗篷,披到路听琴身上。
  路听琴刚想推拒,被厉三裹了个严实。
  他的手指蹭了蹭斗篷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面料,感受到溢出斗篷的强烈个人风格。
  嵇师兄把他的衣柜也大换血了吗!他记得原来,全是一模一样的黑。
  “这是阿狼。”厉三替路听琴系着丝带,介绍道,“一只灵兽。我的家人。”
  银狼一声喷气,眼眸眯起。
  路听琴扭过头,清楚地在狼脸上,感受到了银狼对这个名字的嫌弃。
  “这是路听琴,五师弟。好好相处。”厉三对银狼道,“不要吃兔子,烤肉,给你。”
  银狼甩了甩尾巴,矜持地凑上来,闻着路听琴身上的味道。
  它的鼻尖拱到路听琴的腰背,小腿。路听琴初次和巨兽近距离接触,不由得身躯绷紧。银狼嗅过的地方,感官好像放大了十倍,路听琴被闻得小腿麻麻的,不敢动,不知道能不能出声。
  闻了一遍后,银狼喉咙地发出呼噜声,前肢着地,在路听琴腿旁趴下。
  “你可以,摸摸他的脸。”
  路听琴心跳得有点快。
  他拢起嵇鹤的斗篷,小心不沾着尘土,比银狼更矜持地蹲下,向银狼的皮毛伸出手。
  “他真漂亮。”路听琴叹息。
  暖烘烘的,溜光水滑。手放上去,根本拿不下来。
  灰兔球解除了被捕食的危机。傻乎乎地左瞅瞅,右嗅嗅,蹦到屋门口青石板路的旁边,去咬长出的杂草。
  厉三到偏屋的灶台旁,找了个小凳子,净去灰尘,示意路听琴坐着。
  “五师弟,给阿狼闻一下,师父的玉牌。”
  “这个吗?”路听琴被厉三的体贴弄得有点害羞,挪到小凳子上,从衣襟里掏出玉牌。
  玉牌被一个精致的链子,挂在他的脖颈上。他把开关转到眼前,用指甲按压,试图解开。
  身上还在发热,软绵绵的。他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在链子细小的机关上试了几下,有点挫败。
  突然,他皱眉,抬头远望。
  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从银狼出现开始,就模模糊糊,笼在他身上。
  风吹动小院的木门,吱呀呀地开着。
  路听琴的目光穿透空间,看向每一片草叶的摇动。有个极小的,天青色少年的身影在树冠中,接触到他的视线,一闪身,隐匿进层叠的林木深处。
  “五师弟?”厉三问道。
  “……师兄,之前重霜回去了吗?”
  “他说,会回去休息。怎么?”
  “没事。”路听琴若无其事道,继续和链子搏斗。
  坠月峰山居小院,和弟子舍之间,隔了相当长的距离。密林深处的身影,十有**,是重霜。
  他不走,还在这附近干什么?
  银狼感受到路听琴变动的心绪,翠色的眼睛看向同样的方向,扭头,鼻尖拱着路听琴的手。
  “他想,让你再摸摸他。”
  厉三看不下去了,弯下腰,帮路听琴解开缠绕的链条。
  像是应和厉三的话,银狼低低呜了一声,身躯一翻,微微露出肚皮一角。
  路听琴顿时什么都暂时抛到脑后。
  还有什么,是比猛兽露肚皮更大的奖励?
  他觉得自己的手艺受到莫大的肯定。伸出双手,摸向银狼后脑勺的毛。
  以前,他摸猫的手法是一绝,碰上的家猫野猫,不管脾气如何,只要碰了他的手,没有不马上消停、打滚求摸的。没想到,现在业务水平上涨,还能摸好猛兽。
  银狼俯下头颅,耳朵抖动,暖融融的身子像个暖手笼,往路听琴旁边凑着。
  “阿狼。”银狼平时高冷威严,厉三见它现在这样子,莫名觉得没眼看,还有点酸味。
  他呼唤回银狼的注意力,将解下的玉牌,放在银狼鼻子底下。
  “你闻闻,我、五师弟之外,这块玉牌上,师父的味道。”
  银狼见过玄清道人,还打过一架。听见要闻玄清道人的气息,老大不乐意。冰冷的翠色眼眸转向厉三,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闻出来,然后,帮我找到他。”厉三拍着银狼的头,“不是把你,当狗。”
  银狼的尾巴一甩一甩,似乎在控诉自己堂堂银狼王,就是在被当狗使唤。
  蓬松又毛茸茸的大尾巴,拍到路听琴的身边。路听琴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尾巴的必经之路,被拍到,就悄悄顺势摸一下。
  “五师弟身体不好,要找,师父救命。”厉三苦口婆心。“我们,联系不到,只能拜托你。”
  摆动的尾巴停住了。银狼歪了歪头,探出爪子,一把扒住玉牌。
  它前前后后将玉牌仔细闻了一遍。拱了拱厉三的手,又贴了贴路听琴的腿。忽然起身,一个加速,冲向小院门外。
  银色的巨狼踏过树林,一蹬树干,跃到树冠上,腾空而起。
  一个天青色的身影,几乎在同时,从林木深处运起轻功,在地上追逐银狼的身影。然而银狼势如闪电,身形几转,恍如空中腾挪,几下后就失去了踪迹。
  重霜轻轻一跳,登上树,脊背笔直,脚尖站在松树尖上。
  他皱着眉,神情疑惑,望着银狼远去的方向。踌躇几下,掠过青葱草木,想回到路听琴的山居小院附近。
  几日前的争执后,他心里念头翻滚,只觉得路听琴的形象模糊不清,此时蹲守在坠月峰的后山,也是为看清路听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忽然,重霜灵觉一闪,迅速躲到密林深处,屏住呼吸,往天看去。
  一个人影,正在从太初峰的方向,向这边飞驰而来。
  嵇鹤头带宝冠,身着碧色飞鹤纹锦服,脚踏一柄透着寒光的飞剑,几瞬之下,到了路听琴小院门口,不等剑停,直接往下跳去,那剑在空中,一个急转向下追去,被他反手一握,插入白玉剑鞘。
  落了地,嵇鹤的脸上阴云密布,直冲冲往院子里走去。
  重霜立即往密林深处又躲了点,站在松树后。
  修道者神思敏锐,五感过人。据修为不同,能感知到的范围、程度也不同。有人警惕性高,便留出心神,时时注意外界的动静。有人潇洒自若,只有必要时,才会观测。
  据传,有不出世的尊者,能在九霄云上,闭目而知天下事,推测万物轨迹。
  重霜与嵇鹤针锋相对过几次,知道玄清门的几位仙尊,除了时时刻刻要躲人的路听琴,其他人,几乎都不会动辄观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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