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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一罐普洱

时间:2020-05-11 09:51:12  作者:一罐普洱
  他记得四师弟的叮嘱,知道五师弟不喜欢见人,又擅逃跑。稍微一不顺心,没准又溜到了找不到的地方。
  他用脚踩碎一片坠落的秋叶,提醒师弟自己的存在。
  树上的白团子静默无声,空气突然绷紧了。厉三感觉自己被灵力锁定,每一次呼吸的节奏、每一丝肌肉的运转,甚至每一根发丝的轨迹,都逃不过树冠上观察的眼睛。
  玄清真人门下五人,坠月仙尊以轻功及“看功”出名。
  他能在须臾之间看破事物运行的脉络,破绽和不和谐的症结,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大多数时候,他的看,和跑配合,一言不合就溜得无影无踪,谁也抓不到。
  厉三轻咳一声,仰起头。
  “师弟。”他一脸正直地诱惑道。“要不要,来看猫。”
  ……猫?
  路听琴支起耳朵。
  厉三趁热打铁,“猫,很久不见,会想你。”
  还真是一只猫?还是名字就叫“猫”的猫?路听琴心中的天平倾倒了。他仔细观察厉三的神情,青年深邃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双眸带着奇异的翠色,像温和的海。
  路听琴身型微微一动,想换个姿势,腿一软,差点栽下去。刚才一股脑用着轻功,累了才停下来,可能是灵力使用过度,现在浑身酸软,疲惫难行。
  厉三耐心等待许久。久到一丝薄云被风吹远,午后的阳光落入常年阴暗的谷地。
  树冠里,被层层遮掩的中心,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声。
  “师兄……我下不来了。”
  厉三:“……”
  师弟有本事上树,居然也有下不来的一天。
  这可不能让老四知道。他飞身上树,长臂一捞,将小五捞回了谷。
  药师谷选在风景最灵秀的地方,瀑布重叠,植被丰茂,不时有山中灵兽,饮水休憩。
  穿过榕树聚集区、绕过几个瀑布,能看见一座牌楼。牌楼后是一片圆形空地,中心竖着一座白玉石柱。
  一根赤红的粗绳环环绕在柱上。绳体由内至外,发出燥热的温度,驱散空气中浓重的湿气。
  厉三将路听琴安置到白玉柱附近的凉亭,自己到里面的殿,取了靠垫、切好的柚子给他,又消失。再过了一会,抱过来一只肥肥壮壮的兔子。
  “猫,跑出去了,没找到。兔子,行吗?”
  路听琴矜持地点头。接过兔子,心化成一滩水。
  黑白相间的胖兔子,窝在他的膝盖上。鼻尖耸动,肉垫轻蹭。对突然换了的环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路听琴手掌压上去,再抬起,兔子抖抖耳朵,背上的软毛毛印出他掌心的形状。
  厉三从怀里掏出一把草,交给路听琴。路听琴的表情从冷若寒霜,到故作矜持,到戾气全消,显然接受了兔子。
  厉三暗暗给兔子记了一功,说道:“师弟,我给你,诊了脉。不太好。”
  他的话断句很多,但声音磁性又清晰。
  “无心石已经,完全和心脏,融合。你体内的,魔气,正在侵蚀内脏。师父的灵力,得叫他,补上。如果不能驱散,那就,必须压制。”
  路听琴摸兔子的手停了下来,茫然地抬头,
  ……什么?
  ……什么石?
  厉三误解了他的茫然,以为路听琴没想到后果,强调道:“你之前,有没有觉得,用过灵力,会难受?”
  路听琴点点头。
  “你用灵力一分,与魔气,周旋的力量,就减一分。若,用过度了。五脏衰竭,药石难医。”
  路听琴张张嘴,低头。兔子肉乎乎的身体,暖融融地拱在他的掌心。
  可能是心理作用。厉三更说完,他就觉得疲惫感更明显了,心口隐隐有痛意。
  ……这也太难了。路听琴绷着后背,端庄地坐在亭上,心里烦躁。我黑料还没洗干净呢,又告诉我一不小心就要死了。
  厉三按住他的肩膀,温和但不容拒绝地,引他倚在靠垫。“你最近,发作次数,多了。联系过,师父吗?”
  “……没有。”路听琴抱紧兔子。他都不知道师父在哪,更别提要联系。
  玄清门的师祖玄清真人,算是全书比较边缘的人物,只知道非常厉害,一直在外界云游。男主换地图后,名字就没怎么出现过。
  厉三眉头蹙起,以为他不愿意,严肃道:
  “师弟,之前我,叶师兄,你徒弟,误解了你。你可能累了……但是,别放弃。师父那边,我会,去联系。”
  兔子扭动,它身上的毛突然被捏狠了一下,蠢蠢欲动地想跑走。
  “我没有……”路听琴没什么说服力地随口应道,捞回兔子,垂下眼帘。
  师兄,你说晚了。
  原身路听琴被当众刺了一剑后,选择直接堕魔,被万众唾弃。谁还知道,原来他也压制了多年,有所苦衷?
  也就是他穿过来,阴差阳错的,才半黑半白的理清了这事。现在看来,不论虐待徒弟的事怎么算,入魔这件事,算是过关了。
  路听琴抱起挣扎的兔子,搂在怀里。“师兄,重霜的事……你怎么看。”
  他想打听这件事的走向,模糊地发问。
  重霜身为人龙混血,后来一路开挂到了龙宫,找回身世,血脉突破。
  这段经历,在书里写出来是波澜壮阔,爽点多多。但如果,换成仙门视角呢?
  龙族与人界争执多年,以原身的目力,应该早看出了徒弟并非纯人类。其他人呢,又知道多少?
  厉三闻言,从怀里拿出一块早有准备的手帕,小心揭开,将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几块晶莹的硬质碎片,内部透白,边缘发黑,不知经过什么处理,在手帕上发出幽微的荧光。
  兔子鼻尖蹭蹭路听琴的手,后腿一蹬,跑了。
  路听琴没有去拦,看着这些东西,握住自己的指尖。
  这是那一天,重霜从脖子上挂的布袋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就是这双手,把骨头从他身体里挖出来。
  厉三捧着碎片,肃然道,“这是我,想问你的,事情。”
  “这是你徒弟的,骨头。我看过他的脉象,健康,十成十,是人类。但,这不是,人骨。”
  厉三将碎片包好,伸向路听琴的手心。幽深而奇异的翠色双眸,注视路听琴躲闪的眼睛。
  “这是,龙骨,对吗?”
  路听琴抗拒地往后仰了仰,“这东西还给他吧,别给我。”
  这个黑料,估计也能洗白了。既然师兄不知道重霜是龙混血,到时候被质问,就说自己憎恨妖物,一时间失了本心。
  厉三没有勉强,拿着碎片,忧虑地看着师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对吗?”
  他的话音很轻,像是怕说重了,师弟一不高兴,一溜烟又跑了。
  “或许吧。”路听琴含糊地说。
  厉三起身,走到凉亭外面,一伸手敏捷地抓住了兔子,放回路听琴怀里。
  他没有坐回去,站在广场上,长久地凝视白玉柱上赤红色的绳状物。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绳子上散发出来,让室外温暖如春。
  “师弟,你很少来,药师谷。师父当年,斩杀七龙,一战成名。杀掉的龙,有的炼药,有的还了回去,有的做装饰。这就是,那条,南海龙筋。”
  龙筋?路听琴悚然看向环绕的绳状物。
  玄清门的祖师玄清道人,出身自仙家秘境,实力高深莫测。玄清门方一创立,便位居仙门前列,而后声名渐旺,与传承甚广、弟子众多的传统三大山门,并称仙家三山一门,地位尊崇。
  书中着重描写了玄清门的地位,但从没提过祖师斩龙成名。路听琴努力回想。重霜知道这段门派历史吗?他现在还没发现自己是龙崽子,要第一次化形失败后才知道。
  到那时,他发现自己尊敬的首座的师父,是个抓龙抽筋扒皮的狠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厉三布满茧的手指,停在龙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限于温度,没有靠近。
  “你的徒弟,人身,生龙骨。一般人龙混血,生而夭折,能长到这个地步,自古,闻所未闻……”
  “幼龙成型,必须有成龙,精血哺喂、龙气引导。人龙混血,该如何活下来,没人知道。”
  “师弟,你身体,衰落的速度,远远超过,魔气侵蚀的,负担……你做了,什么?”
  路听琴沉默,代替了回答。
  兔子不知他的心绪,懵懂嚼着草。药师谷风吹日晒的龙筋,不知多少年,依旧外散着力量
  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
  如果没有一个人龙混血能活下来,重霜的存活,必然因为原身。甚至他的经脉里,现在还留着原身输出的灵力。
  他之前觉得,原身输出灵力,保证重霜体内力量的平衡,是研究的一部分,可能别有所图。
  但灵力缺失的不适如此明显。如果他穿来之前,原身的身体就是这样,没必要自损八百。
  那堆看着可怕的工具,如果真见不得人,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挂在墙上。
  原着的坠月仙尊路听琴,可能,是在通过某种方式救重霜。
  只是不善言辞,手法严苛,层层误解。
  他为此付出了代价,迎来比死亡更残酷的终局。
 
 
第10章 
  天色渐沉,夕阳最后一丝余光没入大地。药师谷陷入幽静的秋夜。
  白玉柱上终年捆绑的龙筋,在夜色中发出莹莹红光。学徒们点起灯笼,看顾饲养的灵兽。
  除了这里的主人厉三,没人知道,讲习会上,入魔之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坠月仙尊,今日就留宿谷中。
  路听琴再三推拒了师兄的各式关怀,关紧门,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屋内的正常的摆设、铺在舒适床榻上的被褥、温暖照明的灯烛,几乎要掉下眼泪。
  终于……终于能睡个正常觉了!
  他走到靠墙的铜镜前,卸下自己头上随意扎起的束发,青丝如瀑滑落。
  路听琴怔在原地,指尖犹疑地前探,摸上镜子映出的脸。
  一张与他七分相似,但肤质更白、气质不同、眉眼更精致,像开了层谪仙滤镜的脸。
  一双偏浅色的瞳孔冷若千年冰雪,眉宇间蕴着道不明的阴郁,唇色浅淡,唇角自然抿起。
  他收回手。发现捏住自己的脸颊,这张脸就是画中仙人入凡世,多了一丝真实的人气。眨眨眼,本是呆愣的动作,换作这张脸来做,便是心有千千结未解,欲语还休。
  路听琴抓来一块枕头,挡在镜子前。
  怪不得开个全体讲习大会,嵇鹤先一个障眼法,把这张脸给遮住了。放在前世,这张脸就是自带聚光灯,谁看都心神浮动。
  夜色静谧,烛火摇曳。他解散了发丝的束缚,感到微微困意。
  厉三多次强调不能动用灵力,特地在洗浴的隔间备好了热水、换洗衣物。路听琴没有费心再去琢磨怎么用净身决,简单泡了下澡,入睡。
  药师谷的被褥,带着烤过的温暖气息。他在之前连番的折腾下,心神俱疲,很快陷入梦境。
  这一次路听琴睡得很熟。
  没有惹得人心里怅然的小鸟,快乐地绕着圈。没有衣衫褴褛的小可怜,干着杂役的活被混混们欺辱。没有任何……关于龙崽子徒弟小时候的影像回忆。
  他的梦里,出现了一个成年人。
  一个如清风冷月,山崖孤松,立在那里,就另四周压力剧增的成年人。
  路听琴:“……”
  不用担心啊,我的睡眠很充足。他这么想着,疲惫地站在梦境中,感觉眼底的黑眼圈更深了些。
  梦中人哼了一声,走近,脸庞上轻笼的薄雾散开。
  路听琴一瞬间忘了呼吸。
  这是一张他刚才,在镜子里看过的脸。
  仙气愈弱,戾气更深,纤长的睫毛微微遮住眼眸,神情阴翳。整个人笼着一层微弱的黑色雾气。
  “愚蠢。”梦中人轻声斥道。
  他们相视而立,四周是一片空茫的白色空间。路听琴低头,梦中人的胸膛处,插着一柄染血的剑。
  路听琴胸口一窒,手揪住衣襟。他感到一股不属于他的情绪,骤然在白茫茫的空间中回荡,激荡在他的胸口。
  仿佛有魂灵在哀叫,在嘶喊,在不甘,在质问。他艰难抬头,见梦中人握住胸膛的剑,用力一拔。无数黑暗与血光,在梦中人烧灼成焦状的心口处涌现。
  梦中人面色清冷,依然如山之巅、月之仙,皮肤却龟纹般道道皲裂,渗出血来。惨不忍睹的身躯浮到空中,四肢不正常的摇晃,显然骨节已断。
  路听琴艰难开口道:“你是……坠月仙尊。”
  而且是原着中,经过种种磨难,被彻底偏执、黑化的男主报复后的样子。这是预兆的梦吗,说明不论怎样,自己都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坠月仙尊的眼睫覆盖上一层白霜,视线空洞、没有聚焦地对准路听琴的方向。
  “我已是一缕无名游魂,即将转世,现在的路听琴是你。这不是梦,是我的歉意。”
  像是应和他的话,尸山血海般令人窒息的情绪散去了,白茫茫无垠的空间,显出一株苍郁的桂花树。
  清风拂过,满树的桂花打着旋,点点如星子般散落,在梦里萦绕着秋日的香气。
  坠月仙尊一袭白衣,披发、赤脚,盘坐桂花树上,抬起手,接到一片落花。
  “在你尚未经历的未来,我已经历的过去,无上尊统御四海,破开屏障,天地异变,迎来末世。天道选大机缘者,即我,重活一世,引其走入正途……我不愿。再活一遭,无非重蹈覆辙,何必。我化作游魂,重新转世。作为替代,天道召来了你。”
  坠月仙尊轻飘飘落下树,捧着满掌心的花瓣,一步一步,走到路听琴身前。
  “天行有道,诸天世界,森罗万象。无数人情故事,以梦或灵光,流转到无数世界,化作话本。你在彼世可能听说过我,我为故事中人,也真实活过。”
  他将花瓣放到路听琴的掌心,神情中的阴郁稍稍淡化,露出一点微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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