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吗?”赤月焽嘉舔了舔自己的小尖牙笑着问他,“邱少则继承的是他的父君九尾帝君的血脉传承,至于身为半妖的他,待会儿激出来的气息定是一只可怜巴巴的软狐狸,你不想看看吗?”
“靠,BT啊!我看是你想看还差不多!”江月白脸色一白,看着挺结实的手腕被那家伙捏在手心里就跟碎豆腐似的可笑,他可真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就把邱少则那家伙送走了,不然岂不是还可能现场观看一出抖S鬼畜?
妈欸,自从穿越过来就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他喵的性情喜怒无常,看不懂读不懂认不清!一个个都跟从宫斗剧里抠出来的万年砍不死的Boss似的,恁地难对付!
“随你怎么说。”赤月焽嘉空出的那只手微微抬起,那一瞬,那一手指指尖上便丝丝缕缕的渗出些幽绿色的灵气。
江月白眼睁睁看着赤月焽嘉的动作,整个人的表情就像是快要被喂进去一瓶敌敌畏似的,表情究极丑拒。
随着赤月焽嘉的牵引与控制,那缕稀薄的灵气被释放出来,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向着江月白手掌上的那道浅疤侵袭过去,灵气甫一接触肉掌,当下就像狼见了血肉似的扑咬过去!
江月白只觉得手上一阵钻心的疼,那道幽绿色的灵气却已经刺破他皮肉钻进了内里。
然后,他就与赤月焽嘉一人一妖眼巴巴的凑过去看,然后经过了一阵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月白=_=:“赤月焽嘉你果然就是想搞死我对吧?你们妖族的恶趣味还真是显而易见的类似啊,类似的低级。”
之前那邱少则就捉弄他,现在赤月焽嘉也这样,你们是都吃饱了撑的吗?他只是一个没得前途没得靠山的炮灰而已,拜托各位大佬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唉~(第一千三百九十九次哀叹……
相比于江月白的崩溃,赤月焽嘉就淡定的很了,“许是本座错估了他的实力,也许是原主人留下的那道气息太过强势了,所以我的气息一探进去就被吞噬掉了吧。”
说着,这一位就在江某人绝望惊悚的目光下,又释放出了一缕更浓厚的气息钻进了那可怜的肉掌里。
两个人又如出一辙的凑过去眼巴巴的等待着,江月白只觉得手掌心里痒痒的,很想挠一挠,却被赤月焽嘉狠心而嫌弃的一巴掌就拍开了那不安分的爪子。
但是现实仍是无波无澜,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中,江月白与赤月焽嘉俩个所有的耐心终于都告罄了。前者的表现为破罐子破摔,一副你随便我就看看的样子;后者脸黑如锅底,干脆一狠心就将自己的气息一道又一道不间断的推入了江月白的那道浅疤里。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赤月焽嘉也并不轻松,如果江月白的身体里真的并没有其他人留下的气息,那后果岂不是演变为他与江月白结契?
妈欸,虽然之前并没有传说过纯血种的大妖能否与他人定结那种契约的传闻,但是江月白这人邪门得很,万一他们俩个就不小心中标了呢?
那到时候岂不是要被邱少则追着砍?不不不,一定首先被江月白气死才对!
想到这里,某只自来任性的大妖出离愤怒了!
江月白挠了挠脑壳子,企图缓和气氛,“要不……你换个地方试试?”
换地方个鬼!难道你身上其他地方还有这道印记吗?
快别开玩笑了,难道你都木有发现我们的赤月焽嘉大人现在已经气的快要跳脚了吗?这可是极其ooc的事啊!你给我认真一点!
赤月焽嘉死鱼眼,出于执念,也出于某种不知名的目的,更出于他狼王的尊严——
“江月白,不如把这条手臂砍下来让本座带回去研究一下?”
“你他娘的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啊!不行!!!”
江月白都要惊恐到模糊了好吗?为何你如此的任性??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立马上马的离开这里,于是江月白就果断对这位因为一枚半妖印记而突然降智的狼族大妖使用了传说中智障极点的那招!
“看那边!一大群小肥羊在天上飞啊!!”
“什么?”对方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好机会!我跑!
江月白双腿用力打算一个立定跳远就直接把自己撂进那处传送阵里,然而,他还忘记了一件致命的事——他的左手还被对方牢牢的锁在指爪里啊!难道就真的忘记自己还有一只左手咩??
江月白原地蹦跶了一下,五官表情都逐渐趋于一条黑色的直线,他,很不凑巧的风中凌乱了。
“你想去哪儿啊?”赤月焽嘉似乎翻了个白眼。
江月白:……
“不如跟本座去狼族做客?”
江月白:……
“商量一下,我用五十头小肥羊换自己一命,行不?”
赤月焽嘉闻言,露出了你是不是在秀智商的表情。
“那就一百头,不能再多了。”
“我看你是在找死!”他,一族之长,养气功夫十足的堂堂赤月焽嘉大人终于忍无可忍了!
随着某只大妖彻底失去理智,江月白被对方抓着的那条手臂忽然就感觉像是受了千钧般的重量似的,对方抓着他的手臂真恨不能直接给他撕下来!
“卧槽……疼、疼啊……”他这一身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明明手臂还好端端的连接在身体上,可是江月白很快就感觉不到那只手臂的存在了,不仅如此,其实他方才已经硬撑了很久了,之前作死的想要借苦肉计拿到对方手上的宝物收容器,可是实打实的挨了对方七八下拳头呢!
赤月焽嘉的手劲自不用说,一看也是单身多年惯了的。
江月白在心里把那可恨的家伙骂了个千八百遍,然而他心思电转之间不过瞬息,面上还没撑过两秒,江月白意识混沌的刹那间,跪了。
整个身体直直的栽跪下去,脑袋无力的垂下,眼眸没有聚焦的半阖不阖,加上他染的那一身的鲜血看着就像是死了。
“江月白?”赤月焽嘉抓着他那条软的像面条一般的手臂,蹙了蹙眉,他之前虽气急了出手没个轻重的,可并没真的想过要弄死对方。
他难得屈尊降贵的俯身凑近了一点去看他,一手抬起他下巴,看着那张已经苍白如纸、面无生机的脸,他将手往下移,想要探探对方的颈动脉。
“真的死了?”赤月焽嘉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大半的心神。后尔便无趣的撂开了对方的手臂,他站起身有些难办的样子,“邱少则那边怎么交代呢,啧……”
是以他忽略了对方身上发生的一些异动,那条绵软垂在了他身侧的左手臂微微颤动了下,丝丝缕缕的几近于无色的灵气从对方手掌处的疤痕中溢出——
“去……死吧。”
低若嘘声呢喃的声音从那仿若垂死之人皲裂的唇瓣中飘忽出来。
他垂软的手臂忽然僵僵的抬起,那种不太自然的表现就好像木头人偶在被他的主人捉住了控制他手臂的提线那般,当然现在这是发生在了活人的身上,那场景立马就变得有够诡异了。
赤月焽嘉整个身形生生一顿,就像是一种猛兽的直觉,他几乎是下意识就立即飞身而起跳开了原来的位置。
但那还是太迟了!
一股激烈的惊跳般的预感之中,首冲面门的凌厉的灵压风暴一般瞬间就撕开了他所有的抵挡!而眼看那无可避免无可化解的力道即将重重的砸过来,赤月焽嘉忽然就打了个冷战,一种几乎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慌与战栗让他就如同一只刚刚出生就软倒在猎食者脚下的幼孤。
一瞬间血脉封锁,让他就如同雕塑一般停在了原地等着生生挨上那一记重拳!
“轰——”
一阵巨响,如同料想中那样的剧痛似乎并没有发生,漫天飞舞激荡的尘嚣一直刮的赤月焽嘉的身体甩出数十丈远!
“嗯……”他闷闷的痛呼一声,整个人/弹在了身后白色宫殿的石墙上,砸出了深深的凹陷。
当然他都顾不上去感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只是困兽一般警惕戒备到了极点,瞪着眼眸死死的盯着那道隐藏在漫天尘嚣之后的那道模糊的身影。
可也正在此刻,他才像是反应慢了半拍一般才感受到右边肩膀处的凉度,他重重的喘息了一声压抑住喉间的痛呼,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右边的肩膀已经完完全全的空了,他的右手臂被人整齐平滑的割下,这时候才开始往外渗血,喷血,不一会儿就在他所处的那个小角落里留下了血泊。
疼痛这时候才紧随而至——
“额啊啊——”
赤月焽嘉短促的痛呼了一声,迫不得已用完好的那只左手死死的攥紧了另一边可怖的伤口,他尖利的指甲直接就刺破了那边的血肉,疼的、恨的、发狠的用了死力气才让他从疼痛的眩晕中缓过神来。
彼时的尘嚣已经慢慢散去了,赤月焽嘉半睁着眼,腥红的视线里仿佛还能捕捉到对方身后那道刚刚才消散了一些的金色羽翼。
“难道……那才是原主人的气息?”赤月焽嘉瞳孔一缩,“那绝非是邱少则留下的!”
“咳咳——”这时,对面那道踉踉跄跄站立不稳的人也咳出了许多血,不仅止嘴里的,他的鼻腔还有耳朵都像是被那股超绝的气劲儿给打漏了一般,在往外汩汩的冒血。
毕竟是就连赤月焽嘉都承受不住的力量,也难怪江月白会沦落至此。
“啪唧~”
就在赤月焽嘉眸光一错不错丝毫不敢放松的盯着对方看的时候,那人却瞬间就收起了所有的气焰,整个人直直的往后面一倒,正正好好的落入了其身后那道幽邃深长的空间传送阵里。
而彼时那墙面一阵扭曲,下一瞬,久久开合的空间传送阵就已经在闭合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赤月焽嘉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像是劫后余生。他没劲的靠倒在身后的旮旯里喘息了一阵,半晌,却竟似冷嘲一般发出闷闷的笑声,“还以为他邱少则拼死也要护着的是谁呢,却原来是别人的宠物。”
“真是可笑之极——”
灵光一闪,他的身影也已经消失的在原地,此处不宜久留,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惹来了什么隐藏在暗处的某几位大妖,那些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一只断臂残喘的孤狼。
但是,经此一行的收获也已经够他好好的消化一段时间了。
第五十八章 来自魔鬼老父亲的关怀
铿铿铿——
一连几迭短兵相接、金属激烈碰撞发出的声音。
“手要稳,眼要准,出手要快——”
“啧,不行啊你,就这点水准吗?”
“哈啊……为师都瞌睡了呢……”
此时的凌云宗清静峰,后山小竹林内,正上演着由某便宜师徒组合倾情上演的一出单方面完虐的好戏。
“呼——呼——”两手紧握着一柄重剑的单薄少年重重的喘着气,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汇成了一绺一绺的,粘黏在那张因为长时间的激烈运动而显现出一抹异样红色的清隽脸颊上,衬着他过于白皙的皮肤,有种病态般的潮/红好看。
但是,虽则他面上瞧着已经是疲惫不堪无力再战的模样,但是他那双沉静而清澈的瞳眸里却意外的闪现着一抹格外高涨的战意。
“再来!”
少年说着,已然再次提剑快步的冲上前去,而他的目标也正是站在他正对面数丈开外的那片空地上的楚东篱。
彼时的对方正身着一袭素衣干净清爽的半蹲半坐在一只石凳子上,动作轻松自在了也没个正形,面对少年拼尽全力的攻击他的表现却何止是悠闲二字?
只见他的右手轻巧的拎着剑,一面要打不打的引逗着髙冶不得不消耗出更多的力气。可他的左手却撑着只从亭外小塘那摘来的青色荷叶,他把那荷叶撑过脑袋盖在头顶,荷叶下的阴影隐隐遮住了那双已然消融了清冷之色的眼睛里的揶揄。
“小髙冶,我看今日就算了吧~”他伸着懒腰,脚下轻轻一点就已掠过了那把重重挥来的长剑,“我看就算是练到今日太阳下山,你也不可能把为师逼下这个凳面了。”
面对着他这时不时就冒出来的几句挑衅,少年表情未变,只是眼里的视线似嘲讽般的扫过了楚东篱头顶上方的原谅色帽,同时他每一次的出手都比上一次的要更狠更快,也更果决。
“倏儿!”眼前银泽一闪,破空之声传来。
这一剑刺来实在太快,角度也选择的够刁钻,而且是趁着楚东篱得意的这会儿突如其来的刺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楚东篱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重剑锋锐的剑尖已直刺他面门!
“唉,真可惜,还是太慢了呢。” 他竟还有说闲话的工夫?
那一剑看似来势迅疾,看的出髙冶为使出这一招已经暗自憋了很久了,但是他出剑越急,想要达到目的的决心越大就越是不计后果,而越是不计后果而没有更加深思熟虑的出招都永远破绽连连,后劲不足。
楚东篱脚下轻旋,身子在石凳的凳面上约莫滑出了一寸,很是轻松的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当然他白长对方这么多年的米饭,仅仅是躲过去了又怎样?
于是他眼眸一眯,又将身体突然后倾,一只脚的脚尖却又半悬停在那圆形石凳的边沿,以一种看似十分惊险就要掉下石凳输掉的姿势险险的绕着石凳边沿擦滑过一周。
当然也就这不到两秒的工夫之内,他右手持剑转腕,以剑做戒尺狠狠的打向了髙冶那一击即罢后继无力而微微颤抖着的右手臂!
对方眸中惊讶,下意识微阖着眼睫就等着生生挨受了这一击,倒不是他不想躲,只是时局转换,那一击不得手后尚未有思考的时间却已到了他身受掣肘的时候了。
然而,意识中那道熟悉的疼痛却久久未曾落下,髙冶这才抬眸去看,正对上对方冰冰凉凉的眼神——你以为楚东篱会因为心软什么的放他一马?别开玩笑了,这人可没有江月白那种温柔以待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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