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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我不是我没有(综英美同人)——路侠

时间:2020-05-15 16:46:03  作者:路侠
  幻觉?慕柯转过身来,微微皱眉,威尔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你想要我消失吗?”
  “不,我想要你留下。”
  “那么我会。”
  威尔把卷宗合上,随手扔在被子上,走出了房间,慕柯把卷宗重新拿起来,如约跟在威尔的身后,发现威尔走的方向是浴室。
  慕柯有点尴尬地朝威尔摆了摆手,又顺手帮他关上了门。浴室的门是磨砂的但不透明,慕柯背靠着门席地而坐,让威尔在里面可以看见慕柯抵在门上的背影,而慕柯能听见浴室里的流淌的水声。
  水蒸气又在磨砂玻璃上蒙上一层温暖的雾气,卷宗被慕柯摊在膝盖上,但现在慕柯没有关注案子,而是把手指支在门和地面的缝隙处,看着从门内涌出的水汽在手指上凝成水滴,渐渐冷却。
  威尔很快就出来了,穿着那件熟悉的T恤衫,慕柯又跟着他回到了卧室里。
  他坐回床上,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像是一只用爪子按住头的松鼠。慕柯按住了威尔的手腕,示意他停下来,在威尔疑惑的眼神中手指触碰到他的卷发。
  湿漉漉的头发泛着凉气,但是头皮是温热的,慕柯的手指穿过发丝,被头皮散发出的温度笼罩,他留恋地叹气,施了一个咒语烘干了威尔的头发,卷发又恢复了柔软蓬松的状态。
  威尔只以为这一切是幻觉,所以慕柯做什么他都觉得正常。唯一的担忧是他的幻觉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太长,也太过真实,威尔下意识地去摸阿司匹林,但他发觉头痛在此刻没有困扰着他。
  “当我进入睡眠状态之后,你会消失吗?”
  慕柯不可能一直待在威尔的身边,“但你还是要睡觉,去把灯关了。”
  威尔光着脚走过去关上了灯。电子钟上的数字跳到了下一个时间,幽幽的蓝光在黑暗的室内漂浮。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把狗带上来,让他们睡在卧室里。
  威尔躺在枕头上,背对着电子钟,把被子拉过肩头,慕柯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卷宗,“没有灯你能看见吗?”
  “嗯。”
  威尔沉默了一会,发现慕柯在认真研究卷宗,自己闭上了眼睛试着进入睡眠。
  但他失败了,只隔了七分三十四秒,威尔睁开眼睛,看着慕柯在黑暗中的侧影。
  “怎么了?”慕柯没有转头。
  “我的幻觉知道我醒着?”
  “我听见你睁开眼睛的声音。”
  威尔听见自己笑了,声音不来自喉咙,而是来自鼻腔,“但当人睁开眼睛时看见床边的一道黑影就像是一部恐怖片。”
  慕柯舔了舔嘴唇,威尔也听见了,在寂静的空间里口腔中的水声非常清晰。
  慕柯想了想,把卷宗整理好放在床头柜上,躺下去睡在威尔身边。
  威尔承认,他有点被吓到了,可他听见自己说:“你需要一半被子吗?”像是**一般,还好慕柯回答了不。
  威尔往另一边移了一些,这张单人床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窄了点,唯一的枕头也窄了点,慕柯枕着自己的手,侧躺在床上。
  慕柯没有睡在枕头上,头部的高度要比威尔矮上一截,这给了威尔机会看到慕柯的整张脸。威尔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覆上慕柯的脸,就像之前的幻觉中慕柯做的那样。这张脸的触感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锋利,亚洲人的颧骨终归不像欧美人那样突出,皮肤柔软但冰凉。
  慕柯的头动了动,脸颊蹭了蹭威尔的掌心,他能闻到一股肥皂气泡的味道、一点咸味和慕柯难以描述的属于威尔的味道。
  威尔的大拇指划过慕柯眼下的部分,感受到坚硬的眶骨和柔软下凹的眼肌。威尔把头探向慕柯的方向,在额头相抵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的鼻头摩挲着对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试探。
  慕柯仰了一点头,没有拒绝,甚至像是迎接,但威尔还是小心翼翼,试探着吻上了慕柯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它愈演愈烈,威尔感觉到慕柯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就像圣诞夜里一样,他也像那天夜里一样爱死了这个怀抱。
  但这个念头一下子让威尔睁开眼睛,逃离了慕柯的双唇,慕柯注视着他,没有说话。黑暗中唯一的光线就是电子钟即时的蓝光,这让威尔隐约中看到慕柯深沉的双眼,他一把抱住了慕柯的脖子,整个人蜷缩起来,埋着头把头抵在慕柯的肩膀上。
  慕柯发现威尔在发抖,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很心疼,只能用手拍着威尔的后背试图安抚他,“这没什么,一切都好,你很安全。”
  “这是一个幻觉。”慕柯听到威尔发闷的声音。
  “你需要睡一觉。”
  这是威尔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做梦,至少没有视觉上的梦境,但在最后,动物的叫声把他从睡眠中拉了起来。
  不,这不是梦。原野上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狼嚎,威尔在几天前也听到了,但还有犬类的狂吠,仿佛成为猎物后最后挣扎的声音,他和阿拉娜一起找过可能存在的受伤的狗,但一无所获,甚至没有一块骨头。
  “你听见了?”
  威尔猛然发现慕柯没有消失,而是站在窗边,望着远方原野墨蓝色的尽头。
  “嗯,听见了,毕竟这里叫沃尔夫查普(wolftrap)”他自我安慰道。
  威尔等到狼嚎声渐渐变弱后,脱掉了被汗湿的上衣,他总是在睡梦中后背流汗。慕柯从窗边走了回来,坐到威尔身边抱住了他,头靠着威尔的后背,鼻尖是威尔身上的汗味和热气。
  “我想了想,发现我喜欢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朦胧的感情线,准备入v了,所以就提前发这一章
  吸引和爱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
 
 
第25章 
  叮铃——门角上的铜铃随着推开的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莱科西亚花了半秒钟抬头去看那个铃铛,比起商店里响着塑料电子声的播报器,她对这样复古的玩意更有好感。
  莱科西亚走进乐器店,打量着屋内的大小提琴,一阵稍显生涩的琴声从更里面的门内传来,演奏者显然是个初学者。她提着手里的箱子走到柜台处等待着乐器店主人,没有继续向里走。
  她眯了眯眼睛,空气里弥散的淡淡的血腥味和被木香掩盖的橄榄油味道让莱科西亚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琴声停下了,乐器店的主人走了出来。“你好,女士。”托拜亚斯快步走向莱科西亚,接过了她手里的皮箱。
  莱科西亚微笑着摘下了手上带着的棕色狐狸皮手套,托拜亚斯发现她两只手的指甲都修剪地很圆润,没有涂上指甲油,或许是一位演奏者。
  她示意托拜亚斯把箱子放到桌面上,亲手拨开了箱盖上的铜扣,露出了里面的乐器。
  托拜亚斯的瞳孔在看清这把里拉琴的瞬间缩小,他冲着莱科西亚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双丝质的白手套,小心地把这把琴拿出来。
  “有两根琴弦断了,我想给它们找到更换品。”莱科西亚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吟歌,但又让人找不出那奇幻的调子到底是什么。
  “这把琴...”托拜亚斯用赞叹的语气说道,“它是艺术品。”
  它和文艺复兴时期壁画中常见与长着翅膀的天使手里的里拉琴模样不同,没有木质的圆润的轮廓,这把琴的造型更加古老。
  琴座是黄金制作的人类头骨,颅骨的上半部分被取掉,铺上了一层棕色的皮制品用以固定从空洞的眼眶中穿过的琴弦。在头骨的两侧,黝黑弯曲的羚羊角探出来作为外支架,金色的骨节做成了胫骨的形状横架在羚羊角的上端固定住琴弦。
  “我在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看到一件相似的藏品,但它甚至不如这把琴精致。”
  莱科西亚的手指从头骨宽阔的额面朝下滑,掠过眉心,在中空的鼻部停下手指,跳到了下颌处,“我从一个希腊人手里得到这把琴,它看起来久经风霜了,说不定和大都会博物馆里的那把琴有关系呢?”她低笑着摇了摇头,“他过去一定很英俊。”
  托拜亚斯听懂了人称的变换,头骨就是头骨,即使它被黄金包裹,又在额头上镶上了一块蓝色的宝石。
  “这些琴弦以前被更换过吗?”
  “嗯,琴弦是消耗品。”莱科西亚的手指划过眶骨,三股一束的琴弦勒在眼眶上,磨掉了外层的黄金装饰,在缝隙之间露出白色的骨质。
  “你想要那一种弦?我这里有现代人常用的金属弦,它们足够坚固;也有正统的羊肠弦。”
  “从意大利进口的?我在别的店里问到的都是。”
  “不,我亲自鞣制。”托拜亚色露出骄傲的神色。
  莱科西亚看着他满意地笑了,她撩了撩耳畔的乌黑卷发,露出耳垂上挂着的珍珠耳坠,“我很愿意试一试。”
  ————————————————————————————————
  “你在做什么?”莱科西亚自然地推开了慕柯花园的门,走了进去。
  慕柯坐在花园与房屋之间的两阶高的大理石台阶上,面前堆满了书,还有几个木箱子开着箱口放在一边等待着主人的赏阅。
  “找东西。”慕柯头也不回,莱科西亚作为一只塞壬,她的声音总是让人一辈子无法忘却,即使对于慕柯来说。
  莱科西亚坐到台阶边上,靠着一旁的罗马式的大理石柱子,随手从慕柯翻出来的书堆里挑了一本拿起来。
  全是精装书,边角已经泛黄,有几本书脊被磨出了白边,有拉丁文,有希腊文,但也不乏德语、英语。
  “《人类的本性》。希波克拉底那个医生的书,我以为现在的人早就证明这里面的东西漏洞白出。《理想国》,又是希腊人的书。啊,这里,《梦的解析》这倒是靠近现代了。我怎么又倒回去捡到了《会饮篇》......你在困惑什么?”
  慕柯终于抬起头来看了莱科西亚一眼,带着疑惑,但莱科西亚知道这个疑惑不是给予她的,而是这些书。
  “啊,”莱科西亚发出一声长长的咏叹,“我知道了,你爱上了一个人类,男性。”
  “爱...”慕柯把书从莱科西亚手里抽回来,“我没有为它找到一个普适性的标准。”
  “像爱这种存在于无血缘关联但有社会关联的明确个体之间的情感,我不认为有任何一个标准具有普适价值。这些书无法给你帮助,我更建议实际行动。”
  “我认为我只是被他吸引,这种情感是可以明确的。”
  “在爱情的前提条件下,吸引诱导你反馈出对对方更多的渴求,它会改变你的想法,这还不够作为实际行动的理由吗?”
  慕柯望着远方的路灯,似乎在思考莱科西亚的提议的可能性。但接着,他又转头盯着莱科西亚。
  莱科西亚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真丝晚礼服,肩上只披了一件墨绿披肩。从前生活在深海的塞壬从不惧怕寒冷,但这显然不是她今天穿得如此华美的理由。说实在的,海妖不喜欢被人类的衣物拘束着,只不过上了岸,她收敛了一些脾气。
  “你又在做什么?”
  “准备参加一个晚宴。”
  慕柯看着莱科西亚脸上的笑容,皱了皱眉,“汉尼拔.莱克特的宴会?”
  “是啊。”
  “我以为他不会邀请素食者。”
  “我想也是,我闻道他家厨房里肉类的香气了。但我不是一个绝对的素食者,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
  慕柯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那是你的男伴吗?你该走了。”
  “托拜亚斯。”莱科西亚和慕柯挥手道别,向着站在花园外的托拜亚斯走去,慕柯没理她。
  “他是你的朋友吗?”托拜亚斯问。
  “他大概不认为我是,你认识他?”
  “慕先生送了一把中提琴到我的店请我换几根琴弦,那也是把好琴,只可惜被海水泡过,他拒绝了我重新上漆的建议。”
  “中提琴?如果是我记得的那一把,那是雷托亚.普鲁林斯的作品,很好,也很贵。”
  “普鲁林斯?那是十九世纪的制琴大师。”
  “或许你也会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制琴大师,托拜亚斯,我见过你的作品,但那还不够完美。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纤细有着其独有的美感,但是大提琴需要更加浑厚的共鸣。”
  托拜亚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莱科西亚随意地拍了拍他紧绷的肌肉,“你该去按门铃了。”
  托拜亚斯看着莱科西亚的棕色的带着笑意的眼睛,按响了门铃。莱克特来过他的店里,托拜亚斯一直想要一个能够欣赏自己的艺术的同僚。
  在他发现汉尼拔之后,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引诱着他那位敏感的对于精神变态有着独特吸引力的朋友富兰克林,富兰克林在汉尼拔的心理治疗中很自然地表达了托拜亚斯想要他表达的信息。
  莱科西亚是一个意外之喜,即使他现在感到紧张并有些为之后悔,但莱科西亚在死亡与音乐艺术方面与他有着更深的共鸣。
  托拜亚斯呼了一口气,门打开了,汉尼拔邀请两人进去。
  莱科西亚很喜欢汉尼拔今天准备的里脊肉,搭配上产自弗吉尼亚的威戴尔葡萄酒,所以当汉尼拔直白地开口询问托拜亚斯某些隐秘的问题时,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喝着没有兑水的葡萄酒。
  “我很抱歉如此唐突,托拜亚斯,但我得问一下,是你杀了那个长号手吗?”
  莱科西亚从餐桌中央盛放水果的银餐盘中取了几粒蓝莓来调整口腔中感受到的酱汁的咸味。
  托拜亚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一定要问吗?”
  “不是,只是换个话题。”
  莱科西亚的手顿了顿,汉尼拔比她想象的有趣,现在莱克特医生在海妖的眼中从猎人与厨师进阶到了一个可以与之交谈的人。
  “富兰克林传递了我的信息给你。”托拜亚斯扬起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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