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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简入深(近代现代)——漂亮的野行

时间:2020-05-14 09:13:12  作者:漂亮的野行

   《由简入深》作者:漂亮的野行

 
 
第1章 
  冬深喝了点酒,趴在许洛肩膀上。许洛以为他醉了,手可有可无地扶着他,并不知道冬深睁着一双熏红的眼睛,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旁边的吴可同。
  吴可同有些微妙地尴尬,转过脸吃了一口盘子里的菜。
  许洛是冬深的男朋友,在一起三年半,谈不上爱不爱的。
  冬深认为许洛画画的样子还算好看,在做他人体模特之后半个月,两个人频繁约出去喝酒,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了。
  许洛对他也热情过一阵,鲜花礼物送得频繁。他是小有名气的新锐画家,家境殷实,恋爱起来也要高调。但这种火热被冬深处变不惊的态度消减了,于是也慢慢平淡下来。
  好在二人性格合适,许洛愿意包容冬深一些隐蔽的缺点,恋爱也慢慢谈了三年半。
  吴可同是最近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
  “洛哥,深哥,我先回去了。”
  吴可同让冬深盯得尴尬,突兀地站起身,拿起衣服放在臂弯里。
  “怎么就走了?”许洛一愣,把冬深放开,也跟着站起来。
  “我,我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吴可同回避了许洛的目光,“对不起了洛哥,扫了你们的兴。”
  他不顾阻拦地离开了,许洛有些失神地坐下,看了看冬深。
  冬深闭着眼睛,靠在烤肉店的沙发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吴可同走了,许洛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与剩下的几位朋友谈话也没什么劲头。
  很快饭局散了,许洛半抱着冬深等待结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扎高马尾戴黑框眼镜的高挑美女。
  “这是曹小姐想要的画,后天下午您有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您是打算要我直接处理还是亲自走一趟洛意?”
  洛意是许洛的画廊。许洛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朝身后看去。
  “这种事也要问我?”那男人好像在找什么人,挥退了训练有素的服务生,站在原地扫视四周,“你看着办。”
  冬深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没什么意义地看着男人的方向,发现他与人声鼎沸的烤肉店格格不入。就好像大热景点卖的劣质玉石里夹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球,显得极其突兀。
  “您觉得这个许洛怎么样?”那位高马尾小姐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卖得倒不便宜。”
  “徒有其名,狂妄自大。”男人随意发表了两句看法,顿了顿又解释道,“曹与歆给我看过他的采访,我本身并不关心。”
  许洛脸色猛地黑了下来。
  冬深觉得有些好笑,但没笑出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男人似乎找到了要找的人,皱着眉头侧了侧身,让开端着肉的服务生,随后大步向前走去。
  第二天冬深醒得有点早。
  “醒了?”许洛正背对着他穿衣服,闻声看了他一眼,“我去找吴可同,说是新画了一幅,让我去指导一下。你去吗?”
  冬深想起昨天烤肉店那个西装男对许洛的评价,有点意兴阑珊:“我不去。”
  许洛知道他不会去,但看着冬深有点呆的表情,心里面还是涌起愧疚感,忍不住探过身去吻他的额头。
  “别。”冬深把脸一扭,避过了这个吻,“你赶紧走吧,我去洗澡换身衣服,一股子烤肉味儿。”
  许洛顿住了,身侧的手捏成拳,又松开。
  “我今天不过来了。”许洛说。
  “嗯,路上小心。”冬深没看他,好像不太在乎。
  许洛走了,冬深把被子掀开,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夜的衣服。
  他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把裤子脱了,手伸到下面去摸自己。
  没摸几下,冬深喉咙里猛地顶起一股恶心,克制不住地干呕着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吐出一些呕吐物。
  连自/慰都不行,也不怪许洛出轨。他看了几秒镜子里干呕得双眼泛红的自己,把掌心的温水泼在脸上。
  曼市的天气总是不太好,冬深回家的时候天灰蒙蒙的,远处传来几声雷响。
  “平叔,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冬深把眼闭上了,问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先生说让您多玩几年,他回来也是这么说。”平叔开着车,已经洞察了冬深的想法,“您趁年轻把该玩的都玩了,别的不用管,只管开心就行。”
  “我开心够了,想做正事。”
  平叔笑了笑:“开心哪能够呢?做起事来才知道难,您现在这样不知道让同龄人多羡慕。”
  冬深觉得无力,不再说话了。
  他读完大学就好像彻底与这个世界脱轨,什么都不懂,也不会,每天在外面胡玩。冬渐鸿什么都不许他做,好像只要做了事就长了翅膀,要从他身边飞走。
  “冬深回来了。”妈妈从大门走出来,穿一双白兔绒拖鞋。冬深看着她笑了笑。
  好在今日龙曼丽精神状态还不错,没将他错认为自己的妹妹,对他倾泻了很多母爱。
  “快过来。”龙曼丽说,“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妈妈。”冬深亲了亲她的侧脸,“有没有好好吃药?”
  “有啊,有的。”龙曼丽笑得很天真,看起来与正常的人有一些不同,“每天都吃,冬深不要担心我。”
  “妈妈,”冬深软软地抱住她,“妈妈。”
  “嗯,嗯,好了冬深。”龙曼丽把他推开,“吃东西吧,好吗?”
  并不是吃饭的时间,冬深用唯一与她相似的眼睛地看了她几秒,然后说,“好的。”
  冬渐鸿晚上到了家里。
  龙曼丽宛如少女迎到门前,他却像看不到一样绕过她,径直走到冬深面前,亲了亲他的额头。
  “爸。”冬深把脸转到一边,看到母亲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身体微微僵直,但面上还是自若的,“你回来了。”
  冬渐鸿点了点头,解开领带递给龙曼丽:“听平禄说,你玩够了?”
  冬深闭了闭眼,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没有。”他最终说,“玩不够的。”
  冬渐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楼梯前回过头看他:“过几天你小姨忌日,你穿得好看一点,跟我一起去看看她。”
  冬深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努力咽下去,顿了顿才道:“知道了。”
  冬渐鸿上了楼,冬深想再陪一下龙曼丽,便没有离开,坐在沙发上与龙曼丽膝盖贴着膝盖,很亲近地依偎着她。
  “妈妈,”他说,“你在想什么?”
  龙曼丽的牙齿咯吱咯吱地发起抖,冬深没有害怕,只是抓住她的掌心,很安静地看着她。
  “我想——”她的声音已经不太自然了,有些疯狂的成分在,“——我想,冬深,你不要像曼姿就好了。你要是不像她——”
  冬深握住她的手稍稍紧了一些,让龙曼丽注意到他虽然纤瘦,但明显属于男性的手。
  “冬深,你帮我求求爸爸,好不好,你求求他,你帮帮我……”龙曼丽忽然啜泣起来,反握住冬深的手,颠三倒四地说话,“求求爸爸,求求渐鸿——”
  冬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那些让他难受的部分,转向旁边一直照顾母亲的佣人。
  “妈妈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佣人拿出矮柜上的一个透明药盒,里面装着一些药片,“还剩这些,是睡前要吃的。”
  “嗯。”冬深摸了摸龙曼丽的手背,然后安抚地拍了拍,“现在拿过来,给她吃了吧,然后让她去睡觉。”
  冬深没在老宅留宿,心情很坏地出来,站在路边打车。
  这个地段出租车很少,而且是夜间。
  他于是在手机上约了一辆,等待时间可以接受,就在靠近路口的地方站着等。
  冬深没想到能看见吴可同和许洛,在无人的路边降下车窗,接一个缠绵的吻。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他想他们大概没办法发现自己,缘由是太过于热情,一时半会儿没心情关心一个站在路边的人。
  冬深的车很快到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却迟迟未动。
  “开啊。”冬深说,“马上开走。”
  “先生。”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驾驶座上传过来,“您是不是搞错了。”
  冬深看到一张略有些面熟的脸从驾驶位上转向自己,表情有些好笑。
  冬深愣了愣,余光从女人的身体前面看到方向盘是上的车标,又扫视一圈黑暗中不怎么看得清的内装,立即明白没人会开这种车做网约车的。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冬深有点尴尬地去推车门,但与此同时车门从外面被拉开。冬深的手放在门把上,没有防备地差点整个人随着向外的力道摔出去。
  他愣愣地抬起头,看到一张冷淡又英俊的脸。
  是在烤肉店说许洛徒有其名,狂妄自大的西装男。
  此时正一脸不耐烦地皱起眉。
  “你哪位?”
 
 
第2章 
  冬深很快地做了解释。
  简从津的表情变得不屑,但冬深没有看清。
  “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冬深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堵着车门。
  他又道了一次歉,简从津没有动。
  冬深只好说:“请让一下。”
  简从津等了几秒才微微侧了侧身,冬深不想再说一次,只好就着窄小的空间从简从津身边挤下了车。
  网约车到了,在路边打着双闪。
  许洛的车已经不在了。
  冬深住在城南一个比较新的别墅区,比老宅附近人口密度大得多。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洛如他自己所言并没有过来。
  或许与吴可同在一起。
  冬深换好睡衣,很安静地躺在床上。
  许洛跟谁上床,或者与谁接吻,其实冬深都并不很在乎。
  但是当他看到许洛与吴可同接吻还是有一些微妙的难受。
  这难受无关于许洛的不忠,而是他再次意识到自己有所缺失:冬深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与人接那样的吻,肉欲的,渴望的。所以当那样的情境出现在眼前,他只能沉默地看一会儿。
  许洛与他也有过吻,只是大概冬深的隐忍过于明显,让许洛不再想要对他那样做。
  冬深并不遗憾。
  许洛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冬深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接起来。
  “喂?”
  “你今天还来吗?”
  冬深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许洛要他去干什么。
  “嗯,”冬深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会去的。”
  他安静地洗漱,喝了牛奶,然后站在镜子前面把睡衣脱掉。
  冬深有一米八的个子,比例非常好,所以能让许洛一眼见到他就问他有没有兴趣做模特。
  并不是T台上走秀的那一类,而是需要每次静坐一小时不能动,每日四次的裸模。
  许洛告诉他,自己是一个画家,不是那些需要练习人体的美术生。邀请他是因为他看起来很特别,希望能把他呈现在画里,是一件有价值的事。
  冬深没什么兴趣,但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做一样工作,并且许洛称之为“有价值”。
  他生来没什么价值,所以很难不答应这样“有价值”的请求。
  许洛那幅付钱给冬深的画作并没有完成,因为他们变成恋人的关系之后,冬深认为许洛说的“价值”似乎变了味道。他没办法继续了,许洛表示理解。
  不知为什么,最近许洛重新提出要画他。
  许洛的眼神很真诚,他说这次不需要冬深脱光,只脱掉上衣就可以,也不需要一次坐那么久一动不动。只需要冬深坐在那里,让他找到一种感觉。
  冬深答应了。因为冬渐鸿逐渐让他也相信价值是难以追求的,他就懒得再去追求。并且他很闲,与许洛待在一起是一件好事。
  洛意与他的住处并不很远,开车一会儿就到了。冬深把车停好走进去,绕过展示的空间和长长的走廊,走到一扇上锁的门前敲了敲。
  里面传来脚步声。
  许洛把门打开,示意冬深进去。
  简从津听完电话,沉默靠在车门上。
  “我送您过去?”Nina的包挎在腋后方,看起来干练。
  “取消了。”简从津的表情很冷淡。
  Nina撩了撩头发,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判断出昨夜的事八九不离十是简连丰做的。但面上什么也没显,只是问简从津:“那您现在——”
  简从津看了她一眼。
  “你去给与歆买画?”
  Nina点点头。
  简从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跟你一起。”
  车停在一辆蓝色保时捷后面,简从津的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接起来。
  是简连丰,对简从津昨夜遭遇的不幸表示慰问。
  简从津敷衍地嗯了几声。
  简连丰似乎意有所指:“从津,听舅舅一句,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
  “舅舅说笑了,”简从津在画廊的玻璃门外顿住脚步,Nina伸手推开,他才走了进去,“坏了些家具而已,没丢什么要紧的东西。”
  简连丰沉默,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怎么愉悦。
  “那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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