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郝然不肯抬头，后来忍不住去偷偷瞥小混球的脸，再后来，见小混球也不发作，干脆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动作了。
眼神有点可怜，还有点病态的痴迷。
小混球自己也脸红了，别过头去，嘟囔了一句：“……就他妈装可怜最行。”
林逾也不解释，就软软地喊他：“燃燃……”
小混球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盖在他那处上头，随手摩挲了一把：“别把椅子弄脏了。”
林逾就射了出来，也不敢做什么，只偷偷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小混球心软了。
他把沾着精液的纸巾团了团，扔进垃圾桶里，微微叹了口气：“……这事过了，我以后对外不提了。”
林逾的心口紧了紧，连带攥着他的手也紧了。
不提什么？不提他是他的男朋友了吗？
小混球笑了笑：“没事儿，我上网查了，挺多男生……也就一直那么交往的。”
私下交往，偷偷亲昵，外人瞧着只当是朋友，才是同性恋人的常态。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同学，更没什么工作可以影响，在这上头的确是想的少了。
林逾跟他不一样，比他大三岁，家庭正常，又是大学生，过两年还要出去工作的，要是先按章是个同性恋，有个不学无术的男朋友，还传得人尽皆知，不知道有多麻烦。
小混球觉得嘴里的糖没那么甜了。
想了想，抓了抓头发：“我就是发疯……刚才弄疼你了没？”
林逾摇了摇头：“没有。”
小混球又迟疑：“下场比赛……你还跟我去吗？”
林逾哑着嗓子：“去。”
小混球“嗯”了一声：“这两天网吧人多眼杂，你先回家去住吧。”
林逾愣一下，整个人都慌了，猛地拉住他的手：“池燃，你……”
小混球笑着说：“放心吧，不是要跟你分手，我舍不得的。”
这几天来的人，不少都是来凑热闹的，不是每个人拍摄之前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林逾长期住在这儿，他俩难免搂搂抱抱，回头再让人觉得有热度，给传到网上去了。
“你挑我没班的时候来就是了，”小混球笑着说，“实在不行，咱俩还能出去开房做。”
林逾说不出话来。
明明池燃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他着想，却每一句都教他难受，甚至喘不上气儿来。
82.
林逾有那么一瞬间，想干脆说了实话算了。
直接告诉池燃，他不是叫林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可只有一瞬间的理智告诉他，就算坦白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他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做他的男朋友，还是得灰溜溜地回家去，以防老师家长发现这事儿，再插一脚进来。
而且池燃如果知道他即将去集训队，只会更着急地把他赶走。
他忍住了。
林逾眼圈红了，小混球以为他要哭出来了，好半天才嘀咕出一句：“池燃，我不想回家。”
小混球这下真是一点火都没了，亲了亲他嘴唇：“你干嘛啊，我还没下狠手欺负你呢……咱俩不就暂时分个居吗？又不是不让你来了。”
林逾一点逻辑都不讲了，只剩下小孩子的脾气：“……可我喜欢你。”
小混球没辙了，只好低着头安慰他：“我也喜欢你，这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了，以后咱俩都一起。”
他也没想到，恋爱谈成了地下恋，竟然有点想笑：“小哥哥，咱俩谁大啊，你再这么撒娇我得欺负你了啊。”
林逾不说话了。
隔了好一会儿，他从背后抱着小混球，闷头在他颈窝里：“池燃，咱俩有以后吗？”
小混球愣了愣，眼神温柔了下来：“肯定有啊。”
只要他想有。
“……那你要等我。”
“好。”
作者有话说：
赋诗一首如下：
啊。
写有玻璃碴的糖。
真爽。
第28章 都在想你呀
83.
小混球第二场比赛，林逾也跟着去了。
这回小混球真得贯彻了他的想法，一路上特别规矩，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就是搭一搭肩膀。
对待他同对待麻杆儿俨然没什么区别。
不知是不是冬季室内的空气太过干燥。
林逾有些透不过气儿来，格外的焦躁。
似乎也有几个好事儿的网友，专门查了他们线下赛的行程，来看热闹。
小混球就更收敛了，林逾偷偷抓过他的手，给他捂着：“冷不冷？”
小混球自己把手给抽出来了，笑着答他：“不冷。”
不该是这样的。
林逾憋闷得要命，硬把他的手给拽了回来：“没人看着。”
“那好吧。”小混球眯起眼睛笑。
“还紧张吗？”林逾问他。
小混球的睫毛颤了颤：“好多了。”
明明肌肉还是紧绷着的，林逾了解他，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紧张和别扭来。
放在平时，小混球早就该坐到他腿上来，撒娇让他帮忙捏一捏，还要他亲一口才能打赢。
可眼下小混球规规矩矩的，好像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越发记恨起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了。
“池燃……”林逾嘴唇颤了颤，“我想你了。”
小混球嬉皮笑脸：“我就在这儿啊。”
林逾说不上来，
他想念那个肆无忌惮、真实又张扬的池燃。
“……我……能不能站你身后看？”林逾看见对面一个选手身后站了女朋友，忍不住意动。
哪怕他看不懂什么，就也想占着那么个位置。
小混球知道他想什么，小指勾了勾他的手心，笑了：“好，赢了给哥哥奖励吗？”
林逾脸红了，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84.
不止林逾憋屈。
小混球自己也没舒服到哪去，全看在林逾的面子上，才忍着的。
他什么时候憋屈过自己？偏偏在林逾这儿折了腰，老老实实地装乖，连地下情都玩上了。
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全都倒在对面的队伍上了。
小混球今天进入状态很快，上半场还稍有欠缺，下半场就奋起直追，打得是又凶又狠，活似杀红了眼的野兽。
3级就跑去gank，还要安排好：“麻杆儿你从河道过来，堵一波。”
麻杆儿懵了：“啊？”
“我一换三，你过来帮收残血。”小混球一个大就直接冲进去了，“送你经济起飞。”
果然一换三，不要命的打法，把对面安排的明明白白。
整个网咖都惊了。
“卧槽，这打野太猛了。”
“莽夫啊，上一场不是这个打法啊。”
“莽得带劲啊，艹，看的太爽了。”
观众也是有偏好的，从观赏性来说，莽夫一挑三，激情团战，总比两队慢慢经营拼经济要刺激的多。
最重要的是，还能赢。
麻杆儿被他莽得心惊肉跳，最后还是大比分赢了，爽得无以复加，观众也爽的飞起。
不爽的只有小混球和林逾。
林逾抿了抿嘴唇。
小混球没看他。
85.
第二场的时候，对面5个ban位，给了池燃4个，宁可放出当前版本的强势英雄来，也要把池燃擅长的英雄给禁了。
小混球乐了，选了个冷门的法刺，把对面抄了个底朝天。
对面没想到他的英雄池这么深，明显心态崩了，团战失误就更大，直接一波团灭。
局势大好，对面却忽然暂停了游戏。
小混球眯起了眼睛。
麻杆儿也有点懵：“怎么回事儿啊？”
线下赛是可以暂停的，一般都是比赛开始的时候，键位或者硬件没调好，再或者比赛不那么严格，选手去上个厕所什么的也可以。
但眼下只差一波就能推水晶了，压根没有暂停的必要。
网吧观众也有点迷糊。
过了一会儿，网吧老板过来了，瞧着三十多岁，叼着根烟，头顶有点秃，笑嘻嘻地说：“对不住，对面中单的号让人给顶了。”
这话就有些荒诞了，他们用的账号都是比赛方发的。
麻杆儿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被顶？”
“估计被盗了呗，”老板信口开河，“断线了，你们重打一场。”
小混球气乐了。
这才是真实目的。
麻杆儿也气炸了肺：“我们他妈还有一波推到水晶了，你跟我们说重打？！”
网吧老板笑得圆滑：“比赛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既然没到最后一秒，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重赛一局对你们都公平，对吧？”
旁边另一个队员知道这里头水深，偷偷跟小混球说：“咱们对面那个队长……是老板的朋友，怕不是强行续命。
这种线下赛，规模没到全国级别，海选点也是跟各个网吧合作，难免有恶心人的操作。
眼下就让他们给撞上了。
麻杆儿气得声音发颤：“你他妈……我到官网投诉你去。”
“随便你，”老板也是腆着肚子笑，“你们要是不打，这局就算弃权了。”
麻杆儿差点把键盘给砸了。
“打。”
池燃慢悠悠地开口：“为什么不打？”
“池燃。”队友低呼了一声。
池燃把手机打开摄像，支在一边，盯着老板，一双猫眼阴冷，却笑了起来：“你要顶号拔网线都随便你，今天多少场我都陪你打。”
“我话放这儿，打多少场，赢多少场。”
“不把你爹打自闭了，老子今天不回去。”
86.
事实上也就只重来了一回。
小混球也确确实实践行了自己的话，最后连水晶都不推，堵在泉水杀人。
他一贯不爱干这事儿，不代表他不会干。
最后老板脸都绿了，咬着牙宣布他们赢了。
小混球就对着他笑：“怎么？不拔网线了？”
回去以后，一群人狂灌可乐，又是气，又是痛快。
“我操了，什么东西，也来承办比赛。”
“你看他最后那个表情，真的是爽死我了。”
“真的，可惜没有证据，不然我他妈曝光他。”
林逾忽的开口：“我录像了，从老板进来开始录的。”
他本就谨慎，见暂停不符合常理，就把手机揣在袖子里录了像。
麻杆儿等人愣了片刻，继而爆开欢呼：“可以啊，小师娘牛逼啊。”
小混球也笑逐颜开，下意识想搂着林逾，在他嘴上啃一口，意识到什么，又松了手。
转头问麻杆儿：“下一场还在那儿打吗？”
麻杆儿摇了摇头：“不在了。”
“那就不留脸了，”小混球笑嘻嘻地剥了糖纸，给林逾留了之前那个短视频博主的账号，“你让这个小姐姐帮忙发出去。”
林逾意识到了小混球的距离，脸上的笑减了几分。
小混球还是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
87.
小混球赢了比赛，气都撒出去了，自然心情好了，把麻杆儿他们都送走了，自己把女生的班儿替了，打扫卫生去了。
转了个角，下了一跳。
林逾站在他身后，跟个幽灵一样杵着。
小混球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又推一把，忍不住提醒他：“……有人呢，你上楼等我……”
话音刚落，就被推进洗手间，紧接着林逾就吻了上来。
小混球下意识挣扎了一下，熟悉的舌就探了进来，手也钻进了他的衣服，胡乱摩挲他的乳尖儿。
小混球被摸到腰软，顺着墙往下滑，又被他扣着腰，亲吻也沿着喉咙一路往下。
林逾的呼吸急促又粗重，主动去解他的裤子拉链。
小混球被他折腾的面色酡红：“你发什么疯？”
“哥哥，我忍不住了。”林逾就咬着他肩膀，软软地说，“爱怎样怎样吧。”
“以后我们都像以前一样……”
林逾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疯狂的时候，就算让人发现了，跟家里吵架也无所谓了。
大不了就不去集训队了。
大不了他就搬来跟池燃一起。
池燃对他这样好，一定不忍心把他赶走的。
他甚至不想再思考那些考试题目和未来蓝图，他想就这样跟池燃溺死在爱欲的泥沼里。
“我喜欢平时那样……”林逾一边抚摸他，一边胡乱地亲吻他的身体，好像膜拜心爱的神像，“你跟我撒娇，对我乱来，你只看着我。”
“哥哥，我忍不住了。”
“我看比赛的时候，想把你按在键盘上肏。”
“我明明就在你身后，你一眼都没看我。”
“你赢了，也没抱我一下。”
“哥哥，我坏了，生气了，想当着他们面儿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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