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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这人想搞什么把戏。
霍止翊对旁边的面试官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面试官犹豫的开口：“请……黎总先介绍一下自己。”
话说出口周围一片静默，在座的怕是没有谁不了解黎俨。
黎俨神态自若的接过问题：“黎俨，毕业于q大金融系，跟贵公司总裁是校友。”
“简历上有近年来参与的项目，常年接触电子事业，对外贸和出口也比较熟悉，但是金融是老本行。”
在场的人听着黎俨一点点的抛出足以应聘总经理的优越条件，心中复杂。
有个大胆的女经理出声打断了黎俨的自我介绍。
“黎总，我冒昧的问一下……”
黎俨微笑颔首，示意对方发问。
“既然您条件这么好，何必来我们公司应聘一个小小的金融顾问呢？”
黎俨笑意不减：“当然是因为贵公司的霍总……”
后面的话语欲吐未吐，在场的其他人彼此对视一眼。
意味深长的看向自家老板，难道《头条娱乐》上说的都是真的？
另一边黎俨接收到霍止翊警告的眼神，话头一转。
“当然是因为霍总的英明远扬。我心生敬仰，想来贵公司体会一下在霍总手下工作的感觉。”
其实是想借着挂名顾问的名义经常跑来霍氏见一见霍止翊。
面试官们默默无语。
大佬的脑回路他们也搞不懂，现在只能让老板做决定了。
霍止翊翻着简历，迟迟不开口。
黎俨再道：“霍氏这几年的发展前景我做过调查，在现在市场有效规避金融风险的方案我也做了一个，不知道霍总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早就想到霍止翊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进公司，黎俨这次有备而来。
掏出包里的另一份文件，黎俨直接放到霍止翊的面前。
“另外一份PPT我发到你微信上。”
霍止翊大致扫了一眼，内容简洁明了，比起别的金融顾问向他提出的意见不知道有用多少倍。
慢慢放下手里的文件，霍止翊更摸不透黎俨的行为了。
手里这份文件对霍氏现下的金融短板一针见血，有些内容的价值甚至可以供一个中小型企业适用好几年。
黎俨如果只是来捣乱，那他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充分来给霍氏做嫁衣？
看到霍止翊眉目间的松动，黎俨放下心来：“霍总，怎么样？”
“去办公室等我。”
霍止翊淡淡的看了黎俨一眼，转而对秘书说道：“叫下一位进来。”
黎俨也不意外，霍止翊跟他想象的一样谨慎。
不过也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霍止翊松口。
当着其他人的面给了对方一个wink，黎俨就去了霍止翊的办公室。
对方的办公室在二十六层，周围全是落地窗，靠近窗户，帝都的大部分风景就能尽收眼底。
黎俨重生前也从没来过霍止翊的办公室，这里跟他想象中冷硬灰黑的简约风格完全不一样。
一进办公室，苦橙叶的香气扑鼻而来。
今天天气阴沉，落地灯柔和的灯光洒在脚下，办公室虽然以白色为主但色调明亮，还有几个小型沙发摆在桌前。
秘书恭敬的端进来一杯咖啡：“您先在这稍等一下，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霍止翊的办公室很大，但是不显空旷。
桌子、书架都是正常款式，但搭配米白色带暗纹的墙纸，黎俨没由来的感觉十分舒服。
桌子上除了一台电脑什么都没有，知道自家老板出办公室就会把文件收好，秘书也大大方方的随黎俨打量，没过多久也出了办公室。
书架上全是专业书和原文书，黎俨毫无兴趣，选了一个看起来最舒服的豆袋毫不庄重的躺上去。
闭目养神了一个小时左右，霍止翊才推门进来。
一进门看见半躺在豆袋上的黎俨，霍止翊还当对方睡着了，脚步放轻准备回去面试几个人再回来。
黎俨睁开眼叫住他：“你要去哪？”
霍止翊停下脚步转头：“我以为你在睡觉。”
“霍总考虑的怎么样？”黎俨从豆袋上坐起来，狭长的眼尾带着几分独有的慵懒。
霍止翊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对黎俨的目的确实捉摸不透。
还有，上次邵昱当着那些人的面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霍止翊抿了抿唇：“不是让你少来惹我吗？”
黎俨摊手：“我哪里惹你了？我想多一份副业都不行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起了邵昱在KTV说的那番话，霍止翊不自觉的脑补黎俨来他公司的真实目的。
打探霍氏内部消息？扰乱正常办公？再进一步……窃取商业机密？
越想越糟，霍止翊脸色也沉了下来。
黎俨最怕霍止翊冷脸，现下气氛有点紧张。
只好无奈的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有来见你的正当理由，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回公司继续每天想你。”
霍止翊冷笑：“黎总又在开玩笑了。”
虽然心里对黎俨的话嗤之以鼻，但刚才心头怒火奇迹般的被平息下去，握紧的拳头也一点点松开。
黎俨小心的靠过去，见霍止翊没有太大反应，大胆的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弯下腰道：“你别生气，我不太会说什么情话，不如你听听我现在的心跳声？”
霍止翊见黎俨突然靠近，立即手发麻，从桌前站起身远离黎俨。
“干什么？”
“来嘛，霍哥哥，不然你还是不相信我想追你。”
黎俨郑重其事的把手放在左胸上：“只有心跳不会骗人。我一想你，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分泌，混合信息素相思成疾，一见你，去甲肾上腺素也开始加速心跳！”
霍止翊：“……”
他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一套一套的。
黎俨还在想怎么表决心，霍止翊深深吸了一口气，打断黎俨的话。
“一周来一次，不要迟到。”
黎俨还没反应过来：“啊？”
“周一到周五都行，时间随你。”
金融顾问本来算第三方，不需要每天来公司打卡，但霍止翊这次招的不是一般的金融顾问，工作量也很大。
但黎俨还要管理自家公司，哪里会真的有大把时间天天来霍氏打卡上班。
他刚刚已经面试了另一位金融顾问，黎俨这边只是挂个名，对方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霍止翊自认给足了黎俨自由。
没想到对方十分震惊：“一周一次？”
霍止翊只当黎俨觉得约束，皱起眉问道：“黎总觉得太多？”
黎俨摆手：“不是不是，太少了。我有的是时间，不用帮我省。”
“你公司……”
黎俨打断霍止翊，眉眼灿若繁星，笑得十分明亮。
“我可以每天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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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霍止翊当然不可能让黎俨丢下偌大的徐氏不管每天来自己公司不务正业。
黎俨的提议被毫不留情的驳回，最后两人商定，一周三天，黎俨要来霍氏一趟。
薪资和待遇和正常的金融顾问待遇一样，黎俨也要踏踏实实为霍氏工作。
“合同呢？”黎俨迫不及待。
霍止翊：“嗯？”
还要签合同？
黎俨催促道：“快点拟个合同出来，我怕你到时候不认账不给我发工资。”
“……”
心情复杂的跟黎俨签了合同，黎俨心满意足，跟霍止翊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霍哥哥。”
见黎俨没有出去的意思，霍止翊出言提醒：“你可以出去了。”
没想到黎俨把合同放进包里，煞有介事的说：“既然合同都签了，那就从今天开始上班吧，我先去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霍止翊：“……”
黎俨亲自来公司面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公司，霍止翊带着黎俨去跟人事部交接，员工们没想到霍止翊真的把黎俨留下，全都惊呆了。
疯了疯了，谁能想到有生之年黎俨这种地位的人要跟他们在一个格子间里工作！
黎俨看了看周边的环境问霍止翊：“我在哪里办公？”
霍止翊不着痕迹的侧身挡住女员工们灼热的视线，淡淡道：“二十六层。”
放在人多的地方，容易影响他手下员工的工作效率。
而且黎俨来这的真实目的他还没搞清楚，还是放在自己办公室里比较放心。
能跟霍止翊在同一件办公室呆着，黎俨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厚着脸皮在对方办公室里一直呆到下午。
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提醒霍止翊：“别忘了明天一起吃饭。”
刚迈出办公室一步，黎俨装作刚刚想起什么的样子转过身说：“忘了！我今天没开车来，今天还要回大院看老爷子，你现在走不走？”
霍止翊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走出去交给秘书：“我送你。”
黎俨笑眯眯的应下，跟着霍止翊去了停车场。
开到大院门口，黎俨刚想道谢下车，霍止翊径直开了进去：“我也好久没回来了，正好顺便看看老爷子。”
黎俨不疑有他：“好。”
黎家和霍家就隔了两道围墙，明天正好可以跟霍止翊一道出去吃饭。
穿过几幢家属楼，开进深处的别墅区，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
重生后黎俨第一次回大院，过往的记忆一一浮现。
他戳了戳开车的霍止翊，兴致勃勃指着外面那个小花园：“你看那，以前我们经常在那里玩打仗游戏。”
感慨道：“小时候我们感情多好，天天在一起和谐的玩耍。”
霍止翊毫不讲情面：“是，感情好到你拿石头给我开瓢。”
黎俨：“……”
大院里等级分明，小小的孩子已经懂得应当跟随官职高的孩子当跟班，黎俨和霍止翊是当之无愧的孩子头。
九岁那年，当时两个小团体因为玩打仗游戏玩急眼了，胜负未分，双方势均力敌。
黎俨耍了个心眼，偷偷拿了黎向南放在书房的军刀模具，吓哭了霍止翊那边的好几个小孩。
最后剩下霍止翊死死抱住黎俨不放，就是不认输。
黎俨被对方掐的喘不上气来，抄起手边的石头对着霍止翊的头砸了下去。
索性石头不算锋利，小孩子的力气也不大，霍止翊去医院打了破伤风缝了一针就好了。
只是从那以后再也没跟黎俨一起玩过。
为了这件事黎俨第一次挨了黎向南的拐杖，自己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黎俨尴尬的说：“算了不提了。”
灰头土脸的收回视线，黎俨闭上嘴默默自闭，霍止翊悄悄勾起了嘴角。
到了黎家，黎俨也没理由再跟霍止翊耗在一起了，两人各回各家。
跟黎向南一起吃了顿饭，说了说最近的情况，黎俨就上了楼。
他房间里的阳台是露天的，放了一张茶几和几个凳子，从这里看过去，对面正好是霍止翊的房间。
对面还黑着，一楼的大厅灯火通明，看样子霍止翊还没吃完饭。
黎俨回到卧室，洗过澡后，黎俨擦着头发又往对面看了一眼。
霍止翊的影子被灯光映在窗帘上，一霎那间，街道上所有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他又想见霍止翊了。
虽然刚刚分别不到两个小时，但是夜幕降临，内心又翻起压都压不下去的冲动。
说走就走。
黎俨换好衣服，抓起手机就下楼出了门。
霍成已经上了楼，李妈给黎俨开了门。
见到来人惊讶道：“黎小少爷，可真是稀客啊。”
黎俨小时候也跟着大人来过霍家，礼貌的微笑道：“李阿姨，霍止翊在楼上吗？”
李妈连忙把人迎进来，狗子听到玄关的动静从楼上飞奔下来，一鼓作气扑倒黎俨身上。
黎俨被撞了个趔趄，转过头笑着问道：“霍爷爷还养了狗？我怎么一直都没见过？”
李妈：“黎少爷都多少年没来过这儿了，肯定没见过。”
“根根回来，来阿婆这儿。”
根根似乎格外喜欢黎俨，根本不理李妈的招呼，尾巴都快甩成螺旋桨了。
李妈笑的眯起眼：“根根是小名，当时小翊从墙根儿底下捡到的，所以大名就叫霍墙根儿。”
黎俨忍俊不禁，撸了撸傻乎乎冲他乐的大金毛：“霍止翊取名字也太随意了。”
李妈笑眯眯的看着黎俨陪狗子玩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黎俨来的目的。
“小翊在楼上呢，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又回家，他昨天才回来过……”
黎俨突然想起霍止翊在车上说过的话。
还说自己也好久没回来看老爷子了，顺便送他过来，没想到对方昨天才刚回来过。
黎俨摸了摸金毛大大而松软的尾巴，梨涡浅笑。
李妈浑然不觉自己把霍止翊说的谎都抖搂了出来，还在滔滔不绝的跟黎俨聊家常。
她在霍家呆了几十年，霍止翊和黎俨从小就水火不容的架势全都一清二楚。
但是这个家里的人都不苟言笑，她看见黎俨这种温和好看、眉眼带笑的年轻人就喜欢，所以不自觉对黎俨多了几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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