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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近代现代)——玄期

时间:2020-05-16 15:03:05  作者:玄期
  慕容凌收起了常年挂在脸上的笑,第一次如此郑重严肃的跟钱书丞说话,他说:“我先前没有骗你,如果这路上人多车多,你活命的概率会很高。记住,这是你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只能接受。”
  钱书丞:“我知道。”
  慕容凌:“我答应过你哥。”
  慕容凌这是继上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提及钱书宁,可是钱书丞此时此刻一点也不想听接下的话。
  慕容凌从来不是一个别人不想听就不会说的人,在他那里只有该说和不该说,从来不考虑听众想不想听。他说:“你会好好的活下去,你得好好的活下去,不论以什么方式,无论付出些什么,明白吗?”
  钱书丞脸色阴沉,说:“我不怕死。”
  “我怕。”
  钱书丞猛地侧过头。
  “你不能死,看路。”慕容凌目视前方,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现在下雪是好事,如果真有狙击手,可以扰乱他们的视线。不过,就目前周遭的地形,不太可能有狙击手。你最好不要继续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继续这么车速走的话,我们可真就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钱书丞这才意识到,他们就好似被牧羊犬驱赶的羊,若以这个速度走下去,完全是被牵着鼻子扯进事先准备好的埋伏里。
  “不过也无所谓了。”慕容凌说,“这么长时间路上都见不到一辆车,他们要是还察觉不出来有问题,也不必过来送菜了。”
  钱书丞:“……”
  大哥,要不要这么狂,人家有人数优势啊,我们目前可就两个人。
  想归想,钱书丞还是提高了车速,至少多跑一段路吧,至少距援兵近一点。车外的雪越下越大,可视范围也越来越小,周遭除了发动机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这样静谧的环境下,钱书丞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焦躁,他得说点什么,哪怕聊聊明天的早饭也好,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于是,钱书丞找了个话题,说:“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倒也没有。”慕容凌跟平时没什么差别的语气倒是很好的冲淡了钱书丞的紧张。
  “看来小说里说的经常要火拼也是胡扯的啊。”
  慕容凌笑了笑,低低的笑声在这样安静的车里好似一副药剂,安抚了钱书丞焦躁的心。
  “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钱书丞:“嗯?所以是什么?”
  慕容凌:“你说的火拼是两帮人,互相真刀真枪打架那种吧?”
  钱书丞:“差不多。”
  慕容凌又笑了下,说:“那确实不太有,像今天这种跟了这么久还没动静的也很少。”
  钱书丞疑惑:“难不成文明谈判?”
  话音刚落,就听‘砰’一声,接着他们的车不受控制的在路上向旁边倾去。
  突如其来的枪声里混杂着慕容凌的话,有些模糊不清却也清楚的传到钱书丞的耳朵里:“直接开枪。”
 
 
第28章 第 28 章
  钱书丞双手极力扶正方向盘,试图稳住失控的车,至少不要来个车毁人亡,连个反击的机会都不给。刚堪堪稳住车形,余光一撇就见慕容凌不知何时打开车窗,整个上身探了出去,车刚稳,子弹便飞了出去。
  ‘砰!砰!’
  仅两枪,慕容凌抽回身子坐稳。钱书丞透过后视镜看见后面一直紧追不放的车扭了个大弯,挡风玻璃貌似碎裂。
  钱书丞狠咬了下嘴唇,稳定心神说:“哥?”
  慕容凌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催促道:“油门踩到底,赶紧走,不能停在这。”
  话音方落,就听‘砰!砰!砰!’三声。
  后面的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对他们的轮胎进行攻击,三枪全打在后挡风玻璃上。普通的家用车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三枪皆中,后挡风玻璃应声碎裂。两个人就好像成了活靶,彻底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
  慕容凌目光一闪,他们不能再行在大路上。来不及跟钱书丞过多解释,没有丝毫由于直接抬手握在方向盘上,向右打死。车不出意外的直直冲向旁边防护栏。
  “哥!”
  “进树林!快!”
  脆弱的防护栏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跟车子的保险杠同归于尽,发动机盖严重变形,只是此刻谁也顾不上这个车子将来是否只能直接进废品处理厂,一脚油门踩到底。雪越下越大,前方视线也越来越差,钱书丞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车技原来可以这么好,在这树林里竟然穿梭自如,难不成上天也不忍心让他英年早逝吗?还没来得及庆幸,‘砰’,撞树了,安全气囊应声弹出。顾不上身体因为来回冲击产生的不适,赶忙关了车灯,两人都没多言,心照不宣的打开车门尽量放轻脚步向旁边走去,只是地上都是新雪,两个人的脚步再轻也避免不了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所过之处留下一串催命的脚印。
  幸好他们已经距离刚刚那个地方有一段距离,至少不至于直接进入圈套中,只是没走多远就要换一个方向,不过百米的距离钱书丞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耗干所有的精力。
  猝不及防,慕容凌一把将钱书丞拉下躲在一丛灌木后,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如狼般闪着寒光。
  “还好吗?”慕容凌眼角余光瞥了眼钱书丞有些发白的脸和满头的冷汗,压着嗓子、语气担忧的问。
  钱书丞抹了把额头,说:“还行,你呢?”
  慕容凌拍了拍钱书丞示意自己没事儿。
  钱书丞蹲在慕容凌身后,眼里只剩这个将他护在身后的瘦弱的肩膀。纷飞的雪花飘落在这人的肩头,与纯白色的毛衣融为一体,钱书丞这才发现慕容凌竟然把外套扔在车里,就穿件毛衣戴条围巾跑了出来,不知何时被冻的通红的耳朵可怜巴巴的立在冷风中被雪花调戏着,飘了上去又顺着刀削般的耳垂滑落下去。老人说,耳垂越大越有福气,这么算来,慕容凌当真是一点福气相都没有。
  钱书丞作势就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慕容凌回头摁住了他,通红的手指压在自己冻得略微泛紫的嘴唇上,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有些宽松的毛衣袖子随着手抬起的动作向下滑了一点,露出手腕上缠的严严实实的纱布。
  手上的伤到底有多重,这么久还没好吗?还有宴会上那个杀手,说慕容凌亲手废掉自己的右手,到底为什么这么说?怎么废掉的?为了什么要废掉?
  慕容凌顾不上钱书丞此时的注意力到底放在哪里,也没管自己露出这截纱布到底引起钱书丞多少疑虑,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摸了摸钱书丞的头,冲他笑了笑,好像在告诉他不要担心,有我。随即他回过身,呼吸放的极轻几乎不可闻,双眼透过灌木和积雪中间的缝隙观察这周遭的动静。
  大雪轻飘飘覆满两个人的头发,覆遍慕容凌全身,若不是不时有淡淡的白气飘出,钱书丞几乎要扑上去看看面前这人是不是已经冻死了。
  钱书丞向前蹭了蹭刚要开口,慕容凌一把抓住钱书丞的手,冰冷的触感惊得钱书丞浑身一颤,他猛然抬头看去,就见慕容凌右手死死的攥住他,左手握着□□放在耳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某处。
  来人了!
  就算钱书丞再怎么没经验,单看慕容凌此刻的反应也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出现了。几个人?只有那么一车的人还是这些该死的树林里也蹲了很多埋伏?钱书丞学着放缓呼吸,努力听着外界的声音,可是除了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钱书丞猛然一惊,声音在雪花与雪花之间来回撞击,回音让他辨不出具体方向,只知道离他们有段距离。他看向慕容凌,却发现慕容凌跟个雕塑一样,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盯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接着,他就看见慕容凌缓缓的将左手放下,枪口顺着灌木缝隙探了出去。
  ‘砰!’
  这一声枪声完全不同于先前,直接炸雷般在钱书丞耳边响起,习惯了周围的安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击穿了鼓膜直达脑部神经。他抬手挖了挖耳朵,耳鸣的症状维持了几秒后才消失,然后尽量放轻动作挪到慕容凌身边找了个缝隙望出去,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慕容凌拉着钱书丞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安抚性的捏了捏,示意他稍安勿躁。两人之前的脚印虽被雪覆盖了大半,但依稀还是能看出个大概模样,直白的暴露了他们藏身之地,两人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慕容凌声音压的很低,几近耳语,很好的掩藏在雪声中。
  “等一下我先出去,你看好时机沿着灌木走……”
  ‘砰砰砰!’
  慕容凌一把将钱书丞按在地上护在怀里,只是他过于纤瘦的身体实在没办法将早已长成个大人、甚至比他还要高还要壮的钱书丞完全笼罩身下。钱书丞下意识的回抱住身上的人,冻得有些麻木的手环上去却发现这个人比看上去看要瘦几分。
  慕容凌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的扫在钱书丞的脖颈上,钱书丞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上次两个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还是在床上。还没等到钱书丞回想起什么,慕容凌猛地起身,拉着钱书丞就跑,身后不绝于耳的枪声如同过年的炮仗,脚边不时有积雪炸开。慕容凌一把将钱书丞甩到一处变压箱后面,回身射击,随后跟了过去,中没中不知道,但也缓了对方的步子。
  又是几枪打在了他们用来掩体的变压箱上和两边的雪地里,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没带夜视镜很难确认目标的准确位置。钱书丞原本还在埋怨老天爷不开眼,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么个日子下雪,如今却万分庆幸,若不是这场大雪,他们两个人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凉了。
  钱书丞手中的枪自始至终没有射出一发子弹,他想着自己既然没把握,不如把子弹留着备用。慕容凌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瞄了一眼,加一起不到30发子弹就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依仗。周遭枪声不绝于耳,有敌人的,有慕容凌的,这是钱书丞第一次面对这种阵仗,奇怪的是尽管紧张却没有丝毫惧怕,既然他今天帮不上什么忙,那不要成为拖累就好,已经是个废物就不要再成为个包袱,倒是第一次见到慕容凌一脸冰冷双眼嗜血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兴奋。
  周遭弥漫着的血腥味充斥着钱书丞的鼻腔,他背靠着配电仰着头,望着漫天的雪□□直飘落,也不知道他们最后会不会被彻底埋葬在这场大雪里,现如今也只能将性命完全托付给了身边这个人,生也好,死也好,慕容凌之前就跟他说过,自己做的选择就要承担起相应的后果,只是连累了慕容凌。
  钱书丞突然看开了,生也罢,死也罢,还有个人陪着他,但至少在活着的时候把该说的话说完.于是他有些躲闪的眼睛望着天,语气却异常郑重的说:“哥,那天的事,对不起。”
  慕容凌正靠在旁边填子弹,手上原本麻利的动作一顿,说:“我不是说过没事吗。”
  钱书丞未动,就算看的再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看着慕容凌的眼睛来谈这件事,只能这样面上镇定自若,内心慌得一批的说:“我说的是真心的,并不是讨好你或者怎么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将我哥的死揽到自己身上,但无论如何,我都该向你道歉。”
  虽然道歉没什么用。最后这这半句还是咽了下去,没用自己不还是在说,不过是自己自私的想讨个心安。
  慕容凌嗤笑一声,说:“这是遗言吗?”
  钱书丞一呆,死这件事自己看开是一回事,从他人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算是吧。”
  慕容凌揉了揉钱书丞凌乱的头发,满头的雪花揉掉了许多。一直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钱书丞这才后知后觉的闻到空气中夹杂着的甜腻腻的血腥味并不是被风吹来,眼前的雪花没有变换任何轨迹的飘了下来,周遭哪有一点风?他脑袋突然嗡嗡作响,身体如同被冰封住动弹不得,只有耳朵堪堪能用,就听见慕容凌接着说。
  “遗言还早,我不会让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
  致为数不多的读者:元旦快乐。
 
 
第29章 第 29 章
  蒋凡一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车,他爸妈很多年前就是死于一场车祸,所以他即使有驾照也是能不开就不开。但凡必须开车的时候,他勉为其难倒也能当当司机,就是这个司机开车特别慢,车速基本上不会超过50,跟在他后面的车总会超上来开窗啐他一下,可他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的跑,管他世人欺我骂我,我自归然不动。渐渐地,周遭的人都猜他因为父母的事情产生了心理阴影导致没办法正常开车,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会找他。
  但是今天,开着车的蒋凡一完全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脚踩在踩在油门上基本就没松过,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型如今却满脸乌云,吓得坐在旁边的崔宇大气都不敢喘。
  蒋凡一接电话的时候崔宇就在身边,其余还有两个人跟着。那通电话他知道是谁,也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所以在蒋凡一要求跟他换人驾驶的时候,整一车的人打从心眼里不相信,甚至阴谋论蒋凡一是不是要谋权篡位所以才故意亲自开车拖延时间。当车真的在车上风驰电掣的时候,所有的阴谋论彻底消散,狗屁心理阴影,蒋凡一的驾车技术原来这么好,所以之前开车开成那个熊样是故意为了不开车耍赖?
  慕容凌估算的不错,在全程飙车的情况下蒋凡一统共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地方,只是现场的情形着实有些惨烈。
  蒋凡一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他先是看到报废在一颗大树下的车,车里面靠在座位上的那件衣服眼熟的有些碍眼,但他也知道,要是慕容凌因为这都能死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所以他没多做停留,顺着雪地上残留的痕迹往下找,他觉得自己像极了电影里面后知后觉到达现场的警察。待他终于看到人后,只有50米的距离,他却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下去。钱书丞敞开自己的羽绒服,紧紧的将一个人抱在怀里,那模样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怀里抱着的人的体温就会被周遭依旧未停的雪花带走。
  钱书丞怀里抱的是谁?为什么一动不动?地上的血是谁的?
  钱书丞听见声音,保护欲极强的双臂一紧,警惕的抬起头。隔着雪幕,他艰难的辨清来人,吼道:“快过来!站着发什么呆!”
  蒋凡一倏的被惊醒,迈开长腿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而钱书丞怀里的人听到这声叫喊才动了动,挣扎的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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