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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付丽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走向那人。
那人头也没回，继续看着墙上的痕迹，“哦，你来啦。”
“发现了什么？”付丽跟着看过去。
“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这里的墙，大部门都是积灰的，只有这里，灰很薄，甚至可以说接近没有。”
付丽伸手摸了摸，在指尖搓了搓，“不错，看样子是最近有人碰过这里，副队是在想，跟凶手有关？”
“不能确定，还得等检查出来，看看这里能不能发现跟死者有关的信息。”这人说完看到了付丽后面的陈宇，紧接着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两个牛皮纸袋，“你手里拿着什么？”这人笑着问。
陈宇麻利走了过来，“是这家老板托服务人员给我和丽姐准备的食物。”
“你这小子，只叫她丽姐，怎么不叫我明哥啊，这么生疏作什么？”这人笑着问。
“不......不太好，毕竟您是副队长，不好不好。”陈宇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说你......”
“纪明！”有人在楼上喊了一声这人。
这人，也就是周纪明，刑侦大队副队长，猛地抬头，看着半空中冒出来的一个脑袋，“队长！别想不开！我来了！”
说完周纪明就从陈宇和付丽俩人之间钻过，火速上了楼。
付丽和陈宇在原地愣了半天，直到付丽从陈宇手里拿走一个牛皮纸袋，他才回过神来。
这才刚来警局几天，怎么就开始觉得副队长有点人格分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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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周纪明乘着电梯上了7楼，非得表演出自己一路跑上来的焦急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想不开！”周纪明说着就要攀上刘功业的脖子，刘功业嫌弃地拿开周纪明的手，“别演戏了，整天没个正形，我看以后那个瞎了眼的姑娘能看上你！”刘功业指着周纪明鼻子吐槽道。
“诶，队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是适当放松心情，怎么就叫没正形了，你这样说我，我可委屈了啊！”
“爱委屈回家跟你妈委屈去，这儿没空给你撒脸，过来，不跟你废话，我发现了个东西。”
周纪明收敛起撒欢的流氓样子，跟着刘功业走到了窗边，他把头伸出窗外，仰着头指着高处，“你看。”
周纪明也一起把头探了出去，顺着刘功业指的方向看去，“那是......”
那是一串不明显的脚印，被蹭掉了一部分，从九楼窗子上延伸下来的，一直到了这间房的隔壁。但是这个人十分聪明，他应该是一边往下爬，一边用手蹭掉了许多。不过由于是晚上，那人恐怕也害怕耽误时间被人发现，所以没有蹭干净，大致还是能看出来那一串痕迹，只不过脚印已经很不清晰了。
“九楼那个房间住着谁？”周纪明问。
“我还没来得及去问。这个酒店因为出了命案，今天一大早好多退房的，人家都已经够手忙脚乱的了......谁知道好好的出了这个糟心事儿。”
“我在下面也发现了一点痕迹，不过不确定是不是跟死者和凶手有关的，还得等检查结果。”周纪明皱着眉头思索，“被害的那姑娘，是个普通的清洁员。”
“嗯。”
“她会舍得来住酒店吗？”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你不要忘了，这家酒店每间房价格也不贵，万一是人家姑娘想体验一下酒店生活呢？”
“我问过酒店前台，这姑娘是昨天晚上8点左右匆匆入住的，她说那姑娘看起来神色慌张，付钱的时候都拿错卡了。但是因为是顾客，所以就没多问。”
“这么看来，她是知道自己要出事咯？”
“关键是在那之后，没有看到有第二个人进入过她的房门，到底是怎么被害的？还有，第一现场是这后面的小巷子，监控里也没看到她从屋子里出去啊？等录像带检查结果出来，就知道监控视频有没有被动过手脚了......”
“嗯……那姑娘……五脏六腑全部都被划开，你觉得是情杀还是仇杀？”刘功业站在窗前问他。
“管他是情杀还是仇杀，他都是杀了人，我要做的就是抓住他，把他绳之以法，送进监狱。”
夕阳落尽周纪明眼睛里，刺得他眯着眼往阴暗处挪了挪。
刘功业同样面朝着夕阳的脸转了过来，他把后背交给了烫人的热，他看着置身于阴影中的周纪明，“纪明，你......跟了我多久了？”
“从毕业以后起，就一直跟着你，到现在，九年了吧.....都这么久了？”
“你这一腔热情捉拿犯人的心倒是一点也没变。”刘功业说着点了根烟，落日余晖已经在他脸上完全消失了。
“队长，你这是......”周纪明先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刘功业，而后又立刻坏笑道，“跟嫂子吵架了？突然少女愁绪犯了？”
刘功业吸了口烟，把烟吐出来的同时白了周纪明一眼，“都三十岁的人了！”说完他把烟掐了，摸了摸嘴巴，“行了！我们去看看这九楼昨晚到底住着什么人！”
“队长，说说嘛，看你有心事的样子！”周纪明揽上比自己矮一头的刘功业肩膀问道。
刘功业再一次嫌弃地打掉周纪明的手。有时候啊，刘功业觉得周纪明是个稳重靠谱的得力干将，有时又觉得他就像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真叫人安心又闹心。
这会儿酒店里警方已经撤走很大一部分人了，周纪明啃着刚从陈宇那儿抢过来的一半三明治，在大堂里晃荡，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就是想不出来哪儿奇怪。
之后他左看右看，在看到大堂经理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家的老板呢？从头到尾，酒店出了命案，这老板竟然一面都没露过？一直交涉案子的都是那个被别人称作“经理“的女士？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刘功业问完前台走了过来，他神情沉重，“那个前台小姑娘说，九楼那间房，一直住的就是他们的老板，宋奈。”
周纪明一口没咽下去，差点被自己呛住，这该死的巧合，果然，这家酒店一直没出现的老板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纯属瞎编，现实架空，再次重申，如有雷同，纯纯纯纯纯属巧合
第3章 挑衅
“这家店老板名叫宋奈，很年轻，才24岁，店员说他在外地办点事，要再晚点才能回来。”刘功业跟随行的警员说着，陈宇手上的笔也没停下来。
“外地？有说具体去哪儿了吗？”周纪明问。
“没有，说是正在往回赶，他不是还让店员们给我们准备晚餐，说不要亏待了警方吗？会回来的。”刘功业看着一直记笔记的陈宇说道，“小伙子很用心啊，不错啊！”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不定这是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小人想法。在没具体知道这个叫宋奈的人在昨晚10点到凌晨两点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情之前，这个嫌疑洗不清。”
周纪明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现在都站在大厅做最后的小总结讨论，都面对面站成一圈，周纪明发现大家的眼神都往他身后盯，并且给他使眼色让他闭嘴。
“警察先生说的是，再没找到我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前，的确无法洗脱掉嫌疑。”这说话人的声音格外清亮澄澈，周纪明跟一帮大烟枪待久了，这声音听得他是身心舒畅。
周纪明丝毫不介意之前自己的言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立刻展现微笑，转身看着说话的人。
酒店工作人员都来了，好像大家伙的庇佑神终于到了似的，都规规矩矩聚过去站到那人身旁。不过各个都像做错事似的垂着头，无精打采。
怪不得刚才大家突然安静了，估计是看到这么大阵仗，用屁股想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人一看就是风尘仆仆从哪个地方赶回来的，头发有些蓬乱，他穿着衬衫，小臂上搭着外套。周纪明是不明白，这么热的天，这大老爷们怎么能穿这么厚，竟然还没怎么出汗。
那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笑脸迎人地走向了周纪明。
这小子长得真好看。
这是周纪明看到宋奈心里冒出来的唯一一个想法，刚刚想着要如何审讯他的思路都被打乱了。
周纪明这人，虽然自己生活有些糙，有的时候一两个月不刮胡子都是常态，甚至有的时候忙起来一周不洗澡也是不奇怪的。但是就是这么糙的人，他就是眼光特别高，一般艳俗的不耐看的美人他都没兴趣，所以他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也就中学时谈过一场恋爱而已，还是毕业时就分手了。
宋奈的长相完全对上了周纪明的胃口，他皮肤很细腻，头发蓬蓬松松非常恰好地把宋奈的气质衬得更加没有攻击性。再加上他长着一双略带些傲气的细长凤眼，他那样笑着朝周纪明走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周纪明感受到了藏在他笑眼后的挑衅。
“宋奈，初次见面。”
在周纪明神游的时候，宋奈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大方地主动伸出手来示好，周纪明礼数也是懂的，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宋奈的手，“刑侦大队副队，周纪......明......”
那双眼睛正对上他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双眼睛。
周纪明在琢磨的时候，握着宋奈没松手。宋奈眉头不悦地皱了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之后不着痕迹地用衣服擦了擦手背。
周纪明有些尴尬，他干咳两声，刻意装出底气很足的样子，“队长，带回局子里审问吗？”
“嗯，有不少要问的，带回去。”
“宋先生，您也听到了？”
宋奈不悦的神情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一副笑脸又浮了上来，“全听警察叔叔们的吩咐。”
“老板！”员工们似乎很担忧。
宋奈回身把外套披上，低头跟大堂经理说了什么，之后便看向周纪明，“走吧，警察叔叔。”
———
宋奈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了。
警局里比下午付丽走的时候又热了些，新闻里开始播报范小芳家庭困苦，生活多么不易，却被那样残忍杀害，诸多渲染词汇，能多苦就用多苦的，巴不得所有悲情配乐全部来一遍。随之而来的就是警方的压力，不断轰炸的电话，还有网友们疯狂地口诛笔伐。
“啊！热死啦！烦死啦！什么时候给我们配空调啊！”在一旁狂敲键盘的李辉耀抓着头嚎叫，他是刑侦大队网络技术员。这会儿他应该是看了一下午监控了，从旁边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就能看出来，这位兄台有多烦燥了。
“你别叫唤啦！越叫越热，你都快比外面的虫子烦啦！吵死我了！”坐在他对面的正在翻现场图片的李非不耐烦地嚷嚷道。
这两位姓李的警官虽然五百年前是一家，名字的音也很相近，但就是八字不合，屁大点事儿都能对杠起来。不过今天没心情杠，更糟心的事儿都在手头儿没做完。
周纪明一行人刚进警局，就四散开来，付丽去处理下午联系自己的媒体，刘功业去找局长，周纪明留下来审问宋奈，而陈宇，就跟着周纪明去记录口供。
宋奈太干净了，身上还带着香味儿，他一进警局，这帮人像猎狗一般的嗅觉都很快发现了他，纷纷看向满面笑容的宋奈。
太亮眼了！
周纪明觉得这帮同事丢脸，在后面推搡着宋奈赶紧走。宋奈不经意间加大了步子，没再让周纪明碰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周纪明不想让这一次审讯被太多人看到，于是把宋奈带到了最偏的一个审讯室，又小又闷。其他审讯室好歹还配着小风扇，即使没用，好歹还能促进下空气流通，然而周纪明非得把宋奈带到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审讯室。
“请坐。”周纪明说，还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宇也赶紧给周纪明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坐在角落里安静打开了笔记本。
宋奈盯着陈宇。
“哦，”周纪明看出宋奈眼神里的意思，“这里就两张椅子，他不加入审问，坐那儿正好，安静，有利于倾听和思考。”
宋奈听了进去，他把外套脱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你不热吗？”
宋奈眼神快速闪过一丝不快，之后又迅速隐藏起来，“不热。”
周纪明捕捉到了宋奈的不悦，宋奈越是想隐藏自己的情绪，周纪明就越好奇。他就像沙漠中的豹子，看到猎物就不会轻易放手。
周纪明指尖敲了敲桌子，“宋老板似乎不太喜欢我。”
“没有。”
“啊，这回的回答就很爽快。”
宋奈看着他，嘴巴还在笑，但是眼里已经没了温度。
“虽然刚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但是过程不能少。姓名？”
“宋奈。”
“哪个奈？”
“奈我何的‘奈’”。
周纪明在纸上写着什么，不经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宋奈有些烦燥。
周纪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啊，我可不被审讯的人哦。”
陈宇扶了下镜框，他抬头看着周纪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有点无赖，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刘功业老叫他“流氓”了。
“年龄。”
“24。”
“虚岁？”
“嗯。”
“那就是才23岁，这么年轻就当老板，很厉害啊！”
宋奈没搭理他，周纪明一点儿不觉得尴尬。
“父母。”周纪明接着问。
“没了。”
周纪明笔尖一停，他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宋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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