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等他再回来,依然会坚定地站在沈溪的身边,以朋友的身份。
······
沈溪再醒来的时候,房里只剩下了自己,撑着床坐起来才看到床头柜上留了张纸条,草草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起码给我看完腿再走啊。”
李墨在纸上留了一个医生的电话,沈溪想着等这两天把场子的事情收拾干净再去找这医生,就把纸条先放在了一边。
刚洗漱好,石头就来了电话,接完电话后,沈溪刚刚还不错的心情荡然无存,脸色如乌云密布,握紧的拳头在轮椅上狠狠砸了一下,吓得后面的佣人浑身一颤。
沈溪从未想过自己能这么高频率地在医院出现,但没回都不是因为自己,上回是林皓,而这回是沈辰逸。
从他知道沈辰逸和宋承有生意上的往来时,他就知道迟早会出事,不是因为宋承是个不着调地富二代,而是因为宋承和林皓搭着关系。
冷着脸进了病房,沈辰逸是昨天下午出的事,石头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给他打的电话,如果不是石头打电话给他,他根本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
“老大。”
石头赶紧把情况又详细说了一遍,昨天下午沈辰逸去工地查看施工现场,结果不知道怎么工人就起了冲突。
因为闹事的工人太多,所以连沈辰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下了一个十米高的大土坑都不知道,更别提找出推人的工人。
沈氏集团的人已经报了警,但是因为工地上没有没有摄像头,情形又过于混乱,警察问了所有的工人,可没一个说看到谁动手。
“所有工人都关起来了么?”
“都在号子里呢,一直审到今天凌晨,沈氏集团那边的人一直在施压,但是有用的还没问出来。”
沈溪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沈辰逸,让他的理智在濒临奔溃的边缘。他清楚外界一旦知道沈辰逸和他的关系,沈辰逸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因为之前那一出,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也就疏于对沈辰逸的安全防范,却没想到会换来这样严重后果。
如果不是摔进十几米的土坑,而是被人推下十几米的高楼,沈辰逸连上呼吸机的可能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沈溪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滔天的戾气充斥着这不小的病房,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逼人得很。
看到沈辰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沈溪的心立马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早把什么怨恨都抛掷脑后,身子往前倾就看着沈辰逸。
“小逸?”
轻声唤着,直到那睫毛的颤动越来越大,沈溪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头上,心疼地摩挲着沈辰逸垂放在病床两侧的手。
“小逸。”
沈辰逸从混沌中醒来,先是看到了白茫茫的天花板,然后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小逸”,心中一颤,被人握着手的暖意直击心里,眼角泛起一抹红色,张着嘴就想说话,却因为呼吸机的阻拦,话不成调。
沈溪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知道沈辰逸想说什么,“好好休息,其他的别管。”
沈辰逸是他的弟弟,不论沈辰逸做了多荒唐多出格的事情,也依旧是他的弟弟,是他牵着老爷子的手亲口答应会好好照顾的弟弟。
可现在却被人害得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口,不论背后的人是谁,这笔账他一定会算清楚。
沈辰逸很快又被麻醉残留的药效拖入了沉睡之中,沈溪招呼石头派机灵的弟兄在这里看着。
然后叫人去找了宋承,不论这事和谁有干系,宋承都逃不脱。
被人抓过来的时候,宋承正和相好快.活,所以心里本来就憋着火,再看到抓他的是沈溪,这火就更大了,“你他妈知道我哥是谁么?”
沈溪使了个眼色,石头直接一棒子敲在宋承腿上,痛得宋承嗷嗷叫唤,他平日里都是胡吃海喝,被养的白白胖胖,突然挨这么一棍子,哪受得住。
眼泪立马就飙出来了,“我哥要知道非得找人砍死你!”
“沈辰逸是我弟弟。”
刚刚还不停骂娘的宋承,立马就安静下来,只是因为疼还皱着张脸,看着莫名滑稽,“沈辰逸是你弟弟?”
“昨天下午,你在哪儿?”
沈溪不想和他废话,宋承被抓来,北区那边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林皓虽然还躺在病床上,但是底下的人不是废的。
“在场子里,怎么了?”
他昨天和朋友去场子里玩,玩完就回家了,早上刚起来打算来一炮,就被人冲进屋里带走了,人都还是懵的。
石头直接把网上出的快讯拿给了宋承看,宋承那张小白脸就更白了,像刚刷了□□的墙,还扑簌簌往下掉着汗珠,“这......不可能,昨天是我带着沈辰逸进工地的,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和评论真的是突破卡文的良药hhhhhhhhhh感恩看文的小可爱们~明天见~
☆、翻版付之南?
沈溪这边还没问出什么来,山爷就来了电话,一是问沈辰逸的情况,而是问上次那批货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结果都让山爷很恼火,责令沈溪赶紧过去。
知道从宋承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让石头把昨天工地的名单打出来给宋承,一个个过,把有嫌疑的全从号子里提出来,就在这屋审,什么时候审出来,什么时候放人。
沈溪到的时候,山爷书房里已经坐了一个人,这人沈溪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在议员选举的会议上,一次是在山爷安排他们见面的酒会上。
是个话不多,但手段狠辣的议员,也是他们在市里的靠山。
“萧议员,山爷。”
山爷看着沈溪,没给好脸色,“货呢?”
说的是之前被叶朝截胡的那批,这批货是市里议员点名要的,马上就到选举的关键口,少一票都很难办,更别说因此得罪了军火。
“我已经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调了货过来,三天之后到。”
面上对着沈溪有怒,但实际上山爷还是护着沈溪的,听沈溪这么说,赶紧替沈溪补上两句好话,“萧议员,最近市里管的很严,海关那边也是越来越过了,沈溪他也是没有办法,等下批货到,我让他降三个点给出去。”
“之前那批货呢?”
萧议员同沈溪没什么很深的感情,他需要沈溪只是因为沈溪有渠道,而他的选票需要那些军火商的帮忙,最主要的是货,如果货不是从他手里流出来给军火商,那一切都白费了。
那么大一批货,不可能被一个人吞掉,可是M市最近没有大量流通军火的消息,他要知道这批货最后到了谁手里。
“抢货的人很有经验,没留下有用的线索。”
沈溪说完,萧议员那张本来就阴鹫骇人的脸就更阴沉,身子隐在暗处,微凸的眼闪着亮光盯着沈溪,就像是蛰伏的狼,准备给敌人一击毙命。
萧议员早前也是混道上的,是个和林皓不相上下的狠角色,但是他混道上的时候,名声可比林皓好多了,虽然看着吓人有气势,但实际上不会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到后来因为护着他的老大死了,帮里的弟兄又因为老大生前过于袒护他,所以都处处挤兑,他干脆就趁此金盆洗手。
又借着之前混道上的时候认识的政员,步入了政坛,一点点打拼上去。
但是和叶天明不同,萧议员因为混过道上,所以知道混里面的人并非各个都是杀人如麻的人渣,所以对他们这些灰色地带的,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沈溪这些年安分得很,还能给萧议员在市里选举帮上忙,所以萧议员几次都在议会上驳斥了叶天明要严打的对策。
但是现在时局变了,市里领头的要走亲民路线,对于这些灰色地带自然采取的是严厉打击,那么之前和沈溪走得较近的萧议员,自然也会在议会上失掉很多选票。
这次的议会初选,他的得票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多,如果在大选上达不到百分之五十以上,他就只能卸任下台。
“再出错一次,你我都得完蛋。”
萧议员这话不是对着山爷说的,而是直接对着沈溪。
一旦他下台,沈溪和林皓立马就会受到波及,市里的严打措施下来,一大半的场子都得拆掉,更别说还在开展的其他项目,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得推倒。
沈溪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他们现在就是利益捆绑体,谁出了事都别想独善其身。
“货一定准时送到。”
山爷又做中间人,说了一些缓和的话,但是萧议员始终板着脸,看来市里的状况很不乐观。
一直待到快中午,山爷想留萧议员吃午饭,但是萧议员一口回绝就走了。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的沈溪,胃又开始不安分地烧了起来,但是山爷在萧议员那里受了气,又得知了沈溪瞒着自己,没告诉他和沈辰逸的关系。
因此等萧议员走了之后,山爷才开始处理“家务事”。
“沈溪,这批货我千叮咛万嘱咐,很重要很重要,你从来没有丢过货,怎么偏偏关键时候掉链子?是林皓做的么?”
刚刚碍于萧议员在,山爷不想把这事弄得太难看,毕竟沈溪是他手底下的人,骂沈溪就等同于扇他自己巴掌。
但现在只剩下沈溪,有些事情他就得弄清楚。
“和他没关系。”
沈溪不是要保叶朝,更没这个必要,他只是觉得这事既然已经和叶朝做了交易,没有在背后捅人家刀子的道理。
山爷知道沈溪的脾气,要是他打定不说,就别想撬出来。萧议员可能看不出来沈溪,但是山爷还不清楚,这小子肯定是自己查到了什么但是不愿意说。
“你自己拎清楚了,萧议员一倒,你底下那帮兄弟全得跟着喝西北风!”
山爷知道沈溪重情义,所以也就在这上面敲打敲打,让他别太失了理智。
“谢山爷提点。”
“沈辰逸那事,怎么弄的?”
沈辰逸是他看中的金龟婿,底子干净,人又长得精神,关键是沫沫也喜欢,他还打算找个时间把事情定下来。
谁知道今天接完萧议员的电话,就看到网上写沈辰逸出事的帖子,这下两件事情逼得他脾气上来,赶紧给沈溪打了电话。
“还在查。”
沈溪知道自己和沈辰逸的事情瞒不住山爷,所以态度就更恭敬了些。
山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是你弟弟,你自然会查清楚,查出来把人给我,我来处理。”
山爷已经很久没有插手这些事情,这是把沈辰逸当自家人,也是在暗示沈溪,但之前是碍于山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有些话不好说。
“山爷,我弟弟他有心仪的人了。”
“什么?”
山爷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下巴上的胡子抖了几抖。
“我也不想让沫沫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以柳沫的性子,要是结婚后发现沈辰逸不喜欢她,肯定闹出不小的动静,山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他看上哪家的了?”
山爷正恼火着,结果金龟婿又要跑了,这下火更大了,他倒要看看是哪家千金,能抢在沫沫前头。
“山爷,沫沫不是快生日了么,到时候我让小逸带些朋友过来玩。”
这意思是让山爷死了这条心,再另寻过。
山爷也不想为这事和沈溪闹不痛快,现在外边局势不稳,要是内部再动荡,这事情都没法做了。
“恩。”
山爷心情不好,就没留沈溪吃午饭,出门的时候沈溪的背已经被疼出来的汗打湿了,刚上车就蜷缩着身子,想让胃那儿的痛意减轻些。
“老大?”
司机见老大状态不好,赶紧想给李医生打电话,沈溪挣扎着抬起头,“不用打,送我回去。”
一张脸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闭着眼靠躺在座椅上,褪了血色的唇颜色更淡了,紧紧抿着,只有微微颤动的嘴角泄露着他正被蚀骨的痛侵袭着。
沈溪连自己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被司机送到了医院,转头看见了自己手上打着的点滴。
胃那儿仍旧像被火烧着一般,只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醒了?”
这声音?
沈溪抬头,却只看到一个身材偏瘦的白大褂,戴着副平框眼睛,从头发丝到脚上穿的皮鞋都一尘不染,甚至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有多余的褶皱。
只是那张脸,如果换成金丝框眼睛,再把刘海梳上去的话,不就是付之南么?
可是付之南比眼前这人壮实一些,而且付之南虽然脸上也没表情,但是不是像这人一样板着张脸,只是自然的没表情。
而眼前这个,就差把老子心情很差刻在脸上,但沈溪很肯定自己之前没见过他。
“看够了没?”
“你......”
“老子很帅,不用你说。”
这医生不过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再加上那斜刘海,看着更年轻一些,就像二十出头,可是说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像,像高中生,还是那种嘴炮高中生,挑衅的时候天下无敌,真打起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看着这张和付之南很像的脸,但是却一副臭拽的样子,实在有点违和,沈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笑屁啊,要不是李墨给我打电话,你就是死半道上我也不管。”
和李墨认识?大概是司机看他晕过去,所以打了电话给李墨。可是他从来没有听李墨提过这人。
“是不是觉得我和付之南很像?”
是长得像,性子可不像,而且看久了,沈溪觉得还是付之南好看一些,更有男人味,眼前的这个白大褂就像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太嫩了。
“得亏李墨打了电话让我照顾你,不然我非得卸你一条胳膊。”
说这话的时候,眼镜背后闪过一抹精光,刻意板起来的脸倒是和付之南的气质有些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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