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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男友大有问题(穿越重生)——月下归

时间:2020-05-19 08:46:13  作者:月下归
  “嗯?”纪年看向他。
  彭满满将票紧紧捂在怀里,突然,一声不吭拔腿就跑。
  另外三个都看愣了。
  “这票归我了!”彭满满边跑边喊,头也不回,声音远远地传来,“打死不还!再见了朋友!”
  程诀反应半秒,哑然失笑,骂道:“这个呆逼……”
  纪年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票就这么给他了?”程诀问纪年道。
  纪年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道:“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反正不准备去看。”
  “喂。”程诀勾上纪年的肩,低声问道,“到底谁给的票?是妹子吧?”
  纪年把他的脸推开,轻笑道:“走开,你个恋爱脑。”
  ***
  纪年进了院子,站在青花石铺成的小路上,仰头看了眼面前设计独特的三层高房屋,面无表情,眼神幽暗如死水。
  门开了,纪年低着头进屋。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站在玄关处,微笑着道:“回来了?”
  女人是屋里的管家,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姨。
  纪年低垂着脑袋,一手撑着墙换鞋,淡淡地点了下头。撑开的少年的骨架在门框的映衬下有种扭曲的美感,如同一副色彩模糊的抽象画。
  “他在饭厅。”陈姨人道,“你的饭也准备好了。”
  纪年沉默不语,又点了下头。
  纪年拖着脚步进入饭厅。
  一张长长的桌子有三米长,主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冷峻。
  看得出,男人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保养得很好。
  中年男子正在慢条斯理地用餐,仪态举止都有种精英阶层的精致。
  男人身边的位置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打扮干练,妆容淡雅,正捧着一份文件跟男人进行汇报。
  看到纪年进了饭厅,女子停下了汇报,坐在男人身侧不声不响。
  纪柏纶见独子回来了,声音沉沉地道了声:“坐。”
  纪年坐在餐桌最末端,面前是一份摆盘精美的一人食。
  “今天一切都正常。”纪年看着面前的餐食,淡淡说道。
  少年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温和,而是一种近乎死气的平静。
  纪柏纶对身旁秘书示意她继续。
  于是,一道少年的声音以及一道女音在安静的餐厅里交织响起,互不干扰,同步进行着汇报。
  只是秘书汇报的是商业内容。
  而纪年汇报的是自己的一天。
  “早自习后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因为昨天踹伤了一个人。”纪年目光不曾从餐盘上挪开,汇报时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老师告诉我,保送的事会出一些问题,后来就放我回去上课。”
  “中午吃的是学校的简餐,之后就是午睡,然后继续上课,哦,体育课换成了语文课,以后都不会补上。”
  “对了,我最近认识一个男同学……”
  说到这,纪年罕见地停了停,眼中有某种柔软的东西一闪而过,继续道:“他很可爱……很凶,很酷,打架也厉害,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强大……但我不小心把他拍出了鼻血。”
  对面,纪柏纶吃好了饭,站起身。
  从男人冷峻的表情看,似乎没在听纪年说话。
  秘书在一旁给他披上西装外套,细声道:“车子已经到了。”
  纪柏纶点点头,朝餐厅外走,经过纪年时停下脚步。
  纪年也停止了絮絮叨叨的汇报,微垂着眼睑,坐在座位上。
  纪柏纶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纪年,语气近乎命令,说:“把药吃了。”
  纪年没说什么,动作散漫地端起一旁的玻璃杯,然后抓起放在餐盘上的几粒药丸。
  见纪年乖乖把药吞了,纪柏纶淡漠道:“有病就得治。”
  纪年微微一笑,道:“父亲,走好。”
  纪柏纶没理他,直接朝餐厅外走。
  秘书踩着高跟鞋跟在纪柏纶身后,经过时,瞥了眼坐在餐桌旁的纪年。
  纪年又坐着发了会儿呆,直到听到房屋外汽车发动的声音,才淡漠地眨了下眼。
  他嘴唇动了动,低头,吐出五粒小药片。
  有方的,有圆的,有白色的,有淡粉的。
  纪年拿起一旁的叉子,跟玩似的将药片按形状分类,轻笑道:“谁说我有病的?嗯?”
  他用叉子尖端抵着一粒粉色药片,碾碎了,成了粉末,接着又用尖端拨弄。
  用粉末在桌上先是画了个“6”,接着又缓缓地画了个“C”。
  他看着“6C”,笑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所以不需要吃药。”纪年对着桌面自言自语,声音很轻,道,“你说对不对?”
  又盯着看了会儿,伸手将桌上的药粉抹去。
 
 
第12章 
  被纪年拍了那一掌后,陆西实际上没有生气,反而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纪年和柳思逸之间,终究会按照预设的轨迹走向一处,不需要外人干预。
  血止得差不多了,他将浸染了血的纸巾抽出,顺手扔进了道旁的垃圾桶里。
  十月傍晚的天空很快暗了下来,秋风萧瑟。
  陆西走在路上时拢了拢棒球服的前襟,想着等会出校门后带些什么回去当晚饭。
  不想天色暗,再加上心不在焉,他在途经花园时跟一人迎面撞上。
  “哐当”一阵响动,那人手中抱着的纸盒跌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
  陆西皱了下眉。
  好在两人都没摔倒,只是碰翻了纸盒。
  陆西蹲下身,帮忙捡地上的东西。
  只是还没过一会儿,他忽而感到一丝异样。
  跟他撞上的那人就直直地站在眼面前,长时间一动未动,仿佛对自己的东西掉了这回事毫无知觉。
  陆西疑惑,捡起脚边的一只小型的毛绒鸭玩具后,犹豫地抬头看去。
  这一看,头皮就有些发麻。
  但见那是一个戴着深黑口罩的女人,看不出年龄,但应该不超过三十。
  女人扎着低低的马尾,发丝有些凌乱,露在外面的皮肤透出一种异乎常人的青白。
  最让人感到悚然的是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因为瘦得脱形,所以眼眶凹陷,眼珠凸出。此刻女人正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西看,几根发丝遮在眼前。
  陆西心中“擦”了一声,连忙站起身,后退两步,被索命鬼一样的陌生女人盯得后背发毛。
  他扫视了一眼周边地上,发现散落的物件有文档、笔筒、水笔、以及几个毛绒装饰玩具。
  看样子,女人应该在搬运私人物品。
  前方,戴口罩的女人身形未动,依旧紧盯着陆西,眼珠子越来越凸,眼中逐渐浮现一层焦灼之色,仿佛急切地要诉说着什么。
  陆西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怵,心道了声“怪胎”。
  他左右看看,将毛绒鸭放进了不远处的纸盒里,提了提背包肩带,就想绕过女人赶紧离开。
  “你的外套……”
  这时,女人开口了,声音嘶哑,像是阴雨天里缀满了水滴的海绵,让人感到十分不适。
  陆西停下脚步。
  戴口罩的女人颤巍巍地伸出手,那只手在暗淡的傍晚环境下愈发显得青白,看久了有种透明的错觉。
  顺着那只手所指的方向,陆西低头,发现女人指的是他的外套下摆。
  陆西想当然地翻过下摆一看——除了拉链的末端掉了个拉链头,其他没什么问题。
  况且,昨天那个银发女把衣服还回来时,拉链头就是坏了的状态。
  觉得女人可能是在提醒他,陆西浑不在意地松开下摆,淡声道:“本来就这样,不是刚刚掉的。”
  “你的外套……”女人再次开口,嘶哑的声音闷在深黑色的口罩里,有种哭干了所有眼泪后所遗留下的那种苦楚,她问,“是……是你的吗?”
  陆西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点了下头。
  女人眼中的血丝骤然暴增了许多,看着比刚刚更可怕了。
  陆西不自觉后退两步,想了想,转身走另一条路出校门。
  ***
  陆西平静地过了两天,基本熟悉了原主所处的环境。
  中途,经纪人再次联系上他,催他赶紧做推广视频,陆西敷衍了过去。
  经纪人担心陆西嫌准备素材麻烦,退让了一步,道:“祖宗,你要是实在不想拍……要不这样,干脆做直播也行,后面还省得我们剪辑。”
  陆西“哦”了一声,继续敷衍。
  再说在学校里,除了黑脸的敖老师会紧盯着他不放,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陆西重回校园,依然是个无所事事的学渣,现在连睡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他整天要么撑着脑袋对窗外发呆,要么就是翻翻从原主公寓里带来的几本畅销书。
  其中有一本倒是意外地合他胃口,文风暗黑,偏悬疑,书名叫《蚕食》,关于作者,陆西没多注意。
  因为十月中下旬将会进行期中考试,老师的课堂节奏加快了,布置的课后作业相应地增多了。
  陆西所在的班级在全年级的理科班中算是好班,虽然也有像陆西这样交了钱来混日子的,但也就那么两三人,数量极少。
  还有半个月不到的复习时间,班里的学习氛围明显高涨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忙于学业,纪年这两天也没再来招惹陆西。
  陆西偶尔侧头看过去时,隔着中间一个大组,经常能看到纪年认真做题的样子。
  校草坐得不算多端正,手肘微微使力撑着桌面时,一边肩胛骨会嶙峋地突起。
  纪年做题时会习惯性地稍微歪一点脑袋,嘴唇温柔地轻抿,右手在书本上流畅地书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
  当然,即便是学神偶尔也会遇上稍有卡顿的难题。
  有次陆西不经意地将视线扫向那边,就见纪年一手撑着面颊,垂着视线,噘着嘴,将圆珠笔夹在鼻端下方。鸦羽般的黑睫毛轻缓地掀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青影。
  莫名有些孩子气。
  陆西看着看着,淡淡地眨了下狭长的眼眸,不再留意那边的情况。
  他转过搁在双臂上的脑袋,看向面前的书页。
  目光所触及的,恰巧是《蚕食》的第五章 ,放在开头的一句话——
  “深渊已经漫过了我的嘴,我无法再开口说出心里话。”
  陆西微眯了下眼,看到此处,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本书作者要不是精神世界极度压抑,就是已经变态了。
  难得的,陆西对一本书的作者是谁产生了兴趣。
  他坐起身,翻过书的扉页,找了找,在角落看到极其低调的二字——“除岁”。
  除岁?
  陆西想,这名字看着有种年味。
  ***
  周五那天,眼见着一周将要过去,陆西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英文名叫David,中文名叫刘大伟,但他很烦别人叫他中文名。
  “陆西,跟你说件事儿……”意外的,刘大伟的声音听起来不如往常那样洪亮和骚包,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推广的事不是定在周日嘛,你先不急,缓缓。”
  前天还很积极地催他,现在又说不急,陆西看着窗外掉光叶子的枯树杈,懒懒道:“怎么了?”
  “就……害,网络上也就那些破事,经历多了就好,你听了也别放心上。”刘大伟道,“不知道哪个王八孙子用我账号登了电脑,翻出了去年团队在意大利庆功宴上的照片,那天大家都玩疯了你也知道,有几张是你的合照,照片拍得模模糊糊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然后就……被拿去做了文章。”
  一只啾落在了光秃秃的树丫上,陆西神情恹恹地看着,语气淡漠道:“什么文章?”
  刘大伟那边静了好一会儿,叹气,道:“今天中午开始的,突然冒出很多文章,说你陪l睡、群P,现在影响非常不好,我上级也开始关注这事了……最近你要不然就别上网,把4G都关了,把Wifi掐了,不是快期中考了吗,别理会网上的事了,还有,哆音的账号也别登了,现在问题有些棘手,我在想办法。”
  刘大伟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陆西眼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地听着。
  “陆西,这是我的错。”刘大伟声音里难得地有些愧疚,道,“我作为经纪人,没保护好你……我道歉。”
  陆西却突然很轻地嗤笑一声,从窗外收回视线。
  周五下午第一节 课恰好是体育课,不少同学已经提前去操场做准备了。
  班级里还剩几个人在捧着手机聊天。
  陆西挂了经纪人的电话后,察觉到来自斜对角的视线。
  四个同班的妹子聚在一起,全都握着手机,不时朝他这边投来视线,眼神或惊讶或鄙夷或忌惮。
  可能是在网络上刷到了什么。
  陆西没理会,起身后朝教室后门走。
  纪年本是趴在桌上小憩,感到身后经过了一阵微风。
  他抬起头看向后门的方向,恰好捕捉到陆西消失的背影。
  纪年想了想,虽然还有些困,但还是揉着眼睛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跟着出了后门。
  ***
  宿舍后方一栋废弃的四层高教学楼里,曲峰正跟小弟们打牌抽烟,玩得不亦乐乎。
  曲峰坐在课桌上,双脚撑着另一张课桌,嘴里歪斜着叼着烟,流里流气。
  他甩下一对“3”后,朝身边的男生眼神示意,让对方接替一下自己的位置。
  男生屁颠屁颠地接过了剩下的牌。
  曲峰下地后,勒勒裤腰带,朝废旧的教室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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