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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近代现代)——苏冬至

时间:2020-05-19 09:17:05  作者:苏冬至
  男人年纪不轻,脸上没刮干净的胡茬黑灰相间,眉眼英俊,轮廓像是混血儿,一举一动随意又优雅,浑身散发着独特的艺术气息。
  想必他就是侍者口中的闻人教授。
  “古堡主人是我的多年好友,正是因为他慷慨,我们才能到风景那么壮观的海岛上进行为期一周的采风活动。他将在一周后回来,到时候我们当面向他表达一下谢意再离开。”闻人教授拿起餐具,笑了笑:“开始用餐吧。”
  稍微敏锐一点的老手都听得出来,闻人教授的这一番话信息量很大。
  季思危捕捉到了两个关键信息,第一,任务者们的身份是闻人教授的学生,来海岛采风写生;第二,他们要在古堡里生存一周,这一点很可能就是任务。
  晚餐很丰盛,用餐之前,季思危看了看站在他腿上,两只爪子扒着餐桌不放的八尾猫,心里有些好笑。
  八尾曾经也是一只仙气飘飘的猫,怎么被他养成了吃货。
  季思危朝侍者招了招手。
  侍者走到他身边,弯下腰,轻声问:“小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季思危问:“你好,这里有猫粮吗?”
  侍者想了想,贴心道:“城堡里没有养猫,但我可以让厨师准备一份猫食。”
  季思危点头:“麻烦了。”
  侍者效率很快,没过多久就拿来一份精致的猫食和一小盆温羊奶,放在餐厅旁边的小桌子上,还在八尾猫的脖子上绑了一条蕾丝围脖。
  黑色显白,蕾丝围脖在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八尾猫顺走了季思危的勺子,仗着体型给小木偶做掩护,用爪子灵活地操纵着银勺子,给小木偶投喂:“小木偶吃多点哦。”
  小木偶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吃掉勺子上香喷喷的食物,口齿不清地说:“八尾也要吃。”
  “你吃。”八尾猫擦掉小木偶唇边的酱汁,把羊奶推到它面前:“羊奶都给你喝。”
  闻人教授吃完晚餐后,对众人说:“今天是来到海岛的第一天,你们今天也出去外面感受过小岛的氛围了,相信都有不少的收获。明天我们的安排是参观古堡,画古堡印象,晚饭过后管家会过来为你们安排房间,大家早些休息。”
  闻人教授离开后,管家很快就过来了。
  “二楼和三楼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可以自行选择喜欢的房间。”管家说:“稍后侍者会把各位的行李箱送到房间。”
  “小朋……”红裙女人及时改口,笑得明艳动人:“虎牙,你要不要和我住一个房间?”
  季思危果断道:“不要。”
  “那小虎牙跟我一起住吧?”戴圆框眼镜的女人说:“第一个晚上一般都很凶险哦,跟着我会安全一点。”
  “你们还是关心一下新手吧。”季思危点头致意,抱起吃饱喝足的八尾猫和小木偶,走向宽阔的木楼梯。
  秦林:“这小孩还真有个性。”
  红裙女人完全听不进他的话,看着季思危的身影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好傲娇,可爱得要命。”
  戴圆框眼镜的女人:“猫也好可爱啊。”
  “讨厌的小鬼,哪里可爱了。”高大男人皱着眉,灌了一大口酒:“小孩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
  两个女人同时瞪了他一眼。
  “那个,打扰一下……”新手女生弱弱地举起说:“我们现在要去干嘛?”
  红裙女人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地说:“当然是去洗洗睡了。”
  季思危上到二楼,打算随意挑一间合眼缘的房间,没走几步,他发现地毯上有一根非常显眼的红色蜡笔。
  蜡笔磨损得很厉害,包装纸破旧,上面还有脏污的小小的手指印。
  看着这根蜡笔,他想起了素描本里的第三幅画。
  没有章法,胡乱涂鸦的蜡笔画,颜色和地面这根蜡笔几乎一致。
  季思危抬头一看,只见蜡笔斜前方的墙面上,挂着一副红色蜡笔涂鸦,线条粗狂杂乱,看不出画的是什么,看久了还会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幅画与走廊里的其他油画格格不入,和这座古典城堡的氛围相悖。
  季思危心里很疑惑,在这座整洁、严谨守序的古堡里,侍者们居然会任由这根蜡笔待在走廊里?
  这根蜡笔到底是谁扔的,这幅画暗喻着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嘻嘻……”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还有诡异的嘻笑声。
  一阵阴风从背后吹过,季思危觉得脖子一凉。
  “小孩?”他心里疑虑,缓慢地转过头。
  墙壁上的烛火熄灭了两根,光线变暗了两个度,显得长长的走廊有些压抑,就连墙壁上的油画人物的面容也变得阴气森森。
  走廊里只有他拉长的影子,没有第二个人。
  季思危眯了眯眼睛,绕开那根蜡笔,继续向前走。
  “嘻嘻……四个、五个、六个……”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空灵幽怨,仿佛从遥远的时空穿梭而来。
  这次,季思危没有再回头。
  “八个、九个、十个……”
  那声音数到十,大声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季思危没理会,那笑声渐渐就消失了。
  十个。
  “是指十个任务者吗?”季思危心想。
  因为这个小插曲,他选了个离蜡笔画最远的房间。
  房间的风格和古堡一样,精美奢华,置身其中,像穿越到了中世纪。
  几分钟后,侍者前来敲门,送来了一个行李箱。
  季思危打开行李箱,里面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还有几本练习本和一个相机包。
  他把衣服挂进衣橱,把剩下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这个房间里没有浴室,他拿着睡衣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季思危正好在走廊上和几个女任务者相遇。
  季思危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身水汽,黑而润的眼睛像清澈的水面。
  红裙女人不一定怎么想的,总觉得季思危是乖巧无害的小朋友,关切地嘱咐他:“小虎牙,要吹干头发再睡哦。”
  季思危把目光移到地面,那根蜡笔好像不见了。
  墙上的蜡笔画还在,季思危提醒道:“你们今晚小心一点,这条走廊有问题。”
  红裙女人:“你也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求助。”
  眼镜女人眨了眨眼睛,不死心地问:“小虎牙,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睡吗?”
  “再见。”季思危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虎牙:听说有人想知道我现在的身高?死心吧,我不会公布的( ˙-˙ )。
 
 
第182章 蜡笔画
  季思危盖好被子,正准备熄灯时,发现床的正对面居然摆放着一面很大的全身镜。
  铜镜的四周围绕着一圈华丽的金色雕花,折射着冷冽的亮光,与淡金色的壁纸几乎融为一体。
  按理说,摆放家具的时候,会尽量避免让镜子对着床,镜子属阴,这样摆放很容易招鬼。
  在副本里,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季思危拿起一张薄毯,走到镜子前。
  这面全身镜是为大人准备的,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够不到镜子的顶端,他认命地搬来一张椅子,脱掉毛毛鞋踩上去,抖开毯子,从上往下盖住镜面。
  跳下椅子,季思危正打算把椅子搬回原处,却看到八尾猫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见他看了过来,八尾猫眯起眼睛:“虎牙,原来你要搬椅子才能……”
  “安静。”季思危耳朵尖一红,椅子也不搬了,把八尾猫拎起来,盖好被子:“睡觉!”
  八尾猫伸出毛绒绒的脑袋:“虎牙,你别这样一只手抱我,我怕你骨折。”
  季思危:“……我的力气没有变小!”
  八尾猫用复杂的目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季思危,轻飘飘地说:“你除了力气,哪里都变小了吧。”
  “你会不会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呢?”八尾猫的声音里竟然透露出一丝丝渴望。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季思危这辈子听过最恐怖的故事,他浑身一哆嗦,肯定道:“不会,绝无此种可能。”
  小木偶落在八尾猫的旁边,睁着无辜的眼睛:“主人,正太是什么意思?”
  季思危:“……”生活不易,虎牙叹气。
  关掉台灯,季思危钻进被窝,闭上疲惫的双眼,假装没有听到这个问题。
  小木偶坐在枕头,晃着小短腿,好奇地追问:“主人,正太是什么意思呀?”
  季思危扶额,像极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孩子问题的家长。
  他睁开眼睛,张口就胡说八道:“正太就是正午的太阳,又大又圆。”
  小木偶眨巴眨巴眼睛:“那为什么那些女人说主人是正午的太阳呢?”
  季思危想快点结束话题,吓唬小木偶:“快睡吧,小孩子不睡觉,是会长不高的。”
  小木偶恍然大悟,给他掖了掖被角:“我明白了,主人现在是小孩子,要睡多点觉才能长高高。”
  季思危感觉心口被扎了几根箭,正在缓缓流血。
  这晚,季思危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八尾猫说的话成真了,他真的一直维持着现在的模样,没有办法再长大。回到家里,姑姑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地说:“思危,你去上小学吧……”
  “你去上小学吧……”这句话像一个魔咒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循环,越来越大声。
  “啊!”季思危猛地睁开眼睛,感觉胸口闷闷的,很沉重,有些透不过气。
  他冷静下来,才发现原来是八尾猫压在他的胸口上,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里睡了。
  难怪他会做噩梦。
  小木偶听到动静,悬浮在季思危面前:“主人,外面有人。”
  季思危看向门口,果然听到走廊外响起一种沉闷模糊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地毯上蹦蹦跳跳。
  “嘻嘻……一个、一个、一个、只有一个哦……”
  是之前听过的诡异童声。
  一个什么?
  一直强调“一个”这个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脚步声消失,走廊外的小孩好像停了下来,紧接着,季思危听到一种不间断的“沙沙”声。
  像是拿笔在什么地方用力摩擦的声音。
  “咳咳……咳……”
  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出现了咳嗽声。
  八尾猫睁开幽绿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跳到旁边的枕头上:“一到晚上就那么热闹,你想睡个好觉真难。”
  季思危坐了起来,被镜子折射的光线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眯起眼睛。
  镜子?
  季思危蹙眉。
  盖在全身镜上面的毯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窗帘也被掀开了一大半,洁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拉扯出两个平行四边形的光影。
  镜子折射的光,正好落在床上,丝绸被褥熠熠生辉。
  镜子里的床上也坐着一个人,但看身形是个成年人。
  季思危察觉到镜子里的场景和房间有些差异,但月光的照明有限,他看不太清楚。
  打开台灯后,季思危再次看向镜子。
  镜子里也亮起一盏暖黄色的台灯。
  镜子里的空间的结构和这个房间一样,家具的陈设位置也相同。
  但是这些家具的样式和颜色完全不同。
  窗帘是简洁的蓝白色,没有那么繁复的花纹和花边,被套是纯白色的,旁边还有一些医疗器械,看着像个不太正式的病房。
  床上坐着一个穿蓝白条纹病服的青年,面容枯槁,两只深陷的眼睛正幽怨地盯着季思危。
  “咳咳……”病服青年咳嗽几声,掀开被子下床,缓慢地向前走,干瘦的身体在宽大的病服里晃荡,好像随时会栽倒在地一样。
  以季思危的视角来看,病服青年正在走向他。
  病服青年停在镜子前,把手伸向前。
  他的手掌贴在镜子上,不能再前进一分。
  “砰!砰砰!”青年用力拍打着镜面,季思危也能听到剧烈的响声。
  镜面似乎很坚硬,没有损坏半分。
  病服青年的眼神越来越哀怨,开始扶着镜子,用脑袋疯狂地撞击镜面。
  镜子纹丝不动,房间里的窗户却在频繁震动。
  季思危甚至感觉柔软的床垫也在小幅度震颤。
  深夜,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镜子里,像疯子一样用脑袋撞镜面,季思危看着那张被放大的扭曲的脸,内心很平静,没有一丝惊慌。
  镜子里的病服青年磕累了,暂时停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青年粗重的喘气声,他的额头淤青一片,破了一个小口,渗出几滴猩红的鲜血,印在镜面上。
  季思危走到铜镜面前,捡起地上的毯子,近距离地观察。
  他这才发现,镜面上正散发着淡淡的阴气,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镜子里的病服青年单膝跪地,与季思危对视,朝他伸出手,勾起唇角,用嘶哑而蛊惑的声音说:“进来吧……进来和我一起……”
  季思危充耳不闻,他在思考一些问题。
  午夜之后,这面镜子就会变成联系另一个空间的媒介吗?只有这面镜子有问题,还是古堡里的所有镜子都有问题?
  这个病服青年是什么“人”?
  不管如何,季思危心里都清楚,现在绝对不能触碰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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