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前就联系了FBI下派的特别跟踪调查Johnson的探员,苍木良子,日本籍,也是FBI考虑到她作为黄种人在亚太地区调查更为方便,也不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苍木良子虽然不是分析师,但武力值极高,谨慎性和敏感度也是杠杠的。(下文涉及外国人的交谈是以英文为主,我就直接写翻译后的啦)
赵筠知道FBI派了苍木良子的时候,想着,算你们还有良心,派了个御姐来保护我的小命。抵达L市后赵筠就直奔与良子约定的地方,新世纪饭店。苍木良子一个人在包间的屏风后喝着茶,她看了眼表,赵筠已经迟到18分钟零23秒了,她只慢慢抬手喝了口茶,随即抬眸注视着赵筠,“你们中国人的茶道,你应该比我懂,你知道茶不候人吗?”
赵筠只看着她笑的极淡,也拿起桌上一杯茶,抿了一小口,“茶要热冲,却要冷心饮。”
随后坐在另一边,看着苍木良子继续泡茶,雾气在两人之间升腾,两人都不着急,苍木良子把刚刚重新冲泡过的茶推到赵筠面前,“尝尝有什么不一样。”
赵筠这次却没有喝,只冷眼的看着苍木良子,“我不懂茶。”
“呵,你不懂谁又会懂呢?”苍木良子慢慢喝了口新茶,投来的目光直直的刺进赵筠,“好了,不说笑了,我还想着能骗上你亲自泡的一杯茶呢?”
赵筠重新拿起桌上的茶,“茶,水,茶具都是一样,谁泡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你究竟需要用几分情喝下这口茶罢了。”等桌上升腾起的雾气都差不多散去时,赵筠才又开口问道,“Johnson出现了,什么情况。”
“还是酒吧,不过这次他留下的东西不是酒瓶了,是一张鸡尾酒的调酒方,长岛冰茶。”
赵筠皱眉,“他又要升级了吗?”
☆、意外
“不知道,可能是,不过我觉得这次他来中国是冲你来的。”
“呵,想要我命的人多了。”
苍木良子放下茶杯看着眼前这个淡定的女人,只是她没有窥见赵筠深藏在眼底的那一份恐惧。
苍木良子换了种极其严肃的语气,“筠,你还有把握这次能比得过他吗?”
“没有,可又能怎么办?”赵筠说的是实话。Johnson头脑复杂,手段高明,背后成立的组织也是人才辈出。
Johnson,印第安裔,也是黄种人,背后是以他为首的一个跨国人体器官贩卖组织,同时涉及黑道,走私枪支等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勾当。组织内部相当严密,进行交易前都会留下不同的酒瓶提醒同伙交易事项,其中包括龙舌兰(Tequila),伏特加(Vodka),朗姆(Rum),威士忌(Whisky),白兰地(Brandy),金酒(Gin)六种基酒,各自代表的分别是不同的器官代号。
Johnson本来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大学毕业的高等医学博士,在一次车祸意外后,他手部神经受损,失去了原有的灵敏度,于是手术刀对他来说成了奢望,之后便转型成为了一名护士。同时他也极其擅长调酒,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数个地下酒吧就成为了组织之间交换情报的场所。
但是令赵筠迷惑的是,FBI搜查了所有Johnson的藏身处以及地下酒吧后,却没有发现用以进行手术的地点。去年在美国对他的追捕也只是目睹了Johnson等人正在进行的交易罢了,却也因此打草惊蛇,放虎归山。
同时FBI损失也极其惨重,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只换来组织几个小喽啰被捕。这是整个FBI的失败,是BAU所有分析师的失望,更成了一直悬着赵筠心头的那把利刃。
赵筠只是看着茶杯里沉浮起落的茶叶,她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和Johnson赌赢了。
苍木良子出声到,“据我们所知,Johnson自去年12月后就没有再进行任何器官交易的事项了。而在来L市之前,他在日本停留了一段时间,他联系了一个叫贺一布的心脏外科医生,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随后才逃到了L市。这个贺一布现在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下,不过到也没有什么新的动静了。”
“现在他在L市的落脚点查到了吗?”
“没有,我们得到他的消息还是从当地的一个掮客处来的,他三天前在洛赫酒吧现身,随后就又没有了踪迹。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排查周边可能的藏身点,但是一无所获。”
看了眼时间还早,赵筠提议和苍木良子一起去洛赫酒吧看看。
洛赫酒吧所在位置并不算偏辟,靠近L市著名的红灯区附进,各色男女鱼龙混杂,对Johnson来说,的确是一个绝佳的狩猎场所。
赵筠环视着附近情况,往东不到100米处有一个丁字路口,背后就是一片老式的居民住宅区,应该就是在红灯区上班男女的住所。往西有一个大型洗浴中心,门口来往的都是是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附近坐落着几家饭店宾馆,可真是一条龙服务呢。往西再过了一个红绿灯后就是商场,周边的情况比赵筠设想的要更为复杂。就算Johnson现在出现在酒吧,两人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够抓住他。
还没进酒吧,在门外赵筠就被一个喝大了的男人捉住手腕,她厌恶的说了声放开,男人并不懂得看人眼色,一个劲的往赵筠身上蹭。
苍木良子直接拿起男人的手,咔嚓一声,应该是骨折了,赵筠不耐烦的留下句滚开,男人就跌跌撞撞的走开了。
两分钟后,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从酒吧门前的街上传来。
只见刚刚的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中,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神色惊恐的年轻男生,颤颤巍巍的打电话报警。周围也围上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却没有一个上去对男人实行急救措施。
赵筠她们拨开人群,男人望着她们好像想说出点什么,那双已经充血的眼睛直看得两人起鸡皮疙瘩,那是地狱的死神还是人间弥留的撒旦,只有他知道。
赵筠示意苍木良子赶紧对男人进行急救,苍木良子蹲下去看了眼后摇摇头,这会赵筠也蹲下去看到男人脑袋上慢慢流出的白色了。
只是在赵筠靠近的那一瞬间男人仿佛回光返照似的,狠狠拉住赵筠的领子,几秒挣扎后他再没能有什么动作了。赵筠惊慌的起身,往后跌撞踉跄了一下,好在苍木良子及时扶住她,她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赵筠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回想着男人说出的“是龙舌兰”,她记得Johnson在引爆炸弹前说的也是,“it’s Tequila.”
苍木良子看着赵筠苍白的脸色,扶起她到一旁马路边坐下。过了会赵筠才对苍木良子开口,“Johnson的游戏开始了。”
“什么意思?”
赵筠没再回答她,看到警察到场了,赵筠想问问看能不能从男人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在他被抬上担架的时候从口袋滑落了一张照片,是前几天她和祝烨一起在商场,虽然拍的很模糊,但的确是两人没错。
赵筠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赶忙掏出手机,“嗯?讲座完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赵筠迟迟没有出声,祝烨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只有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不停传到电话那头。
祝烨再次开口,却明显从语气中听得到焦急,“赵筠?你在吗?你别吓我啊?”听出祝烨声音了压抑着的哭腔,赵筠低低的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你们都还好吧?”
赵筠在前几秒已经想到了“祝烨在我身边,我拿什么去保护她?后悔吗?回来就去招惹她?”可听到祝烨声音那一秒,所有的想法却又像海中的泡沫,在一阵翻腾中散去。
和祝烨寒暄了几句后,赵筠挂掉电话紧紧攥着手中,地上血迹干涸,渗入柏油路,只留下令人作呕的窒息,手上的血也结成块,冰冷毫无温度。赵筠看着远去警车,只留下警灯的霓虹一直在黑夜中闪烁。
她知道,自己和祝烨能重新走到今天到底有多么不容易,她的女人她要自己守着护着爱着,这一刻要和祝烨在一起的念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开祝烨的手,当然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Johnson你要玩,我奉陪到底!
两人整理了一下去往L市警局了解情况,在和负责人表明身份和意图后,法医领着她们去了解剖室。
“死者男,48岁,死者无意识间被高速行驶的汽车碰撞,以头部着地,导致颅脑损伤,胸内脏器损伤和颈椎损伤,致死伤是颅脑损伤导致的脑内出血和脑组织破碎。简单来说就是脑浆被撞出来了。”听法医介绍完,赵筠挑了重点部分翻译给苍木良子,看到死者没有开腹,赵筠疑惑的问法医,法医只说了句,“没必要了吧,死因都这么明显了,也给人家留一份最后的尊严。”
赵筠没理会法医,戴上手套走进尸体。下腹右边有一个刀疤,她看了眼疤痕长度,颜色和恢复程度,随即摁了下,转头对苍木良子说到,“最近才进行的手术,应该不超过三个月,右肾缺失了。”
看到死者膝盖处肿胀了一块,赵筠摸了下,很软,根本不像积水等常见关节疾病,思付了几秒才又开口,“当过兵。”
看苍木良子的满脸不解,她解释到,“膝盖处应该被橡皮弹击中过很多次,导致膝盖骨积血。刚刚你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时候你也挺吃力的,看样子是练过的,能忍住腕骨骨折的痛绝非一般人,身体素质绝对不差。而且指甲头发都修整的很整齐,是个极有条理的人。他肩上还有一块磨伤留下的痕迹,可能是狙击手或者观察手,平时的训练需要扛枪负重留下的。”
两人离开解剖室后去了物证处查看男人的遗留物品,手表,打火机,香烟,老式手机,一个弹壳的吊坠,钱包里塞着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身份证方涛和一张内格罗尼(Negroni)鸡尾酒的调酒配方。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一下前面长岛冰茶的英文,Long Island Ice Tea,这些鸡尾酒的英文是后面的一个铺垫
☆、下药
L市警方已经通过身份证查到了他的情况,儿子一直在美国读书,他本人是退伍特种兵,退伍后一直在一个酒庄当保安,本本分分的也没有什么不良犯罪记录。唯独喜欢喝酒,各种各样的酒,有几次耍酒疯吵到邻居也被送到公安局进行过教育。
今天他也是倒霉,二两黄汤下肚人就飘了,自己往人车上撞去,特别是那年轻小伙子拿到驾照还没几天,刹车一脚当油门踩了,这人就这么没了。
赵筠没仔细听警察给她们讲的那些事故原因,看着那张鸡尾酒的配方,眉头越皱越深。
到底这些鸡尾酒的配方代表了什么?赵筠毫无头绪。
只听见那警察还在叨叨叨的说着,“他儿子也真是的,自己老子死了都不闻不问的,还说自己有事走不开,真是个白眼狼。”
“他儿子做什么的。”
“还是个学生呢?”赵筠对苍木良子使了个眼色,向警察要了他儿子的姓名,苍木良子随即给BAU的技术小姐Dimmok去了电话,请她帮忙查一下这人,谢过警察后两人就出警局了。Dimmok效率不是一般高,不一会就给苍木良子发来了一份人物资料。
“方弘,中国籍男子,现在本来应该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德雷塞尔大学就读大学三年级,半年前因赌博欠下高额债款被迫退学。但他的信用卡等财务显示三个月前有人转入了20万美金到他的账户,他一并还清了欠款并且申请回国了。”
两人心头的迷惑越来越多,回国?
不是说在国外有事吗?
还有,那张照片是从哪来的?
又是谁拍的?
方弘又在哪里呢?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方涛的死虽然是意外,但谁知道下一个意外是什么呢?赵筠和苍木良子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突然天空发出一声闷雷似的响声,快要下雨了,赵筠提议去洛赫酒吧喝一杯,也顺便避避雨。
两人拦车往酒吧去,到的时候刚刚门前马路的喧闹早已经不复踪迹,雨落下来,冲刷掉这个城市表面所有的肮脏,可人心的肮脏依然坚||挺罢了。望着那摊黑色变淡消失,没有人会再记得今天的一切。就像这阵暴雨,来的快也去的快。
坐到吧台上,两人分别点了长岛冰茶和玛格丽特,她们想看看这酒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调酒师动作很熟练,酒上了,苍木良子抿了一口,“够劲!”
赵筠没看推到自己面前的酒,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调酒师,“这个月两趟国外旅行还顺利吗?”调酒师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极力稳住自己没有将酒洒出来,“小姐说笑了,我这种混口饭吃都是问题的人哪来的钱出国呢?”
赵筠这才拿起酒来,颜色漂亮极了,“不好意思,我是问我旁边的这位。”说完用手捅了一下苍木良子,随即在她耳边说到,“这调酒师有问题,随便一试都禁不住。”苍木良子也对调酒师笑了笑,夸张的说了个“Great。”调酒师赔了个笑,转身为旁边的人调酒去了。
赵筠始终都没有动眼前的那杯酒,等苍木良子喝完了,抢过她面前的酒,“浪费可耻。”说完一口气干了,没过几分钟,她就晃晃悠悠的醉死在吧台上了,苍木良子虽然是日本人,但她没有一点日本萝莉的可爱,快要1m8的个头,赵筠这点小身板怎么都不可能把她扛回酒店的,在手机上找了个代驾,准备让人帮忙把这尊佛送回去。
在门口等司机的时候,突然脑袋一晕,她转头迷迷糊糊的看见是刚刚的调酒师,“真不怕死,还来。”调酒师踢了她一脚,感觉背上撞到了什么东西,她甚至听到皮肤骨头划裂的声音,然后便是火辣辣的痛,她完全不能起身,更别谈什么反抗了。
她只感觉调酒师应该塞了个什么东西到自己口袋里,眼皮越来越重,如同跌入一片荒芜,但却只有下坠感,她不知道那片灰色的坚硬什么时候会到来。
耳边响起的一直是些嘈杂的声音,呵,这会轮到她被别人看笑话了吗?
睁眼是祝烨哭着求她不要死,她好想抬手抱抱她,再揉一揉她的脸啊。她使劲全身力气挣扎着起来,并没有祝烨,只有一个女医生在用力的压住她的伤口,嘶!能轻点吗?
一路上都是昏迷和清醒的交织,不时还能听见医生催促司机快点。
15分钟后赵筠被推进抢救室,两个小时后才被推进病房。
苍木良子酒醒了不少,她记得自己酒量不至于这么差,两杯就倒,来不及仔细思考酒有什么问题,只听见外面又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不禁诽谤L市这意外事故也太多了点吧,左等右等都不见赵筠的影子,她还想着这女人不会就这样扔下喝醉的自己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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