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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灵(古代架空)——楚山咕

时间:2020-05-19 09:24:35  作者:楚山咕
  ——封琳那班子废物们总算说了句对的。
  无论孟醒和浮屠什么关系,此子不可留。
  “如何?”
  孟醒回房时,只听身后一声呼噜,沈重暄的轻唤适时响起,孟醒这才强迫自己忽略床上某个亲疏不分的老瞎子,随手抹了把脸,整理一下思路,娓娓道:“那和尚叫释莲,与释莲禅门必有关系,是敌是友,尚且不知。而燕还生这副作态,实在可疑——太过无辜,太过干净......可他若和封琳的失踪没有联系,还有谁能靠一首曲子让我和萧同悲都失去反抗之力......冯恨晚你手往哪摸呢!?”
  沈重暄连忙捉住冯恨晚无意识间伸出被窝来摸自己头的手,将它再次塞回被窝,接着孟醒的话头道:“欢喜宗弟子不少擅长音律的,也很少露面试剑会,会不会......”
  “你先把他手捆起来。”孟醒答非所问。
  “师父!”沈重暄被他惹得想笑,又说,“若是欢喜宗的人带走封前辈,那岂不是更危险?”
  孟醒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拧起一旁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就是名声么?又不危及性命。欢喜宗还可能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若真是燕还生,那封琳应该知道轻重,后门儿可比名声重要百倍。”
  冯恨晚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这会儿在榻上悠悠然翻了个身,找茬道:“封琳是你师父的小相好儿还是怎么的?还关心他后门儿?”
  “谁准你进来的?再有,你还给萧同悲说我去向,也太不义气了吧?”
  “当然是元元啊。沈小公子可真慷慨,上回朝歌楼那次可真是喝得尽兴!后来本座听说朝歌楼也是沈家开的?看来也没见得就垮了啊。”
  冯恨晚对后半句充耳不闻,说着说着便伸出手去拍沈重暄肩膀,孟醒将拂尘一递,稳稳地拦住冯恨晚动作,冯恨晚处变不惊,似有所思地摩挲了会儿拂尘手柄,夸道:“诶,你皮肤不错啊,可真滑滑的、凉凉的,小公子倒把你养得倒像个俏娘子了!”
  孟醒皮笑肉不笑地打开他手:“你来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关系?”
  “嗤。”冯恨晚漫不经心地伸手一点孟醒,“本座大儿子。”再一点沈重暄:“小儿子。”
  孟醒冷笑:“白日做梦,回你房间去。堂堂江湖第十跑这儿丢人,学学人白剑主,一门心思往上走,你倒好,乱认儿子。”
  冯恨晚向他一摊手掌,也不恼他贬低自己:“朱印还来。明州被弄得一团糟,朝廷派去的探子被凤楼拔了不少,可急跳脚了,天天追着本座吼什么招安招安,不杀不行,杀了又是挑衅朝廷,是不是你手笔?”
  “可是可不是。”孟醒也不想留那朱印,走路碰来碰去,腿挺疼的,“你不是超然物外不问世俗了吗,来试剑会做什么,你还想争名次了不成?”
  “本座可不学程子见那老匹夫,剑道平平,整天只知道跟他皇帝主子表忠心......但近几年朝廷确实奇怪,清剿得太急了,倒像在给谁铺路,有点名气的不是被招安就是被杀,你和封琳走得近,本座可听说封琳是头一个向朝廷表忠的。”冯恨晚不爱理事,但常年混迹酒肆茶馆,一如当年孟醒,再是不想问事也得被人扯着耳朵灌输进去,“如今宋家摇摆不定,辟尘门欢喜宗没个动静,反正本座是又老又瞎,朝廷拿去也无用,留着也无害。可你这儿子不管本座,本座就只能去街头等死咯。”
  孟醒对封琳的行为倒不惊讶,他早便知道封琳的性子必然会率先表忠,毕竟商人的忠心都是买的,等朝廷给的不够的那天,封琳照样会翻脸不认人。苏凌歌和程子见不消提,恐怕本就是浮屠出来的人,燕还生和他俩来往密切,多半也是受过招安了。但冯恨晚至今未受招安,孟醒倒觉得稀奇,这老瞎子性格懒散,萧同悲说逼他出剑他就卖了自己,孟醒是信的,冯恨晚如今很少动剑,能喝酒绝不打架,朝廷抱着钱送上去请他别拔,冯恨晚该喜极而泣立马销剑归田才是。
  冯恨晚早就猜到他心中所想,把朱印收回怀里,他头发乱糟糟的,蒙眼的黑布也脏得惊人,无论怎样看都似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但他就这样躺着,从流剑在他枕边,凛冽剑意便从他唇边的沟壑间流泻而出,他咳嗽着笑了一声:“本座少年握剑,是为了光耀门楣,为了封家的盛世;青年握剑,是为了惊鸿一瞥,美人一顾;中年握剑,是为了杀你师父;老年握剑,是为一口酒,仅此而已。你看,本座已没有其他时间再给朝廷卖命了。”
  “你就不怕朝廷来买你的命?”孟醒尾指微动,沈重暄从一旁伸出手来握住他,打岔道:“朝廷看似不择手段,气势汹汹,却一直以招安为先,灭口在后,确如冯前辈所言,像是为什么人铺路......难道是想这江湖也姓褚?”
  孟醒尾指颤得更加厉害,反客为主地按住沈重暄的手,别过眼神,举重若轻道:“武盛帝登基以来,穷兵黩武,如今必是国库亏空,招安为先,应当只是节省开支...”
  “非也。”冯恨晚乜他一眼,“你且说说,你为何不受招安?”
  孟醒动了动唇,却不发言。
  常人受过招安,是为朝廷卖命,是安分守己再不与官府为敌;他若受招安,恐怕多半是要就此拜别江湖,回去深宫做个死而复生的恭王爷。
  崇德帝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侄子的,声声“阿行”皆是情真意切,从不想他涉险,更不想他在江湖久留,那仁慈的老皇帝只想他与龙椅无缘,成全皇位上骨肉的延续。
  如今武盛帝已登基数年,于情于理都该把他接回宫里,架空了权力,养他个脑满肠肥,养出皇室的体面,养清了这些年的愧疚,也就赐他个寿终正寝,风光作罢。
  沈重暄看出他不欲多说,也怕冯恨晚追问惹得孟醒不适,忙错开话题问:“那个释莲来路,阿醒能看出吗?”
  冯恨晚似笑非笑,点点头起哄道:“阿醒哦。”
  孟醒一剑鞘敲过去,冯恨晚唉唉叫着躲了,孟醒才道:“你可记得释莲禅门一事?”
  “不是说大弟子死了,二弟子和三弟子争权,全门上下八成都逃下了山?”
  “那为何大弟子死了,二弟子和三弟子便会乱呢?”
  冯恨晚冷笑一声:“他们的规矩不是只传大弟子么?以前还没见过大弟子死,首徒多是打小就养着了,不知是拿金玉雕的还是怎么,娇气得很,不继位绝不给外人看上一眼。”
  “还有一点。”孟醒笑着望向冯恨晚,“你出去一下,师门秘辛,传少不传老。”
  冯恨晚:“......释莲禅门关你一道士什么事?”
  孟醒不留情面:“那关你一孤寡老瞎子什么事?请他们给你超度啊?”
  冯恨晚气得哆嗦,当即就要拔剑,沈重暄只得赔着笑脸把孟醒拉开,随口猜道:“释莲禅门忠于朝廷,莫非他们大弟子都是朝廷直接派去?”
  “......”孟醒觑他一眼,微笑致意,“差不多。”
 
  ☆、30
 
  如沈重暄所说,释莲禅门忠于朝廷,大弟子皆是朝廷培养,再继承禅门,类同于明面上的浮屠。与寻常寺院不同的是,历代住持皆法号释莲,只不知是从弟子时期就是释莲,还是继位后改为释莲。
  三人有心观察释莲和尚,但直到试剑会众人到齐,整整两天有余,释莲也再未露面。
  试剑会只列江湖前十的席位,四大门的门主也不能例外。事实上四大门的门主中三位都在前十,独封家家主武功不济,因此这次也对外传家中派有封琳持家主令前来压阵。
  试剑会三年一度,声势浩大。然而自同悲山之乱后,江湖群英凋敝,当年前十被守真君杀得七零八落,堪堪幸存的也少能敌过当年心魔,十多年间又有几人或失踪、或病逝,留待今日,当年的前十也只余乌啼月宋明庭、白剑主程子见、摘花客冯恨晚三人而已。因此如今的前十,大多为新秀一辈,诸如萧同悲、封琳、燕还生等人,若放在当年,其中或只有萧同悲孟醒可跻身前十罢了。
  而这天一改先前的细雨绵密,雨后初霁,天光破云,释莲同燕还生如胶似漆,说说笑笑,孟醒领着一老一少,拖家带口地尾随其后。试剑会台下已是人山人海,留出的十个席位却依然空空如也,仿佛前十都在暗自较劲,谁先露面就是输了气派。
  沈重暄虽然年纪小,但到场的也不乏十四五岁的江湖新秀,且内力磅礴,龙行虎步,再一对比身旁一蓬头垢面霜眉雪发的老头、一面如冠玉明眸秀眉的青年,常人多以为这是三口之家被一孩子带来一起凑个热闹。
  “小兄弟,你是来看碧无穷的,还是来看梨花砚的?怎么还带个拖油瓶老头呢?”
  沈重暄一愣,下意识问道:“为何是看他俩?”
  冯恨晚眼皮抬了一瞬,鼻腔哼出声冷笑,好歹被孟醒拽着没有多说。
  “嗨,碧无穷和梨花砚都是先前寂寂无名,后来横空出世,不正是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孩儿最向往的吗?”那人语气不算客气,但也应非刻意奚落,因此孟醒含笑攥拳时沈重暄连忙把他手握在手心,笑着回应:“在下并非为他们。”
  “难不成是斩春君?厉害倒是厉害,可听说他与欢喜宗妖人走得近......这位公子生得如花似玉的,功夫恐怕不太好吧,可要紧张着点。”
  如花似玉的孟醒假笑道:“那可多谢兄台关心。”
  得美人一笑,这人当即心旌摇曳,还想多说,却听一道风过,前边不远处飞起一道赤色衣影,款款落在试剑台上,绯袍玄琴,笑意清润,如此温文尔雅,正是燕还生。
  前十总算出了一位,众人皆惊叹着望去,燕还生却不急着落座,忽然向孟醒所在的地方缓缓一躬身,嗓音清澈:“请。”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争相回看,但见孟醒从容一笑,跟着一让身形,朝冯恨晚一拱手:“冯前辈,请。”
  冯恨晚:“?”
  人斩春君请你酩酊剑管我摘花客什么事?
  冯恨晚年纪并不很大,虽和宋明庭程子见一般无二,都是当年前十的幸存者,但年岁确实是三人中最小的一个,迄今也不过四五十岁的光景。但他毕竟只是个独行客,身无长物,又不喜纷争、不爱权势,因此日子过得潦倒,早早地双鬓染雪,如今鹤发童颜,倒像个六七十的糟老头子了。
  冯恨晚被他卖得舒服,恨得牙痒痒,又见沈重暄跟着他师父一侧步,规规矩矩低眉顺目地向他一弯身,没用的拖油瓶老头冷笑一声,拎着剑鞘指了指孟醒二人:“当真不肖!”
  言罢,拖油瓶飞身连点数步,脚尖在孟醒鞋面一抵,身如飞燕,徐徐旋落于试剑台上,也向燕还生一拱手,头却转向方才那路人,一双早就没了眼珠的眼眶仿佛正透过黑布注视人家:“小子孝顺,本座喜欢。”
  燕还生:“......前辈玩笑了。”
  路人颤抖着看了眼沈重暄,沈重暄温然一笑:“兄台不必担心,冯前辈绝非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台上两人尚来不及一见如故忘年结拜,台下又是一声惊呼,只见电光石火之间,一玄一白两道人影闪上试剑台,其中白影大声笑说:“诶,宋某与小侄身为东道主竟来晚了,但想必诸君也不会怪罪——还有哪几位没来?”
  自然是排在第二的乌啼月宋明庭和第六的寒水煞宋逐波叔侄二人。
  宋家虽出身草莽,宋明庭是短命哥哥宋明昀却性格儒雅,进退有度,在萧漱华孟无悲都不管事的那几年,名列江湖第三,隐约有一统江湖之势,可他虽然和萧漱华无冤无仇,却在同悲山之乱初初现世时最先提出诛杀孽子,萧漱华何其孤傲,当即乘夜奔袭而至,攻其不备,玉楼春剑锋轻掠,宋明昀便人头落地,匆匆而逝,只留下少不更事的儿子宋逐波,和性格暴跳如雷的弟弟宋明庭。
  宋明庭也为怀念故去的哥哥,常年着白衣,只是他性格急躁,身材魁梧,实在有些不伦不类。只是他做家主,确然不合格,不仅宋家近几年衰颓明显,作为东道主却连试剑会也迟到,便可看出其心思不细,难堪一家之主。
  而宋逐波也和他父亲不同,性格冷淡,在江湖上倒似另一个碧无穷,但毕竟有家族束缚,做事不曾太过张扬高调,只是平平常常地练刀习武,逐次爬至第六。
  宋逐波显然不太想虚与委蛇地走些过场,也不和其他人寒暄,直接坐到位子上,宋明庭也只向冯恨晚一拱手,冯恨晚记得这老小子当年说萧漱华坏话,于是瞎着眼睛转开脸去,宋明庭便乐呵呵地坐回位置,不和他一般见识。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来迟,诸君莫怪。”
  话音泠泠,清似山溪,脆若裂帛,众人不及抬眼,只见远方一片轻云掠来,一道烟青自云端款款而坠,再见她手中拂尘轻扬,抚上一寸云端,那云再度腾起,轻灵如风,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一只霜羽白鹤。
  鹤自山中至,仙从天外来。
  人尽皆知,霜羽出孤山,道君入浊世。那坤道青丝绾髻,道冠岌岌,玄青道袍加身,鹤纹细绣,展翅于衫。
  她声音虽清冷,人也如清高出尘的高岭之花,沈重暄却发觉她行礼的手指微颤,唇线平直,似乎颇有几分紧张。
  孟醒好心解释:“辟尘门少出女掌门,也就是清如门下两个徒弟都跑了,清徵道君只得赶鸭子上架,虽然已掌门十多年,但据说除了试剑会不得不露面证明一下辟尘门实力,其他时候都恨不得直接封山,怕生得很。”
  沈重暄忍俊不禁:“原来门主还得像清如道君那般不着调才好。”
  他俩在台下耳语不断,清徵道君则在台上向前十中已到的各位一一见礼,宋明庭粗着嗓子嬉笑道:“不晚不晚,真人快坐。”
  先前那被冯恨晚吓得快尿裤子的路人又耐不住闲,扭过头来听师徒对话,忍不住插话道:“依我看,辟尘门就该给酩酊剑啊。”
  孟醒眼眸噙笑:“为何?”
  “嗨,抱朴子本就该是门主,酩酊剑又是他唯一的徒弟,功夫也不错,辟尘门偌大的道观,怎么能让个女人当家?虽然这道姑是有点好看吧......但我可听说那酩酊剑的相貌,比当今第一美人还要动人三分,真真是美得雌雄莫辨,天仙见到也要自惭不已呐。”
  孟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人便当自己得了美人青眼,更是欢喜:“在下岑穆,禾旁穆,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称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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