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漪听见乱成一片的脚步和喘息愣住了，疑惑地问道，「我还没说完呢，怎么那么吵，干嘛…」话没问完，答案已经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我愿意等。你接着说，我在听。」夏立盯着一百米外路灯下面的人，脸上自动浮现出来笑容，阴云也吹散，冰霜也融化。他踩着人字拖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决绝地制止道，「别动，我过去。」
那瘦长的身影承着夜幕降临前的灰蓝，轮廓被身后的店铺灯牌染出黄灿灿的一圈，宋漪向他走来，小猫的肉垫徐徐踩在柔软的心尖，这条朴素的街道上发生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神迹。
「你别盯着我啊，我紧张得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一步。如果夏立现在忍不住拔腿跑出去，两秒之后就能够结实地把人抱进怀里。
「我想了很久……好像只有这个方法能够结束以前的关系，然后重新开始。」
再一步。对方那双通红的耳朵跟眼睛都看得真切，夏立觉得一切都好像被调节成过分高清的分辨率，电影的进度条太磨人。他们之间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礼貌的社交距离，但远远不够。
「夏立，这一次换我来说。我喜欢你。」
最后一步。天上的女神落在人间地，告白的流星伴着坠下来，烫得夏立打哆嗦。写着谜底的小纸条在他掌心摊开揭晓。宋漪贴在眼前，仰着紧张的小脸看他，他只要微微低下头，就能完成互证真心的吻。
他也这样做了。什么譬喻比拟，什么诗赋词章，都随着纯粹的爱意烧了个干净，他只要吻他。
我也喜欢你。
第30章 十指相扣
互通心意，为爱撒野。
他们两个边吻边走，被爱意的糖胶粘在了一起。
宋漪还不怎么会用鼻子换气，乖顺地跟随夏立的节奏，在唇舌交缠中逐渐溺水。他把他就近推到楼间的小巷，汗打湿的后背抵在墙上，滚烫的掌心一路下滑到腰侧，隔着薄布料将一切点燃。
吻毕，他唇辣脸热，在夏立带笑的眼光里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说的话，「其实不用着急给我答复，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跟我说，想多久都行……」后半句明显底气不足，他还是害怕。
这点小心思被对面的人看了去，「喔？多久都行？」
他看着夏立笑弯的眼尾，咽咽口水。他要拿出夏立许诺等他时的同等勇气，「嗯，多久我都等。」
夏立走近一步过来牵他的手，握紧捏了捏，轻笑一声，「可我不舍得让你等。」
宋漪整个人呆住，像不知所措的黄油块，包在锡纸里头慢慢融化。上一段感情里，他永远都在努力追赶、改变，这一次直接一头掉进早就铺好的软垫，有种坐享其成的不安。流浪太久的小猫被好心人收养之后也会这样不安吗。
他悄悄去看坐在旁边位置的夏立，车窗外傍晚的街景模糊成诸多混合的灯光，许久不见的侧脸描摹起来又有新的触动。他听见他在跟爷爷打电话。
「嗯，去宋漪家一趟，晚上可能不回去了。没什么…吓您一跳了吧。就是有点急事，很紧急。」最后三个字念出的重音，伴着夏立投过来的眼神敲打在他胸口。怎么撒谎，哪有什么紧急事。等夏立结束通话，宋漪才戳戳他的膝盖，小声地问。
男生一边晃着腿，一边毫不掩饰地回答，「因为你啊。」
他赶忙去看前排的出租车司机，没发现异常的反应才红着耳尖去降下玻璃。夏立又恢复成以前那副有话直说的样子了，挺好的，虽然回回直球发射，总打得他不知如何接应。
下车，上楼，开门。除了在付车费的时候争执几句，他们没有再说别的话。碰撞到一起的情绪与欲望在满溢边缘流淌。从门口到屋里，衣物散落了一路。夏立今天偏偏穿了难对付的衬衫，等他一粒粒解开扣子，下身早已被剥了个精光，T恤也被掀到胸口。
夏立把他放倒在床上，瞟一眼半勃的阴茎，一脸坏笑，「我没撒谎啊，是真的急。」
靠。宋漪不服，支起身子要去拽他的裤腰，被对方猛地按住胯骨。下一秒，温热的手便握上发硬的前端缓缓撸动起来。宋漪轻哼一声，卸掉力气，躺在枕头上任人揉搓。
夏立一边频速自如地抚慰着手里那根性器，一边撩起他的衣摆钻了进去。这种场面实在让人脸红，宋漪仰着头紧盯天花板，感受着落在胸前的亲吻，乳尖被灵活的舌头舔来勾去、反复绕圈。「别…」他浑身发软，话都说不全，阻拦也是徒劳，愈加欲拒还迎。什么都看不到，反而方便了不受管控的想象力，上面痒，下面胀，脑子被多处叠加的快感冲得一片空白。直到两边的乳头都敏感地挺立起来，夏立才肯慢慢下移，舌尖滑过肚脐和小腹，留下一连串潮湿的吻，接着一口含住了他滑腻硬烫的阴茎。
宋漪给很多人舔过，自己却是第一回 。夏立的嘴里又热又湿，吸吮得他头皮发麻，脚趾缩紧。啧啧的水声从两腿间传来，他低头去看，只能看见裹在衣服里的脑袋上下动作。他喘不过气，也叫不出声。喜欢的人在给自己口交，在脑海里盘旋的这一认知是汹涌的海浪，与马眼被舔弄的快感一齐将宋漪推上高潮。
夏立把头退出来，脸上又是湿汗又是精液，简直一塌糊涂，还笑着用手指抹过溅在唇边的黏白吃进嘴里。宋漪还在余波里抽搐，被这一出搞得血液上涌，红着脸哑声道，「你不用这样的…」
「没试过，我想让你舒服。」夏立抽出纸巾擦了擦，勾起嘴角问，撑着双臂在上方黏糊糊地盯着他看，「爽吗刚刚？」
宋漪张着双腿仰躺，也没有必要假装遮掩，笑着说，「嗯，很爽。」
「那咱们继续。」
夏立从正面位插进来，一边来回抚摸着他的腰侧，一边缓慢地进出给予适应的时间。宋漪被撑开了填满了，品吃着令人满足的痛，整个人在情欲里头烧得正凶。腺体被轻车熟路地找到，屁股里那根再熟悉不过的鸡巴不紧不慢地顶弄着，带出暧昧的水声，把理智和魂魄都撞得粉碎。动着腰的男生撑住双臂在上方黏糊糊地盯着他。夏立在等，这一回他有十足的耐心。
宋漪迷蒙地眨巴眨巴眼睛，迟钝的大脑在卡顿地分析哪里不对。该接吻啦——此时的他有资格也有对象做这件事。他的目光代替手从面前那双含情撩人的桃花眼，摸过渗汗的鼻梁，最后在微微上翘的嘴唇上停搁。宋漪紧张地舔舔唇，鼓起勇气张开了嘴。会意到的夏立也微微俯身。他努力地探直脖子迎上去，却怎么也亲不到。
夏立是故意使坏，看着身下的男生眯缝起眼睛，伸出一点舌头来够，缠在他后腰处的两只腿也跟着使劲。宋漪急得冒出两声撒娇的哼哼，气得眼尾发红，举起手臂狠狠勾住他的后颈，夏立才玩够，低下头配合这个对方首次主动的深吻。宋漪就着未消的委屈，顶着舌尖一通乱搅，期间被钻了空子舔到上颚，一阵酥酥麻麻爬过脊背，人也瞪大眼睛懵了神，任夏立重新拿回主动权，吻得他没防备间口水溢出嘴角。宋漪沉醉地闭上眼睛想，这才算是做爱，完整的做爱，心与身体全都有归宿。
夏立的阴茎更硬更烫了，带着凶狠的力气往宋漪的身体深处送。他不愿停地亲着手底的男生，下身攒着劲发了狠，拼命地捣着那一处软熟的小洞。他怕把人弄碎了想小心翼翼地爱抚，却又控制不住想要合二为一的念头。手底下这具身子比上一次抱紧的时候更加瘦削不良，凸出的肩胛骨跟胯部抱起来甚至觉得硌手，分开的日子里对于他们两个都是苦痛的折磨。夏立憋了太久，无论是欲望还是感情。他把宋漪的腿折过去，脚腕搭在肩头，摆成任他索取的姿势，在抑不住的呻吟声里重重地抽插了十几下，低哼一声射在套里。
宋漪喘息着睁开眼睛，看他扔了用掉的安全套又要去柜子里拿新的，连忙用脚勾住人。「别带了，直接来吧。」
第二次换了骑乘。宋漪被夏立捧着屁股，游刃有余地抱操。他也扶住男生汗湿的后背，随着起伏的节奏，快活地呻吟出声，卖力地摇着屁股。什么都丢掉，把什么都丢掉。他啾啾地嘬吻着对方的肩颈，得意地留下一片断续的红痕。夏立只是看着满身粉红而不自知的人笑，手里揉捏着两瓣臀肉玩，时重时缓地磨宋漪屁股里那一处快感的开关，直到传进耳朵里的叫声都发腻才肯给个痛快，让怀里的人靠着后面射了出来。
宋漪浑身都被汗浸湿了，卷发粘在额前脸侧，像失足掉进水池里的小狗。夏立把这只小狗拦腰捞起来，不客气地按在露台的玻璃拉门上操。乱七八糟的浊液从股间滴下来，和失禁一样难堪，但是羞耻立即被快感取代。脱了力的宋漪被夹在门与身后的人之间不能动，无法抵抗地受着凶狠的侵犯，喘息间呼在玻璃上的一层层白雾散去又转浓。宋漪高潮时的穴口坦诚而热情，咬得他眼前泛白光，他也顶着腰射进他的男孩里面。
他们像两只发了情的动物，互通心意之后愈发肆无忌惮，在这私密的角落里为爱撒野。几场疯狂蚀骨的性爱一直折腾到半夜。
宋漪没了力气，整个人躺在床上软绵绵地下陷，被夏立从后面抱住。他摸着那只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心里是一片混沌的柔软，「你发给我的小说，我读完了。但一直没敢给你回消息。」身后的人没出声，只是把他搂得更紧。宋漪的嗓子因为使用过度而沙哑，混着鼻音听起来像流泪的前兆。「我熬夜看了好几遍，明明是犯罪推理不知道怎么看得想哭…看着书里的两个人…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很羡慕。」
夏立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拿鼻子轻轻拱他的肩膀，「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唯一相同点是都在相爱。」相爱。他这样笃定地说出来了。宋漪还未适应这样亲密的决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了对不起。夏立叹了口气，他也做错了很多事，以为钱能买到任何东西，忘记人也是有感情温度的动物，他把男生的身子扳过来面向自己，皱着眉认真道，「我以前把什么都想得太简单，爱很难，但现在我们是两个人，就没有需要再道歉的事了。」
对方露怯的表情，看得他心里止不住涌上酸楚，还有强烈的决心。他会把他修补好。他揉揉面前那头卷卷毛，拿出十足的温柔，「宋漪，你要对我有信心，更要对自己有信心。我这样安排结局也是想给所有人一点爱的勇气。」他原本准备了两个版本的结局，湖中殉情，或是亡命天涯，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旧台灯的光是暖调的黄，宋漪从棕色的影子里直起身来，在眼泪的边缘忍住了融化的念头，他抿着嘴点点头，「我们一起努力吧。」
他们相拥入睡，风扇聒噪，月光依旧清澈。有情人一夜无梦。
早上叫醒夏立的是几声甜脆的鸟叫，天刚蒙蒙亮，迷迷糊糊中伸长胳膊往身旁一摸。没人。他有点委屈，换个方向去摸手机，才五点多。
昨晚没空看的消息一股脑堆在屏幕上——稿费到了，四万块入账。看到这条提醒，他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顶着超级塞亚人的发型急急忙忙找宋漪。宋漪正坐在露台的小板凳上，指间的烟慢慢地烧，今天心情很好，他没有吸，只是看。有时候醒得太早，他就待在这里度过一段清晨的光景。夏立从后面猛扑上来，把他吓了一大跳。长时间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突然加进新的成员，他要被迫改变，却又为这种改变而享受着跳动的喜悦。
「嗯？你怎么大早上抽烟？」夏立紧紧揽着他坐下来，耳边响起的声音故作生气。
宋漪把烟头捻灭在脚边的烟灰缸里，连忙举起双手，乖乖自觉表态，「我错了，今天开始就戒烟。」
夏立轻哼一声，「我一定会严格监督你的。」随即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看，继续刚才的兴高采烈，「稿费来了，这里面有一半属于你。没有你就没有这个故事。」他的救世主就在怀里，没有比他更幸运的信徒了。
缪斯。屏幕上的备注显露着明晃晃的爱意。不知从多久之前开始，他这样崇高，他这样重要。他本是凡人，却因爱再生为神。
也许有了支持的力量，宋漪觉得缠绕自己多年的伤疤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被接纳了。他扣住男生的手腕，调整坐姿倚向后面的胸膛，「我已经在靠自己赚钱了，多了两份兼职，学费和生活费都在攒，以后会还上你的钱，将来有了工作还能养你。」
「那我给你攒着，写一本攒一份，以后买个大房子，怎么样。」
宋漪笑了，这样幼稚的承诺一拳把他的心打进蜂蜜罐子，他探手去寻夏立的手，手掌相贴，传递着体温的告白，「之后打算写什么？」
由睡转醒的城市开始运作，楼下街上的早餐店门口排起热腾腾的队伍，车辆驶离，行人走过，只有他们在没人看到的露台上拥抱。
夏立跟着错开手指，紧扣下去，话音里的爱比远处橙红的太阳更炙热，「我下一本，想写一个恋爱故事。」
「好。」
-END
第31章 番外：夫夫相性一百问（上）
1-50问
古早内味 时代的泪
1 请问您的名字？
宋：宋漪。
夏：夏立。
2 年龄是？
宋：17。
夏：我俩同年的，但我生日大。
3 性别是？
夏：男啊，很明显好吧。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宋：内向。
夏：乐观向上，做事认真，但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
5 对方的性格？
宋：傻憨憨。
夏：看上去挺冷漠的，其实很软乎，当然只是对我一个人这样。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宋：厕所里。
夏：学校厕所里，但我感觉我们俩一起在学校里肯定见过。（宋：不记得了。）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宋：人傻钱多。
夏：白白瘦瘦的，像只小动物。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宋：所有。（夏立趁机亲了他一口。）
夏：很多啊，只让我挑一点好为难啊…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宋：没有。（夏立又亲了他一口。）
夏：抽烟！喔对了现在他已经在戒烟了，那就…睡相，睡相太差，经常大半夜把我踢醒。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夏：当然好。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宋：…夏立。
夏：漪漪，老婆，宝贝，亲亲。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宋：…不那么肉麻就行。
夏：老公跟宝贝他都喊过，但我最希望的是立立。（宋：你想都别想。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宋：金毛。
夏：小梅花鹿。
14/15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