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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夫人送去回炉了(GL百合)——黎七七七

时间:2020-05-20 09:10:17  作者:黎七七七
  “明日午后即可,那奴就先回去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了。”
  见那丫鬟要走,楚生连忙道:“东西也一并带回去吧,你们夫人想学什么,我一定会倾囊相授,用不着这些虚的。”
  “这只是我家夫人的一点儿心意,您就收下吧。”想起夫人的嘱托,那丫鬟面露难色。
  “带回去吧,我家夫君重师德,是不会收的。”顾氏开口,楚生在一旁连连附和,那丫鬟犹犹豫豫还是同意了。
  人一走,楚生便乐滋滋的抱住了她夫人,声音里满满得意:“小娘子,再叫声夫君听听,让我过过瘾……”
  顾氏嘴角含笑,伸出手揪住了楚生腰间的软肉,不紧不慢开口道:“生儿乖,叫娘亲。”
  真材实料不掺水分的掐,楚生疼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却还是抱紧了她夫人不松手,嘴上更是逞强道:“不叫,你见哪个娘亲会跟自己的孩儿……唔……”
  话没说完,顾氏松开了她的肉,转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自在的说道:“小声点儿,别吵。”
  大概是小女儿家心思作祟,从床上下来的顾氏觉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干坏事了,也觉得哪里都是人,对着她露出打量的目光……
  得到楚生保证才放开了手,面上淡然,脚步与往常稍显急促了些,回到她的屋里,若无其事的把楚生关到了外面。
  楚生一点儿也不担心进不了屋子,缓步来到门前,默默竖起来中指,随意喊道:“夫人,我手又流血了……”
  里面很快就有了动作,脚步声在门口停住,楚生等了会儿,不见人开门,又道:“流了很多,绷带湿透了,还在往下滴血……”
  门闩微微响动,不过片刻又没了音。
  “啊,我要晕倒了……”来自楚夫子语气平和没有感情的念白。
  听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脑补的,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抱着人便往屋里带,一脸担忧:“生儿,你先躺下休息,娘亲给你重新包扎。”
  确实有红色的血迹从内往外渗透,但没有楚生说的那么夸张,顾氏愣了下,将药和布一块儿拿了过来。
  楚生倚在床头,笑眯眯的望着她,“夫人,你不问问为什么又流血了吗?”
  身形一滞,顾氏缓缓抬头,幽幽道:“生儿,你再说下去娘就不管你了。”
  她作势起身离去,楚生连忙拉住了她,赔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今日她把她夫人也欺负了个七七八八,再欺负下去,人可能真的会生气的……
  顾氏又重新坐了回来,专注的给她包起了手指,灵动的指尖飞舞,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再次跃现。
  “夫人,你会绣花吗?”楚生看的意犹未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她夫人不会的。
  “会,还会裁衣,你的肚兜便是娘亲一针一线缝的。”顾氏意有所指的看了过去,手也跟着眼睛过去,却被楚生一脸羞耻的推开了,“我就问你会不会绣花,你不用说那么多的……”
  “会,你肚兜上的鸳鸯图案便是我绣的。”顾氏乖乖答道,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听的楚生羞耻心爆棚,若不是头脑还不算浑,她真想说她以后不穿了。
  ……
  第二日吃过午饭,楚生又将以前去学堂时说的话跟顾氏交待了一遍,才放心出了门。
  她走后不久,顾氏换了身黑衣,又将头发藏在帷帽里,四周有一宽檐,檐下下垂的薄绢长到颈部,掩去了面容。
  唯有光洁的下巴和白皙的颈部若隐若现,似乎还有些印记,顾氏忍不住蹙眉,不可置信般慢慢往铜镜处靠近。
  自古以来,刚正不阿的铜镜就不会骗人,她忍不住红了脸,移开了视线,小声嗔怪了句混蛋。
  随手取下帷帽扔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可如果晚上去的话,该怎么脱身呢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又皱起了眉……
  前些日子一场醉酒,她隐隐想起来了一些逃避不愿去记起的记忆,此后又因着那人的话,她多多少少也想起来一些零散的记忆。
  那日,阿生出去探路,她循着记忆找到了醒来时看到的后门,内力空空如也,无法强行打开门锁,朦朦胧胧间似乎记得有人在她面前用特制的针,也可以开锁,她便拔下来头上的细簪,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去尝试。
  因着以前从没做过,她不得不放很多精力在上面,还要时不时观察有没有人,等打开锁时,已经过了好久。
  她满心欢喜的回去,却只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阿生,已然没有了呼吸。一瞬间心如死灰,却不愿放弃,抱着人出去寻医,医者仁心的大夫被扰到没有耐心,一次又一次赶她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近万,然而,我一天只码三千字,存稿见底了(T_T)感谢在2020-02-18 12:29:41~2020-02-18 20:0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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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只剩下一条路复仇的路可以走时, 她闯进了那户人家,有人拦住了她,似曾相识。
  原来是她与阿生一起救过的卿月,那人告诉她是那些山贼下了毒, 与她们王家大院的人无关。
  而这时已经距离阿生死去有两三日了, 她亲眼看着尸体在怀中慢慢变成透明,又在转眼间碎裂一地, 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尸骨无存,她愣愣跪在地上, 连哭都不会了。那卿月也跟着跪在了她身边,骂着那群人贩子, 那群土匪……
  头脑发昏的她便没日没夜赶去黑牙山, 杀了很多很多人, 那土匪头子威胁她,说他们是洪坊堂旗下的人, 她便又找到了洪坊堂, 大开杀戒。
  洪坊堂的教主逃了, 她浑浑噩噩的拎着刀去追,再清醒时已经不记得任何事了。
  收留她的小姑娘叫她老婆婆,她应了。得知那小姑娘的阿婆去世没多久, 她便又做起人家的阿婆来。
  每日有吃有喝,没过俩月,那姑娘的父母派人接姑娘去京城,那姑娘眼泪婆娑将茅草屋留给了她。
  再后来她便遇到了她家阿生, 看起来二十多岁,模样有些熟悉,她想了想应该是自己的孩子。
  因为做孙儿年纪大了,而做夫妻?
  她敢想不敢做,毕竟自己这一头白发,脸皮没那么厚。
  可是第一眼就那么熟悉,莫名的想要靠近,于是她又跟着熟悉的陌生人走了。
  ……哪怕王家大院里那些人与阿生的死无关,但她是人,有感情,会忍不住迁怒,对他们厌恶到极点。
  可是阿生她想去……
  她不能拦着,就只能去管好别人,少动些歪脑筋,比如那个找阿生有事的王家大小姐。
  王家大院在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是因为太有钱了,二是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楚生虽没去过那户,但听说过那户院落特别大,尤其是那目测有四五米高的门槛,独一无二,很容易就找到了。
  大概是那丫鬟与门房的人交代过,听她说了来意,便立马有小厮带路。不知穿过了多少院子与回廊,终于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下。
  而楚生前面记得路已经忘记了,后面的也有些混乱了。
  “先生请,奴不方便进去,院内有丫鬟,您自行问路即可。”那小厮说完便留下楚生一个人了。
  踏进小院,第一感觉便是幽深静谧,院子里常青树错落有致,上面积压了厚厚的白雪,在这冬日里别有一番意境。
  身着桃红色衣衫的女人从檐下走出来,抬眸望向她时,冷淡的面容唯那一双水眸里漾起丝丝温度,来不及捕捉便眨眼消散。
  衣袂拂过从枝头悠悠然落下的三两瓣琼花,飘飘洒洒环绕在那笔直的身姿周围,不远不近是独属于它恰到好处的温柔。而它的主人,宛如雪中清松,清冽里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近了,有若有若无的冷香窜入鼻息,那香细细琢磨,与冷梅香存在很大的区别,是雪的冷清和温柔,融合松木的淡香和清新,调制而成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而这出尘的女人,与那日见到的人,有些相同,却有更大的不同……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楚生收回了视线,朝她鞠了一躬,“请问是王夫人吗?”
  “王夫人?”
  那女子拂过被微风吹皱的衣角,低头浅浅一笑,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淡漠的近乎讽刺。
  王员外虽然是白身,但这财富是多少人几十辈子也挣不了的,称她为当家主母,却不见喜色,想来是隐晦讽刺罢了。
  楚生隐隐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女人的心根本不在那员外身上……
  “你上次不是称呼我夫人吗?”语气有几分刻薄,似乎那些早已磨灭的尊严与傲骨,她此刻想捡起来,不让面前这人看轻。
  王夫人似乎比夫人更扎心些,而花琼这个名字,她好久好久没听到有人叫了。
  这人记得自己楚生打了个激灵,想到之前的死因还没有头绪,她当即否决了,“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了,我之前没有见过您的。”
  “你不想还债?”女人皱眉,语气微微有些冷。
  “额,是有人欠你钱吗?若找不到债主的话,我愿意帮那人还。”
  这女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楚生不用多想就知道她说的是何事了。
  既不是不愿还钱,那人品还是可以的,又不愿承认身份,想来是有苦衷的,如此……
  “明白了,夫子先回去,明日再来。”
  桃衫女人回眸一笑,若春雪消融,化作山间那一条潺潺溪流,若掬一捧入喉,定清冽甘甜比琼浆玉露。
  步履姗姗越过穿堂风,最后发丝在拐角处留下一缕惊鸿掠影无痕,楚生若大梦初醒,走出了小院,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原地思索了会儿,楚生又拐回去了……
  “芳夕,送楚夫子离开。”
  楚生刚开口,那桃衫女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路上那丫鬟没什么言语,挑僻静的小路走,出了府也没见到几个人。
  今日一见那女人,楚生也明白了原来上一次死在这个府里,她一时有些纠结,不知该离开这个暗藏着危险的地方,还是迎难而上,有可能调查出死因和凶手。
  这似乎是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一不小心就要把命再搭进去,虽然有可能还会在现代活着,但她不舍得抛下她夫人了。
  迎面过来一青袍长衫男人,手持折扇器宇轩昂,走到楚生跟前时,半弯着腰左看看右看看,将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
  楚生想自己的事情入迷,没怎么注意,那人扭头又跟在她身后,看了许久,然后又是跑左边看看,跑右边看看。
  终于明白了楚生不可能发现他这个时候,手持折扇拦住了她的路,面带调笑道:“楚夫子,你怎的出来了莫非真有耗子把你从窝里叼出来了”
  “霍路”楚生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面前这位乃史上最爱说风凉话的同事,没有之一。
  “不是说不出门吗?怎么穷的过不了冬出来找事干吗?”那人说着,眼珠一转,坏笑道:“怡红院的花魁,今日给自己赎身招夫,不若与哥哥一起去玩玩听说那花魁入幕之宾都是有钱人,估摸着攒下钱不少钱,你若得了她青睐,就安心做个小白脸,还寒窗苦读什么呀,她的钱就足够你富裕过一辈子。”
  “虽说生不了孩子,但你……哥哥我觉得你不用为你家延续香火了,瞅瞅你娘那凶残样,留后代给仇人寻仇用吗?可怜可怜子孙吧。”
  “再说一遍,她不是我娘,是我妻,先动手是我娘不对,但说来也是那些人活该,乞丐讨的钱怎么就不算人家的了?凭什么他们要抢。”
  若不是看在起冲突的时候,这人还知道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 站在她们这边,楚生还真不想搭理他。
  “真的假的?我娘子还让我有空问问你,你娘驻颜有术用的什么秘方呢。”
  霍路合扇不停地拍打着手掌,看着那泛红的手心,楚生都替他疼,偏偏他跟个没事人似的,两个眼睛滴溜嘟嚕的楚生身上乱转,再次开口道:“骗我的吧,你娘可是答应给我秘方了啊。”
  “她不是我娘,那是她逗弄你们的,你要是真信我也没办法。”楚生一脸的无奈,她夫人在家待不住,时常会去学堂找她,美名曰担忧路人乙再纠缠她。
  私塾规模不大,差不多百十来号学生,雇佣的老师有六个,她和霍路的班级靠的最近。
  她在学堂里为了能够吼住学生,一直以寡言少语严肃形象示人,她夫人觉得无聊。
  有一天晃悠到隔壁班,也就是霍路的班级,霍路正巧又在骂学生,发现她夫人在一旁看热闹,又把她夫人怼了一顿。
  她夫人在她面前挺软的,在外面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吵的动静又点儿大,管事的都出来了,管事的就是招她进来的老太太,为人处世圆滑睿智,还没什么架子。
  那老太太听说是她夫人,便罚她回去管管她夫人,又说霍路是她招进来的老师,合该由她管管。
  两人都没受什么罚,所以此事过后,谁也没长记性,还是喜欢斗嘴。
  她夫人去找她必定去隔壁找霍路,霍路看到她夫人来了也会找机会溜出去,闲话传出去,霍路的娘子便时不时中午过来送饭。
  再后来就找上门了,这个事情她不清楚,是她夫人告诉她的,她夫人也没说跟霍路娘子说了什么,反正他娘子是放心了,再也没给霍路送过饭。
  照霍路这么一说,敢情那天她夫人跟人家说她是自己娘了啊……
  那肯定放心了,谁防她一大把年纪的,人家都防小的。
  “走走走,花魁不看了,我跟你回去当面问问她,今个儿不把她说谎的毛病治改了,我霍路的名字便倒着写……”
  他说着,激动的拽着楚生的衣袖,气势汹汹的往前走。
  此话一出,楚生不开心了,甩开霍路的手,不爽道:“你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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