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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亭亭玉立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天生丽质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儿，为了阿生忍辱负重，在众容貌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扮丑，独自承认嘲笑，阿生她居然还笑的出来，有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啊！
必须要报复她！
破罐子破摔的顾氏，一脸淡然道：“没见本夫人这么美的人吗？”见众人面如猪肝色后，再接再厉道:“夫君当年见到我的第一眼也是这么说的，还立下了非我不娶的誓言。”
众人把复杂的目光投向楚生，了不起，了不起，卧薪尝胆堪比勾践，耍起狠来齐宣王都自愧不如，是个大人物……
……楚生脸热，捂脸，心里更燥，拿起酒杯先干了。
喝完这一杯，眼前猛的一黑，楚生心道坏了，自从上次死一次，她好像不怎么能喝酒了。
“若不是夫君苦苦纠缠，更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怎会嫁给她，凭我这绝色容貌，天下谁人配得上我合该孤芳自赏顾影自怜孤独终老才是……”
顾氏瞥了眼缩头乌龟楚生，幽幽叹了口气，颇有些言有尽意无穷，耐人寻味啊。
“咳咳，其实我师妹也没那么差强人意，没娶你之前，有一位比你还漂亮的姑娘痴缠她，若不是我师妹没看上，现在孩子都要学走路了。”看在同门情意上，卫敛拉下一张老脸，为楚生抬抬身价。
又在心里给悦儿姑娘赔了个不是，他不该埋汰悦儿姑娘，这丑的，跟谁比侮辱谁……
顾氏目前还没想起她心中的路人卫敛，自然也不知道他口中痴缠楚生的人是她，脸色顿时就黑了。
今日若不来，怕是还不知道她家阿生的风流韵事，本就没送松的手又用上了几分力气，怕自己龇牙咧嘴的模样吓坏同桌的客人，楚生低头低进了碗里。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师兄害我！
虽然她猜到了师兄口中的姑娘就是她夫人，但她夫人失忆了啊，这……简直造孽啊！
楚生脑海里没有遇到楚夫人以前的记忆，顾氏有倒是有，却是选择性失忆，偏偏卫敛还被她选择失忆了……
“会不会是您看错了夫君说我是最美的，”
顾氏微微勾唇，浅笑道:“夫君，你说是不是啊？”
这一笑，如清风荷影拂面而来，美不胜收，气韵雅致让人不自觉忽略她的容貌，只为那一抹笑容而生动。
楚生讨好一笑，配合道：“是，夫人说的对。”伸手又偷偷拽了拽顾氏的衣襟，希望能看在她表现好的份上，别掐了…… 众人也就那不经意的惊艳里回过神来，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不过倒是没有将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到底，中途卫敛见顾氏自酌自饮，出言要为方才的失态赔罪，于是两人喝了起来。
子青见他父亲都不再拘礼了，他也拿起酒杯要敬楚生。为了不扫兴，楚生勉强只能喝了，子蓝见此，也要让她喝一杯，不能厚此薄彼，子玉子晋的酒她也喝了。
“师妹，你我也喝一杯吧，师兄明日便要启程回凌州了。”卫敛唯一爱好美酒，不过他向来自律，很少喝，不过喝一次必往死里喝。
四杯酒下肚，再加上之前掩饰尴尬喝的那杯，楚生已觉眼皮沉重重心不稳，放眼满座更是人影幢幢。
听到卫敛的话，她乖乖的回答了好，却不见有动作，一边的卫湛拿起手边的酒壶，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手还未碰倒酒杯，顾氏便先一步拿来过来，笑容里隐隐藏有几分狡黠:“多谢，我来吧。”
若不把酒倒好放在手上提醒，她家阿生恐怕不会动。
卫湛朝她腼腆笑了笑，她接过酒壶，倒满酒递到了楚生手上，提醒道:“起来给师兄敬酒……”
楚生又是乖乖嗯了声，行动有些迟钝，顾氏心道果然酒量不好，甚至自己还高估了那么一点儿。
卫敛先站了起来，面色如常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喝酒了，“小师妹，我敬你，娶了这么好的卿月，虽……，不过论起豪爽，我敢说天下非她莫属，他日若来凌州告诉我，师兄为你们接风洗尘。”
“多谢师兄，我敬你。”口齿清晰还算清晰，顾氏小心扶着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又倒了一杯塞她手上，笑意盈盈:“阿生，这一桌可就差我的酒没有喝了。”
“好”楚生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她，里面的迷茫让顾氏有些怀疑，阿生她是不是认不出自己了。
“小师叔似乎醉了……”卫湛刚说完，子蓝便踢了踢他的脚，小声道：“傻小子，小师叔可是女君，你怎么不知道给她留面子。”
“哦”卫湛尴尬的抬头瞄了一眼楚生，不想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反倒收到另外几人递过来的目光，脸色顿时涨红。掩饰性的夹起菜吃，不想又呛了嗓子，引得他哥跟他一顿忙活。
作者有话要说：卫敛:天下第一美和天下第一丑我都见过了。
顾:见过怎么了?她还是拿你当路人。
第55章
喝完顾氏递来的最后一杯酒, 楚生光荣喝趴下了，若是不是顾氏眼疾手快，只怕她在昏睡前还要感受一下大地母亲的疼爱。
“这……”卫敛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顾氏，他今日不只为临别前的聚餐,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楚生说。
这人酒量怎么这么差呢！猝不及防……
“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顾氏捏了捏怀里楚生的脸, 那人连眉头都不带皱的，想来是叫不醒了。
卫敛犹豫了会儿, 沉声道:“你能帮我转达给她吗？我明日便要走了。”
“可以的。”
“你问她有意入朝吗？有意的话去凌州找我，一道去京都找师傅会合。师傅他……”卫敛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朝几人道:“你们几个先出去等着。”
目送着人离去关上了门，卫敛才收回了视线, 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本来我是打算私下与小师妹说的, 只是今日我饮酒过量, 这反应有些迟钝。”
“师兄放心，我会保密的。”顾氏了然道。
“如今外族虎视眈眈, 皇上自幼流落民间, 没有自己的势力, 现如今根基不稳，朝中被佞臣把控，内外不安, 故请博明先生辅佐她。”
“朝中虽有师傅的弟子，但时隔太久，他们基本上都有了属于自己的阵营，所以师傅打算重建一股势力, 分布在全国各个角落，徐徐图之，一旦他们出现在大众眼里，那便像雨后春笋迅速生长，无法遏止，成为一颗撼天动地的参天大树，属于皇家，属于越国人民的力量。”
“师傅飞鸽传书与我，希望小师妹也能加入我们这股力量。”
顾氏认真听完，简简单单说了声好，便没有再问什么，面上一派淡然，这份气魄卫敛由衷的赞叹，他似乎明白了小师妹为何娶这人为妻了。
散宴时，楚生还未醒来，卫湛提出了要背楚生下楼，被顾氏笑拒了。
在楼下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下来，卫敛又回到了包间，见顾氏毫无动作，儿子在一旁傻站着，忍不住提醒道：“要不让子青把小师妹背下楼，马车就在楼下等着，我让卫湛送你们回去。”
“多谢师兄，我们这里不用担心，等夫君醒了我们就回去，你让子青回去吧。”顾氏再一次推辞道，这点小事不需要麻烦别人，她自己可以搞定的。
卫湛摇了摇头，腼腆一笑:“没关系，我在这里陪着你们吧，小师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留你们独自在这里子青不放心。”
“那就这样决定了，”卫敛微微犹豫了下，看向卫湛:“你留在这里，等你小师叔醒了才能离开，若打烊了还未醒，你便送你小师叔回去。”
顾氏表示她可以自己背的，就她家阿生这体格，再多背两个都不会感觉累。
现在耗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不想这些人看到她的壮举，又一次推辞道:“师兄，不用麻烦，你让子青回去吧，我们可以自己会去的。若打烊还未醒，我会叫醒夫君的。”
“若是叫不醒呢？”卫敛十分怀疑，他们在这里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这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若你们实在不放心，那让子青帮忙跟厨房说一声，送一份醒酒汤即可。”顾氏已经决定了，这次若还是推脱不了，她就认命了。反正已经是众人心目中的丑女了，再悍妇一点儿也行……
但阿生坚决不能让别人碰到，顾氏座右铭:为了阿生，可以不惜一切形象！
闻言卫敛点了点头，“卫湛，你去交代一下，送两份吧。”
虽然顾氏看起来没有一点儿醉意，但卫敛觉得她需要一份醒酒汤。
差不多安排妥当，卫敛便走了。后厨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醒酒汤便送了上来，而楚生还没醒。
“阿生，醒醒喝汤了”
被揪耳朵的人迷迷糊糊睁眼，嗯了声又睡过去了。
看来是揪的不痛，顾氏调笑道。轻轻揉了揉楚生的耳垂，笑的越发开心:“你师兄还真大胆，让你这么笨的人参与党争，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吗？”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不想让你去。”
“酒量还这么差，你怎么可以去呢？”
“你知道今日……”
……
哪怕无人回应，顾氏一个人也说的津津有味。
……
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楚生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浅绿色的人在她身边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脑子里来不及思索什么，困意袭来，她再次闭上了眼。
朦朦胧胧间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急切唤她，缥缈虚幻听不真切，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身着病号服在一个封闭的密室内。
冷灰色的墙壁让她十分心里不安，意识到这个后，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般捶打墙面，转眼又发现自己出现在白色的长廊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紧闭着双眼，无力靠在墙壁上。
她走过去，觉得那女子好熟悉，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灼热，那女子睁开眼睛，寒芒如刃，脑海里的记忆顿时汹涌而来，她愣住了:“顾总”
“阿生……”女子眼中冷意尽收，在楚生还未反应过来时，用尽力全身力气紧紧的抱住了她，如获珍宝般惊喜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是哪里”脑海里的突然涌来记忆她还未适应，整个人显得有些痴呆。
抱着她的人身子一颤，松开她，苍白的脸上闪过震惊，继而悲痛的四下望了望，当目光落在那红色的正在手术中，惨笑道：“果然如此……”
“什么？”楚生不解。
没有得到解释，那女子面上焦急万分，拉着楚生来到手术室门前，推开了门:“你赶紧进去，不准再出来。”
“为什么”
一股大力再次把她推进了那冷灰色墙壁的密室，那密室忽然一黑，她看到了前后不远处各出现了一个洞口，有明亮的光照射进来。
其实一个洞口处还有女子的声音传进来，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熟悉却又听不懂的话，她感觉好奇，便摸索着走在黑暗里，朝那声源处走去。
……
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停了下来，穿着浅绿色的护士推开门，走廊躺椅上坐着的女子闻声睁开眼，匆匆起身走了过去。
……
看到光明的瞬间，一张放大的容颜出现在面前，红唇轻启吐出淡淡的清香鼻尖流连:“阿生，你可算醒了，再不醒就错过给你师兄送行的时间了。”
楚生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她记得自己似乎莫名回了现代。
“还愣呢？”顾氏笑眯眯的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中端了个水盆，柔软的毛巾被温热的水打湿，轻抚在脸上，舒适极了。
楚生看了看外面的天，雾蒙蒙的还没有完全放亮，弱弱道:“夫人，我还有些头疼，想再睡一会儿。”
顾氏一愣，似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道:“睡吧，你师兄住哪里”
待楚生说完，她将毛巾放在水盆里，扶着人躺下，又给掖好了被子。
门悄然阖上 ……
冬日里向来是昼短夜长，顾氏出门时，已经五更天了，外面还是黑压压一片。
来到卫敛夫子暂居的地方时，下人已经在往马车上搬东西，她走近时，把搬货的小伙吓了一跳，若不是她出手迅速，那小伙铁定要被木箱砸了脚。
“师妹，你来了，她还没醒酒吗？”
看到顾氏来为他送行，卫敛庄重肃穆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只是提及楚生时语气难免失落。
“嗯，我代夫君为您送行，还望师兄莫要介怀。”顾氏说着，将带来的薄礼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子蓝。
“怎么会，师兄高兴都来不及呢。昨日若不是这几个不成器的给小师妹灌酒，她也不会醉成那般，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师兄该给你道歉才是。”
顾氏连忙拦住了他，莫说辈分在这里，单单拿年龄来说，她也受不起啊。
临走时，卫敛给了顾氏一枚鸡蛋大小的青铜圆牌，嘱咐她一定要说服楚生去。
回到家刚打开门，便听到里面的人匆匆跑了出来，“夫人，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叫我起来，我这一觉似乎睡的有点儿久了，也不知道师兄走了没。”
顾氏不紧不慢的关上门，挡着她面前，一边给她理衣襟一边道:“莫急，衣服还没穿好，我替你去过了，这会儿人已经走了。”
闻言，楚生面上多云转晴，拍马屁道:“夫人，你真好。”
“我知道了，你再不做饭，你夫人就没了……”顾氏嫌弃道。
昨天直到听风楼打烊，楚生都没有醒来，她把人抱回来洗洗去去酒味，懒得烧第二次水，她自己洗漱还用的凉水。
结果刚挨着床还没睡着，楚生又喊着渴，她想起壶里已经空了，还得爬起来烧水。
伺候人喝完水躺下，已经是三更天了，想到卫敛已经告知了离开的时间，不去送行又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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