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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近代现代)——陈隐

时间:2020-05-20 09:14:20  作者:陈隐
  瞿铮远抵在他肩头笑。
  老家的墓园在北城镇上,修建于几十年前,传统又低调的建筑风格,墙边支着许多花圈,显得庄严肃穆。
  道路的两端种着长青的雪松和遮天蔽日的梧桐,这个季节基本看不到什么落叶。
  谢衍家人的墓地是谢蔓挑的,在A区的最南面。
  谢衍上六年级时,谢蔓才正式地带他过来祭拜家人,那天回家,他哭的眼睛都肿了,也没吃晚饭,之后他每年都会来看望一次。
  风吹雨淋,碑面上的人像和字迹都被晒褪了色。
  唐善闻的墓碑就在谢晴的边上,不过他的碑上是没有遗照的,因为怕来祭拜他的人被毒贩寻仇。
  不光没有遗照,连遗体也没有,当时火化的是他的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时光最无情的地方就在于它会冲淡很多宝贵的记忆,谢衍都快记不起老爸的模样来了。
  只记得他很高大,魁梧,身上有很多道深浅不一的伤疤,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膏药味。
  这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世上,完成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任务,可当有一天,连他也忘记这个味道,这个人就像是没来过一样。
  送花上香,烧纸祭拜,谢蔓还挺郑重地向家里人介绍了一下瞿平生。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找地方吃个饭吧,我都饿了。”谢蔓说。
  “我还想单独跟老爸说几句。”谢衍说。
  “行,那我们先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
  瞿平生示意儿子一起走,瞿铮远借口说要上厕所,又重新遛了回去。
  烫金色的碑文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谢衍颇有仪式感地把瞿铮远拽到家人的碑前,清了清嗓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
  瞿铮远再次冲墓碑鞠躬,并且厚颜无耻地跟着谢衍喊爸妈,爷爷奶奶。
  谢衍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在和知心好友倾诉心事。
  “我们认识已经有一年了,我把你们的故事都告诉他了。我知道你们要反对,但谁让你们一个个那么早就走了,都没人管我。”
  分明是抱怨的语气,可瞿铮远越听越觉得心疼。
  谢衍双臂圈住小腿,肌肉和神情都很自然地松弛着:“我一直很想念你们,在最难受的时候,甚至想过要去见你们。”
  瞿铮远怔然。
  这点他从没听谢衍提起过。
  他抬手给小朋友顺顺毛,阳光把那一头短发晒的微微发烫。
  “不过以后肯定不会了。”谢衍吸了吸酸涩的鼻尖,“有人愿意陪我过生日,而且我也很期待。”
  他抬头看看碑上的照片,谢晴的笑容随和又亲切。
  “妈,你应该最理解我吧。当年你都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要生下我,我现在跟你那会的心情差不多。就像你觉得你当年的选择没有错一样,我也觉得我现在的选择没有错。”
  “请你们一定要保佑他的演艺事业一切顺利,拍很多能被观众喜欢和记住的角色,火遍大江南北,拥抱整个世界。”
  “然后回家拥抱你。”瞿铮远很小声地补了一句。
  谢衍静静地看他,胸口在发热,眼眶也是。
  墓园很安静,只有丝丝蝉鸣,白色的百合花瓣被阳光晒得有些卷曲。
  临走前,瞿铮远看着碑上的照片,无比真诚地说:“我会替你们保护好谢衍的。”
  宠爱尽责,绝对忠诚。
  忽然有一阵暖风吹过,谢衍头顶的一小撮头发被吹得翘了起来,昆虫振翅,树叶抖动,像是有人在很遥远的地方聆听着他们的誓言与心声。
 
 
第56章 生日(上)
  从墓园回去后,瞿铮远又被迫营业去了。
  《那些年》开播后反响不错,在网站的收视率直线飙升,话题讨论度居高不下。
  除了剧本人设和情节的讨论以外,两位男主的颜值和演技也被拉出来作对比,瞿铮远的颜值身高和背景都占据优势,但也有不少网友质疑他的脸是整过的。
  因为和学生时代的照片相比,他的鼻梁更高,双眼皮也更明显了。
  谢衍经常刷到类似的内容,偷偷收藏了许多他小时候的照片。
  瞿铮远小时候眼睛确实不大,像单眼皮,还有婴儿肥,不过挺可爱的,到了中学个子蹿高,脸颊轮廓缩小一圈,剑眉星目,十分有神。
  营销号故意拿小学和大学时的照片拿出来作对比,乍一看确实像整了容。
  不过这种层次的黑料在圈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更高阶的就是说他在学校霸凌同学,和女主角邵灵是假戏真做,还说他显赫的家世背景是公司给安排的人设,其实是被好几个金主睡了。
  要不是谢衍天天晚上都和瞿铮远视频通话到入睡,他差点儿就信了这通鬼话。
  这年头,一百条夸赞的点击量还不如一个可信度不高的黑料,大家热衷于八卦,哪怕那些消息放在周围人身上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谢衍天天操心男朋友被人黑,而当事人对舆论的态度反倒是不屑一顾,甚至连微博都懒得登。
  瞿铮远这阵最在意的一件事情是谢衍的生日要怎么过。
  王不凡暗示他可以在私人电影院包个场子,准备好香槟美食和玫瑰,做一些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
  江呈更直接,赞助了好几个G的欧美小视频,一批口味缤纷的避孕套和一套清洗用具。
  瞿铮远对着那个形似麦克风的清洗工具拍了张照,发过去:这什么玩意儿?
  江呈:嗐!这你都不懂还用什么避孕套啊!
  瞿铮远确实不懂,不光不懂这个清洗器要怎么用,他连避孕套都没拆开研究过。
  “那你礼物准备好了吗?”江呈在电话里问。
  瞿铮远自信道:“准备了,上次那个魔方,我又买了一个新的。”
  “……”
  这次瞿铮远还在技术上做了改进,没再弄什么“I?UXY”,而是“I want u”,更加直白,露骨,富有深意。
  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给谢衍做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喝着小酒赏着月亮,在气氛恰到好处时,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盒。
  当谢衍拆开盒子,发现魔方上面的英文,一定会害羞到脸红心跳不能自已,钻进他怀里说讨厌。
  他再饱含深情地念上一段肉麻小情话,在酒精的作用下,谢衍一定头脑发热抱着他要亲亲抱抱。
  最后他在一把将人兜住,扔到床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就一个魔方吗?”江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不是太……别具一格了点。”
  他原本是想说太寒酸的,他还以为瞿铮远至少会准备好戒指手表之类的奢侈品。
  “你懂什么,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而不是送什么礼物。”瞿铮远自信道。
  “也是,小孩子最单纯了,估计送根棒棒糖他都乐得屁颠屁颠。”
  江呈“欸”了一声:“你帮我问问他,班上有没有那种小朋友,也给我介绍介绍啊。”
  “滚!你少祸害未成年小朋友,都是祖国的小花朵,哪能容你这种奔三大叔践踏。”
  “咱两也就差一岁,再说了,现在到底是谁他妈在祸害小花朵啊?”
  瞿铮远恬不知耻地笑着:“我这是爱的浇灌,促进青少年成长发育。”
  “骚死你得了。”
  瞿铮远正准备把避孕套套在手指上感受一下的时候,王不凡进门提醒他去化妆。
  “下午还有个线下的活动。”
  瞿铮远赶紧把江呈寄来的一大堆东西塞进行李箱。
  谢衍生日那天是周末,天气不错,乳白色的晨雾被红日驱散,城市的街景格外清晰。
  谢衍被谢蔓带出去吃日料,瞿平生还送给他一双限量版球鞋。
  谢衍受宠若惊,因为他记得瞿铮远生日时,瞿平生都没为他准备什么。
  吃过饭,瞿平生将谢衍送回家,顺便上了个洗手间。
  他看见洗手池边竖着两根牙刷,又看了看墙上的毛巾架。
  “你们共用一个洗手间吗?”
  这个毫无预兆的问题把谢衍给砸懵了,他心脏跳得厉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前两天热水器没反应,我就在楼下洗澡了。”
  “哦,是吗,那我找个人过来看看。”瞿平生说。
  “不用不用,”谢衍赶紧摆摆手,红着脸说,“已经好了,我忘记把东西搬上去了。”
  瞿平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谢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不擅长说谎,但凡撒谎脸色立刻就变红。
  “小远今天会回来吗?”瞿平生又问。
  “嗯,他说他傍晚回来。”谢衍脱口而出。
  瞿平生淡淡地笑笑:“他倒是没跟我说。”
  谢衍做贼心虚,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幽幽地改口:“我也不是很确定,他有时候工作太忙就住酒店了。”
  “他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吗?”瞿平生问。
  “应该不知道吧。”谢衍说。
  瞿平生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嗯。”
  谢衍将人送走,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站在门口好半天都没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瞿平生最后那个笑容挺意味深长的,他的每句话都像在试探什么。
  可后来转念一想,男生和男生共用一个淋浴间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跟瞿铮远打电话说起了这事儿,串了个口供。
  瞿铮远夸他临场反应能力很强。
  “不过下次他要再来怎么办,我还是把东西挪楼上去吧,这样不太方便。”谢衍说。
  “也行,你可以跟我一起洗澡,穿我的衣服。”瞿铮远不禁幻想起谢衍穿上自己衣服时的场景。
  宽大的衬衣刚巧盖住屁屁,露出光溜溜的两条小长腿。
  下边不穿内裤。
  爬到他床上,蹭着他的腰腹……
  啊——
  光这么想想他都有反应了。
  “想得美你!”谢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那我上楼跟你一起洗澡吧。”瞿铮远厚着脸皮说。
  “……”
  根本不能聊天。
  谢衍红着脸把电话给挂了。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慢,就像天边缓慢流动的云层。
  谢衍靠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看书,蓝牙音箱播放着一首轻慢优雅的钢琴曲。
  虎子躺在它腿边打滚,它的猫窝边安安静静地趴着一只金毛。
  这只金毛叫大黄,是楼下一个设计师养的,两只小东西是在宠物店洗澡时候认识的。
  设计师出差的话,会把大黄安顿在瞿铮远家寄养两天,回来时带一大堆零食和虎子爱吃的鲜粮。
  大黄很喜欢虎子,偶尔舔舔它的脑袋,把它圈进怀里,哪怕被虎子的小爪子挠了,它也不会生气,只是憋屈地缩在一边,眨巴眨巴眼睛。
  金毛以温顺出名,谢衍虽然怕狗,但不怕它,他有时候会觉得大黄很像瞿铮远,对他无限包容和宠爱。
  湛蓝的天空由浅变深,像被画家用颜料一层一层地加深,玻璃上映出一汪绯红。
  一本书翻完,谢衍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客厅的时钟。
  正准备掏手机出来给瞿铮远发消息,就看见楼下有一辆奥迪开过。
  他现在好像拥有了一种超能力,就是不看车牌也能从许多辆车里认出瞿铮远的车子,哪怕只看一个背影,一个发型,一根手指,也可以认出男朋友来。
  谢衍起身开窗,趴在阳台上吹风,不出两分钟,密码锁“嘀”的一声,响了。
  瞿铮远还没踏进玄关就喊:“宝宝,我回来了。”
  “宝宝”这个称呼是从“国宝”演变而来的。
  因为他经常穿那套熊猫睡衣,瞿铮远就给他备注了“国宝”,叫着叫着就改成了宝宝。
  被男生叫宝宝,刚开始觉得肉麻不自在,不过喊了两天就习惯了,瞿铮远的低音炮令人无法抗拒。
  谢衍从墙后蹦出去,成功把人吓蒙后,扑进瞿铮远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投入主人怀抱的大型犬类。
  “我好想你。”
  他很少撒娇,也很少示弱,但最近这样的行为变得很频繁。
  瞿铮远把手里的蛋糕和行李箱搁在一边,抬手给他顺顺毛,又在他脑门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我也想你。”
  谢衍蹦到他身上,双腿勾住后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住。
  瞿铮远一手兜住他的屁股,一手提着蛋糕往里走,嘴上还不忘占点便宜。
  谢衍的嘴唇很软,还总是湿湿软软的,还喜欢咬人。
  “你刚才吃大白兔了?”瞿铮远问。
  谢衍眼睛一亮:“这你都能尝出来?”
  “有股奶味,”瞿铮远笑着把人放到沙发上,“我给你做个黑椒意面好不好?我这两天跟凡哥学了两道新菜
  “噢,那你快点,我好饿啊。”
  “要不然,再给你吃两口?”瞿铮远的舌尖探出来动了动。
  谢衍一记排山倒海将人推走。
  虎子扭着屁股进厨房,大黄见状,也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瞿铮远的实战经验不足,边煮边尝,还让底下那两只提供意见。
  虎子会低头闻一下,舔两口,再吃进去,大黄属于风卷残云型,也不管他丢下去的是炸弹还是耗子药,反正接住就吃,还没嚼两下就往下咽,然后立刻抬头看向他。
  看起来这味道应该是不错。
  瞿铮远把意面盛出后,淋上汤汁,再摆上切好的蔬菜,接着是牛排和沙拉。
  厨房飘出肉香,谢衍立在行李箱边上不知所措。
  瞿铮远削苹果时看了一眼客厅,没看见谢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宝贝,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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