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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臣(古代架空)——寒鸦

时间:2020-05-20 09:15:23  作者:寒鸦
  “奴婢想求殿下一贴身之物,做个念想。”
  赵驰一愣。
  他周身上下也只有拇指上那只翡翠扳指算是稀罕物件……
  “督公言重了一只扳指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奴婢不敢求殿下那只扳指。”何安说,“奴婢瞧着殿下怀里那只帕子绣工精美,想求殿下赏。”
  赵驰抬手正要取下扳指,这会儿何安的话一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什么?”
  “奴婢知道这有点儿僭越了。”他不说话,何安不安的更加离开,头垂的更低,语速又快了两分,隐隐带了几分祈求,“但是还是求殿下看在奴婢办事得利的份儿上……”
  “你要这只……帕子?”赵驰从怀里拿出了那只藏蓝色的绢子帕。
  何安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小声道:“嗯。求殿下……”
  他话音未落,赵驰已经拽着他起身,然后摊开他的手掌,把帕子塞进了他的手心。那只藏青色帕子,做的朴素,仔细去看,绣工又极为精致。上面还带着殿下怀中的体温,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进了何安的掌心。
  他吓了一跳,差点慌张得要推出去,又想起是自己要的,连忙把帕子攒紧,旋即又松开了手,双手捧着,小心翼翼,跟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谢殿下赏赐。”他想跪下谢恩,却被赵驰托着手腕,无法下跪。
  “还要旁的东西吗?”赵驰问他,“这块帕子我用了许久,并不值钱。”
  “就是殿下用过的物件,才算得上珍贵。”说这话的时候,何督公眉眼都染上了喜色,他本来有些消瘦的轮廓柔和了许多,眼角弯弯有了几分笑意。
  他眼睛亮晶晶的,黑眼睛像是一汪湖水,却忽然被春风吹皱,荡漾起了欢愉的神情。
  那春风像是吹进了赵驰心头,也吹皱了他心头那寒潭死水。
  “殿下?”
  “吃饭吧。”赵驰说道,已经转身拉开了椅子,“再不吃,饭就凉了。”
  何安连忙在桌边站定给赵驰摆了碗筷:“奴婢为殿下尝膳。”
  “谁会给我在饭菜里下毒?”赵驰道,“坐吧,好好吃饭,这碗饭吃完。”
  他说话语气冷淡又简短,跟平日的他并不类同。何督公明显感觉到了赵驰的情绪变化,不敢再推却,坐下来认真的扒着自己手里那碗米饭。
  “也多吃菜。”赵驰叮嘱他。
  “是。”何安又连忙去夹菜。
  赵驰笑笑,拿着小二送上来的两壶酒,凭栏自饮起来,然而眼神灼灼一直盯着何安,心思涌动中,连他自己都抓不住头绪。
  等吃完午饭两人下楼,各自牵了马要分道扬镳。
  “京畿皇庄,督公应该最是熟悉?待过几日请督公陪我去走走看看?我也调查下稻田水利现状。”赵驰问他。
  “是,奴婢这阵子正好跑了不少皇庄。殿下若有需要,奴婢随时奉陪。”何安忙道。
  “那多谢督公了。”赵驰说完这句,本来要走,不知道怎得鬼使神差又牵了马回来,紧紧盯着何安看了一会儿。
  日头偏西了,橘红色的光亮显得何安脸上气色好了不少。
  他上前一步,走的极近了。
  “何安。”
  何督公连忙应了声是,没料得赵驰却抬手勾着他下巴抬了起来,茫然的就对上了赵驰的视线。脑子轰就乱了。
  “殿殿殿殿……殿下?!”
  赵驰笑了笑:“我是不是这么可怕,你非得低头说话?”
  殿下也靠得太近了吧?
  连嘴都要贴过来了!
  然后赵驰抬手帮他把鬓边一缕乱发勾道耳后:“那过几日见。”
  “是、是!”何安慌的不行,嘴唇动了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殿下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
  注:徐逸春的话引用自明徐贞明《水利议》
 
 
第十八章 红心
  赵驰虽然只饮了没多少酒,回府的路上,只觉得有些醉,那日头、那路边的野花、连河边的柳树都在随风晃悠。
  等进了府倒头便睡。
  梦里幽幽的……倒回到了他生辰那日,是腊月里间,快到年三十跟前。
  他由王府街经东安门、东华门、路过文华殿,进了东六宫兰贵妃居所。
  若是按照旧日惯例,兰贵妃早就会准备好长寿酒与长寿面,等着他入宫探望。然而今日不同,栖桐宫外有宗人府的属官层层把守,从大门看去,里面有不少人影走动,乱做一团。
  “皇叔,这是怎么了。”赵驰问时任左宗正的的燕王赵致远,“我母亲可在里面?”
  “驰儿出宫吧。”燕王脸色凝重,“你母亲怕是不能见你了。”
  “为何?”
  燕王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纸包,递给赵驰:“兰贵妃让我给你的,是你的生辰礼物。她……做错了些事情,要搬到乾西五所去住了。”
  “西五所?那不是冷宫吗?!”赵驰一惊,“皇叔——”
  话正说着,在栖桐宫内当差的首领太监已经是碎步出来,对燕王道:“王爷,兰氏的东西都收拾起了,这就可以搬去西五所。”
  燕王嗯了一声,便有诸多太监拦了路,喝道:“宗人府办事,闲杂人士退让。”
  那首领太监引着赵驰到了路边,过了阵子,便有人带了兰贵妃出来。
  他母亲早就卸了红装,去了昝钗,一身粗布新衣,脚下一双布鞋走出。
  见他在旁站立。
  虽已有凄惨神色,但还强笑道:“驰儿莫怕,我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
  说完这话,便被人推搡着走了。
  赵驰似梦似真,只呆呆站着,等这些闲杂人等都走了个精光,才低头去看手里那红纸包——他手早就冻僵,几乎是抖着把那纸包拆开。
  里面一只精巧的金镶玉镂空珠子。
  他惨然一笑。
  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路过栖桐宫侧面那条路时,有个小太监跪着给他道喜。
  恭贺新禧。
  何喜之有呢?
  “你看着不大,叫什么?”他问小太监。
  “奴婢是直殿监的洒扫太监。”那小太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叫小安子。”
  “小安子。新年平安,倒是应景。”他道,“抬手,赏你了。”
  他将那装着珠子的红纸包随意放在了小太监手里,跌跌撞撞的走了。
  ……小安子……
  小安子。
  赵驰睁眼,恍惚看见一轮皎洁月牙。
  他想起来了……
  原来那个小安子,就是何安。
  门被人推开,白邱手里拿着张便笺进来,见他醒了道:“殿下醒了,这一觉可睡了不少时候。”
  “嗯,难得睡得沉。”赵驰伸了个懒腰,“可是师父来信了?”
  “殿下自己看吧。”白邱把便笺递过去。
  便笺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话:“不当上皇帝,跟白邱就别回来。天算子。”
  赵驰噗嗤就笑了出来:“相隔千里远,估计得飞残好几只信鸽,就为了捎这么一句话。还真是师父的风格。”
  “这足见他是认真的。”白邱语重心长道,“殿下师父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
  赵驰叹了口气。
  “我没想过当皇帝。”他道,“出生太低,母族衰落。当不了皇帝的。”
  “不想当皇帝,殿下在倾星阁带着便是了,何必回来。”白邱道。
  赵驰翻身起来,斜坐在榻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我生辰那天,母亲被带去冷宫。”赵驰道,“不过有意思的是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赵驰品着茶,看着外面那月亮,笑而不语。
  *
  喜乐在家里左盼右等,终于见人回来了,就是何安魂不守舍,上下打量也没见着血迹,这才有些放心。
  “还好没闹出大事来。”喜乐松了口气。
  “那我去准备晚饭?”喜悦问,“张大厨说今晚给我炖肘子。”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日头,这太阳还没落山。
  “……这不是刚吃完午饭吗?”喜乐也有些烦躁,“你也不看看如今这情况,还吃?”
  “吃。”何安回过神来,“肘子是吧,让老张给你做一整只,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
  喜乐瞅他脸色,偷偷问喜平:“怎么了这是?感觉不对劲儿啊,师父气的糊涂了?”
  “也不是……从房间里出来就这样了。”喜平说,“督公回来路上都挺开心的。”
  何督公确实很开心,跟金榜题名似的,喜气洋洋道:“喜乐,去把我那宝匣子拿来送到书房。再给我拿了皂角洗手。”
  “好嘞。”喜乐从里屋里连忙拿了何安那匣子去了书房。
  众人皆知,这个时间是何安自己独处的时候,没人敢打扰他。
  里面放了之前五殿下送他的笺,已经请了京城最好的笔墨斋给裱好,放在个檀木小匣子里,舍不得拿出来。
  还有个锦囊,何安倒带得多,几乎随身携带,今日未曾换衣服,便预先取了下来,舍不得沾染了那锦囊中间的金贵物件。
  何安仔细洗了手,从怀里掏出赵驰给他那块儿帕子,双手捧着,忍不住缓缓揉搓,这屋里静悄悄的,就他一人。
  然而他还是周围看了看,没人,真的没人。
  于是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把脸埋在了双手间,鼻尖和脸颊贴着那块儿绢子帕。
  殿下的温度……
  殿下的气息……
  甚至是殿下的心跳……
  仿佛都能透着这一块小小的方帕感觉得到。
  今儿殿下跟他站的尤其近,不再是扶他时隔着大臂的接触,殿下挑了他的下巴。
  想到这里,贴着手帕的下巴,滚烫起来。
  他内心翻涌起一种莫名的躁动。
  那躁动像是火,打身子下边儿来,烧着心肺,烧着嗓子眼儿,让他坐立难安。以前他对这份不安十分的陌生,后来想透了,是他心里还揣着不干不净的念想。
  对殿下的念想。
  他是个没根的奴才。
  这躁动原本不该有的。
  可就是那么实打实的烧着他,这十多年了,未曾好过。
  “殿下……主子……”何安小声呢喃。
  他多想啊……多想五殿下是太子,多想老皇帝早点薨了,让殿下登基掌权,好做这天下的主人。他何安才能名正言顺的常伴殿**边。
  到那个时候,谁也管不着他奴颜婢膝的在殿下面前尽心侍奉。
  他什么也没有,就剩下一颗心,一颗忠心。
  剖开来,红彤彤。跳起来,扑通通。
  全给殿下。
  全给他的主子。
  这辈子的天。
  *
  何安办事周全,没私下跟了赵驰去皇庄。
  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司礼监送了信给赵驰,说是御马监何安协助赵驰督办京畿水利一事。
  让他们即刻启程。
 
 
第十九章 棘手
  自定下行程后,何安就开始操心置办路上要用的东西,虽然想去不过百余里地,但是他恨不得将所有物品都配齐。
  怕殿下热了冷了、渴了饿了。
  事无巨细,全部亲自操办。
  “这事儿不能让殿下府上管事的自己操办吗?”喜乐忙的够呛,哭着问。
  “你懂什么,殿下刚回来没多久,府上哪里有几个办事得力的。”何安道,“这一路奔波劳累,若真苦了殿下,那我罪过可就大了……给殿下备置的马车收拾齐当没有。给弄些个小玩意儿,别让殿下路上闷了。”
  “……师父,您知道咱们只是去西郊那边的皇庄呆几天吧?”
  “当然知道。我可告诉你,这次随殿下出行,但凡哪里殿下不喜了,回头我就挨个赏你们板子吃。”
  “哎,好嘞。知道了。”喜乐一脸麻木的回复。
  “喜乐哥,你答应这么快干什么。”喜悦不解的问,顺便递给他一把南瓜子。
  “家里这位祖宗的德性,咱能不清楚吗?”喜乐说,“刀子嘴豆腐心,雷声大雨点小。应着呗,他又不会真忍心。”
  喜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总之喜乐说的一定都对!
  钦佩之余,他又塞给喜乐一把瓜子,两个人站在屋檐下磕着,瞅着何安忙得团团转。
  等吃完了瓜子,喜乐在喜悦衣服上擦了擦手道:“这次我跟喜平陪着师父去,你好好看家。”
  “为什么每次都我看家,我也想去。”
  “……”喜乐瞥他一眼,胡诌道,“你太能吃,背不了那么多够你吃的干粮。”
  案子破了,喜悦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
  两人站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何安这边刚吆喝着家里仆役往马车上置办东西,那边喜平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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