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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破(韩子高传)——嬴政的小可爱

时间:2020-05-23 14:05:09  作者:嬴政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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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妍没有想到的是,她刚至大厅,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年轻的男子略显稚嫩的单薄的背上一道道荆条,细碎的伤口上斑斑血迹,在那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陈妍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那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单薄背影,是韩子高。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心口就涌起一股子无法抑制的愤怒。
  “候安都!!”陈妍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尖利,“他怎敢??!”
  “五小姐误会了!!”韩子高忙将身侧扔在地上的青色长袍捡起,动作迅速地披在背上,掩去了大片的肌肤和荆条,似是扯动了伤口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又面色平静地望着陈妍,“是属下自作主张。属下自知此次犯下大错,心下不安,只以此稍稍宽心而已。”
  陈妍沉默不语,胸口激荡着些许愤怒,些许不安,些许疑惑,还有些许感动。
  他不顾伤口披上外衣,是顾着自己吧。
  可是......陈妍的眼里闪过一丝探究。这次的负荆请罪,是他诚心实意,还是......故意为之?
  陈妍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可以了,若是知错,此番动作于你自己已是足够,还是回去反省反省吧。”
  韩子高敛眉:“属下已决定跪于此地两个时辰,时辰未到,属下不能离开。”
  陈妍眼神微闪。
  “好。”只道了一字的陈妍转身离开。走出数百步,她才惊觉喉咙干涩,竟似堵着一团什么东西,胸口也有些丝丝怅然。
  如墨长发有几缕散在血迹森森细长伤口上的背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陈妍静静站在那里,素手微抬,轻轻搭在心口,神情竟有些茫然。
  
 
  ☆、第 32 章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秋风凛冽,在满地的残臂血迹前呼啸的更加惨烈。
  两军激烈地搅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你我。
  一声声的喊杀声伴随着惨叫声,在平原上回荡。
  浓重的血腥气让人窒息。
  哀鸣和剑影在风中散开,这样的惨烈仿佛没有丝毫影响阵中的二人。
  两个男子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峙着,二人的周围,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般,隔开了四周纷乱厮杀的人群。
  陈茜头上的软纱黑巾贴在额头上,青锦袄外披着的银白铠甲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腰间的皮搭紧裹在劲窄的腰身上,前后的护心铁甲黝黑发亮,手里那柄丈八点长矛一动不动,只尖端森然阵阵。
  对面的男子头顶生铁虎头盔,身前一副铁片攒成铠甲,一身的黑色点金夹袄外是一副青铜暗黑铠甲,手里却是捏着一把三尖两刃钢刀。
  郑成紧盯着对面的男子,生生压下心中的一丝胆怯。
  这个男子,自己万分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战场上。
  两日前,他为防止陈茜北上增援,早已于鹰嘴涧设好埋伏,不想这男子安然无恙的逃脱后竟散播出自己重伤的消息。
  郑成半信半疑间见到陈霸先一方军队若有若无的退缩之势后,终是引以为真贸然挺进,却是中了埋伏。这人突然出现,领兵设伏,至始他们折损了两员大将,近一万的兵力。
  这几日的战况不容乐观。
  这一仗,他不敢再输。
  面前的人动了。
  郑成手中一紧,高度戒备,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不想,陈茜却是左手扯下挂在皮搭上的酒壶,将劲道甘冽的琼浆一口倒入喉中,清亮的酒液划过滚动的喉结,滑入青锦的夹袄领边。
  陈茜把手中酒壶随意一扔,酒壶落地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陈茜手中的长矛寒光一闪,如游龙般直取郑成首级,郑成的大刀直直地迎向陈茜的长矛,即将相撞的那一刻,长矛诡异地绕了个弯,在郑成的手腕上划过一道刺目的鲜红,郑成忙回刀直冲长矛的柄,意图砍下那矛柄,陈茜却是将矛一挑,擦锋而过,又疾风闪电般刺向郑成大开的心门。郑成慌忙侧身躲过陈茜凌厉一击。
  两人激烈地交战着,不知不觉间已是近百回合。
  郑成渐渐体力不支,可陈茜却仍然一副迎刃有余的模样。
  长矛直冲而下,和郑成的大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叫。
  郑成虎口直发麻,手腕上的伤口早已在交战时越挣越大,暗红的血在黑色的袖腕上结成一块,看不清颜色。
  可陈茜的攻势丝毫不减,长矛在郑成大刀的两刃之间紧紧卡着下压,突然,陈茜手一松,整个人迅速后退两步,右手长矛翻飞挽了朵耀眼的银花。郑成脚下踉跄,手臂酸痛,竟是一时无法移动那柄重极的大刀。可陈茜却是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长矛转了个弯,径直刺向了郑成的腹部。
  穿过的矛头上鲜血艳红。
  陈茜脚步一变,长矛拔出,在空中闪过一道弧线,溅出一股鲜血划过天穹,就如黄昏的残阳。
  郑成不敢再恋战,提着大刀虚晃一招,朝后退去。
  陈茜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健步一冲,跳将起来,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十足的力道朝郑成射了过去。
  郑成一声惨叫,却是被长矛射了个对穿,踉跄着匍匐到了地上。
  陈茜面无表情的上前,一脚踢起郑成手边落下的大刀,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上。
  陈茜动作迅速的一刀结果了郑成,将他还带着虎头铁盔的头颅割了下来。
  他眼神深邃看不出一丝情绪,只右手将郑成瞪大眼睛的头颅高高举起,声如洪钟:“汝等主将已亡,还要顽抗吗?快快投降,饶汝等一命!”
  染血的银色铠甲在纷乱的众军中耀眼夺目。
  
 
  ☆、第 33 章
 
  自陈茜到广陵担任先锋后,每战必胜,将岌岌可危的战局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总歼敌四万,收俘虏近两万,虽此战刚开始损兵折将也有近两万,但自陈茜赶到广陵后折损人数下降了不少。
  主将已诛,战局基本已定,剩下的,不过是些游兵散将耳耳。
  陈霸先大喜之下,下令大宴全军。
  陈茜觥筹交错间应付着各种前来敬酒的将士。这些人有试探的,有祝贺的,有杂枪带棍的,还有试图塞个女儿侄女的。
  这些必要的应酬陈茜向来不对付,数年前他还会一脸不耐烦,这几年倒是习惯了不少,只是额头微微的胀痛着。
  四周的篝火明晃晃地耀眼,将士们喝着大碗的酒,就着火架上油汪汪的烤肉大快朵颐。
  此时,陈茜的四周倒是清净了不少。
  陈茜铠甲已除,身上原来青锦的夹袄已换成了墨色云翔滚边的劲装,乌黑的发用镶玉的银质头冠固定着。
  他晃了晃手中三角樽里微浊的酒液,肚中的酒液像团火般烧着,战时紧张的思绪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眼前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挑,秀丽中带着一丝张扬,高挺的鼻梁,比女子还要润泽的唇瓣,还有那双总是如一潭清泉般敛藏着所有情绪的眸子......
  陈茜喉咙不可抑制地干起来,仿佛那团肚中的火已雄雄燃烧到了喉上。
  他修长的手指一曲,把满樽的酒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液带来片刻的清醒,却在片刻的冰凉后更为灼烧。
  陈茜很清楚,在酒液的微醺下更加清楚,他在想他。
  陈茜,想着韩子高。
  他不想承认,却否认不了自己的内心。
  陈茜微叹了口气,理智让他很明白,这种感情是不可以存在的,为了自己,也为了韩子高。
  陈茜想起那时韩子高怒杀王百户的事,那天牢里他脸上的神色让陈茜至今都心有余悸。
  阿蛮,是极厌恶断袖之癖的吧。
  陈茜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思念着一个男子,像思念妙龄少女般念着一个男子。
  这样的心思,若不是那天的那场梦,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对着阿蛮那股子莫名的亲近从何而来.......
  现在,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他已经三十二岁,早已过了不顾后果的年纪。
  陈茜手中的酒樽微斜,新斟的酒液从樽口滑下,在四脚青铜的小桌上散开。
  而陈茜却一无所觉。
  “大哥!”一声清亮的男声让陈茜从怔忪中回神。
  抬眼,映入眼帘的是陈顼带着一丝凝重的神色。
  陈茜眯了眯眼,声音还带着一分沙哑:“何事!”
  陈顼压了压声音:“吴兴急报,叔父让你速去他营帐。”
  陈茜眼中寒光一闪,心下了然,怕是王僧辩因征讨书采取了措施。
  吴兴......大抵,是离吴兴很近的杜龛。
  营帐内。
  陈霸先手里紧捏着张纸条,神色晦暗。
  即使是知道,与王僧辩的矛盾已不可避免,陈霸先仍是忍不住心里的唏嘘。
  很快,那份晦暗在视线又触及手中纸条的时候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决心和坚定。
  默默观察叔父神色的陈茜心中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便是叔父顾着情意心生退意。现在看来,倒是担心多余了,再好的情意,在威胁到自己的生存时也不会再顾及,更何况,叔父和王僧辩的情义,还没多么坚不可摧。他也是瞅准了这点,才敢背着叔父下战书。
  “杜龛占据了吴兴,纠结了数十万兵力,情况不容乐观。”陈霸先将手中的纸条递给陈茜,黝黑的脸庞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你怕是,又要走一趟了。”
  陈茜神色郑重,双手抱拳:“侄儿不会让叔父失望,叔父且等侄儿的好消息。”
  “你且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陈霸先满意地看着陈茜。
  “不。”陈茜微微摇头,“侄儿现在就走!”
  陈霸先胸口微荡,连声道了几个好字:“这才是我陈家儿郎!”
  陈茜离开的悄然无声。
  训练有素的队伍在夜色中如一条黑龙般游走,沉默而危险。
  
 
  ☆、第 34 章
 
   去吴兴的路是经过徐州的。
  若要进城一趟,将花去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陈茜握着缰绳的手紧了一紧,本欲直接离开,心下却涌起一股不安来,那股子不安来的蹊跷,让陈茜不由地在通往徐州的交叉路口前勒住了缰绳。
  内心犹豫了一瞬,终是从了心中的念头,命亲信带大军继续前进,自己却是带了几十人的轻骑朝徐州城的方向奔去。
  到徐州的时候,正是天蒙蒙亮之时。
  陈茜示意不用通报,悄声无息进了府邸,将马匹交给赶来的下人后径直去了厅堂。
  路上,看到毫不懈怠的巡兵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厅堂唤人去通告韩子高的时候,陈茜在隐隐的期待中,并没有错过一直跟随着陈府的管家脸上略微不自在的神色。
  陈茜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陈伯,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陈伯面色露出几分犹豫,却不敢隐瞒。
  “老爷,是韩大人和夫人在三日前起了冲突,在厅堂不管不顾对候大人拔剑相向。”
  陈茜眉尾一挑:“何故?”
  “夫人要上广陵,韩大人不同意,夫人便命候大人护送自己,韩大人苦劝无用后,对候大人亮剑。”管家陈亮年近六十,绝对忠于陈家人,对陈茜的提问知无不言,如实相告。
  当陈茜听到韩子高主动负荆请罪在厅堂跪了几个时辰时,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跳了一跳。
  “好了,你且下去。”陈茜看着退下的管家,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件事,妙容太不够沉稳,候安都仍旧自恃过高,韩子高......陈茜压下心里的些许莫名的不快,尽可能客观地想着对他的处置。
  不让妙容上广陵确实很对,可在厅堂当着夫人的面拔剑威胁同僚,于理于发,绝不能姑息。
  可当时的情况,若非子高威胁,那候安都怕是最后真会带着妙容北上。
  不加思考,不思局势,自高自大,这个候安都,不给他吃点苦头永远也不知天高地厚!是叔父亲封的前户候又如何,若不是看他真有几分本事,他陈茜会容忍他到这个时候!
  “老爷,韩子高到!“
  随着下人的通报,一身藏蓝长袍的韩子高走了进来。
  陈茜看着他翩若惊鸿的身姿,心下一软,却又很快让自己硬下心肠。陈茜看着韩子高,企图从那张如同鬼斧神工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哪怕是那么一丝的担心和不安。
  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韩子高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连那双清眸里也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陈茜不喜欢他这副模样。
  他还年轻,不该是这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不该把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一个人默默咀嚼,不该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
  他就像给自己竖起了一道墙,把所有内心的想法与世人隔绝。
  可他不过才十六而已。
  在陈茜的眼里,韩子高是下属,是朋友,是知己。
  是一个让自己有那么些过去的三十四年里都没有过的旖旎感觉的人。
  可同时,他也只有十六岁。
  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
  因为只是一个孩子,所以陈茜没法去做心中隐隐渴望的那些,他知道不可以,除非想让他恨自己一辈子。
  可陈茜希望着,韩子高可以告诉他,可以透露给他那么一丝的想法,不是公事,是他自己的想法,哪怕那么一丝。
  可他从未。
  即使陈茜感觉的到。
  就像此刻,陈茜分明感觉的道他在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愧疚,可他的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一丝表情都吝啬于在他面前展露吗?
  陈茜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而这股怒火又很快变成了无奈。
  求求情不行吗?露出一点担忧不安不行吗?
  为什么要一个人死撑着。
  一丝无力感从心底生起,陈茜忍了忍扶额的冲动,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人,真是固执倔强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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