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有些紧张,问:“为什么?老师,你不喜欢他吗?还是无法接受男人?”
丁一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说:“唐然,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要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如果跟全世界对抗,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尸骨无存。喜欢,爱,说起来轻飘飘的字眼,其分量却重的足以压死一个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我不想被这些情爱牵绊。”
丁一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唐然的问题,但聪慧的唐然却听明白了,丁一喜欢何南,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不会接受何南。唐然心里酸涩的厉害,原本以为只属于自己的宝藏,不知何时起被别人窥视,而且很有可能不在属于自己,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
唐然意味不明的看着丁一,乞求的说:“老师,在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千万千万不要抛下我!”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唐然眼底的不安,让丁一一阵心疼,他安抚的说:“唐然,别胡思乱想。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朋友。我明白那种被抛下的感受,所以一旦认定,我不会轻易抛下任何人。”
‘老师,我相信你了,千万别让我失望!’
唐然重重的点头,笑着说:“老师,你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好多好吃的。”
丁一笑着点点头说:“好。不过少做点,不要浪费。”
唐然笑着应了声,动作轻快的进了厨房。丁一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起身去了卧室,然后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咚咚咚”,丁一刚想睡觉,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犹豫了一瞬,还是起身去开了门。何南这次没像之前那样躲起来,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狡辩放着一盆向日葵。
丁一沉默的看着他,眼底浮现无奈,却没有说话。
何南嬉笑着说:“谁也没规定,做朋友不能送花吧。你说你不喜欢百合,嫌弃他太娇贵,我就买了一盆向日葵,卖花的人说这个好养活,看着好看,结的瓜子还能吃,我就买了,嘿嘿。”
丁一看着向日葵微微皱眉,何南以为他不喜欢,连忙说:“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搬回来,你可不许不收。你让开,我给你搬进去。”
丁一无奈让开了门口,何南弯腰将向日葵抱起,向屋里走去,径直来到阳台,放到了阳台的一角,说:“卖花的人说,一星期浇一两次水就可以,不过一定要放在有阳光的地方。你要是没空照顾它,那我来给它浇水。”
丁一挑挑眉,他实在是低估了何南的厚脸皮,忍不住说:“搬回去自己养。”
何南装作没听见,伸伸胳膊伸伸腿,说:“哎呀呀,好累啊。都已经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别送了,我把门给你带上。”
看着何南匆匆离开的背影,丁一不禁一阵好笑,看了一眼生长旺盛的向日葵,他关掉阳台的灯,拉上窗帘,回到卧室准备睡觉。“嗡”,手机振动了一下,丁一拿起来一看,眼底闪过笑意。
“那个向日葵你可别扔,就算你扔了,我也会捡回来,捡不回来就再买一盆。反正我来养,你不用操心,养眼又实用,所以还是就留着吧。”
丁一想了想,回了一条,“再废话现在就扔!”
收到回信的何南不禁傻笑出声,“那我闭嘴,明天见。”
何南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回信,不禁有些失望,但也没放在心上,扔下手机,拿起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浴室。热水流过皮肤,将一身的疲惫洗去,何南越洗越精神,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点困意都没了。拿起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了丁一的回信,他的嘴角上扬再上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住没有回信,他知道丁一的睡眠浅,他不想打扰他休息。
“‘明天见’,嘿嘿,这应该算是约会吧、、、、、、”
本以为睡不着的何南,抱着手机躺下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情人节,大家情人节快乐!
☆、被嫌弃
2021年3月18日,何南凌晨四点就起来了,神清气爽的在浴室里捣鼓了半天,又是刮胡子,又是打发胶,甚至还喷了点香水,等他收拾利索,已经五点多,他连忙拿起外套,乘坐电梯来到20层,也不敲门,站在走廊安静的等着丁一的出现。
唐然先一步走出房门,淡淡的看了一眼何南,根本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何南尴尬的笑着说:“唐然,你也起这么早啊。”
唐然没有回应,径直来到丁一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说:“老师,你起了吗?”
没一会儿,丁一的房门便被打开,看了看门口的两人,淡淡的说:“走吧。”
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个的单独约会,变成了现在的三人行,何南说不出的尴尬,只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
当丁一靠近何南时,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他不禁皱了皱眉,看着何南说:“你乘下一班电梯。”
何南一怔,以为自己又惹到他了,连忙问道:“为什么?”
丁一平静的回答道:“我讨厌香水味。”
何南傻眼了,看着两人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甚至看到了唐然眼底的幸灾乐祸,他无语问苍天,忙活了一早上,究竟为了什么?
丁一和唐然并肩而行,身后跟着有气无力的何南,浑身散发着酸醋的味道,他发誓一会儿回到家,一定把那瓶罪魁祸首给扔了。何南带着怨念的跑完全程,就算丁一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他主动多买了一份早餐,递到何南面前,顺利的安抚了他受伤的小心灵,喜笑颜开的跟抱着宝贝似的回了家。
吃完早饭收拾完,何南又想打乘顺风车的主意,谁知唐然说:“老师,让何队长做我的车吧,我们比较顺路。”
这个唐然倒是没撒谎,他现在所在的高中确实就在刑警队附近,丁一不置可否的看了何南一眼,自然看到了他眼里的不情愿,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丁一硬起心肠当做没看见,点头说:“好。”
就这样何南坐上了唐然的车,唐然坐在前排,何南坐在后排,虽然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可何南总觉得如坐针毡,等好不容易下了车,唐然又叫住了何南。
“我知道你对老师的心思,可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该离他远远地。你知不知道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成就,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有一丝的行差踏错,就会被渲染成滔天大罪,如果这事被传开,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处境?现在有多少人喜欢他,以后就会有多少人唾弃他!如果你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那就当我没说。”
何南看着唐然远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为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爱一个人,就这么难?
“队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韩光从何南身后走过来。
何南心情复杂,犹豫了一瞬,问:“韩光,如果喜欢一个人,会给他带来伤害,那你会怎么做?”
韩光想了想,说:“那就要看带来的伤害有多大,能不能用我的爱弥补回来,如果不能,那我们就做朋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他幸福就好’,虽然这句话有些圣母的嫌疑,但人当真到了这时候,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做朋友?”何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低声呢喃道:“如果真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只做朋友,那我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韩光看着神思恍惚的何南,关心的问:“队长,你是不是在丁总那儿又碰壁了?”
何南点点头,说:“算是吧,他说我们只能做朋友。”
韩光安慰的说:“队长,虽然感情的事我不是很懂,但也知道这种事勉强不了,既然丁总不接受,我看还是算了吧。虽然丁总这样的不大好找,但我们可以稍微降低一下要求。”
何南没有说话,径直向刑警队走去。看着失魂落魄的何南,韩光要了一口煎饼果子,唉声叹气的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整理好心情,何南和韩光走进了审讯室,看了看里面的年轻女人,他们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警官,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女人大声的喊着冤。
韩光厉声喝道:“李晓蓉,你安静点,有没有冤枉你,待会儿我们给你自证的机会。”
李晓蓉被吓住了,她怔怔的看着韩光,安静了下来。
何南拿起一张照片,来到李晓蓉身旁,直截了当的问:“李晓蓉,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晓蓉只看了一眼,便摇头说道:“我不认识。”
何南语气淡淡的说:“李晓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我不用说你应该懂,现在只是抢劫,并没有伤到人,如果是从犯,又积极配合的话,量刑上要轻得多。我们给你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别到最后自己后悔。”
李晓蓉垂着头,沉默了一会,说:“警官,我真的不认识。”
何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拿出一张照片,说:“那这张呢?”
李晓蓉的身子一僵,犹豫了一瞬,说:“不认识。”
何南平静的说:“李晓蓉,我在问你一次,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晓蓉的身子往后缩了缩,左手的食指一直在掐着右手拇指,显然她正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问:“如果我坦白,能不能不让我坐牢?”
何南摇摇头,说:“这个我们说了不算,要看法院怎么判。不过你积极配合,我们会如实向法院说明,量刑上肯定会从轻。”
李晓蓉眼底闪过挣扎,说:“我、我说,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如果让黄哥知道我出卖他,他会杀了我的。”
何南保证的说:“无论你说不说,我们都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你放心吧。”
李晓蓉沉默了一会儿,说:“照片上的人叫黄山,是个惯犯,跟他在一起的那伙人,都叫他黄哥,这起盗窃案就是他挑的头。一个月前,我妈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爸得了重病,急需二十万块。二十万对于城里人来说可能不算啥,但对于我这样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我每天省吃俭用,一年也就存下两万块,二十万让我去哪儿弄?可我爸还等着钱救命,我没办法只能四处借钱。没过几天黄山就找到我,说有一件事要我帮忙,如果事成,我需要的二十万马上就能给我。四个男人把我堵在死胡同里,我不答应也得答应。黄山问我要了徐姐家的地址,他们潜进她的家,把她家的水管弄坏,又装作维修工,去她家维修,趁徐姐不注意,拿走了店里的钥匙。”
“拿走钥匙?为什么徐虹说钥匙一直都在?”
李晓蓉回答道:“那是因为黄山拿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假钥匙,替换了真钥匙,他把钥匙给我,只要在徐姐关门时同时按下遥控器,她就不会察觉。”
何南继续问:“既然拿到了真钥匙,为什么不在当晚行窃,而是过了这么久才动手?”
李晓蓉摇摇头说:“我也这么问过黄山,可黄山不让我多问,一切按照他说的做,不然就要我命。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唯恐被人发现,到时候就算警察不抓我,黄山也一定会杀人灭口!钱的事我更是不敢提,我爸、我爸最后还是没能撑过去、、、、、、”
在惊恐中度过了近一个月,再加上父亲的去世,李晓蓉终于承受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何南叹了口气,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李晓蓉。李晓蓉哽咽着道了谢,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李晓蓉擦了擦眼泪,接着说:“这个月的15号,黄山在我下班的路上截住我,从我手里拿走了真钥匙,还威胁我不能说出去半句,否则就杀我灭口。我回到家,左思右想,觉得这么做对不住徐姐,她平时待我那么好,我不能忘恩负义。于是,我就偷偷去了店对面的一家网吧,一直等到后半夜,他们才动手,我就用网络电话报了警。”
何南有些惊讶的说:“这么说报警的人是你?”
李晓蓉点点头,苦笑着说:“可惜还是让他们跑了。”
“事后,他们又找过你吗?”
李晓蓉摇摇头,说:“没有,他们没找我,但给我发了信息,让我闭紧嘴巴。”
何南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里?”
“不知道,都是他们来找我,我除了知道他们的外号,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们的长相你应该有印象吧?”
“有!就算化成灰,我也记得。”
在李晓蓉的叙述下,技术科的人将四个人的肖像画了出来,并在资料库里做了比对,在李晓蓉的指认下,确定了四个嫌犯的身份,并向各区发出了协查通报。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送我营养液的小可爱,谢谢你啦
☆、腰伤了
2021年3月21日,凌晨两点,何南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丁一门前,接连三天的摸排、蹲守,他已经有近四天的时间没有见过丁一了。思念就像是突然疯长的草,纠缠着他的心,一交班他就飞奔回来,就算不能看到他,守在他门口,何南也觉得安心。
何南靠在丁一门口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才慢慢清醒,还不待他回神,丁一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他的身子没有了支撑,一下子躺倒在地上。虽然没有撞到头,但门槛却硌到了腰,他连忙爬起来,吃呀咧嘴的捂着腰。
何南尴尬的笑着说:“早,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丁一摇摇头,担忧的说:“你的腰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何南听出丁一的担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说:“没事,就是硌了一下,用不着去医院。”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何南作死的扭了扭腰,结果疼的‘哎呦’一声。丁一见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皱着眉头,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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