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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历史同人)——白孤生

时间:2020-05-23 14:16:38  作者:白孤生
  大早上搬?
  何玉轩抬头看着外头还有些擦黑的天色,忍俊不禁。
  燕王也真是不给面子。
  张绍臣在这关口想走,怕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不论如何,燕王府的确不是一个好去处……可想投奔那新来的布政使,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他今日睡得这般死,完全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何玉轩一边想着,一边停笔,随意扫了一眼早饭,顿时有点噎住,“……过多了。”
  他就一人,可桌上摆了好几样东西,比之前确实多了不少。
  许通道:“院里的份额是固定的,吏目大人走了,便只供应何大人一人。”
  何玉轩摇了摇头,“无需如此,一切如旧就好。”
  许通应是。
  何玉轩没有强求许通坐下来一起吃,但是也没让人伺候的习惯,每每许通都会在这个时候先离开。
  【碧绿的稀粥被搅动了两下,朱棣严肃的神色渐渐化开,温和地说道:“这粥不合胃口吗?”】
  【何玉轩低眉浅笑,却是舀了一勺递到男人的嘴边,“不若你自己试试看?”】
  何玉轩昨天的睡前读物是一篇小甜文——据文章开头所标注的——甜甜蜜蜜没有任何纠葛的情感小短文,恰巧是围绕着粥展开的故事。
  何玉轩蹙眉,快速地喝完粥。
  频繁地想起小黑屋同人不是一件好事,他和朱棣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再怎么样也只是无稽之谈,更不用说……
  何玉轩的眼神沉寂下来,他还得好好思索某些问题。
  师傅戴思恭对他的影响很大,医者医人,也需医心。何玉轩再躲懒,职责在身,便不会视而不见。
  惠民药局并没有席方平这一号人,那不过是何玉轩随口胡诌,惠民药局守门的大汉一开始便在撒谎!
  这两日他托许通去惠民药局逛了两圈,他回禀惠民药局一直不开门,就算有贫民去求医也会被赶走。
  惠民药局不是一个重要的府衙,落座在不起眼的街道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引人注目。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这么悄无声息的附属所,更不是政事的主要所在。
  可这恰恰就是惠民药局的好处……
  何玉轩蹙眉,手指搭在一起。如果惠民药局里面的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人,对其他的府衙来说许是立刻会被发现,可一个偏冷的衙门,除了贫民和外界也少有接触,更不需要述职,可能十天半月都发现不了。
  如果是真的,会有什么好处?
  朝廷与藩王的抗衡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燕王,最近燕王府的气氛紧张,就连何玉轩也能感知一二……与这件事有关?
  许通进来时,一眼看到了靠坐在椅背上的俊秀医者,贪懒的他微闭着眼,似睡非睡,稀薄的微光打着他身上,长身俊挺,整个人都愈发温和内敛。可再如何,他也只是一名普通医士。
  可许通总觉得,还不止如此。
  “何大人。”许通道,“王爷有请。”他恭敬地说道。
  何玉轩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知……”话音还没落下,他突然失去了声音,惊讶地睁开眼。
  燕王要见他?!
  ……
  按照常理来说,深宅大院的前院都是给入门的幕僚或门下所居住,而后院则是宅院主人/妻妾儿女的住所。
  哪怕是王府来说也同样如是。
  可燕王府却稍有不同。
  何玉轩起初入王府,就被安排在前院偏僻之所,虽然说是偏僻,也不能乱走,但是附近的还是能随意走动的。正因为如此,何玉轩敏锐地觉察到前院和后院存在极大的差别。能停留在前院的至多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甚至包括何玉轩他们这些不被信任的“闲人”,这有点不合常理。
  这前院似乎被排除在整个王府的要害位置之外,而今日这还是何玉轩头一次稍稍靠近这王府的隐秘。
  如果让张昺谢贵等人知道,怕不是立刻挖地三尺也要把何玉轩给带出王府,把他所知所闻探个究竟。
  天色阴沉,黑压压得发闷,像极了暴雨前的宁静,连一片风都无。
  日头虽浅薄,可这画廊弯曲,水声潺潺,假山曲径通幽,依旧看得出燕王府的布置颇为雅致。可对曾经进出过应天的何玉轩来说,也只能算是小有风趣,要真说是繁华还是精致,还真的远远比不上应天府某些大户人家。
  这燕王府说是王府,也只占了一个庞大的位置,没比他处精致如何。更像是个普通的大庄园,就是大了点、广了点。
  何玉轩走了许久,身前引路的人早就从许通换成了另外一个清秀的内监。他态度温和,不卑不亢,偶尔经过某些地方,还轻声给何玉轩解释。
  何玉轩从内监口中得知,他叫三宝。
  燕王府外书房。
  何玉轩轻舒了口气,在三宝的引领下跨过门槛,径直越过了宽敞的厅堂,往右侧走了两步,只听到内监低声道,“王爷,何大人来了。”
  也便是一瞬的时间,朱棣清冷的声线响起,“进来吧。”
  三宝站在门口轻笑,没有动身的举动,何玉轩微蹙眉,稍一犹豫,便主动推开了稍间的门扉。
  这间屋子方正,并不大,只是简单安置着一些必备的桌椅,何玉轩甚至从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右侧屏风后似乎还有着一张床榻。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擦过何玉轩的周身,闻来有点像冬日寒梅的清幽。左侧窗下设着一软榻,袅袅茶香飘开,正有人独坐独饮,那身姿矫健,哪怕只是坐着都挺直腰板,就好像一把绷直了的弓弦,处处都透着锋芒。
  何玉轩进了稍间后欠身行礼,“下臣拜见王爷。”
  说是拜见,但是何玉轩这一把还没跪下去,就听到朱棣淡声道,“不必多礼。”
  何玉轩也不矫情,这膝盖还没弯下去就站直了身,默默地眼观鼻口观心。直到他现在站在这里,何玉轩依旧没想出来朱棣会见他的原因。
  朱棣为何不见京城来使,这理由太多也太充分,何玉轩都不需要多想就能总结出好几个。
  可若是要见,可找不到什么理由。
  “听说你的医术精湛,”朱棣眉梢微动,不怒自威,“今日便想请你来给我探探这病情。”
  何玉轩微愣,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朱棣这语气透着少有的敬重。
  医士虽然不大不小算是个官员,但是常年在宫里,宫内地位稍高点的宫妃内监都能对他们呵责,这种感觉倒是有点微妙。
  何玉轩习惯随身携带着小药箱,刚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护卫检查过了,倒是省事不用回去再拿。他取出枕脉,温声道,“还请王爷伸出手。”
  朱棣伸出右手,何玉轩往前走了几步把枕脉安置在手腕下,这才半侧着身子准备把脉,朱棣挑眉,“你身后便有椅子。”
  何玉轩抿唇,“喏。”
  何玉轩挨着靠椅坐下,视线仍旧落在朱棣伸出的右手上,这手掌很是粗糙宽大,指腹和掌心都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何玉轩伸手握住手腕,欲帮着摆正位置时,心中闪现过一段短短的描述。
  【朱棣的手心总是粗粝而炽热,摸来总是带了些刺痛,可这份刺痛却更能让人记住这滋味究竟有几分甜美。宽厚的肩膀笼罩住何玉轩,火热的气息从耳后传来,只是一声悠悠的叹息,何玉轩就不能自控地软了身子。】
  何玉轩不合时宜地回想起近几日看过的同人,心里当即就黑了小脸,疯狂地把何小人给殴打了一遍,然后何玉轩才面不改色地搭上了朱棣的手腕。
  ……咦?
  何玉轩敛眉,这脉象瞧着有些不对劲。
  俊秀医者低头凝神,毫无所觉那端坐的王者深沉的视线,似是意有所指。
  ※※※※※※※※※※※※※※※※※※※※
  三千更新get√
 
 
第6章 六本书
  天色阴沉,厚厚的乌云挡住日头,很是发闷,偶尔想来几声闷雷,却迟迟不肯下雨。
  外书房内。
  朱棣的确患病在身,何玉轩甚至认为他现在本不应该还有如此精气。
  指尖的脉象突突,急促中又间断剧烈跳动,以何玉轩之见,如今的燕王该是气口紧盛,此内伤元气也。(*)
  何玉轩没有收回手,依旧按在脉象上,声音温和地问道:“王爷近段时日来是否常常浑身酸软,昼夜不能眠,亦或者汤水难入口,头疼发干?”
  如果他所料不假,这些时日燕王要么对自己的身体全然不上心,要么其中内有隐情。
  不论如何,燕王敢让何玉轩近身,就已经是件奇怪之事。
  朱棣淡定:“确有其事。”
  何玉轩舒了口气,缩回手指,“此乃气虚发热之症,当以补中益气汤为基,加以麦门冬、竹茹、远志、酸枣仁煎煮,两服后当能起效。”
  燕王的症状不是一日之疾,在何玉轩看来已经拖延了许久,连带着身子根基都有点劳损,好在还算及时,后续增补进益,还是能补回来的。
  在朱棣的默许下,何玉轩撤到隔壁的桌面去开药方,然后详细地备下朱棣的病情,以方便日后查验。何玉轩刚写完没多久,朱棣便把三宝叫来,他从医者手中毕恭毕敬地接过药方,然后就退下了。
  何玉轩以为三宝是找人去验药方,也没来得及思考其他,就听到燕王的问话。
  “你是当初跟着戴思恭的那个小药童?”
  朱棣的声音不紧不慢,如果摒除他话语自带的冷意,其实那是把好嗓音,听着就富有磁性又低沉暗哑,怪不得有人喜欢……何玉轩赶紧把滑向危险深渊的思绪给拽回来!
  呔,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何玉轩勉力一笑,不大自在, “正是下臣。”
  朱棣似笑非笑,眉峰微挑,声音有些暗哑,“也是当初那爱躲懒的小友?”
  何玉轩微愣,耳根突地发烫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许久才嗫嚅着说道,“……下臣愚钝,当初冒犯王爷了。”
  他万没有想到,朱棣还记得那件事。
  ……
  其实朱棣和何玉轩说起来,传统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并非他们实际上的第一次见面。
  真正的第一次,在那之前。
  数年前,何玉轩跟着戴思恭前往燕王的属地,准备为患病的燕王探病,那时何玉轩才十几岁,正是天真少年郎。
  那时正是年少,他睡得多活力也充足,难得勤快一把,提前赶路欲安置师傅的何玉轩露宿在野外,偶然遇见个独自出行的冷峻男子。正是天真好奇的时候,两人聊得兴起,他又磨着这面色苍白的旅人说了好些趣闻。然后第二日睡迟了的何玉轩懵逼地被一群侍卫围在了破庙中,随即亲眼看着那冷峻男子一步步出来,如同神话画卷的故事一般,从一个普通的旅人一跃而成高高在上的燕王朱棣。
  何玉轩混混沌沌回到了戴思恭身边,缓了一日后,重新跟着戴思恭入了北平,见到了截然不同的燕王朱棣。
  自此何玉轩再不曾和朱棣有过直接的联系,哪怕亦步亦趋跟在戴思恭身后给朱棣诊治时,也不曾多话,随后安然离开北平。
  燕王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样,何玉轩也从来不曾提过一句。
  何玉轩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患有重病的朱棣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破庙中。
  这事深深告诫了何玉轩,人不能太勤快。
  朱棣神情淡漠,倒也无甚情绪:“戴思恭的医术不错,接下来就劳烦你了。”他并未多说些什么,在这之后何玉轩就被另外一个小内侍带着离开。
  何玉轩提着小药箱离开时,心里舒了口气,不管朱棣到底是什么想法,至少目前为止还是不出错的。
  他不知一刻钟后,外书房有了一场关于他的对话。
  ……
  道衍神态温和,敛眉坐在燕王的下手,听着三宝的汇报,“张大夫和刘大夫的诊断与何大人的脉案有所不同。张刘大夫都以风寒湿气为治,张大夫佐以羌活汤,刘大夫以藿香正气散,皆无法根治王爷的病症。而何大人则是诊断王爷乃因劳累气虚致使发热虚寒。”清秀内监娓娓道来。
  张刘两人皆是王府常年备着的大夫,也曾是燕王信任的医者。
  朱棣剑眉微挑,眼眸漆黑深远,便是连深得他信重的道衍一时间也不能探知他是什么想法。
  但道衍显然有自己的看法。
  光头僧人轻声道,“王爷,这两者病症类似又有细微的不同,如果把张刘的脉案断定是误判,也并非不可能。”道衍勾唇轻笑,押解药材的官员迟迟不愿动身,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这两位大夫数日前又一齐告病……怕是已经卷入了某些事端,再也不值当信任。
  燕王点名要何玉轩看诊,暗里的意思道衍很清楚。
  而张刘这两位大夫都是燕王府上惯用的,能让这两位都同时出了差错……道衍眯眼,笑意却反倒更浓郁。
  这批要途径北平的东西,怕是值得称道。
  三宝低声道,“王爷,两位大夫都于前日告病,卧床在家。”
  朱棣轻咳了几声,剑眉栖息着些许倦怠,可那双眼眸依旧冷冽坚硬,“按新的药方煎熬,暂且按兵不动,让人盯紧点。”几句简短的话语后,朱棣已然处理了几件最为要紧的事,可板正的腰身依旧,除却眉宇的些许痕迹,决然看不出他早已重病在身。
  窗外阴沉天色下,惊雷乍起,瓢泼雨势蒙头盖下,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景了。
  ……
  又一夜,何玉轩置身小黑屋,不得不又看起来了一篇同人文。
  【郑和朗声道:“扬我大国威严,震四方之名,乃是首要之事。”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惊涛拍打着船沿,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船头那个孤身站立的男人,便是他提出了出海的谏言,推动了一切的进程。】
  【何大人真乃国之栋梁,怪不得皇上会这般喜欢他。郑和暗自道。】
  何玉轩对这种程度的同人称赞已经达到一种淡定自如的境界,宛如耳旁风一般过去,还能留有余地吐槽,“这身份比起上次的柴夫好得出奇。”
  什么乡土文学干柴烈火简直不能看!
  比之两月前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何玉轩如今的承受能力显然有了一次大幅度的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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