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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历史同人)——白孤生

时间:2020-05-23 14:16:38  作者:白孤生
  何玉轩闭眼。
  如果能够牵连到的人不够多,读他来说根本无伤大雅,可是如果牵扯到的人如此巨大,哪怕是谁要保都难保住,何玉轩身后看起来没什么权势,最多就有个救驾之功,可如果这一次危及到帝王的安危,怕是顶不了作用。
  这样的话,牵连进去的工部的人,必然都会遭受大祸!
  如果他的推断是正确的,陈水河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吗?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几近与他有生死仇怨般……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陈水河?
  他压抑住一声叹息,暂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堆到自己的头上,可显而易见的是,陈水河的情况金忠查得还不够深入。如果他和何玉轩没有仇怨的话,是不至于如此的。
  这般的仇怨,还得是杀父母之仇,夺妻之恨,可何玉轩……
  何玉轩愣住了。
  程子安看着何子虚怔然的模样,惊讶地说道:“子虚,你怎么了?”
  何玉轩的手指微屈,在桌面上紧握成拳,难以自抑的轻颤让他忍不住弯腰。心口疼痛绵延而来,何玉轩喘息了几声,摇头阻止了靠过来的程子安,“我并无大碍。”
  他只是有点难以自控。
  程子安停留在原处,看着何玉轩脸色苍白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何子虚这般模样。
  何玉轩往后靠在椅背上,抬手盖住眼睛,似是这般就能挡住席卷而来的回忆。
  父母犹在,郎情妾意,温柔体贴的母亲,板正严肃的父亲,那小儿绕院跑的嬉笑模样,渐渐伴随着那荒芜的庭院而消失在记忆深处,如今再度翻滚而出,登时让沉默了许多年的何玉轩难受至极。
  他闭目养神了些许时间,才慢慢睁开眼,程子安已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从他时不时还会回头看过来的模样,何玉轩知道他仍在担心刚刚不知为何有点冲动的他。
  何玉轩攥紧手头的卷轴,当初与何父有争执的言官确实姓陈,那年他没有去救人,自然也彻查知道陈家的确有后,可那后人是个酒囊饭桶,在父辈都亡故后,何玉轩听说他们举家搬离了京师,尽归老家去了。
  从未听说过还有陈水河这么个人,这是何玉轩几次三番怀疑最终又按下不表的缘由。
  可难不成刚才那瞬间的思绪是巧合?
  何玉轩慢吞吞地捏着指尖,看似平静的眼眸闪着波光,那慵懒自然中隐有不平意,他低头看着原本半开的书籍,视线逡巡般一点点挪动过去。
  他向来不信巧合。
  不曾联想到便罢了,如今既有所思,便是单单只有这陈姓,便足以让何玉轩继续深挖下去。
  “储秀宫的张秀女有请,大方脉哪位能出诊?”门外突地传来这道声响,程子安看了眼何玉轩,便打算招手说自己去了,未料到何玉轩径直起身,冲着程子安颔首后,便朝着门外走去,“我去吧。”
  今日当值的医士紧跟而上,拎着药箱跟在何玉轩身后。
  何玉轩出门是为了缓缓心情,眼瞧着这身边的医士看起来不打眼熟,眼眸微合,半心半意地说道:“何时换班了?”
  那医士低眉顺眼,小心作答:“那陈化似是惹了流氓地痞,在家去的路上被人打破了头去了半条命,如今还在家中休养。”
  何玉轩微顿,语气不变地说道:“那还真是有点倒霉,那贼人可抓到了?”
  “没呢,应天府府衙到现在还未抓到人,这些个流氓地痞都是四处流窜的,怕是早就出了城躲风头了。”那医士唏嘘地说道。
  何玉轩低眉,眼眸深沉了一瞬……陈化?
  何玉轩隐约记得,这位医士最近轮值的时间同他接近,而近来他唯一一次“出诊”去见朱高煦,身后跟着的人就是陈化!去与大皇子报信的人同样是他。
  难不成……
  何玉轩脸色越发沉沉,二皇子折腾他不成,反倒去报复陈化?
  这心胸竟是如此狭隘!
  ※※※※※※※※※※※※※※※※※※※※
  六千更新get√
  *
  第九更
 
 
第75章 七十五本书
  储秀宫的秀女都是走到最后一关的女子, 或许容貌秀美, 或许身材婀娜, 或许歌喉动人,或是舞姿曼妙……能留到现在都是各有所长。
  而储秀宫的宫女内侍自然不敢得罪这最后的一批人, 或许在开头的时候, 伺候的人多多少少还有点嘲笑出身低的意味, 待到后头压根是不敢生出这等心态。
  成为后宫渺小的一员, 与成为皇子的正妃压根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众所周知, 如今的万岁压根不是个重欲的人, 自打登基至今,基本不曾看到帝王入后宫的时候,那些妃嫔不说如何思考, 到底对这批新人还是有点念想的。
  或许帝王在新人入宫后, 就会对后宫开始有了兴趣?
  许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最开始负责这件事的两位妃子都很是卖力,可在不到第二关后得知这一批新人是为了给皇子臣子选拔后, 这热情顿时就消减了些许, 虽然也认真挑选, 但是那“姐姐妹妹”的热度便悄然消失, 这最开始还让这批秀女很是担忧,生怕是在不自觉的时候得罪了几位娘娘。
  何玉轩跟着储秀宫的宫女走了一路,总算在经过宫墙后看到美轮美奂的宫宇, 他在新帝登基后, 甚少来到后宫, 这或许是阔别数年后的第一遭。
  宫女的脚步匆匆,看起来有点着急,何玉轩是男子,步履大了些,还差点追不上那宫女的脚步,这让身后的医士不满地说道:“这位姐姐走得这么快作甚?”
  那宫女有点不耐烦,却不敢表露出来,而是小心地说道:“娘娘很是关心张秀女的情况,因而奴婢这才着急了些。”
  那医士听得这宫女搬出了后宫的娘娘,也只能住嘴忍着。
  这是这些后宫妃嫔的常态,连带着身边伺候的宫女内侍偶尔同样是这种态度,太医院虽然承担着皇帝后宫的医治,可大多数时候都得不到任何的尊重,相比较身边的大太监大宫女还不如,唯有偶尔生病之时才会着急些许,若是医治得有差池,便有可能危害到生命,这向来是无解的难题。
  身处太医院,伴君如伴虎,常有这战战兢兢的印象,方才让人更加看轻。
  好歹何玉轩是个吏目,比之普通的医士医生能得到些尊敬,这宫女言辞间还是很小心,虽然不软不硬怼了医士,这脚步还是放松了些。
  何玉轩回了太医院后就换了朝服,不然若是按着五品官服在,这宫女倒也不敢如此。
  医士犹然不满,可何玉轩看出了这宫女如此着急的缘由。想来这位张秀女在这批选秀的人中算是顶尖的,如今临到最后几天了来这么一出,要是美人折损了,未免让这群闲来无事的娘娘很是不甘。
  明眼人都知道,这太子的位置定然是落在大皇子与二皇子中间,这其中卖力的缘由虽然不一样,可到底做好了还是比做坏了要强些,总不能平白浪费了这心血。
  储秀宫占地面积甚大,何玉轩跟着宫女七拐八弯后,总算是在一道门前停住了脚步。她收敛了气息,语气温和地说道:“张秀女,奴婢给您请了太医过来。”虽然秀女在未成前约等于贵人,看到底不是真的贵人,类御医这级别的人,秀女还是无福消受的。
  不是这些御医见死不救,而是在太.祖年间,这些就被朱元璋用律法死死规定好了。
  屋内的侍女很快就打开门,因着男女有别,在何玉轩进来前,这屋内早早支棱上了屏风,何玉轩看着那屏风后摆弄好了的红线,顿生些许无奈,“难不成你们是打算让我悬丝枕脉?”
  那屋内的侍女乃是个柳叶眉的利索模样,脆生生地说道:“若非如此,难不成还要碰张秀女不成?”
  何玉轩驻足在门口,平静地说道:“我之能耐,还未到这等传说的地步,若是你们打算如此枕脉,那请恕我无能为力。”
  柳叶眉顿时就想说些什么,被身后屏风响起的窸窣声打断了,侍女惊忙绕过去,低低的述说声从屏风户传来,“张秀女,你可是醒了?”
  随即便是一道温和宽厚的声音,“这位太医是来救我性命,如何能为难人家,秀眉,去了这屏风,请太医进来。”张秀女的声音虚浮无力,可对这柳叶眉来说很是有用,这转瞬间就卸掉了屏风,恭敬地把何玉轩请过去。
  经此,何玉轩方才看到这位张秀女的模样,端得是端庄大方,亲和有礼,这溢满的温柔可亲确实让人充满了保护欲,而从方才的话语里看得出,又是一个懂进退、有礼数的人,何玉轩倒也不是不能明了为何这位张秀女是名单上的人。
  医士取来椅子,何玉轩踱步在床榻前坐下,自小药箱里取出了手帕,轻柔地盖在了张秀女的手腕上,如此反倒是让张秀女有些讶异,眉眼间流露出温婉的笑意。
  何玉轩的手指搭在病患的手腕上,半晌后微微蹙眉,这脉象看起来有点……他淡淡地说道:“这些天张秀女的吃食如何?”
  柳叶眉说道:“都是宫里的吃食,偶尔几位关系好的秀女在一处,或许会用储秀宫的小厨房做点糕点一块品尝。”
  何玉轩颔首,慢吞吞地对柳叶眉说道:“请先帮秀女打盆热水来。”而后他又示意身后的医士陪着她去。两人都离开后,张秀女眉头微蹙,温和地说道:“太医,我的病况很严重吗?”
  她比柳叶眉要敏锐得多,觉察出何玉轩是在故意支走他们。
  何玉轩摇头,收回手指:“张秀女如今这模样,怕是中了寒食散,分量极小,尚未能影响身体,可秀女的身体对五石散这等物什很是排斥,因而很快就发热反应出来。臣给秀女开个方子,一日三服,且先排毒,后调养,不会有碍。”
  张秀女有点困惑,似是不太清楚寒食散是什么,何玉轩轻声说道:“五石散。”
  张秀女的脸色苍白了一瞬,“太医,确定无碍吗?”
  寒食散最开始是张仲景所著,起初是用来治病的,后来被后人改造成有助于房事的药散,便常做五石散的称谓。这药散食多有亏身体,不大容易上瘾,却容易让人产生那方面的兴致,因而稍显低俗。
  这才是何玉轩支开其他人与张秀女单独说的原因,虽然最终要备注在脉案上,可何玉轩能用药性来替代,至少不会毁了张秀女的名节。
  何玉轩冷静得说道:“不必担心,服药散药性即可。”
  张秀女所食用的份量极少,若不是她身体不耐受,这点份量不至于发作。也亏得是她们把这发热当做是身体不适来处置了,不然就真的……
  太医冷静又宽慰的话语,让张秀女的心神被稳定下来,她眼眸轻颤,强忍着露出笑容,“那便多谢太医了。”
  何玉轩低头写药方,递给随后进来的医士。
  医士备好脉案,何玉轩指点柳叶眉给张秀女擦了身,而后重新入内时,他听到了张秀女低柔的声音,“太医不欲帮他们其他人看病吗?”
  何玉轩的声音很是沉静平和,“这宫里做事,不管是任何一件事都是需要按着规矩来的,若无诏,臣等无资格去给贵人们看病。”临到门前,何玉轩不得不救是一方面,可其他的,他向来不是个爱揽事的性格,或许是这一年半载事情多了些,但也无损于如今何玉轩的心态。
  入了宫,总该有思想准备,这些事可大可小,然终归是不会停歇。
  别过了张秀女后,柳叶眉的宫女看起来便是心情不好,一路跟随着他们去太医院取药,路上忍不住问道:“张秀女的身体当真不会有问题吗?”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按时吃药便不会。”
  柳叶眉看起来才算是放心了些,待回到太医院后,那医士在私底下才忍不住说道:“原本以为是多么体贴张秀女,这看起来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何玉轩垂眸,有些疲懒地说道:“这些话不要乱说,于你无益。”
  医士笑嘻嘻地点头,不知到底有没有把何玉轩的叮嘱记在心中。
  何玉轩拎着小药箱跨入门内,一句话随着风声飘来,“你可有陈化的地址?”
  ……
  傍晚,柳贯在宫门接到了何玉轩,却听到他说道:“先不用回府,去这里。”柳贯低头把何玉轩递过来的纸张看了半晌,确认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后,就翻身上了马车,驾着小马车顺着官道而去。
  这片地区确实是平民百姓常住的地方,小马车经过的时候,街道上的百姓瞧着还有点诧异,何玉轩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撩开了车帘,看到了外面有些矮平的建筑。
  陈化就住在这片巷子里面。
  何玉轩慢慢寻着路口找到了医士说的那条巷子,而后在巷子末尾寻到了陈家的位置。柳贯抢着去敲门,半晌后才有个妇人前来应门,她的脸色惨白,发髻有点歪,眉间好似压满了大山。
  她看到柳贯守在门外的模样,惊得往后面躲了躲,像是没料到会有陌生人前来敲门。
  何玉轩推了推柳贯,让面相冷肃沉稳的柳贯避让开,耐心温和地说道:“我是陈化的同僚,听闻他重伤在家,便想着前来看看。”
  陈娘子瞧着何玉轩面容俊秀,身披着官袍的模样,那戒备的模样才稍稍缓和了些。
  吏目在太医院算高官,可是御医方才有正七品,这妇人从未看过正统的官袍,粗粗一看何玉轩身上的打扮,又听得眼前这俊秀青年叫出她丈夫的名字,到底是相信了几分,容了这两人入门。
  何玉轩的气质慵懒宽和,低声说着他也是大夫的话语,得了陈娘子的许可后,又征得她的同意给陈化看病。
  陈家很小,只租住了一间普通宅院,入内后何玉轩被陈娘子引到了屋中去,得见数日前还活泼开朗的陈化趴在床榻,腰间盖着薄被,生死不知。他的后脑破了个大洞,血痂和头发凝结在一起,散发着腥臭的味道,何玉轩不嫌弃地低头检查了片刻,而后伸手摸了摸陈化的脉搏。
  虽然很是稀薄,至少有救。
  何玉轩沉沉闭眼,让柳贯速去附近的药铺买老山参,而后回来大火煎煮,大量参片熬煮后灌入陈化口中,手掌按着陈化的喉咙胸膛帮助他吞服下。
  命悬一线先吊命,能稳住心脉,才能再说其他。
  这一顿忙活,待何玉轩察觉到陈化的脉象稳定了些,这才从身后拎着小药箱的柳贯手中接了药箱,从里面取出笔墨纸砚开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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