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再给两颗,一天不能吃多,小心蛀牙了。”扶津拿出两颗糖放入幼崽的衣兜里。
“谢谢扶津哥哥!”得到两颗糖就满足了的幼崽笑开了眉眼,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一边小皇子细细品味着口中的奶糖,另一边陆斯恩向连河问起了幼崽的情况。
“做过检查了吗?”陆斯恩问道。
“还没有。检查需要抽血样。”青年医师想起了幼崽输液时抗拒的模样,顿了顿,又说道:“幼崽很怕疼,之前输液时就哭了。”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要继续检查幼崽的情况,目前来看已经很明了了,无法消化能源石,那么只能用人类的食物来喂养。
比正常的混血幼崽还要脆弱难养。
如果将军放弃这只幼崽的话,其实他可以……
小皇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意识到“抽血样”大概是要和“输液”一样难受的。
说不定还要更难受……
嘴里的奶糖好像都没有那么甜了。
他朝陆斯恩的方向伸出手,“将军哥哥,抱。”
他要让大哥哥打消这个念头!
不要检查!
男人将幼崽从扶津怀里抱起来。
然后就被似棉花糖般柔软而白的双手圈住了脖子,幼崽光滑细腻的脸蛋埋在他肩颈连接处,说话时吐气似羽毛挠痒般抚过,还有甜丝丝的奶味。
“不要抽血样……”黏人的幼崽蹭了蹭他,语气带着委委屈屈的感觉,同他撒娇,“好不好?”
仿佛只要他拒绝了,下一秒漂亮的眼睛就会流出泪来。
“嗯。”男人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捋过幼崽后脑细软的发丝,眸色中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宝宝……说不抽那就不抽。”
早就留意到长发青年一口一个的“崽崽”。
宝宝比崽崽好听。
他是这么认为的。
“……宝宝。”薄唇印上幼崽耳际细软顺滑的发丝,陆斯恩又低喃了一声。
是他捡到的、选择在他手中破壳的幼崽。
仍嫌不够,他又亲了一次幼崽耳际的发丝。
“宝宝。”
是他家的了。
………
最后幼崽的下午茶和晚餐都是在扶津的巢穴解决的。
对于人族的饮食素来没有什么兴趣的将军见幼崽吃得津津有味,不免对人族加了几分好感。
饮食文化非常优秀的种族。
因为扶津清楚,会做人族饮食的,整个族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也不能指望他派侍者把食材和食谱送去,将军就能学会做菜。
所以他提议让幼崽三餐到他的巢穴来吃。
离得不远,也正好他天天都能见到幼崽了。
男人眸色浓墨似的黑,还是同意了。
回到自己的巢穴,晚上帮幼崽洗澡、吹头发,虽然是第一次带幼崽,但男人显然拿出了所有的小心与温柔。
幼崽奶白滑腻的皮肤,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留下红痕,陆斯恩的动作只能放柔再放柔。
所以即使因为不熟悉而导致动作有些生硬和笨拙,可也没有至于弄疼幼崽。
听说,人族的幼崽晚上要家长讲睡前故事才能睡着。
洗漱完毕的新晋家长坐在躺好的幼崽旁边,给幼崽掖好了被角,又从床头柜中拿出之前吩咐侍者寻来的故事书。
这是要给他讲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陆家长讲什么故事呀ww
说起来我原计划这本20w字左右完结,今天想了想好像不行,还有好多没写【躺倒】
作收差一点破五百了qaq卑微作者求一下收藏专栏鸭!是我的专栏封面不够美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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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普通的虫族幼崽都没有睡前故事这方面的需求,也不知道侍者是从哪里寻来的故事书。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过封皮的鎏金字体,翻开的老旧书页已然泛黄,散发出时光沉淀过的书墨香。
床头柜放置的一盏台灯,是贴心的侍者为小主人而换的暖色调灯光款。昏黄的灯光洒在书页上,幼崽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
气氛正好。
男人垂眸,指尖落下一片阴影,翻过目录,停驻在正文第一页。
页面虽然因为保存不当有些折皱,但印刷内容完整,字体清晰,不影响阅读。
似乎连气息都听见的静谧环境,男人的声音低沉,不自觉放柔放缓后听起来喑哑温和,尤其适合哄睡。
小皇子听了没多久,就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翻过身将脸埋在男人腰侧和被子间,周围暖洋洋的就更容易酝酿睡意。
“……如果有人爱上了一株花,而它是那唯一的一朵绽放于这亿万颗星星之中独一无二的花。”陆斯恩一手揽着幼崽轻拍哄睡,一手给放在身前的书籍翻页,“那么仅仅仰望星空就足以让他感到快乐。”
“小王子的星球上的花一直都很普通,但是有一天,一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种子,长出了一个新的花朵……”
讲述故事的声音低沉磁性,语气轻缓,加上轻拍在脊背的温柔力道,清澈透亮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经闭上。
“一天早晨,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突然绽放了。”念到这里时,陆斯恩顿了顿,依偎在他身侧的幼崽闭起双目,呼吸平缓而清浅绵长,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安安静静的,嘴角还带着乖顺的笑意。
男人动作平稳,将手中的书搁置到床头柜上,整个过程连一丝可能惊动幼崽的声音都被控制着没有发出。
他拉起被子躺下,将软乎乎的幼崽揽在怀里。
昏黄的灯光斜照下,冷峻的面部线条也被柔和。
万籁俱静的夜里,除了清浅的呼吸,他似乎还听到了从自己胸腔传来的——
平静、有力的心跳声。
心口常年因为战意得不到满足而引起的躁郁,被悄无声息地抚平了。
空缺的位置全由心底升起的喜悦与责任感充盈满。
怀中的位置也被占满了。
“想要……”软糯的呢喃来自怀里熟睡的幼崽,“想要花儿……”
轻柔的吻落在幼崽的额头上。
“好。”
即使这里土地贫瘠,更是因为深秋时节没有雨水润泽而狰狞地干裂,即使空旷的院子现在寸草不生,在这一年初雪降临前,他也可以为他的小王子布置出一片玫瑰园。
………
幼崽的睡眠时间格外长。
陆斯恩洗漱完毕回来时,小皇子不过才迷蒙地翻了个身。
没有必要让破壳不足
一天的幼崽遵循同他一样的作息。
陆斯恩深深看了被窝中的团子一眼,将门掩上,低声吩咐侍者注意照顾好,便踏着皮质军靴出了巢穴。
玫瑰园需要时间准备。
但他知道有位同族那里必定有现成的。
听说人族有圣诞节。
他们的幼崽都喜欢惊喜。
………
长发青年被索要了最后一朵还未曾枯萎的玫瑰。
虽然原本是想用作鲜花宴的食材,但听见赠送的对象是那温软乖巧的幼崽时便欣然同意了。
给鲜艳欲滴的花瓣撒上侍者辛苦收集而来的晨露,馨香馥郁的气味连同整枝花一起,被收入了特制的玻璃罐中,罐底铺满一层他从院子玉米地中挖取的湿润泥土。
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棂温和地洒在床中的幼崽身上,长而卷翘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光影抖落间,明澈的眼睛睁开,里面还氤氲着初醒时迷糊的水汽。
床头柜上一抹艳色首先映入眼帘。
小皇子惊喜地坐起身,落地时连鞋都没穿就小心地先捧起了玻璃罐。
阳光的照射下不仅是其中沾着水露的玫瑰显出绮丽的色彩,日照流影中玻璃都似琉璃般晶莹璀璨。
“怎么不穿鞋?”虚掩着的门被高大的男人推开,视线触及那趾头圆润,软白幼嫩的双脚时,他快步上前。
小心地避开易碎的玻璃罐,将幼崽抱起放回到床上。
卧室昨天还没来得及铺上一层暖茸的地毯,地板上透着深秋的寒气。
脆弱的幼崽是很容易着凉的。
“这是小王子的玫瑰吗!”睡梦中呢喃的心愿得到满足,小皇子的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晶亮。
幼崽纯粹的喜悦像冬日夏云,极尽美好的事物。
“是你的玫瑰。”被感染着连眉梢都带上了隐约可见的温和笑意,男人冷峻的面容瞬间春暖破冰。
“送给我的吗?”幼崽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清浅的酒窝浮现,“谢谢将军哥哥!”
长发青年从门口的侍者手中拿过新的衣物,梧枝绿的发带今日换成了玉红色,他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花儿是从扶津哥哥这里买的,这是最后一朵了。如果不是听说送给崽崽,我可不答应,所以……”
“也谢谢扶津哥哥!”幼崽道谢时甜的像他昨天给的奶糖,抱住怀里的玻璃罐时宝贝得不得了的模样让卧室里两位成年男子都被传染了喜悦。
“你醒了那扶津哥哥就先回去做早餐了,待会洗漱好过来吃。”扶津将手里幼崽的新衣物交给陆斯恩,向小皇子挥挥手,出门时还顺手把门掩上了。
“宝宝先换衣服。”没有盖着被子,担心幼崽此时穿的睡衣不够保暖,陆斯恩把幼崽怀中的玻璃罐先放到了床头的一边,想先给他换了衣服。
“好。”小皇子点了点头,视线
还紧紧停留在玻璃罐中鲜红的玫瑰花上。
相对单薄的睡衣换下,穿上了更厚的衣物,男人认真地将幼崽外套的纽扣一个个自上而下扣好。
玻璃罐重新回到了温软的怀抱。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垂眸仔细地给幼崽裸露的白嫩脚丫穿上袜子,最后套上鞋。
虽说是穿好鞋袜,但能陪在幼崽身边又有闲暇,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幼崽落地的。
哪怕是去洗漱间的短暂路程,男人也执意要抱着幼崽去。
高大的男人抱着幼崽,幼崽怀中还有嵌满怀的玻璃罐,里面安静地盛开着一朵玫瑰。
这样的画面并没有让巢穴中的侍者太过于惊讶。
毕竟,如果是他们……
也是极乐意抱着又香又软的小主人的。
可现在将军对小主人的在意程度之深,让他们这些做服侍的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
只能暗暗艳羡地看着将军抱着小主人出了巢穴。
………
扶津做人族食物已经十分顺手,早上给小皇子做的鸡蛋羹鲜香滑腻,入口即化,现磨的豆浆更是醇香绵密。
还有饭后的松花糕,果仁香甜。
一顿早餐吃得宾主尽欢。
早餐结束后,虫巢守卫队的队长前来。
“将军大人,军师大人。”中等虫族恭敬地行过礼,汇报起这次来的目的,“虫后带回来关……”
他突然顿了顿。
意识到“关押”这个词,是用在囚犯身上的。
他不想给少年用这样贬义的词汇。
尽管他只负责送食了一次,当时岩穴中的光亮度也不够,但他还是看清了被迫留在那里的少年。
白皙莹润的一双手,接过他递去的餐盘。
少年并没有被隐没在黑暗中,露出来的皮肤是他从未见过的白,雪肤红唇,整个人纤细又漂亮。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语言是那样的匮乏。
少年接过餐盘,看着餐盘上的能源石似乎有些苦恼,但还是礼貌地和他道了谢。
声音是他形容不出来的悦耳,也许是像很久以前在边缘星系的深林中歌唱的百灵鸟,也许是像一场夏天的暴雨卷席过干燥开裂的土地,汇成的溪流顺着地势脉络砸入涧中,叮咚作响。
像清新的山雨潮气,带着润泽过后泥土的芬芳,都向他扑来。
可是……
为什么向他道谢呢?
明明……
他是强留对方在这里的帮凶。
少年好像……不该被这么对待的。
不该孤身一人待在这样阴暗寒冷的岩穴,甚至这里随处都是坚硬的磐石。
眼前的少年,应该要被很多人关心爱护着,脚下要踏着柔软的地毯,身上要穿着修身完美的礼服,头上戴的是由世间最珍贵的玉石组成的王冠,身边要被春日的花团锦簇着。
不需要多忧虑什么问题,只用被他们拥护着——
登上王座。
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产生如此大逆不道,让少年取代虫后的想法。
灵魂深处好像在唾弃厌恶着什么东西卑劣。
天然的臣服本能与灵魂深处的意识撞击出碎裂的火花。
他来不及和少年说声告别,就狼狈离开了岩穴。
就这样只见过了一次,整日他的心思都为对方牵挂着。
脆弱的人族少年,在那样的环境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太冷?
又犹豫着不敢前去询问。
直到轮班送食的同族慌忙地和他说,岩穴里的少年失踪了。
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担忧与紧张。
不是害怕虫后休眠醒来后会因为失职责罚他们,而是担心……
少年能去哪?
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害怕?
于是彻夜搜查过虫巢,但都找不到对方逃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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