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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长安之家国长安(古代架空)——超级肥龙猫

时间:2020-05-24 10:19:21  作者:超级肥龙猫
  随着岁月,这样的故人一个个消失,有些死于病痛,有些死于征战,还有不少死于朝堂斗争。
  留下区区几个,弥足珍贵。他一边小心翼翼护着他们,极尽富贵荣宠,一边缓慢不露痕迹的画定轨道,让他们渐渐远离权力中心。
  本以为,这样就能彼此保全。
  却不料,淮阳王府还是闹出了窦刺史和凌音的事。
  在上官公询问处置意见时,他踌躇了。
  杀人越多,心却越软。自己很多决策,已不复年轻时果断。
  今天,从皇城至郊外的百里路上,萦绕在大唐天子心头的一句话就是:玄霸,你怎么评价如今的我?如果当年我能有这样的柔肠,那个人,是不是就不用死?
  随管家转过游廊,走进别院,他蓦然被眼前一片鲜亮富丽的黄色怔住。
  满眼的重瓣棠棣,枝条柔曼,明黄色的花朵依偎簇拥,在风中微微摇曳。
  棠棣之华,是代表兄弟和乐的花朵。
  每次出征归来,他都要去大哥那里消磨一个下午。
  李建成爱养花。爱美食。爱马匹。爱一切柔软而美丽的生灵。
  春日,他最喜在书房里摆上几枝重瓣棠棣。简白的一面墙,立刻就被点缀出无限生机。
  兄弟相对时,李建成总是白衣如雪,一边以熟练娴雅的手势煎茶,一边笑吟吟说着李世民不感兴趣的诗文典故。“《诗》有云: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世民,我们身上有一模一样的骨血,就如棠棣花一般。”
  大哥侃侃而谈时,李世民从不打断他的话。大哥那把声音实在好听,像是一汪温泉,浸润着花草芬芳,帮他洗去杀伐血腥,洗去负面情绪,让他沉醉不能自已。
  至今回忆起来,依然记得那午后满室茶香,以及令棠棣也失色的,那人明亮温暖的眼神。
  李世民未尝不想做大哥这样精致的人。但是他却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与他为伴的,永远是铁马金戈,战鼓狼烟。还有一场又一场以弱对强的艰苦战役。
  是的。他李世民,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参见陛下。”淮阳王李道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唐皇回首看去。只见穿着黑色常服的李道安,立于身后。
  君王驾幸臣子的宅邸,是天大的荣耀。但李道安也无欢喜,也无慌乱,连跪拜都懒得,只是扶着管家的手臂,垂首而立。
  几日不见,这昔日威震天下的名将颓唐不堪,如迟暮老者,身形伛偻,呼吸浑浊吃力。
  “是旧伤发了么?”李世民关切问道。“高句丽新贡的野山参及熊胆还不错,我着人送你库房去了。”
  李道安微微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谢陛下。”停一停,又道:“您原不用为我这般费心,我这身子骨……也拖不了几日。”
  李道安语意倦怠,简直连君臣间基本都礼貌都在勉强维持。哪有以往小心隐忍的样子。
  这种改变,不过因为他什么都不在乎罢了。凌音已逝,他自己,也油尽灯枯。
  李世民对此了然于心,却也无能为力。贵为天子,他可以生杀予夺,号令天下。
  但总有人,随着岁月渐深愈行愈远,再无交集。
  “玄霸,”大唐天子道。“我要离开长安去洛阳一阵子,这边的事交给承乾。走之前,总有点不放心。”
  李道安注目他的君主。多年相处,两人极度默契。
  揣摩着皇帝的心思,李道安振作精神。“陛下尽可放心出行。大唐境内现有十余万西域胡商,因陛下一视同仁,甘奉陛下为天可汗。”说完这番话,他犹豫了一下。“若说异动……东宫似与突厥往来频密。太子多次密招侯君集等进宫议事。”
  李世民微微一哂,目光悠远。“承乾……等不及了吗?你怎么看?”
  唐皇并不期待李道安会给出什么答案。这种关涉皇位的问题,实在太过敏感,一般臣下宁可避而不答。也不知有心无心,面对今日状态大异往常的淮阳王,李世民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李道安默然良久,久到李世民以为他也打算回避这个问题。
  但淮阳王终于抬起头,幽暗一双眼瞳,荧荧如火,注目君王。
  “臣以为,太子的才具器量,远不若陛下。即使再想来一场玄武门之变,也不过是对陛下昔日所作所为的拙劣模仿。”
  他如此直白,让唐皇的表情一瞬凝固。
  一直面无表情的黑衣管家都感受到了两人气场的变化,神情忐忑。
  “李唐天下,弓马得来。”许久,李世民才说道。“承乾不妨一试。”
  唐皇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围绕皇权展开的杀伐,只是一道给继承人的试炼关卡。
  而不是无数人用生命下注的豪赌。
  李道安深深吸气,平抑渐次激烈的心跳。他知道,很多话深埋心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我犹记得,您与建成大哥情意深厚。”他轻轻说道。“这些年,您可曾……后悔过?”
  唐皇嘴角泛起一缕苦涩笑意。“玄霸,莫非你后悔了?”
  李道安郑重摇头。杀伐一世,他从不畏惧鲜血,也从未动摇信念。
  他的信念,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臣从未后悔。但------”
  李道安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原本可以留建成一条活路。但你却亲手杀了他。
  那一日,他也是这样站在李世民身旁。年将而立的秦王,神情冷定,于玄武门城楼之上,俯瞰着越走越近的李建成。
  太子身骑白马,为面圣而容饰妥帖,却有一丝碎发在风中微微飞扬着,闲适优雅。
  李建成从不沾染血腥的双手,轻轻勒着白马的玉辔头,信步而行,仿佛只是去赴一场春日午宴。
  李道安看着秦王自背后箭囊中拔出一根四羽大镞,乌黑的箭身闪着不祥之光。他终于看清了李世民的意图,震撼莫名。
  原本,天策谋臣及诸将密议时,达成的共识不过是围城逼宫,迫使皇帝李渊即刻易储。
  但此刻,李唐军中射术第一的秦王,却稳稳弯弓,搭箭,瞄准他的兄长、皇太子李建成。
  天地似已静默。秦王屏息,透过箭尖凝视着那白衣身影。他将以这一箭与父兄决裂,从而改变命运,改变历史。
  这一瞬,长过整个人生。
  李道安想呼喊,想制止。但却无法跨出那短短一步。
  他忽然明白了凡人与帝王的差异,也明白了终有一天,在秦王君临天下时,自己可能面对的命运。
  李世民只是侧头看着院里的棠棣之华,似在追思。
  “大哥的确风华无双。”他说。“玄霸,你可知连这重瓣棠棣的名字,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个下午,说出这花的名字时,炉上之水恰沸。李建成将一盅香茶放到二弟面前,笑容在午后的光影之中那般柔和。
  心跳漏了一拍,而理智也在此刻退去了。
  不记得两人的嘴唇如何粘连在一起,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进入建成的身体。那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暖,在多少个铁马冰河的夜晚无限眷念。
  建成的身体,是混合了亲情、爱念的,令人上瘾的气息。
  在肆意驰骋之时,李世民听到李建成喉头压抑的□□。那清泉般的声音如此破碎,却令他更兴奋。
  汗水落在晃动的细腻肌肤之上,因激烈动作而泛出绯色。
  他只想沉醉于中。
  不理睬权谋和杀戮。所有一切,都不理睬。只有他和他。
  一模一样的骨血。本来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杀了我吧。”在他整理衣冠时,仍半裸着肩背伏在榻上的李建成,忽然说道。
  李世民恰扣上最后一个颈扣,黑色轻甲收束了秦王矫健身姿。他回过头,看着李建成。
  皇太子眯着狭长的眼眸,望着自己的亲弟。“如果你不杀我,我会杀你的。”
  目光微微一黯,但李世民只是冷笑了。“就为了我们这事吗?……是父皇答允我,只要我捷报连连,就可得到奖赏。我只是取走应得的报酬。”
  他的功业已经威震天下,直与父亲比肩。荣华,名位,财帛……登峰造极,已经赏无可赏。
  在受命剿灭宋金刚时,父亲曾许诺把皇太子给他。
  李世民接受了。
  他要的却不是皇太子之位,而是大哥的身体。以这样一种方式,他让皇太子变成了他的奖赏。
  现在,这份奖赏要收回去了。
  李建成撑起身体,慢慢扯上衣襟。他手指修长而白皙,这样带些诱惑意味的动作,他做来都显得无比优雅。“王世充、窦建德已被剿除,很快天下就将平定。到你无仗可打时,你对父皇就不再有用了。”皇太子悠悠道,目色之中竟有一丝玩味。“一把没有用的刀,该怎么处理呢?”
  李世民的呼吸微微一滞。想到父亲近来看自己时审视的目光。
  将登帝位的皇太子,不容有污点,更不能有障碍。有污点,擦去;有障碍,拔除。
  像水与火,不可相容。
  李世民望定大哥。李建成懒散的披着如漆的黑发,摘下一朵棠棣之华,于指间细细捻碎花瓣。
  “父皇命我领兵讨伐刘黑闼,但我手下并无将才。好在天策府猛将如云,请二弟借我尉迟敬德、秦叔宝、程知节等人一用,还有玄霸,不妨也借来作我先锋。”
  皇太子所点名的几员大将,都是天策府最强战力。李世民瞳孔猛然一缩,目光凌厉起来。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与刘黑闼及其突厥联军正在作战,这几人皆在前线,临阵换将乃是大忌,臣弟办不到。”
  李建成将揉碎的棠棣花瓣漫不经心洒到脚下。抵死缠绵后的红晕还未消退,他的神色已经淡漠了。
  “这并非我的主意。父皇不日就将下旨,你可以不听我,还能不听父皇吗?”
  兄弟二人,撕下温情面纱,从羞耻play模式秒速切换针锋相对模式。
  爱,与仇,本来就是一线之隔。
  他们中间横亘的,是帝位江山,这跨不过去的鸿沟。
  “父亲。”有小小声音飘进来。
  兄弟俩之间的无声对视被打破,李世民转头,看见建成爱妃杨氏娉婷立在门口。
  明里暗里的流言,空气里的暧昧气息,凌乱的床榻,似乎都在说明什么。
  但杨氏只是柔声道:“殿下……郅儿刚醒,嚷着要找爹爹。我拦不住。”
  对自己的爱妃幼子,李建成从来宠溺。他向仅仅五岁的李承邺招手,那孩子便迈动两条矮肥的小腿奔过去,爬到父亲榻上,把手里一匹乌檀木刻骏马扬给李建成看。
  “是元吉叔叔给我的玩具。”小小李郅告诉父亲。浑然没有注意二叔身上无由散发的杀气。
  李世民不置一词,转身离开。
  但听身后李建成清朗的声音。“二弟,我们之间不死不休。如果最后是我死了……还请顾念承邺。”
  李世民举步前行。经过杨氏身旁时,他突然望向那素有娴雅芳名的隋室帝女,目光冷厉。
  杨氏以明睐的眼眸回视,了然,怜悯,却一丝不乱。这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什么都明白了,却什么都不说。
  或许他的心意,只有身后的逗弄幼子的那个人,才视若无睹,弃若敝屣。
  李世民为她的善意微微颔首,然后不顾离开。
  那一天,在玄武门城楼上张开弓弦时,李世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身经百战的秦王,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顺着箭尖望去。
  瞄准着那白衣潇洒的男子,朗朗清澈的眉眼。
  在床榻缠绵间,两人对视之时,建成从来都回避他的视线。他是极厌恶,如此强势被占有的姿态。
  而他那骄傲受挫的神情,却只能激发李世民更多的凌虐之欲。
  皇太子不可亵渎的洁白,他只想狠狠染黑。
  以他手上的血腥,以他犯下的杀孽,以他肆无忌惮一次次把建成压在身下的霸者之姿。
  但他越是用力,就越被鄙弃。被建成,被父皇。天下已经大体安定,李世民这把刀,的确是越来越不重要,并且越来越危险了。
  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太子都和他公开站到了对立面。杨文干事件,更让夺嫡事态白热化。
  李世民什么都没有。正统的身份,宫廷的支持,舆论的导向。甚至时间,都站在太子那边。
  他所有的,只是一群生死浴血的将士,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就像又一次被抛到敌强我弱的绝境,他必须与整个世界为战。
  玄武门上,此刻。亲情已泯,而爱欲未熄。
  他是永远都得不到这个人了。
  天平向着江山帝位倾过去的刹那,李世民松开弓弦。完成人生最惨烈也最重要的逆袭反杀。
  破空的风声,让李建成霍然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李建成的眼睛是温润而晶莹的,有阳光洒落,透明如烟色水晶。令人心碎。
  他分明看见,大哥被那白羽黑箭穿透身子时,唇边溢出鲜血,以及一个不可捉摸的微笑。
  “臣原以为陛下保全杨氏母子,是出于愧疚。”李道安絮絮说着,将唐皇飘飞的思绪拉扯回来。“现在看来未必。”
  李世民面容并无波动。“说说你的看法。”
  李道安咳嗽着,气喘不止。“昔日秦王出征时带兵极少,因您在伯父心目中重要性不及元吉,更比不上建成,李家本就把您当成一把随时可弃的尖刀。但吾皇天纵奇英,铸就百战百胜的神话……”他挥手拒绝黑衣管家递来的水杯,一边呛咳着一边道,“但您心里未必不怨恨。”
  李道安看着他的君主。“杨妃是建成最心爱的妃子,当年您力排众议迎她入宫,却宠而不爱,生生把她熬成个空心美人;而李郅,也成了陛下刮除体制毒瘤的尖刀,将不利于您统治的臣子一个个除去,最终他会被逼上众叛亲离的绝路,一如当年的您……”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不得不喘息着,压制住心口翻涌的恶寒。“所以,陛下,您始终是在报复建成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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