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一直处于诧异的状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季白将脸贴在温白的脖颈处,舒服道:“昨晚,我都快累死了,几天没合眼,你一大早上还把我叫醒…”
温白侧脸捏着江季白的脸晃了晃,揶揄道:“谁叫你那么赶?”
江季白轻哼道:“某人不是说要给我发压岁钱吗?”
“你可真是贪财啊!”温白揶揄道。
江季白理所应当道:“有钱不挣王八蛋!”
温白往床头的衣服里摸出了一个铜板,递给了江季白,笑道:“喏!压岁钱。”
江季白眼睛睁开一条缝,忍不住也笑了,伸手就接了:“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温白!”
温白不以为然:“你大方啊!”
江季白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睛,抬起身子往一旁搭着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抛给了温白,得意洋洋道:“给你的压岁钱!”
温白挑了挑眉,顺手接下了,打开后,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江…江季白,你抢国库了吗?”
江季白低低一笑,又搂住了温白,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都给你了。”
温白耳朵发痒,侧了侧头,笑道:“江季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江季白不明不白地啧了声,温白也没真打算要,就放到了一旁,把被子给江季白盖好就准备起身了:“你再睡会儿,我要起来了。”
江季白死死搂住江季白的腰,道:“起那么早干什么?有人给你发工钱?”
温白推了推他,无语道:“江季白,我发现你最近很黏人!”
江季白又闷闷道:“温白,我就剩下你了,你不会有天也就走了吧?”声音端的是十分委屈。
温白纳闷地挠了挠脑门:“你怎么伤春悲秋的?”
江季白不语,只是抱着温白,温白道:“不会的,咱俩这交情,就算日后各自成婚了,也可以经常把酒言欢的不是?没准儿还能结个娃娃亲什么的。”
江季白:“……”你想的可真多!
江季白一直懒在床上,直到听见了院子里传来小孩子的笑声,江季白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温白正在跟一个小孩子玩儿,江季白立马找了套温白的衣服穿上出去了。
温玘正在跟温白堆雪人,还不忘逗他:“玘儿,你爹爹给你发压岁钱了吗?”
“没有。”温玘乖乖地回答道:“没见着爹爹呢,爷爷给了,给了好多。”
温白不乐意了:“小叔叔给的少吗?”
温玘奶声奶气地哄道:“小叔叔给了好多好多呢!”
温白被逗乐了,又给温玘滚了个雪人头,江季白在他身后道:“温大人的孩子?”
温白回身看了眼:“你起了,嗯,我小侄子,叫温玘。”
江季白新奇地看着温玘:“可别说,与你小时候还有几分相像呢。”
温白笑着对温玘道:“玘儿,他钱多,你哄哄他,保准儿他给你发个大红包!”
温玘从看到江季白第一眼,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一直看着江季白,听到温白这样说,温玘乖顺叫道:“哥哥。”
江季白:“……”
温白笑着揶揄道:“江季白,叫叔叔。”
江季白瞥了温白一眼,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了温玘,哄道:“叫伯伯。”
温玘不愿意,执意叫道:“哥哥。”
“哈哈哈哈…”温白笑的不亦乐乎。
江季白叹气,哥哥就哥哥吧。
两人带温玘玩了一天,直到晚上,温玄把温白叫上了,说是去皇宫里赴宴。
温玄看到江季白无所顾忌地出入温白的房间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温白问道:“我不去,平日里皇宫的宴会我都没去。”
温玄淡淡道:“你以为我想带你?若不是皇上吩咐所有家眷都得去,我才懒得理你。”
温白:“……”很伤自尊的好吧?
江季白心里思索着,他这个皇叔,绝不会做无用的事,难不成又是替自己物色妃子了?
温白叫了好几声江季白,江季白才反应过来:“什么?”
温白笑道:“想什么呢?都叫了你好几声,我是说,我要跟我哥去皇宫了,你呢?在家里等我?”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回去,把这几天的账给理一下。”说着,就走到了门口。
温玄略带吃惊地嗤道:“江公子竟然没有住在这里。”
江季白闻言,顿了下,回身笑的温文尔雅:“温大人是在邀请我吗?”
温玄冷若冰霜:“并没有!”
江季白一笑了之,离开了。
宴席到一半,温白正在百无聊赖地喝着酒,温玄看他坐没有坐相,随口提醒:“坐好!”
温白讨好地笑了笑,温玄就不管他了,直到一个认识的世家公子来叫他:“温白兄,来射彩啊。”
温白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也就随他去了。
☆、芳心暗许公主意
射彩,是天渊城贵族的一种玩法,在夜间由几人从高处抛下花灯笼,剩下的人在远处拿着各自的箭去射,把灯笼用箭钉在墙上,钉的最多者为胜者,最后,一整面墙上会挂满灯笼,风一吹,摇摇曳曳的煞是好看。也有箭会把灯笼射穿,火光也就灭了,所以难度不小,没有两下的少年一般是不敢上的。
少年们聚集在近处的城墙附近,挑选好了代表自己的箭,跃跃欲试地等着。
许慕看到了温白,抬了抬弓箭,挑衅道:“温白兄,你可小心了,我射箭可厉害了。”
温白笑嘻嘻道:“那许公子可要手下留情了。”
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冲许慕叫道:“许公子你可别得意,温白兄打弹弓可准了!”
温白哈哈笑了笑:“一般一般,也就百发百中罢了。”
许慕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许公子,你这话说的!”温白笑眯眯道:“我这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许慕继续甩脸道:“一会儿见高…”下字还没有说出来,温白箭已离弦,一个灯笼已经被扔下来了,只落到半空中,就被温白的箭定在了墙上。
“好!”“好!”
四周传来一阵一阵的喝彩。
许慕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白噗嗤笑了:“许公子,承让了。”
少年们的喝彩声引起了宴席上的不少人,很多人把目光也都投了过去。
温白身法灵敏,出箭果断,几乎百发百中,而且,还专射许慕瞄准的灯笼,许慕不乐意了:“温白,你什么意思?”
温白又是一箭,对许慕笑了笑:“许公子,好巧啊,咱俩的眼光一样!“
“你故意的!”许慕孩子心性,把箭摔了。
温白撇了撇嘴,气死人不偿命地笑道:“怎么会呢?明明是有意的!”
许慕又窝窝囊囊地把箭捡了起来,跑的离温白很远,温白笑呵呵地追了过去。
“别追我!”许慕瞪着身后的温白。
温白无辜地笑道:“没有呀,许公子,我在赶你啊。”
温白兴高采烈道:“嘚儿驾!嘚儿驾!跑啊跑!跑啊跑!”
许慕快被气炸了:“你骂谁是马呢!”
“哪有!”温白晴朗无暇地笑着:“明明是驴!”
许慕:“……”
温白自然是故意的,你老子欺负江季白,我就欺负你!温白一边逗许慕,一边射彩,少年动作干脆利落,箭无虚发,自然很引人注目。
舒妃今天身体不适,陪坐在弘道帝身边的是六公主昌繁公主,昌繁公主年芳二八,弘道帝正有意给她挑选个如意郎君,昌繁公主看了会儿射彩,凑近弘道帝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弘道帝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往射彩处张望着。
看着那道活跃的身影,弘道帝眯了眯眼,笑道:“温爱卿,朕记得没错的话,那少年是你弟弟吧?”
温玄起身,恭敬回答道:“回陛下,正是臣弟,温白。”
“箭法不错!”弘道帝随口夸赞道。
温玄看了眼一脸红晕的昌繁公主,心中明白了几分,答道:“回陛下,臣弟也就会些箭法了。”
“那也很好了,瞧瞧许丞相家的公子,箭法还有待提高啊。”弘道帝由于许娴的事,对许家十分不满,有事没事就敲打敲打许文远。
许文远连忙站起,慌忙道:“陛下教训的是。”
昌繁公主拉着弘道帝的衣袖,悄悄道:“父皇,你看嘛,温公子就是不错啊。”
弘道帝也觉得不错,面容俊俏,武艺也不错,就是出身不太好,怎么就是个庶子呢?
弘道帝哄道:“别闹!你再看看。”
昌繁就是看温白好,弘道帝被闹得无奈,同意他们相处一段时间。
射彩结束后,弘道帝赏赐给温白许多彩头,温白不明不白地看向温玄,温玄冲他点了点头,温白就跪下谢恩了。
等重新坐回宴席,温玄悄声讥诮道:“恭喜了。”
温白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拿的彩头这件事,故作乖巧地对温玄笑了笑,直到弘道帝重新开口:“温公子可有婚配?”
“……”温白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弘道帝:“回陛下,未曾。”
“那可有合适的人家?”
温白下意识地看向温玄,温玄云淡风轻地夹了一筷子菜。
温白犹豫道:“也…未曾。”
弘道帝讳莫如深地嗯了声,温白吞了吞口水,瞧瞧抬头瞥了弘道帝一眼,就看见了他身旁的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昌繁公主,昌繁触及他的目光,慌忙地避开了。
温白顿时心下了然,也明白了刚刚温玄那句恭喜了是什么意思。
温白心道,要死了!他可不想当驸马。
“听说温公子博学多识,刚好昌繁也饱读诗书,你们可以去切磋一下。”弘道帝道。
温白:“……”博…博学多识?下意识地看向温玄,用眼神道,你说的?
温玄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我闲的?
但弘道帝都下令了,温白只好起身:“温白领命。”我垫子都没坐热呢!
不少世家公子都艳羡地看着温白,这昌繁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花容月貌啊。
昌繁面颊虽红,仍落落大方道:“温公子请!”
温白干笑了两声,随昌繁离开了。
二人一路相顾无言,温白应付差事似的陪着昌繁瞎转,昌繁觉得有些尴尬,就开口道:“往日里,很少见到公子。”
温白道:“哦,家中长辈不怎么约束我,我散漫惯了。”
昌繁眼睛发亮:“真的?我也经常出宫玩呢。”
温白好奇:“公主也能出宫?”
昌繁吐了吐舌头,悄悄道:“我偷溜出去的。”昌繁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凑近温白道:“偷溜出去吃东西,珍味楼的八宝鸭最是不错!”
“对对对!”温白连连点头:“还有莲花羹,十分鲜美!”
昌繁笑的很开心:“还有回味居的桃花酥!”
“我最喜欢那里的绿豆糕!”温白也兴致勃勃道。
“张记的烧饼!”
“西街的驴肉火烧!”
昌繁笑意吟吟地看向温白:“温公子,我们果然志趣相投!”
温白也笑:“对!我们果然适合当兄弟!”
昌繁:“……”
温白看昌繁脸色有些僵硬,理解道:“姐妹也成!”
昌繁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白:“公子是知道昌繁的心意的吧?”
温白诚恳道:“公主地位尊贵,在下不敢高攀!”
昌繁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让父皇随便封你个官,还怕别人说不成?”
温白扯了下嘴角:“在下惶恐啊…”
“我可是公主!”昌繁扮了个鬼脸,凑近温白道:“我是公主,很多人都想娶我的!”
温白干笑道:“臣就是那剩下的很少人。”
昌繁奇怪道:“为什么啊?我不漂亮吗?”
温白老实回答:“四周有些黑,臣看不清!”
“……”昌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有意思。”
“我对公主确实没意思。”温白看昌繁也是个明事理的,索性就明说了。
昌繁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来日方长嘛温白!”昌繁一脸笑意:“日久生情!”
温白由衷道:“臣相信一见钟情!”
昌繁笑的直不起腰:“你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可别!你才有意思,被人拒绝了还这么开心,温白腹诽。
没聊几句,温白就借口拉肚子跑了。
回去的路上,温玄不咸不淡地叫道:“驸马爷?”
“哥,啧!”温白头疼道。
温玄冷嘲热讽道:“谁叫你强出风头的?”
温白悔的肠子都青了:“我不是要给江季白出气吗?”
温玄事不关己道:“结果就是把自己赔进去了,江衍估计得感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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