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止只低头吃烤串了,没注意到君辞,等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居止也没多想,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
过了一会儿,君辞还没回来,居止有些疑惑,问了问沈沐,沈沐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居止站起来,对着还在啃肉的齐也和沈沐说:“你们先吃着,我去找君辞。”齐也沈沐齐齐点头:“嗯嗯去吧去吧。”
操场挺大,这时候也没有按班级划分地方,一群一群地围在烧烤架旁,居止一路找过去,终于在一处略显冷清的地方找到了君辞。
君辞一脸冷漠地在烤架上烤串,烤架被占了的同学在旁边抱成一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君少不如意。
居止看着眼前略显滑稽的画面,突然笑了出来,听见声音,面无表情的君辞抬头就看到居止在自己面前浅笑。君辞立马站起来,将手中烤好的烤串递给居止:“你怎么来了?”
居止接过烤串,走过去坐在君辞旁边说:“见你半天都不回去,就来找你了。”“找我?!”君辞眼睛一下就亮了:小同桌太贴心了,吃肉还不忘惦念着自己。
居止吃了一口烤串,开口:“这烤串……”君辞期待地看着居止:“怎么样?”居止笑笑:“很好吃。”然后又补了一句:“比我刚刚吃的还要好吃。”君辞立马笑开了花。
旁边抱团的同学突然就风中凌乱了:那个笑的像花儿一样的男生是君少?!
☆、先回校
居止边吃边问:“你怎么要自己动手,齐也他们拿来的不好吃吗?”君辞手上动作没停:“不想吃别人烤的。”也不想让你吃别人烤的。后面一句君辞没有说出来。
居止点点头表示理解,谁还没有点儿小洁癖了。
两个人没坐一会儿,就听见祁兮拿着麦克风在操场中间喊话:“同学们,都围过来,晚会要结束了,咱们聚堆儿聊聊天。”
君辞手上的烤串还没有烤熟,于是转头对居止说:“居小止,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就去。”居止咬了一口金针菇:“速度点,一起过去。”
“啊?哦,行。”居止说了等他君辞也不再说什么,迅速把烤串烤好放到一旁的烤盘上,起身刚想拍拍身上的灰尘,却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有不少炭灰。
甩甩手,君辞打算不拍了,脏就脏着吧。居止从旁边站起来,递给他几张纸巾:“擦手。”然后轻轻拍去了他肩膀上的灰尘。
君辞看着认真给自己拍灰的居止,突然伸手在居止鼻尖上蹭了一下,居止愣了一下,君辞开口:“有点灰。”居止伸手想要擦擦,却被君辞拦住:“别擦了,已经擦干净了,而且你手上还有灰,越擦越脏。”
居止看了眼自己的手,的确,把君辞身上的灰都拍到自己手上了。君辞把手擦干净,又拉过居止的手,一根根地擦干净,居止想挣脱出来,君辞却按住:“别动,快擦完了。”居止挣脱:“我自己擦就好了。”“好吧。”君辞不再勉强,松开了他的手。
————
操场中央,全年级围成一个大圈,圈内间断的生着几堆小火,祁兮站在正中央,先是说了一堆官方话,然后就把麦克风交给了荣校长,自己找到九班的位置,坐在宋临旁边。
荣校长倒是没啰嗦,说了说以后的高三要努力学习,就把麦克风传出去了。穿了会儿,就传到了九班同学手中,沈沐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立马有男生起哄:“沈哥,唱一个!”“来一个!来一个!”沈沐也不扭捏:“咳咳,看在你们极力要求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唱一首吧。”
沈沐唱的是《少年》,原唱是个女生,但经由沈沐唱出来,倒也不错。居止坐在君辞身边说:“没想到沈沐还会唱歌。”君辞笑笑:“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居止问:“你会唱吗?”君辞干笑:“……不会。”居止又问:“那你会乐器吗?”君辞待了几秒,声音有些低沉地回答:“会,我会古筝。但是……”“但是什么?”居止转过头来看着君辞,君辞感觉嗓子很涩,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院后,他已经好几年不碰古筝了。
居止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太莽撞了,急忙说:“你不想说就别说,我之前有个朋友也会弹古筝,我就是顺口问了问。”
这是居止第一次一次性和他说这么多话,但是君辞注意力没放在这上面。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之前有个朋友也弹古筝?”
居止没注意到君辞的异常,抬起头看向夜幕,轻声说:“对,已经过去四年了,当年我住院的时候他就在我隔壁,每天早上他都会弹一曲古筝给我听。可惜,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从来没见过,后来我出院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对上了!时间对上了,事情也对上了,居止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君辞看着认真解释的居止,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沙哑出声:“居小止,接下来我的行为可能会冒犯你,抱歉,但我忍不住了。”
居止还没听明白,就被君辞一把抱紧了怀里,居止一惊:“君辞你干什么?”君辞抱紧他,下巴垫在居止肩膀上,闷声道:“对不起,但是请让我抱一下。”
居止想推开他,但没等他出手,君辞就放开了他。居止立马起身向圈外走去,君辞想跟过去,居止头也不回地冷声道:“站住!”君辞只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居止离开。
————
居止回到宿舍,洗了把脸,稍稍降下去脸上的热意。躺在铺上,却总是回想起刚才君辞抱他的场景,两个人的心跳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谁的更强烈一些。居止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这种对未来未知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可能是今天有些累,居止在铺上躺了会儿,渐渐有了睡意,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居止本想再刷会题,但眼睛实在是太涩了,他只好放弃,把手机放到一边睡觉去了。
第二天居止是被外面吵醒的,揉了揉眼,宿舍里没人,也不知道君辞昨晚有没有回来。居止下床看向外面,不少学生已经上了等在外面的校车,吵吵闹闹的。
居止简单收拾了下,打开门打算上校车,开门缺见君辞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粥站在门口。见居止出来了,君辞结结巴巴地开口:“昨天,昨天的事,对不起……”
居止没说话,君辞就站在门口不动,两个人在门口僵持着。时间越长,君辞就感觉自己凉了一分,终于,在君辞的手被烫出红印来之后,居止伸手接过了粥:“先回校。”
☆、卷子
回校的气氛和来时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因为还早,不少同学上车后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校车内一片安静。
居止由于昨晚上睡了几个小时,所以并不困,将手中的盒装粥放到一边的空位上,低头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君辞坐在居止后面,他原本想坐在居止旁边,但是居止不让。君辞隔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前面少年,可惜居止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脑勺。
君辞叹了口气,真把居止惹生气了,哪怕是居止找他干一架也比现在不说话强。
听着君辞在身后不住地叹气,居止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转过头小声地说:“你他妈闭嘴!”
听到居止和自己说话了,君辞眼睛一亮,立马捂住嘴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没等居止把头转过去,君辞轻轻地说:“居小止,我能坐到你旁边吗?”
居止把头转过去:“随便。”君辞立马起身,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结果就在君辞走到过道里的时候,司机突然刹车,君辞顿时重心不稳,向前栽去。
居止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没想到却被君辞带倒,两个人双双倒下。
“嗵!”不少同学被这一声吵醒,看清过道上的场景倒吸一口凉气。坐在最后面的沈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话没说完,沈沐就看到过道上的居止趴在君辞身上,觉立马就清醒了,颤颤巍巍地说:“辞,辞哥,止哥,你们……”
君辞倒下的时候没想到居止会拉他,手上力道没控制住,把居止也扯了下来。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君辞的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过道上,疼的君辞眯起了眼。
居止还好点,好歹有个人肉垫子,可惜的是君辞常年锻炼,倒下的时候身体紧绷,居止的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顿时红了一片。“艹!”居止爆了句粗口,揉着隐隐作痛的下巴,从君辞身上爬起来。
居止刚起身抬眼就看到前排的乔微和松溪带着几个女孩子齐齐转头,兴奋地盯着他和君辞。居止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过道上的君辞还没缓过来,坐起来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我艹,疼死我了。”抬眼看见居止下巴红了一片,君辞立马站起来,伸手扶住居止的下巴,歪头看着:“你怎么样?疼不疼?”说着还用食指指腹磨了磨。
居止身上泛起战栗,想要打掉君辞的手,还没等他抬起手,前排就亮起一道熟悉的闪光灯。乔微笑的脸都要僵了,见两人转过来看她,乔微摆摆手:“你们继续,我不外传。”居止觉得,如果乔微能够把她脸上快要咧到耳边的笑收收,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拍掉君辞的手,居止坐回座位上,君辞也紧跟着过去,凑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居小止你疼不疼啊?都红了肯定疼。要不要我给你揉揉?也怪我,身强体壮,肯定撞疼你了。要不要一会买点药?等我查查买什么药好。你看看这个药膏行不行?还是草莓味的,但是颜色不好看。下面这个也不错,荔枝味唔……”
眼瞅着周围同学的脸色越来越怪,居止情急之下捂住了君辞的嘴,君辞一愣,随后神使鬼差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居止的手心。居止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撒开手:“你他妈傻逼啊!”说完急急转过头去,不再看君辞。君辞看着居止耳边染上的红色,心中忽然有些躁动,舔了下唇:居小止的手心,挺软,还很香。
居止转过头后,直到下车也没有再看君辞一眼。到校的时候首当其冲,第一个下车,君辞想追上去,却因为其他同学都涌下去堵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居止向校内走去。
齐也比居止慢了几步,随后追上去:“老大。”居止听见齐也的声音,停下来等着他。等齐也到了居止面前,才发现居止的脸很红,不禁问出来:“老大,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听见齐也这么说,居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点热,但应该没发烧。“没事,回教室吧。”居止说完就向教室走去,虽然今天放假,但宋临说一会儿在教室集合,还要留作业。
回到教室,宋临已经等在里面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君辞倒是一直没回来。宋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君辞也就不再等了,将手下的卷子发下去:“同学们,新学期刚刚分班,老师们还不了解你们,所以找了一些卷子让你们做做,三天假,六张卷,不算多吧?”地下哀声一片:“这么多!不会做啊,而且做不完!”他们都是之前各个班的学渣,几乎没做过卷子。
宋临看着下面兴致缺缺的学生,忍不住笑了笑:“不会做没关系,来了老师给你们讲。好了,收拾好东西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交代完事情后,宋临刚要离开,忽然想到君辞还没回来,又折回来,走到居止桌边:“居止,你和君辞同寝,一会儿回宿舍的时候把卷子给他带过去行吗?”居止不想让宋临麻烦,就答应了。
回到寝室,居止把手中抓着的六张卷子扔在君辞铺上,让它随缘去了,君辞能看到就看到,看不到就拉倒。简单收拾了收拾,居止换上一身私服,拎起背包,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居止一转就看到一个人向上奔来,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居止急忙向后退才堪堪躲过。“居小止?!”来人惊喜地叫了一声:“我去教室找你,发现你已经走了,就赶紧来宿舍了。”是君辞。
居止稳住身形,向下走去,他现在并不是很想和君辞说话。君辞急急追上来,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提起来:“我错了,我是来赔罪的。”袋子里装着两杯奶茶。
居止果然犹豫了:君辞有错,可奶茶没错啊。
☆、上告
见居止脸色缓了缓,君辞立马把袋子递到他手中:“两杯都是香芋味的。”居止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接过来了:“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见小同桌终于愿意搭理他了,君辞高兴的不行。看着居止一边喝奶茶一边下楼梯,君辞在后面摇了摇头:小同桌太好哄了,万一以后被别人哄走了怎么办?不行!他以后要天天给小同桌买奶茶!还是香芋味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着校门口走去,今天是高三统一放假,所以不需要出门证。居止和传达室的老大爷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还没等他俩跨出校门一步,身后突然传来宋临的声音:“居止!居止,等一下。”
居止停下来,转过身:“怎么了,宋老师?”宋临面露难色地说:“你是不是在军训期间打架了?有个学生家长告到了教导处。”一听居止就知道是李非务,也是,划在他脖子和脸上的那两刀,虽然不深,但一时也恢复不了,家长肯定看到了。
居止把手中没喝的奶茶递给君辞,然后对着宋临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宋临点点头,带着居止向教导处走去。
居止刚迈出一步,身后的君辞突然拉住他:“我也去。”居止皱眉,把他的手拉开:“不用。”说完就跟着宋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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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处,李非务的母亲李母,一个满身珠宝的女人,坐在教导主任孙主任摆上来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在旁边唯唯诺诺的孙主任,翻了个白眼,拨弄着刚做了美甲的手,开口:“孙主任,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你看看我儿子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多危险啊,真是没想到贵校能教出这样的学生,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只能让我老公处理了。”李家属于典型的暴发户,只不过李父有一张好嘴,和不少豪门贵族搞好了关系,倒也有一定的背景,孙主任自然不希望李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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