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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缪斯(近代现代)——而苏

时间:2020-05-25 09:34:31  作者:而苏
  他?他只是天生喜欢美的东西,而又恰巧是一个同性恋,而和陈景焕这样长相的男人上床,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件多么吃亏的事情。
  “你看起来很不一样。”他慢条斯理告诉易澄,“我不是在说你的疾病,嗯……我也并不是那种喜欢拿别人的生理缺陷开玩笑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他的目光落在易澄的脸上,让男孩感觉自己的脸颊几乎要燃烧起来。
  可能是诺曼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对这样一个半大的男孩隐藏什么,他的视线很直接——他喜欢美的东西,只要是符合他审美的人,他并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如何,就像他和陈景焕上床也绝非是图他几场秀。
  “谢谢。”易澄被他看得发毛,他想要尽快逃离这场莫名其妙的的对话,“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说你不一样吗?”
  易澄心说自己简直一丁点好奇心都没有,他趁着诺曼不注意,直接从他身旁绕行:“不。”
  诺曼没有拦他,反而对着他慌乱的背影笑出声:“我是说,你和陈景焕之前那些情人都不一样……他碰过你吗?”
  男孩瘦弱的背影在门口的地方顿住,在一瞬间的僵直让他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实际上也是,易澄在诺曼的话音落下的一刻,心脏仿佛被人重击,然后停拍。
  他并非什么都不懂。
  且不说他的年龄已经摆在那里,人在一个环境中,潜移默化的学习能力是难以估量的。虽然还没有亲身经历过任何情爱,但易澄也懵懂知道了这些东西,他怎么会不明白诺曼话语中的意思。
  他早该想到,像陈景焕这样的人,总会有大把大把的男女主动送到他面前,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比他要优秀太多了吧……
  他不敢转身再多看诺曼一眼,像是在逃命一样,他跌跌撞撞闯回了会场。
  这是他第一次在内心中产生了这种焦虑的感觉,那时的他无法静下来思考陈景焕的过往,他只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到男人的身边。他要确认陈景焕在那里,他要确认陈景焕不会将他抛下,他想要牵住他的手,想要抱住他,想要明白陈景焕对他的心思。
  他想确认这一切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美梦,他怕陈景焕就此离开。
  几乎是用撞的力度,他一头栽向陈景焕的怀抱。男人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住了一秒,随后回抱住他,手掌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怎么了?”
  这个画面其实有些诡异,再怎么说易澄也已经是个一米七几个头的大男生,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犹如一只大型抱抱熊将自己的脸埋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这个举动着实很奇怪。
  瑞安已经走到远处和别人攀谈,然而,远处起的一小片骚动,还是让他及时将注意力放回了陈景焕身上。他看到易澄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对外物向来保持着好奇,他喜欢观察出现于常态之外的情况,显然,易澄对于陈景焕来说,就是如此。
  这很有趣。
  在闻到陈景焕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时,易澄焦躁的内心总算平稳下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从陈景焕怀里蹭出来,吸了吸鼻子:“没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关于诺曼,关于心底想要问陈景焕的问题,关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意。
  在心中这份爱意悄悄萌生的第一刻,一直在他心底潜藏的自卑感让他无法再多奢求陈景焕给他点什么。
  他已经给了易澄太多东西,不管是现在的自由,还是能从S国回到故乡,甚至还可以继续上学,衣食无忧。这些都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易澄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忘记曾经那些受过的苦,这样就能够懂得知足。
  知足的话,就不会再因为这些难过了吧……
  “遇到什么人了吗?”陈景焕敏锐地察觉到易澄情绪的不对,他皱起眉。
  然而易澄自己不肯说,会场又是瑞安主办的,明显不可能帮助陈景焕得到任何多余的信息。
  这个男孩,似乎对他撒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陈景焕对这个想法感到恼怒,然而他对上易澄一双干净的眸子,是断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冲着他发火,他只是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看到易澄身上确实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才放下心。
  “我就是,不太适应。”男孩慌乱地解释道,“会场里面人很多,我差点没找到回来的路。”这句是在撒谎,他知道自己的方向感一向不怎么好,所以在去往卫生间的时候,早就将路线认真记下。
  然而陈景焕对他这个说法,似乎还算可以接受,他点了点头:“不喜欢就回去吧,是我疏忽了,我以为带你出来玩,你会觉得开心一些。”
  “抱歉。”陈景焕摸了摸易澄的脸,“这阵子工作很忙,好像对你有些疏忽。”
  “怎么会呢。”易澄摇头。
  最终两个人还是提前离场了,陈景焕安静开着车,车载广播刚好在播放肖邦的夜曲。时候已经不算早,城市的夜色下,路边的高楼大厦里都亮起了一盏盏橙黄色的灯,陈景焕没有着急带易澄回家,而是先准备回工作室处理一些剩下的事务——瑞安的会场离市中心要近一些,折返回别墅区再过来反而要麻烦。
  易澄乖巧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大厦里面。
  事情就是这样,只要和陈景焕走在一起,那么易澄将要面对的探究视线就会翻上一番。原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是因为他的特殊,现在,还要再加上一句,这样一个特殊的男孩怎么会跟在陈景焕身边。
  陈景焕工作的时候很沉默,不管是在做设计,还是在处理起这些杂七杂八的报表,这个男人都会十分专心。
  工作室后面还有休息的房间,一张大床一尘不染,就连被子都被叠成了整齐的方块放在床头。没有家里面的那么具有设计感,这实在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不多,可以看出来陈景焕不怎么会在这里留人……
  当易澄意识到自己已经考虑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中是一种震惊,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陈景焕身边有多少人,他本以为自己能够留在他身边已经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这都是他的以为。
  事实上,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在乎诺曼的话,甚至就在距离陈景焕不远的地方,他也在无法控制地思考这些问题,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最好是从陈景焕嘴里。
  “陈景焕。”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男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陈景焕将头转过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看向易澄,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怎么了?”他早就看出来这个男孩有话要说,从刚刚的会场里一直到现在,他就在等他憋不住自己说出来的时候。
  “你……”到嘴边的话却在一瞬间变得生涩,易澄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陈景焕不禁发出了轻笑。
  “过来。”他冲易澄招了招手。
  男孩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和他安静的对立。易澄站着,陈景焕坐在老板椅上,面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户没有拉帘子,城市的夜景中,隐隐约约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下一秒,易澄被拽着坐在了陈景焕的腿上。
  男孩的体重实在很轻,就算是陈景焕已经在家里让厨子努力提高餐食的营养程度,似乎还是喂不胖易澄。将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是在抱着一只猫,无论是男孩的体温,还是他的体型,一切都像是为陈景焕量身定做的一般,抱住的时候就会一种奇异的充盈感。
  陈景焕的下巴落在易澄的肩膀上,眼前是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还有街道上汽车尾灯勾画出来的流光。男人呼吸时的温热气息让怀里的男孩感到莫名的困倦和安心,话语仿佛不受控制一样,从嘴里说出来:“陈景焕,有一天你会把别人带回家里,就像带回我一样吗?”
  男孩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么像一个努力划分自己领地的小兽。
  “以后不会了。”很平淡地一句回答,“只要你不愿意,就不会。”
  易澄在听到他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心脏雀跃得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他扬着嘴角对着漫天的繁星无声地笑着,然而那会他并没能意识到,自己很快就会为这份天真而感到可笑。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一切还是照旧。
  易澄的课程安排开始变得越发多了起来,俞桓的语文课还是照旧,只是根据易澄自己的意见,陈景焕同意多给他加了一门英语。
  英语老师就不再是像俞桓这样一个好脾气了,她看上去是一个永远处在匆忙之中的女人,就连她的语速都是那么的快,经常会让易澄感到十分头疼。不过,究竟还是陈景焕挑出来的老师,在教学水平上那是没话说,除却每天雷打不动要背许多单词之外,易澄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学习成果。
  事实也是如此,再去上钢琴课的时候,就连霍尔教授嘴里面偶尔冒出来的英文,易澄也能听懂不少。他还偷摸着跟艾文去听了半节他们的英语课,能跟这么多同龄人坐在一起,易澄睡着都能笑醒,天知道他之前连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坐在大学的课堂里。
  他对未来生活的期待逐渐多起来。
 
 
第20章 
  “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俞桓的食指关节在桌面上敲了敲。
  易澄这才回神,有点茫然地看着俞桓:“啊?”
  “你看看你手底下,写几个字了?”
  易澄顺着他的话向桌面上的字帖看去,诗集刚刚十分钟之前就抄到了这篇,区区四句话,到现在也没写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动笔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他开的小差。
  “怎么,有心事吗?”俞桓好笑地看着他。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就发现了,易澄脑袋是个好使的聪明孩子,但是,他做事必须专心,如果在想另外一件事,手底下的事情就会停下来。
  “也不算……”易澄挠了挠头,对他来说,俞桓可算是除了陈景焕之外,他最熟悉的人了,一个亲切的师长,好像很容易让人把心事说出来,“老师,你们学院这个星期是不是有篮球比赛啊?”
  “你怎么知道的?”
  易澄想说,是艾文告诉他的。可是转念一想,关于艾文的事情,他都不敢告诉陈景焕,而俞桓又偏偏和陈景焕是旧相识,如果说了,他转头又告诉陈景焕了怎么办?
  男人好像能读懂他的想法一样,推了推眼镜,笑起来:“我是不会告诉你家长的,你尽管说吧。”话是玩笑话,但俞桓说的也是真的。
  这么些日子和易澄相处下来,且不说是对普通的学生都有了那么点爱惜之情,单说易澄本来就是个讨喜的孩子,联想他的过去,让人心疼的很。
  他知道陈景焕和易澄中间的关系有点扭曲,但是毕竟是陈景焕救了他,俞桓作为一个外人,实在不好评价他们两个的事情——至少易澄看上去一时半会并不想离开陈景焕,而有陈景焕的话,对男孩来说,确确实实意味着更好的生活。
  但俞桓从来没有把男孩当成陈景焕的附属品,易澄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俞桓也很愿意倾听他的想法。
  “陈景焕不是我家长……”易澄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压抑着内心那点激动,神神秘秘探头告诉俞桓,“我在学院里交到了一个朋友,他告诉我的。”易澄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亮晶晶的,带着些期待。
  “是吗。”
  俞桓是真的挺意外的,不过仔细想想,相比起他第一次见到易澄的时候,男孩已经变得外向许多。再不是一开始那个,光是见到生人就躲在陈景焕后面的小可怜了。
  那会他总觉得这个孩子太阴沉了些,现在反倒是更讨人喜欢了:“这是好事啊,你……你有告诉陈景焕这些吗?”实在不是他恶意揣度那个男人的想法,只是,就像是易澄也可以隐约感觉到,他也可以凭借直觉知道陈景焕是不会乐意知道易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认识新的人。
  这个男人掌控欲过分强了些,俞桓都怵他。
  不出他所料,易澄摇了摇,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垂下头继续写字。
  好半天,书房里谁也没说话,只听见笔尖摩擦在纸张上面的“莎莎”声。陈景焕特意跟俞桓说过关于易澄写字的问题。按照他的话说,应试教育那些东西随便教教就好,上课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练字。看起来是对易澄第一天晚上写的狗爬字体印象深刻,一直记到现在。
  不求写得多飘逸潇洒,至少写得端正。
  易澄是个耐心的,进步飞速。
  “我……”易澄有些困惑,他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陈景焕,他怕男人拒绝他,说不准还会因此发现他每次上完钢琴课,偷留出一点时间在校园里闲逛,“我要告诉他吗?”
  俞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了笑:“我弟弟也很喜欢篮球。”
  ……
  去上课的那天,陈景焕有工作,去了公司。司机按时将易澄送到了学校门口,易澄沉着一张脸,依旧思索无果——如果下了课去篮球场,刚好能赶上下半场比赛,但是,这样显然就要让司机等了。
  司机是陈景焕的人,毫无疑问他的所作所为都将被陈景焕得知。
  唉。
  还是熟悉的琴房,易澄抚摸着黑白键,窗外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暖洋洋的光从玻璃窗洒进来,微小的尘屑在空中飘舞,最后落在盖钢琴的深色绒布上。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易澄回头看过去。
  霍尔教授今天来得有些晚,可怜他这么大年纪还要一口气爬这么多楼梯,他喘了两下,立刻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去,下次再与我钢琴课的时间冲突,我就不管你了。”
  “啊?”易澄没反应过来,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他。
  “还愣着干什么。”霍尔教授一皱眉,从旁边取了指挥棒当教鞭,在钢琴上点了两下,“快开始吧,半节课讲完一节课的东西。”
  见易澄还是愣怔地看着他,他不耐烦地吹了吹胡子:“俞桓那小子说你后半节课有事,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易澄要很努力克制才没让吃惊的神色显露地过于明显,他低下头,目光直直落在琴键上,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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