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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相待老(古代架空)——陶然共忘机

时间:2020-05-25 09:51:11  作者:陶然共忘机
  路人多笑他痴,这世上哪有湖长在山顶的?
  扶疏越问越心慌,乐幽神力全无,又四五日水米未进了,若不抓紧找到他,乐幽性命堪忧!
  可这要去哪里找啊!
  扶疏急急出城,想要一座山一座山的寻,可这城怎就这般大,哪个城门都走不到呢!
  扶疏越来越急,他已好多年不曾这般急过慌过了!管不着街上凡人几数了,他要即刻腾云去寻乐幽!
  嗯?为何腾不上去?!扶疏忙向身内探去,神力全无!
  到底还是被那雾气伤了吗?!扶疏不信,又试了几次,什么神力都使不出来了!
  扶疏这下是彻底慌乱了!这可如何是好?!莫慌莫乱!乐幽在等他救命,万不可自乱了阵脚!不能腾云,那便步行就是!凡人没有神力不也活得好好的,凡人都能办到的事,他一介上神还怕了不成!
  扶疏定下神来,继续择了一处城门方向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直累得气喘吁吁也还未到。做凡人这般辛苦啊!扶疏心道。他稍稍歇了歇,继续向城门走去。
  可这路,似是没个尽头,这天,也没个日夜。扶疏断定他已走了数十个时辰不止,眼前景物却并未有多大变化,似还是那些铺面那些人,天光也还一样亮着,半丝将暗的迹象也无!
  我也入魔了吗?不是说魔中诸景都是入魔人心中所想吗?我可不想遇到这些事!我想救乐幽!若我在魔中,我该是救了乐幽才对!既不是魔,那这又是哪里?可是造那雾气的妖物又引我来了一处怪异之地?怎不将乐幽也引来?它又是什么时候将乐幽从我背上掳了去,我竟全然不知!这城的古怪只怕不亚于那山。那妖物好本事!
  正当扶疏胡乱猜想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贪火!他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他们需静坐逼出雾毒吗?如何又不听话!真是添乱!
  “贪火!贪火!你站住!你出来做甚!”
  扶疏在贪火后面喊了他数声,贪火都不答他,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会他。
  好个贪火,反了你了!“贪火!你休要惹我发怒!快些站住!”
  贪火还是不听,径直往前走,也不知要去哪里。扶疏紧追上前,但贪火总比他快一步,他总追不上。
  好在贪火很快停了下来,扶疏抬眼看,竟是一座寺庙。
  贪火闪身进寺庙不见了人影。
  贪火进寺庙做甚?扶疏欲进却迟迟迈不开步子,前尘往事令他对寺庙望而却步。
  那便等等吧,扶疏想。贪火会进自然也会出,我便在这等着!
  扶疏在寺庙对面择了块地方坐着,边等贪火边想乐幽,也不知乐幽被掳去丢到了哪里,可有人喂他水米?如今醒了还是?……扶疏狠狠甩甩头,莫往坏处想!乐幽定是平安无事的!……他若醒来可会寻我?寻不着我可会急?也不知这城在哪方,我若种些扶疏香,他能不能闻到?……对了!传音啊!我真是急糊涂了!扶疏竟忘了他与扶疏可传音,想起这点欣喜若狂,连忙试了试,不行……神力尽失,传不了了!
  扶疏又垂头丧气起来,也不知我在这城里逗留了多久,我走时乐幽情况已是大不好,若再拖上几日无人施救?……扶疏不肯让自己往坏处想,又狠狠的甩了甩头,暗悔自己出手太晚!若是第一日见情况不对就带乐幽冲出来,当是另一番景象。可他怕呀!神力使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这千万年的避世是否就此功亏一篑?他是否会像那人一般害得苍生浩劫生灵涂炭?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敢试啊!
  然而为了救乐幽一命,他还是试了!若非雾里那声音作乱,说不定他们如今已冲出了那山,只是冲出去后呢?乐幽定是得救了,他呢?他用了神力,苍生是否浩劫了?为了乐幽一命,赔上苍生万命,值吗?
  可乐幽的生死就在眼前,他若弃而不救,如何能做到!
  罢了,如今想这些已是无用。如今他神力全无,乐幽又不知去了哪里,便是想救也救不到了!
  出城无望,腾云无望,贪火却出现了,莫非贪火便是他的契机?
  可这契机该如何用呢?贪火自己就是神君,来这凡人求佛之地,莫不是要抢哪位仙君的功德?他抢去又有何用!
  怎么还不出来?当真跟人打起来了吗?
  扶疏盯着寺庙的门,只看到信徒们进进出出,都是满怀心事烦忧恼怒的模样。扶疏想想便了解了,凡人若不是心中有那求而不得之事,谁会往寺庙跑。只是看他们这般模样,似是对这仙君没抱什么指望吗?不然刚刚求完神佛保佑,该是满怀希望的样子才对,为何竟比进寺庙前神色更差了?
  这城古怪,城中人更是古怪!
  扶疏也不知在这寺庙门外等了多久,城中无日夜,城里人似是也不知疲倦,街市时时都是繁闹景象。
  要不要进去找贪火?扶疏正迟疑不定,忽闻街边有人吵闹起来。
  
 
  ☆、诛了我吧!我死有余辜!
 
  扶疏往那边看了看便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寺庙大门。
  只是他不看,却做不到不让那吵闹声入耳。只听一人道:“赵小二,你卖个小食也缺斤少两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罗三,你休要血口喷人!这小食你也买了几年了,我若缺斤少两,你为何早不说,偏今天无理取闹?可是因为你在赌馆输光了银钱,吃不起这小食了,要来讹我?”
  “你才是休要含血喷人!我便是住进赌馆三天三夜只输不进,也还是能买得起你这整个小食摊的!我不过今日掂量你这糕饼轻重不对才责问你的!非是要讹你一点铜板子!”
  “你早不说晚不说,偏等咬了一口吃下后才说,我便是要给你复称也无法了,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我向来拿到就吃,等反应过来缺称已晚。莫非要我吐出来给你复称?”
  “那你吐啊!你吐得出来,我就敢给你复称!”
  “你!无良奸商!这城里容不得你了!”
  接着便传来了打斗声,扶疏听着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当街斗殴丢人现眼,更是一眼都不耐看去。
  这边还未打完,扶疏身边又有两个妇人揪着头发打起来,嘴里念些对方的闺房丑事,听得扶疏脸臊,起身让开了些。
  贪火没等到,打架的戏却是瞧了一出又一出。这城中人怎的火气都这般大?定是没得日夜不睡觉导致的!
  扶疏为了给人腾挪打架的地方,已换了好几处蹲。这时抬眼,竟已到了寺庙门前。
  等不起了!扶疏压下心中恐惧,迈进了寺庙大门。
  寺庙倒是不大,穿过前坪便是焚香祝祷的佛堂。扶疏隔门瞟了一眼堂上供奉的仙君,看着脸熟,没太在意。
  他没踏进佛堂,只在庙中其他地方打转找贪火,然而前前后后却是遍寻不得,莫不是贪火已离开?可他刚刚转了几圈只看到了一个门,那门他一直守着绝不会错过,贪火定还在这庙里!
  只剩一个地方没找了!扶疏想起乐幽等不得,定定神,迈进了佛堂。
  佛堂里许多人跪着闭目祝祷,脸上神色都不太好。扶疏扫了一圈,没见着贪火。想也是,他一介神君怎么会跪在这求小仙保佑。那他究竟在哪儿?
  扶疏看他堂上供着的仙君越看越眼熟,迟疑着往前走去,越看越心惊,待到近前,终于确认,竟他娘的是贪火!
  贪火这是疯了吗?!竟附身在佛像上做这最不该做的事!平日里怎么跟他交代的!都当耳旁风了!这是要害死我呀!扶疏急步上前,冲着佛像怒吼一声,“贪火,你给我出来!”
  贪火似是没听见般,继续闭目聆听祝祷,扶疏摇晃了几下佛像,想将贪火摇出来,贪火却还是不理他,扶疏若还有神力在身,这时便要一掌劈了这大逆不道的蠢货!
  贪火不理他,堂下诸人却是怒目圆睁,叱问他做甚,扶疏说这堂上佛像不能拜,众人不仅不听,俱都冲上前要将扶疏丢出去,扶疏虽不柔弱,却也耐不住这许多人推搡,边喊着贪火你这蠢货,快给我出来!边跟众人说,这个神不能拜,他不仅不能保佑你们心想事成,还会乱你们心性,让你们做出追悔莫及之事来!
  然而无人听他规劝,俱都满面怒容的架起扶疏往外丢,扶疏被丢出门外后脸上全是抓痕,血印子一道一道的,衣裳也被撕烂了,他却无暇理会这些疼痛,又要往里面冲去阻止贪火祸害人。然而门里几十人堵着他,让他挤不进去!
  扶疏苦口婆心劝说他们,却无人听得进,推推搡搡间无数拳头往他身上招呼。扶疏往那些人脸上望去,瞬时明白了,这些人已然被贪火乱了心性,他说什么都无用了!
  扶疏抱着头往外逃,好不容易逃到僻静处,这才感觉脸上身上哪哪儿都痛,他自诞生以来,从未这般痛过!
  扶疏急急的去寻旡夊惕栗介子三人,都不在家!这是趁他落难,全都要出来造反吗?!
  扶疏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他额上汗珠大颗大颗落下来,惊慌失措,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不知去向暂且管不了了,先解决了贪火再说!
  扶疏整整破烂衣裳,随意抹了两把脸上的血和汗,又往寺庙走去。
  前门进不去,不如看看有无矮墙能翻进去?扶疏围着寺庙转了一圈,墙都不矮,他现在□□凡胎一个,跃是跃不过去了。得找个梯子!
  扶疏沿街寻梯,路上尽是怒气冲天斥骂斗殴之人,扶疏躲着他们前行,见着一家客栈,悄悄闪进了人家后院。
  梯子应该放在柴房一类的地方,扶疏小心翼翼的到处寻摸,生怕被人撞见,这客栈里也不安生,处处有人生事。
  终于让扶疏找着下人排房了,可寻遍里外都没见着梯子,扶疏只好又猫出客栈去别的地方寻。
  短短几个时辰,街面上物是人非,先前那片繁盛景象早已不在,路上全是掀翻的桌椅板凳小食摊架,行人也不再是平和面相各司其事,而是三三两两的扭打作一团,斥骂声响彻天际。
  如何蔓延得这般快!扶疏心惊,不过几个时辰便似全城再无清醒之人!这些人也并非都去了寺庙,贪火是如何做到的?!
  扶疏呆住了,如今再去阻止贪火,还有用吗?他又急又恼,从未有的无力感袭来,要怎么办!乐幽没救下,贪火来生事,他自己又神力全无,该怎么办!
  扶疏站在街上,就他一人不与人争执斗殴,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站了良久,扶疏抹了把汗,振作精神对自己道:“无论如何,先揪出贪火,不要让他将事态演大是首要!”
  街上太乱,又处处景致差不多,扶疏乱了方向,走着走着竟又走回寺庙附近了。正当他准备转头,贪火出来了!
  “贪火!你站住!你为何这样做!贪火!”
  然而所有人都看得到扶疏听得到扶疏,似就贪火不行。
  扶疏走到他身后却近不了他的身,只得似个疯癫儿一般追着贪火叱问。贪火所行之处,似撒了瘟疫般将少数本还无事的人都带出了怒火,纷纷挑起事端或加入战团。
  扶疏跟着贪火也不知走了多久,嘴也骂干了,腿也走瘸了,腹中空空,随时都要倒下。这便是乐幽饿极渴极累极的感受么?扶疏感同身受了!
  他想歇下,可贪火不停,他也不敢停。贪火似是要将这怒撒满全城,一直不曾停歇。
  扶疏也不知他究竟跟着贪火走了多久,寻了多少法子阻止他,都无济于事。除了跟着他,扶疏想不出其他法子来解这场浩劫。
  终于,贪火停下了,扶疏抬头望去,竟到了城门,他怎也走不到的城门,贪火带他走到了!
  扶疏欣喜若狂,即刻往城门外冲去,他要去救乐幽!
  然而扶疏冲去城门看到的不是荒野,不是山脉,却是入了另一座城!而贪火也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了他的前面,所过之处,又如上一个城般,人间变修罗!
  为何会这样!这要如何是好!扶疏瘫倒在地,他再也走不动了!乐幽啊,我也不知离你多久了,你可还活着?我也走不动了!贪火到处作乱,我救不了你,也阻拦不了他,我真是无用啊!你是诛神族,你若没命了会魂归哪里?我是没了神力的上神,这般折腾死了,又会去哪里?去哪里都会为人嗤笑吧?!我管不着了!都管不着了!我要在这睡去,再别醒来了!
  扶疏脑里一边念叨着乐幽,一边痛悔没将贪火禁锢住,一边责骂自己无用,眼前已竟是虚幻,这是要死了吗?我躲躲藏藏几十万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躲过么?人间因我浩荡,我却这般轻而易举的灰飞烟灭了,真是罪过啊!扶疏闭目沉睡去。
  似是只过了一瞬,又似过了百年,他又睁开了眼。
  扶疏苦笑,果然天地是不肯这般轻易放过我的!他奋力爬起来,往前望去,贪火竟还在原地。
  “贪火,你在等我吗?”
  贪火自然是没的回应,又接着往前走。
  扶疏无奈,起身跟上。“贪火,你这是铁了心了要给我看你造的浩劫吗?”
  “贪火啊!你究竟为何这样?我们几十万年都互相将忍着过来了,为何突然要发难?”
  “贪火,旡夊惕栗和介子又去了哪里?他们也如你一般去哪个城作乱了吗?旡夊定不会的!他最是良善不过了!惕栗也不会,他虽不懂事,却不至害人!介子?若介子也如你一般?……”
  扶疏说着说着心头大颤,若介子也如贪火一般,那这浩劫就远非如今这势了!
  似是为证扶疏所言,贪火停住往一处看去。
  扶疏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是介子!介子所过之处带起无数兵家战乱,处处尸横遍野,烟火燎原!介子不停穿梭,人间处处劫难,介子似是一股阴风,每经一处,吹的人间生气全无!
  不要!不要!不要啊!你们为何这样!你们不能这样啊!几十万年的忍耐啊!几十万年!全都功亏一篑了!扶疏目眦欲裂,眼中滚落下来的泪水已然全红,额上颈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念着不要不要不要,已是入魔之兆!
  “扶疏?扶疏?”
  谁在唤我?唤我做甚!人间已然浩劫,我已无力回天,这便去找乐幽让他诛了我吧!
  “扶疏!”
  这声音怎的这般耳熟?
  “扶疏?你听得见吗?我是乐幽啊!”
  乐幽?我才要去找你,你便先找来了吗?来吧,诛了我吧!我死有余辜!
  “扶疏!你看看我!我是乐幽啊!”
  乐幽啊!你如何还不动手?你我虽有几月相交之情,可你到底是诛神族的人,天命所在,遇神犯戒,理该诛杀!我不会怪你的!来吧,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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