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裴燃问了句,“回三流还是回家?”
“先回一下三流,再回家。”周野说,“让他们认认人。”
“老板娘吗?”裴燃想起之前陆缺说的那句,乐了一下。
“大老板。”周野说。
“那你呢。”裴燃最后还是没忍住,笑着逗他,“大老板的男朋友?”
“是,但不完全。”周野说,“二老板,大老板的男朋友。”
挺长的前缀。
加在周野名字的前面。
裴燃这会儿才觉得之前那些方寸和距离都挺扯淡,真喜欢了恨不得连人都写了他的名儿在前面,哪有什么合不合适,配不配。
特别是这话从周野自己嘴里说出来,更加添了两三分的喜欢。
对周野,裴燃不要太喜欢。
进了三流,周野走人前边儿一个一个讲过去。
说正式也不算,但就有点儿可爱的意思在。
特认真,特把这事儿当回事。裴燃靠在吧台边上看着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转头看他就觉得乐得厉害。
周野也不嫌累,感觉这事儿他挺乐意干。
方祈在边上叹了口气,手里在调一杯夏威夷。
裴燃笑着问了句怎么了,方祈还没开口,边上小实习先说了一句美色当前,国将不国。
还挺逗。
三流陆缺。
方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那一笑还挺暖的,有点儿不像他平常装的样儿,没那么事儿得厉害。
裴燃琢磨着这俩人可能得有点什么,但没多说。这种时候其实挺舒服的,俩人都没打算戳破这层窗户纸,那别人也没必要来代替。
俩成年人,又不是家里养着的童养媳。
没必要,没事儿也不必要讨人嫌弃。
等挨个讲完了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后厨的还专门走过来看了看人好认清。
之前方祈跟裴燃讲过这边儿保安的人数,具体十几还是几十个裴燃记不清。
就觉得人多,挨个讲得挺费劲。
心疼他周老板心疼得不行。
“早点回吧。”裴燃笑了笑,“今晚上住你那儿行么,明天回我那儿收拾我的衣服,顺路一点儿。”
“明天就去?”周野问了一句,说你定就行。
“按陆缺的性格,明天就去。”裴燃说,“要是他今天晚上没喝那么多,你还能听见他事儿的样子,他的房间摆设能跟工作人员聊半天。”
周野笑了下,没多说。
刚刚讲了一小时没停也真有点儿累,实话。
叫了代驾开车回家,代驾是个大学生,这会儿不睡觉来跑单子。
现在勤工俭学也都换了种方式。
裴燃跟他聊了几句最近大学里的事儿。
都挺陌生的,那是裴燃没能体验过的另一种人生。
“仔细想想我们这几个人。”裴燃乐了一下,“都没读大学,陆缺比我还狠一些,高中也没毕业。”
“正常。”开车的大学生接了一句,“现在学历不值钱,但也没那么多大学生。”
周野没说话,笑了笑,又拉了一把裴燃的手。
裴燃知道他的意思,周老板也就其他事儿大气,感情上付出也大方,但对裴燃的关心和注意就是葛朗台眼里的金币,少了一点儿都会不开心。
裴燃不觉得烦,就觉得喜欢,可爱。
特别的词儿没找到之前,这几个词裴燃得继续用。
不然想夸夸周老板都没词夸赞。
到家之后进了门,裴燃先去了卫生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周野已经在另一边的卫生间里洗完了澡,进了卫生间刷牙。
裴燃就倚着门框看,周老板刷牙都特别帅。
上了床裴燃笑着问了句紧不紧张。
周野嗯了一声,问怎么知道的,
“你紧张的时候很明显。”裴燃说,“特别没什么表情,但又挺自然,就装出来的那种自然。”
然后他笑了笑问:“方祈是不是跟你学的。”
“差不多。”周野说,“他是我爸后来养的儿子,从小跟我亲。我出来开店,他读完了初中也跟着出来了,没再回去过。”
“挺好的。”裴燃不想让周野再紧张,稍微开了个玩笑,“陆缺得不好意思了,好歹读过高一,看着还没方祈书卷气重。”
“看着不像。”周野笑了下,看见裴燃看过来了说,“看着不像会不好意思的人。”
裴燃乐了半天,比了一下拇指:“你懂他。”
周野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但也没多晚,九点来。
边上电话掐了静音,周野的手机放在客厅。
看了一眼,陆缺已经发了十几条微信。
也挺难得的,昨天喝成那样都还能这么早起。裴燃估计他自己也挺想去那儿玩的,不知道哪里那么吸引他。
周野已经站在边上换了睡衣。
他的衣柜挺大的,但没裴燃那么夸张,占了一间房。
里边儿衣服大多黑白灰,看着款式都不错,属于那种只有上身穿了才会挑得好的版型。
裴燃偏过头看了会儿,等人把上衣穿好了才移开视线继续看手机。
“早上做三明治行么?”周野说了句,“做原麦紫薯的。”
裴燃乐了下,说行。
周老板给他弄过原麦的,也给弄过紫薯的,这回弄原麦紫薯的。
还挺有意思,下次没准弄紫薯原麦的。
过了一会儿就弄好了,对半切了以后用餐纸包了。
裴燃吃完了觉得可能不太够,又带了周野出去,到江南坊那边儿吃了京粉和烧麦。
东西挺不江南的,这得是海南。
出发之前在群里边儿发了信息,顺手把周老板也拉进了群。
群名称得改。
不能再叫陆缺和他的玩具。
裴燃改了一下群名,陆缺玩具和他玩具的男朋友。
邵衡很快发了个问号,裴燃上楼拿衣服的时候边乐边继续改了群名。
燃哥和他的单身朋友。
挺好,挺贴切。
没再理后边儿挺多的问号,裴燃把手机收了开始收衣服。
周野的车就停在裴燃的车位上,裴燃那会儿买了两个车位,一个跟着房子一块儿送,一个十万八一个。
这会儿没车了,车位空出来一个,刚好给周老板停,也方便。
裴燃觉得回头得把这事儿跟周野也说说,那会儿他就觉得未来里边儿得有个车位是给他的。
挺迷信,但说他俩命中有缘的裴燃都信。
还挺乐意。
收完了衣服准备下楼,化妆箱没带,不是工作裴燃也不爱化妆。
光衣服鞋子带了两个大箱,开了门要拎下楼的时候被周野拦了一下。
他看了眼门外边儿的对门,没把门关上。
像是已经把裴燃吃准了一样,压了压嗓音,听着还有点儿委屈。
“能亲么?”周野问了句,“过会儿就挺多人了,不能亲。”
裴燃被周老板弄得不行,笑了下扯过周老板的后颈:“别人不行,你可以,我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今天依旧甜甜甜,俩老男人谈恋爱也能很甜。
不知道说什么了,给大家笑一笑好了_(:з」∠)_
第51章
这会儿时间正好,不晚也不早。
路上没那么多人,不是早高峰的时段,也没赶上中午送饭的时间,路上不堵,开得很顺也很快。
到那儿正好吃午饭,度假庄跟茶庄还隔了一点儿路。
不远,但走路有点儿累。
下车了之后裴燃就看见停车场里边儿围了车盖打牌的几个男人,陆缺他们几个估计是已经进去了。
他们一向这样,几个大男人不兴等来等去那一套。
没意思,真等了就显得疏离了不少。
这会儿已经开春了,外边儿天气特别好,舒服,有太阳但是不热。
再过半个多月就得开始穿一件,趁现在外套穿得住,裴燃穿得还是挺花里胡哨。
一件DRT的外套,里边儿一件T,下边儿踩了蛇纹的鞋。
手表是周老板的劳力士,在他家的时候顺手拿了戴上,周野还问了句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像销售了,但又不完全是。
一样的仔细小心,但内里挺不同。
裴燃知道,也喜欢得不行。
他珍惜。
进了度假庄还得走一段,里边儿真挺大的,走了十来分钟才摸到进门的口。
陶安就坐在大厅,看见裴燃跟周野了之后笑了下,指了下电梯说了句人在楼上放行李。
“就来两天,至于。”陶安看了眼裴燃手里的箱子,“先去放,房间3807,我们都在隔壁,动静轻点儿。”
裴燃笑着说了句边儿去。
周野笑笑,没说话。
这话有点儿接不下去。
如果俩人真有点儿什么,还能跟暧昧期的小孩儿一样笑着否认或者说行,但两人现在还是一团纸似的不染爱欲,无论答什么都有点儿不合适,说不过去。
陶安也看出来了,没再在这点儿上继续,就说了句快去。
裴燃说行。
上了楼放了行李。这块儿房间挺大,一边是床,中间是放衣服的一条过道,再另一边是浴室和化妆台。挺讲究的,有点儿像疗养地。
下电梯之后去前台开了另一张卡,三楼住人一楼大厅,二楼是台球游泳池健身房和棋牌室,地下室是KTV,都是酒店自带的,不收额外费用。
裴燃没问多少,陆缺说了请那就是请客,下回请回来就行,没必要弄得太清楚。
去了餐厅吃饭,出来了就去边上的茶山。
这块儿不适合种茶,种出来的茶也只是放着好看。边上茶庄的茶都是四川云南那边进来的,云南滇青特好喝,裴燃之前喝过一款,真的挺喜欢。
茶山不太高,爬了半小时不到就已经看见了母树。
挺高挺大一棵,但还是小,高大也是跟边上的相对来说。
其他树都长得好,这边儿生态做得不错,路上都是树荫遮盖。裴燃跟周野走在最后边儿,前面陶安低头看手机,耳朵里插着耳机线。再边上邵衡跟陆缺看着兴致挺好,一路聊。
还挺闹,里边儿有鸟叫。
陆缺说夏天来的时候,鸟叫混合蝉鸣一起,再走在绿荫里,不说话都觉得走路有趣。
这点邵衡很同意。
最上边儿有个亭子,能泡茶喝,放了三四套茶具。
要收费,五百租茶具一次。
陆缺付了钱坐在泡茶的位置上,裴燃跟周野坐在正对面。
左边一个邵衡,右边一个陶安,这会儿都往陆缺那儿看。
陆缺泡茶的姿势挺好看,学过也练过。他自己本身对茶没什么兴趣,但他妈喜欢,陆缺就去学过一段。
泡茶的顺序挺简单,但每个步骤把握的时间得恰好。
烫壶,温杯,置茶,赏茶,冲泡,奉茶。
这次喝的是乌龙茶,闽北乌龙,再往下分就是武夷岩茶。味道有点儿涩,但后续会回甘,裴燃还挺喜欢喝这茶的感觉。
挺奇妙的,一种另外意义上的先苦后甜。
“还喜欢吗?”裴燃偏过头问了周野一句,“不爱喝就倒白开水,有些人喝不来茶,直说就行,没事儿。”
“好喝的。”周野笑笑,“挺喜欢,没开玩笑。”
“那回头可以跟着陆缺一块儿去茶庄看看听听。”裴燃笑着说,“泡茶能静心,没准你也能稍微舒服点儿,不用绷那么紧。”
“行。”周野点点头,“你去吗?”
有点儿像小孩儿要糖。
“我去过,也学了。”裴燃笑了笑,“五月之后吧,我教你。”
“好。”周野说,“等你。”
其实说这事儿之前裴燃也在想合不合适,周老板毕竟卖酒的,被他拐去喝茶还觉得有点儿对不起方祈。
但毕竟茶酒不分家,裴燃也没对不起太久,他调节自己一向挺快。
这里除了他们几个就没别人,边上还有个小隔间。
亭子全是木头搭建的,做得挺原生态,也算是这个度假山庄的卖点。
裴燃问了句邵衡之前找他一起弄的是不是这个度假庄,邵衡说了句是。
“纯烧钱的。”邵衡说了句,“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前段时间拼命找人入伙,连我这种不熟的都找了,不知道图什么。”
“自己有点儿事吧。”裴燃说,“没人嫌钱多。”
“也是。”邵衡笑了笑,“能给他们弄起来我也是真的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
“据说这块本来就在弄,就缺最后一点儿收尾的。”周野说,“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但这块批下来挺早。”
裴燃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底下牵了人的手没放。
他觉得周老板现在又有点儿紧张,具体说不出来,一句话里就能体会。
又坐了一会儿就准备下山,打会儿台球就好吃饭。
裴燃台球打得不好,以前第一杆打进白球也不是没有过。
邵衡比较迷这个,还加入了当地一个台球俱乐部,听他自己吹的,还是什么高级会员。不过再多裴燃也不知道,邵衡没多说,他们没多问。
自己的事儿,没必要闹得太多人知道。
跟山上比,台球室里就挺热闹。一眼看去全是人,早上打牌的那几个男人也在。估计是认出了裴燃周野是早上碰见了的,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朝他俩笑笑,裴燃也笑了下,跟他们挨边靠。
“来打球啊,这个球杆手感挺不错,可以多试试。”那人说了一句,“看着你们应该都挺会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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