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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菊长大人

时间:2020-05-27 09:44:17  作者:菊长大人
  荆舟半真半假的:“你上次不是说,我同你说过,我喜欢美人么?”
  祁决微不可察的弯起唇角:“哦,是,看来舟哥哥记起不少往事,说话也放开了。”
  荆舟笑:“是鬼主话本写得细致。”
  立于一旁的戚无所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空气,硬着头皮的站了一会,最后忍无可忍道:“师尊,我在走廊等你,你和祁公子慢慢聊,待会儿聊好了,我同你去九渡殿,给那些气势汹汹的挑事者一个说辞吧。”
  “…行。”
  戚无所合上门出去了,祁决又给自己把茶满上:“这天太热了,我歇一会儿就同你去。”
  “你还真打算给我作证?”
  “嗯,那晚除了我,也没旁人能给你作证,既然请你喝了酒,我自然会帮忙到底。”
  荆舟微微挑眉:“你确定是帮忙?”
  祁决耸了耸肩:“我不确定啊。”
  荆舟和祁决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屋里的氛围一时有些微妙,天本来就热,现在两人更热了。
  “你同郁辞确认过了?”
  “嗯,问过了。”
  祁决哦了哦,倒没往深了问:“我说过,我不骗你的。”
  荆舟没言语,两人坐了片刻,屋外夏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荆舟在满耳的沙沙声中听到自己突突的心跳。
  祁决喝完了一壶茶,直接拉住荆舟的手:“走吧。”
  “行。”荆舟也不扭捏,随祁决握着他的手。
  这小兔崽子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在夏天握着十分舒服。
  天下没人不知道红衣白煞血谣鬼主祁决。
  可他面具之下究竟长什么模样,人界确实无人知晓。
  所以当他拉着荆舟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这些修士首先是被这红衣男子妖冶独绝的样貌怔住,而当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两人牵着的手时,鸦雀无声的大殿登时炸开了锅,八卦的味道弥漫开来。
  “你们不是想知道朝莲会那夜,荆宗主和谁在一起么?”
  “……”祁决一开口,在场众人再度恢复安静。
  “那晚良辰美景的,舟哥哥自然是在和我喝酒。”
  说着,他笑微微的看向荆舟,荆舟淡定的回视。
  “你们若还不信,可以看看郁公子腰间那把剑,那晚我把埋泉送舟哥哥,谁知舟哥哥转头就送给郁公子了。”
  郁辞早就来到了九渡殿,当看到祁决拉着荆舟出现时,他先是震惊得像木人偶般瞪大眼睛愣着,随后羞愧又郁闷的垂下视线不去看。
  如今祁决将众人的焦点引到他身上,几百双目光里有怀疑有嘲笑有质问…他一下子紧张得动弹不得,心却跟系了一大块石头似的,一点点往下沉,沉入水底掐断呼吸。
  “他说的,都是真的。”
  郁辞脸色煞白,许久,才声音微微发颤的说出这句话。
  众人哗然,其中一人突然提高嗓音,用剑指着祁决的方向:“有埋泉…难道…难道你…!”
  祁决气定神闲一笑:“在下,血谣宫祁决。”
  空气凝固,大堂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死一般寂静。
  下一瞬,百名修士面如死灰噤若寒蝉,纷纷拔出自己的本命武器,以祁决荆舟所站位置为圆心急速后退,各家修士已经结了灵障设了阵法,如临大敌的望向鬼主祁决。
  祁决却悠然一笑,望向荆舟:“舟哥哥,我这么恐怖么?他们怕我。”
  荆舟撇了撇嘴,云淡风轻的发话:“诸位误会了,鬼主今日出现在九渡殿,是想同诸位把事情说清楚。”
  祁决比荆舟高一些,此刻他微微低头压低声音在荆舟耳边道:“胡说,我明明是想让他们知道,你同我是一伙的。”
  底下炸了。
  “人界和鬼族,能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荆宗主不仅同祝衍有牵连,还明目张胆勾搭鬼主,简直欺师灭祖!”
  “今日我们就算身死津渡山,也不能轻易放祁决离开!”
  都是不自量力的炮灰发言。
  祁决笑着翻了个白眼,荆舟其实也很无语,但他到底忍住了,最后气定神闲道:“诸位稍安勿躁,就算你们今日身死津渡山,也不大能拦下祁决。”
  闻言祁决偷偷笑了笑,那个说话的修士气得发紫:“荆宗主是想说我们不自量力!?”
  荆舟心想:你们可不是上着干着送死吗……
  不过那些吵吵嚷嚷的修士其实心里也清楚,以今日他们的配置实力,荆舟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可这些修士还是不可置信的望向荆舟,这个荆宗主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个正道人士?
  “你们别吵啦,津渡城方圆百里地下,都是我布的数万阴兵,天这么热,你们又聒噪,我脾气也不大好,待会实在把我吵烦了,我可真下令让嗷嗷待哺的阴兵把津渡城都吞了啊。”
  闻言,众人皆愤愤不平的收了声。
  祁决这才满意的笑笑:“看在舟哥哥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和你们好好谈吧。”
  荆舟苦笑,他说不好祁决这些举动,是给他面子,还是给他往坑里推。
  “你们真以为朝莲会那晚,是祝衍出来用餐吗?”
  底下沉默一瞬,一位年轻修士答道:“除了祝衍,我们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祝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它吃相没这么难看。”
  “……”祁决这理由,让所有人一噎。
  “也不至于怂到吃完就仓惶逃跑,连善后都顾不上。”
  “……”
  那位稍显冷静的修士又道:“那鬼主认为,朝莲会上出现的吃人凶兽,是何来历?”
  祁决耸耸肩:“我和舟哥哥喝酒呢,又不在场,如何知道?”
  “……”
  “不过,如今祝衍魂魄不全,他的魂魄碎片遗落人界,我认为很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他的魂魄碎片做了什么。”
  众人再度哗然,这种说法荆舟也是第一次听,他皱了皱眉望向祁决:“你的意思是,人造的凶兽?”
  “差不多吧,因为只取了极少的魂魄碎片,融合过程也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做出来的凶兽自然丑陋卑劣。”
  “如果真是如此,你打算如何?”
  “找出这个偷了祝衍魂魄碎片的人,将碎片要回来。”说这话时,祁决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一直冷静旁观的津渡山严家主开口了:“鬼主的意思是,要同各仙门合作,一起找到祝衍、还有那个利用它魂魄碎片制造凶兽的幕后黑手?”
  祁决朝他微微一笑:“没错,严家主认为如何?”
  严家主一向脾气温和出世,不爱过问仙门中事务,这次是他的地盘,他不得不出来主持公道:“众仙友如何看?”
  众人沉默一瞬,都不愿担责任:“此乃津渡城地界,还是严家主拿主意吧。”
  严家主暗暗叹了口气,朝祁决微微颔首:“那,还请鬼主不要伤我津渡城百姓。”
  祁决笑吟吟的:“自然,我还能保证,十年内津渡城地界不会有恶鬼来扰。”
  底下别家家主听到祁决对津渡城的这个承诺,不约而同都有些酸了,他们只得安慰自己,鬼主阴险狡诈,说出来的承诺必然信不得。
  “对啦,严家主,我还有个请求。”
  严家主刚放松的神色倏忽又紧张起来:“鬼主请讲。”
  祁决没皮没脸的,自然不会客气:“舟哥哥回玄寂山之前,我也想在津渡山住着,可能要叨扰严家主一阵了。”
  严家主没料到是这种奇怪的请求:“…好,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就无需如此客气。”
  祁决笑:“多谢。”
  “我会安排人给鬼主备好客房。”
  “不用,我和舟哥哥同住。”
  严家主一愣,有些为难的看向荆舟,荆舟唇角抽了抽,对严家主点头:“可以的,不用麻烦了。”
  “那…就如此安排了。”
  众人见事情已至此,不甘之余又只得暂且忍下,其中几位脾气暴躁的修士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九渡殿。
  祁决的视线扫过其中一位,突然冷声开口:“沈家主,请留步。”
  沈家主正踏出大殿门槛的脚步一顿,正要回头,祁决已经拔出长寂直抵他喉头。
  祁决的剑太快,沈家主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剑尖陷入他的皮肉,沈家主不敢动弹半分,惊恐又愤怒的望向祁决:“你什么意思!”
  沈家人纷纷拔出佩剑,迅速摆了阵法将祁决团团围住!
  祁决心情似极好的滑动剑尖:“沈家主,你可知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嗯?”
  原本云里雾里的荆舟恍然大悟,上次他被众仙家押往天刑塔,沈家主就是如此用剑抵着他的喉头,说出这句恶心人的话。
  沈家主面上愤怒之极,声音却有点抖:“我不知!请鬼主明说!”
  祁决啧了啧:“你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一模一样的台词,荆舟面上严肃,心里早笑开了花,原来当时祁决竟暗中跟了一路。
  这会儿,沈家主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更生气了:“你…!”
  祁决却耐心又温和的笑了笑,得意十足:“我怎么了?”
  “你们这对狗男男!”
  “啧,看来沈家主这条舌头不想要啦。”
  大殿上众修士噤若寒蝉,沈家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家主的命在祁决手里,只稍有差池就一命呜呼了。
  躲在暗处的郁辞悄悄握住了埋泉剑鞘,虽然久霖城沈家虽待他刻薄,但沈家主毕竟是他父亲一辈子效忠的主子,他作为郁家人,自小被教导忠义二字,如今自然不能毫无作为…
  正当郁辞正欲拔出埋泉时,荆舟出声了:“熹儿,不要搞事。”
  祁决怔了怔,而后笑嘻嘻的将剑一划,沈家主的胡子被他截了一半:“好啊,我听舟哥哥的。”
  沈家主其实也是怕的,此刻被切得整整齐齐的胡子簌簌抖着。
  被人削了胡子羞辱至此,若非技不如人,沈家主恨不能将祁决削成人棍。
  最后他捡起所剩不多的胡须和颜面,气吁吁的走了。
  祁决回到荆舟身边:“舟哥哥看懂了?”
  “懂,多谢。”荆舟心里十分欢喜畅快,脸上也表现出了十分的欢喜畅快,完全不在意自己是正道人士的身份。
  “不客气,我刚到玄寂山的时候,舟哥哥也是这样为我出气,给沈家人打脸。”
  荆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办完合籍大典不久,沈家人送三万灵石嫁妆那一次,一位沈家修士骂还是‘郁辞’的祁决是代嫁赔钱货,荆舟直接在那个嘴巴不干净的修士脸上印了两道掌印。
  “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记得啊,舟哥哥不是叮嘱过我,就算下了黄泉,也别喝孟婆汤么。”
  “…哦。”荆舟没太想起来,但记得话本里有这么一段。
  当时是中元夜,天色向晚,他和祁决提着一小盏夜明灯,走在通往夜莹崖的山路上。
  他认认真真叮嘱对方,别忘了自己,可转过头来——
  “反倒是舟哥哥翻脸不认人,把我给忘记了。”
  祁决转过身朝殿外走去,“大殿太热了,舟哥哥随我回房吧。”
  “做什么?”
  “一起睡觉啊。”
 
 
第51章 前夕
  从九渡殿到荆舟所住的客房,不过是一盏茶的路程,荆舟跟在祁决身后,脚步越来越慢。
  祁决觉察出不对劲,转过身来,看到荆舟满头满脸的汗,嘴唇却是煞白。
  “你怎么了?”
  “没事,大殿上太闷了。”
  荆舟一屁股坐在回廊的地上,重重叹了口气。
  津渡山地处东南域,盛夏时节闷热潮湿,荆舟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头疼欲裂,身上湿黏黏似能立刻化作一滩水:“你先回客房吧,我在这吹吹风。”
  自从强行掐断神识和系统的连接后,每次系统试图入侵他的大脑,他进行抵抗就头疼得要爆炸。
  就在荆舟咬牙忍耐痛苦之时,一双手朝他伸来:“我背你。”
  祁决见他不愿说,倒是没深问。
  荆舟怔愣一瞬,握住他的手就势站了起来,笑:“好啊。”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祁决也笑,微微蹲下身子,荆舟就毫不客气的趴上去:“风水轮流转,鬼主也有背我的一天。”
  “可不是吗。”祁决笑。
  “你家阿衍养大的白菜,要被我糟蹋啦。”
  祁决脚步一顿:“你为什么骂自己是猪?”
  荆舟虚弱的啧了啧:“我也没说拱你,怎么就是猪了?”
  祁决加快脚步:“你少说两句吧,省得半路我把你扔了。”
  荆舟笑而不答。
  到了客房后,祁决将荆舟扔在榻上,荆舟半睁着眼道:“我先睡会儿,鬼主自便。”
  “你往里挪一挪。”
  荆舟朝里挪了挪,转过身背对着墙,祁决毫不见外的在他身侧和衣躺下,背对着背午歇。
  荆舟在昏昏沉沉中又做了那个吞天食地、将生灵万物作为食物的噩梦,尸山血海,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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