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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近代现代)——竹下青

时间:2020-05-27 09:42:49  作者:竹下青

   《萤火》作者:竹下青

 
  文案:
  得偿所愿的小甜饼
 
  他们说,
  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
  可我这一生,也只奢求抓住这一只手。
  缺爱攻×甜心受
  别问,问就是甜
 
  现代 - 小甜饼 - 先婚后爱 - 1v1
 
 
第一章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医生推推根本没有下滑的眼镜,“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案例,但目前还没有比较针对性的解决办法。”
  章宁眨眨眼,还是不那么明白,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站着的人。
  罗灏维站在他身后,手搭着他的肩,嘴抿得有点紧,从章宁这个角度看过去嘴唇边缘微微有点泛白。
  他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章宁偷偷想。
  可是得病的人是自己啊。
  回去的路上有点堵车,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章宁倒是想说点什么,无奈他的记忆里关于初中的已经所剩无几,关于罗灏维的更是少的可怜。
  他初中的性子爱热闹,每天下课座位边总是聚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
  罗灏维则是一个符号,代表沉默,靠墙倒数第三排的座位和被夕阳拉的瘦长的影子。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能和他说。
  可能是章宁皱着眉回忆初中时光的样子让罗灏维误会了什么,下一个红灯时,罗灏维突然伸手把他的头转过来,拇指揉了揉他的眉心,说:“没事的,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章宁看过去,罗灏维眼睛里是黑沉沉的一片。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眉毛沉沉的压着,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小涡。
  章宁心里莫名烦躁了起来。
  他扭回头:“能有什么办法?医生都说了没办法。”
  今早六点三十分,章宁睁开眼睛,准备去晨跑,最近太忙了总是熬夜,感觉身体有点虚,得加强锻炼。他下床,脑袋还因为昨天失败的实验昏昏沉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任由脚带着他去往卫生间。
  卫生间里已经有人了,一个穿着背心和灰色运动裤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刷牙,听见他的动静,转过身来看他,仿佛在惊讶他的早起。
  章宁盯着那张嘴边还沾着白色牙膏沫子的脸,愣了愣,发出一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发出的长音节,“罗灏维?”
  罗灏维是他的初中同学,除了偶尔参加的同学聚会上能见一面打个招呼,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他甚至连罗灏维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可罗灏维怎么会在大早上的出现在他的房间?还是以这种样子?
  他受了这刺激,大脑才开始工作,好像才发现周围的景象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摆着的剃须刀和护肤品挨挨挤挤,杆子上挂着和浅蓝色的毛巾,墙壁上贴着双人牙刷架。
  任谁看了,都要说这是一对情人的家。
  章宁也不例外。
  他愣愣地后退一步,手在空气里胡乱的扰了一下,就被人从肘弯的地方托住了。他抓住那人的小臂,肌肉结实,肌肤细腻,更提醒他这现实。
  看他脸色发白,几乎要站不住。
  章宁握住自己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大到指甲在上面留下很深的凹下去的印子;又好像没那么大,因为他仿佛没有支撑一样,随时要倒下去。
  他紧张地看着章宁茫然的瞳孔,低声问:“怎么了?”
  章宁张了张口,又停住。
  罗灏维还是那样专注又担忧地看着他,他又说了一遍,“怎么了,宁宁?”
  “我怎么会在这里啊。”章宁很慢地说。
  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几个科室里分别问诊,最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受到刺激,大脑开启的自我保护机制,最好休息一段时间,遇事不要想太多”。
  听起来并不是什么不可治疗的绝症,但是对章宁来说,他失去了从23岁到29岁六年间的记忆。这段记忆里他参加了一场初中同学聚会,和一个数年没有联系的初中同学结婚了。
  作者说:
  新文开啦!谢谢支持!
 
 
第二章 
  车停在一个半露天的停车场。
  章宁探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样子,不太像是是早上出来的小区。
  好像是一家饭店,章宁看见有人从电梯里出来,路过他时飘来一股火锅汤料的味道。
  罗灏维走在他前面,隔着半个身体的距离,既是领路,又是照顾。
  车上他说了那句话以后,罗灏维便没有再说什么,章宁吹了会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分,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灏维高他多半个头,从章宁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很好看,眉骨和鼻峰的曲线流畅而下,嘴唇很薄,嘴角还是抿着。好看之余章宁好像能感受到罗灏维的心情,委屈又无辜,像一个被大人责怪了的小孩子。
  他心里微微一动。
  “怎么来这里啊?”章宁问,“我还以为要回家。”
  罗灏维原本的步子顿了一下,偏过头来看他,“前两天你说想吃涮羊肉,答应了今天周五带你来吃的。”
  章宁突然想起了一件初中的小事。
  罗灏维和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过交集,有一次生物老师布置了做生态瓶的作业,罗灏维就是小组的同学之一。他们查了一些资料,分配任务下来,章宁负责小鱼的喂食,罗灏维好像负责的是数据记录。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罗灏维对待这件事非常认真,每天早上到教室以后,就会去观察小鱼的情况,还会一天两次定时询问他小鱼的喂养记录。
  可能是罗灏维的认真态度感染了大家,他们组的生态瓶存活时间居然是班里最久的,直到学期结束小鱼还活着。喂养得久了,大家都有些舍不得把它丢掉,最后还是罗灏维把它拿回家养的。当时他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后来有一天,罗灏维突然和大家道歉,原来那条小鱼死了。其实过去那么久,包括章宁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但是罗灏维似乎很为此难过,他流露出的那种愧疚感太真实了。
  章宁当时就想,呀,罗灏维是不是有一条人生信条叫做“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啊。
  现在回忆起来,章宁又在心里想了一遍。
  他想,罗灏维一定有一条人生信条叫做“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
  人生的大多数时刻,章宁觉得火锅是个好东西。尤其在这个时刻,章宁格外地觉得火锅是个好东西。隔着氤氲的热气,两个人的交流可以只局限在眼前小小的天地,不会过于冷淡也不会过于深入。
  多契合他的当下心情。
 
 
第三章 
  章宁嗜辣,几乎没碰过白汤。这家店的辣锅做的劲道,辣油翻滚,花椒和辣椒浮着满满一层。
  他被辣的厉害,要了罐啤酒大喝一口才觉过瘾,罗灏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探手过来,用手背试试温度,没说话,倒了杯橙汁推到他面前,把那罐冰过的啤酒拿开了。
  章宁有点不情愿,刚想说话,罗灏维却抢先一步开口,“要吃这个豆皮吗?”
  章宁被堵了一下,不知道该先说要喝啤酒还是说不吃豆皮,噎了一下,失了刚才的气势,只好闷闷地说,“要。”
  罗灏维从善如流,“嗯”了一声,算是揭过了啤酒的事,夹了一筷豆皮伸进锅里去,“我帮你涮。”
  两个人吃得很慢,吃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下楼的时候正巧看见路灯一下子亮起来,灯火一盏一盏地连绵,整条街变得灿烂起来。
  罗灏维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斟酌了一下,问他:“附近有一个夜市,想去吗?”
  二十三岁的章宁不知道二十九岁的章宁喜不喜欢逛夜市,倒是对二十三岁的章宁偏爱在夜市里买奇形怪状的装饰物门儿清。
  这个夜市不大,卖的东西也多是一些生活用品。两个人肩并着肩,在一盏一盏路灯底下慢慢走过去,倒别有一点滋味。
  灯光把罗灏维的影子打在地面上,高高瘦瘦,被拉的很长。章宁莫名其妙想起来初中放学,罗灏维推着车子在前面走,影子也是被拉的很长。
  他一眼乍看过去和初中似乎没有变化,鼻梁很高,眼睛里看谁都是一样的神色,唇很薄,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漠。不过可能没差,因为章宁也没怎么见他笑过。
  而现在的,灯光下的,二十九岁的罗灏维,看起来则要更加内敛一点,一整天的奔波让他的头发有点乱,眼角细细的纹路莫名地给他增加了亲和力,让他看起来不像少年时那么难以接近。
  初中毕业以后,章宁只在同学会上见过罗灏维。到现在依稀记得的也只有零星的片段,比如他去了也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玩手机也不唱歌。又比如他酒量很差,唯一一次喝了酒,马上就订了解酒汤来。
  罗灏维原本是看着街边的小摊的,这会好像也发现了章宁的沉默,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章宁的肩膀。章宁抬头看他——罗灏维是要高他一个头的——看见罗灏维脸上有一种笨拙的,不太熟练的表情——可能是用于小心翼翼地讨好,他说:“你想要这个吗?”
  他用的是想要,而不是喜欢,就好像只要章宁说想,他就会把所有他想的东西搬过来一样。像什么拙劣的情话。
  他说的是一个很精巧的小铃铛,皮革质感的外皮,黑褐色的粗麻线,里头坠着一个小铃铛,手指碰一碰就发出很清脆的声响。
 
 
第四章 
  章宁伸出手去触了触那个小小的外壳,铃铛顺着摆了起来,发出很轻微的“叮叮”的响声,顺着吹来的一阵风散向四方。
  铃铛的响声里,章宁听见罗灏维说:“宁宁,你不开心吗?”
  章宁看着他,“对啊,不开心。”
  又伸出手,五指张开,夜色衬得他手指白皙剔透,像是玉一样。让人不敢轻易触碰,怕一不当心失了分寸打碎这琉璃。
  “这么冷的天,你都不拉我的手哎。”
  罗灏维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的回答,做不出相应的反应。
  章宁的手还放在风里。像脆生生的玉。
  手揣在罗灏维兜里了,章宁才觉出一点不好意思来。毕竟和罗灏维结婚两年的是二十九岁的章宁,他记忆里还是一周也和罗灏维说不上两句话的初中时光。
  但两个人手拉在一起,掌心磨蹭着掌心,蒸发出小小的潮气黏腻在一起。这一点点的温度好像也足够让人暖和起来。
  回到家,罗灏维看看了早上匆忙出门而什么都没收拾的床,对章宁说,“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收拾一下。”
  洗完澡穿睡衣时章宁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摸起来很清爽,但是他今天在医院呆了很久,还吃了火锅,不洗总是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二十九岁的他偏爱套头睡衣,虽然这件黄色底印满黑色圆点的睡衣让他怀疑自己受过什么情伤伤害了审美,但是晚上毕竟还要穿着它睡觉,为了不让睡衣沾到头发,干脆裸着上身洗头。
  家里的洗发露是新拆的柠檬味,泡沫很容易打出来,闻起来微微发苦。章宁心里有事,笨手笨脚地用沾满泡沫的手去开水,错开成冷水,惊得他整个人一抖,喷头掉到地上,弄了自己一身一脸,只好隔着卫生间的门喊罗灏维:“罗灏维,罗灏维。”
  他以为自己足够大声了,但是显然没有,又喊了好几声,才有脚步声传过来,“怎么了宁宁?”
  章宁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法看清罗灏维,而罗灏维可以将他的窘态尽收眼底的原因,他总是觉得有一种对方对他了如指掌的感觉。
  他克制自己突然冒出来的不好意思的情绪,对罗灏维说:“我洗发露弄到眼睛里了,可以帮我冲一下吗?”
  罗灏维看他这一身狼狈样子,似乎也觉得有点棘手,他说“等下”,然后低下身,把裤脚卷高一点,走进来拿过喷头,“我来帮你。”
  罗灏维动作很熟练地托着他的胳膊,把他调整成一个可以扶着墙的姿势,然后用喷头从他的后颈处开始淋下来。
  卫生间不小,两个人站在一起也不显得拥挤,但水声作响,中间夹杂着两个人的呼吸,不知是缺氧或是什么,被水汽一蒸,奇妙地带些暧昧的情愫。
  章宁明明是低头的,冲掉眼睛里的东西后可以看见罗灏维的脚——他赤着脚,卷高的裤脚下露出一双很好看的脚踝,青筋藏在皮肉下,从跟腱处向前攀延,修长的脚趾踩在白色的瓷砖上,显得奇妙的可爱。
  奇妙得不像是罗灏维。
  章宁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数了罗灏维的脚趾好几遍,他不禁咋舌自己的无聊,又突然更无聊地突然想起罗灏维叫自己“宁宁”的声音,低低哑哑带点情绪.
  他努力回忆初中的时候罗灏维怎么称呼他,是叫章宁吧?发那个宁字的时候也会带点这样喑哑的变声感吗?他怎么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他思维发散起来,过了一会又神游回来,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动作未免太不雅观,他虽然“未经人事”,但是相关知识可是一场不落地学习了;又觉得罗灏维在他发间拨动的手过于温柔,像在摆弄一匹绝好的锦缎;又想起他们手拉着手从一盏又一盏的灯光底下走过来,身体与身体却隔着微妙的距离,影子看起来像一对生涩的早恋的高中生。
  他拉罗灏维的手时完全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爱人一觉醒来忘记过去所有的柔情蜜意对罗灏维未免太过残忍,罗灏维在诊室里露出既难过又坚硬的表情时,不知道是不是生理上的惯性,但他确实感觉到了心疼。
  当他的思维发散到罗灏维的脚趾甲光滑的过分像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时候,他的头被用干爽的布料很轻柔地包住,罗灏维的声音隔着毛巾听起来温柔地不像话,他说,“好了。”
  作者说:
  今天很早噢
  以及我的存稿没有了,嘿嘿,嘿嘿嘿……
 
 
第五章 
  吹好头躺在床上,章宁才发现被自己遗忘多时的手机——怪不得总觉得这一天缺了点什么,他用指纹解了锁,随便翻了翻,发现下午有一个叫“李辰星”的人给他发了消息,是一个文件,名为“关于桧明二稿的修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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