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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近代现代)——竹下青

时间:2020-05-27 09:42:49  作者:竹下青
  章宁吸了下鼻子,没说话。把那颗糖慢慢地剥开了,放到嘴巴里。
  奶油糖化的很快,他用舌尖把糖从左边推到右边,又从右边推到左边,很快嘴巴里都是甜甜的奶油味。
  罗灏维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脸颊,不太合时宜地想到泡泡眼的金鱼或者白色的,多毛的仓鼠,他不是一个经常对事物投入感情的人,现下这个时刻,却觉得有趣。
  面前人垂着头,有点长的头发软软地散下来,看起来有点毛茸茸的。
  “我有点害怕。”
  工作方面的事比章宁想的要好解决很多。
  上司是大学的师兄,比他大两岁,上学时一起做过几个东西,听了他这个病症也只是问了下现在的情况,并没有表现出过于的震惊。讶异之后,要求他继续做现在手头上的工作。
  “你的设计思路很好,之前的概念稿不是遇到了一点问题吗。”向念晨一边思索着事情,一边慢慢地说,手里黑色的钢笔轻轻点着桌面,“现在说不定就是一个转机。”
  章宁一整天都若有所思,思考着这个转机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的生活里。
  晚上他和罗灏维打电话。
  罗灏维下午三点才下飞机,只来得及和他道一声平安就马上投入了工作。一直到晚上才来得及和他打电话。
  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关于晚上吃了什么和累不累的话题过去,两个人又都沉默下来。在一起呆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话说,这会就更没有了。
  但是章宁不想挂电话。一个人处在这座他并不熟悉,也无太多印象的房子里,他突然就具备了格外敏感的神经,空落落的房间里呼吸声太过轻盈。
  好在罗灏维似乎能够感同身受,重新找了话题,问他晚上吃了什么。
  章宁煮了面,取了满满三大勺的拌饭酱就着冰西瓜吃掉,饭后还吃了一个在冰箱角落翻到的雪糕。他斟酌了一下,“点了外卖,拌面味道太淡了,就放了点拌饭酱……”
  罗灏维那边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最后话筒里传来长长一声叹气,“记得热牛奶喝。有助睡眠。”
  “哦。”章宁有点心虚地从床上下来,去厨房热牛奶。
  “等一下。”罗灏维那边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掉了手机。
  章宁正疑惑呢,就接到了视频通话要求。
  罗灏维那边似乎是刚从什么饭局上刚出来,还穿着正装,领带松了一些,倒还是有着一点一丝不苟的意味。灯光昏暗,他的脸不那么清晰,只能看到他硬朗的轮廓线条。
  镜头晃动了一小会,最终被固定下来,罗灏维的脸贴得很近,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两颊涌着一点潮红。
  章宁有点担心,“你喝醉酒了吗?”
  罗灏维摇摇头,“牛奶只能放一勺糖。我们说好的。”他语气带点执拗,声音因为下午繁忙的工作透着沙哑,“听话。”
  章宁心下疑惑着他喝醉酒了,不想和他在这种时候讲道理,便顺着他的话说,“好的。”说了又有点后悔自己的顺从,于是又加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罗灏维“嗯”了一声,这会他看起来又很像是正常的状态。
  他们没有再交谈,罗灏维脸贴镜头很近,看着章宁的动作,仿佛他打这个视频电话只是为了盯着章宁往牛奶里放一勺糖。
  等章宁躺好到床上,两个人就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视频通话。
  作者说:
  对不起没赶上七夕1551
 
 
第八章 做了个恶梦。
  罗灏维的工作并没能顺利在三天之内结束,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有点沉,“可能还要再两天才能回来。”
  章宁没回答,他又感到那种空旷感把他包围起来。
  罗灏维似乎在电话那头也感知到他的情绪,“最多还有两天就结束了。肯定能在这周回来。”
  章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我今天买了排骨。”怕打扰到别人,他声音放的很轻,他说,“放到周末会不会坏啊。”
  从茶水间出来坐到工位上,章宁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隔壁工位上的大花看他出来,打趣道,“在茶水间呆那么久,莫不是有什么小心事?”
  两天时间里,同事们已经初步接受这个略有点不一样的章宁,离他最近的大花首当其冲,成为每天一起午饭的好闺蜜。
  章宁脸红着,尝试秀恩爱,“和我先生打个电话。”
  大花惊呼:“先生?!你男朋友?你有男朋友了?!”
  原来这就是秀恩爱的感觉啊,章宁美滋滋,“已经结婚两年啦。”
  大花仿佛被激起了好奇心,“天!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就是初中同学啦哈哈。”章宁回答。
  “哇!”大花露出羡慕的表情,“校园爱情!”她露出一点疑惑,“那你怎么都不戴婚戒啊!搞得我一直以为你单身呢!”
  章宁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内线电话响起来填补了他的空白时刻,那边要章宁交一份文件过去。大花抓紧时间以强烈的艳羡之情作为结尾,结束了摸鱼。
  章宁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指衬在文件夹蓝色的封皮上,显出不合时宜的光秃感。一片键盘鼠标声里,他从房间里走出去了。
  罗灏维回来的航班下午落地,早上章宁很早就起来收拾了房间,在厨房地砂锅里炖好了排骨,他很久没做过饭,按照网上的食谱放了盐和香料,参考刻度线加了水。锅里咕嘟咕嘟地煮起来,白色的蒸汽盘旋而上。
  二十三岁的章宁才刚刚过了科二,而这个二十九岁的章宁又对这座城市失去记忆,做了一早上家务基本也没剩什么时间……一万个理由作用下,他没去机场接罗灏维。
  说不出那个理由到底是什么,但是章宁知道它存在。
  章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松软的毯子躺在沙发上,睡前正在作图的笔记本好好地合着盖子放在小茶几上,厨房里咕嘟咕嘟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他预感自己睡得久了,身上有微微的发汗感,脸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发烫。
  是罗灏维回来了吗——他想着,掀掉被子想要下地。现在是什么时候?天色隐晦不明,无法辨别,一切都混沌着。是在做梦吗?像是幻觉一样,灵魂浮在高出看着肉体歪歪扭扭往前走。
  还好,在跌倒前被另一个人扶住了。
  罗灏维几乎是被章宁撞进怀里,对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那样握紧他的肩头,像是要在这混沌不定的世间抓住什么作为依靠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差点跌倒的缘故,章宁带点喘息地问他,“现在几点了?”
  他拥住怀里的柔软的躯体,“五点四十八分。”声音里带点担忧,“怎么了宁宁?”
  怀里的人不说话,于是他也安静下来,只余一只手在章宁的背上抚着,他的掌心很烫,从上到下一下一下地捋着,像是在讲一句一句的话。
  良久,那道打在他脖颈间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章宁说,“做了个恶梦。”
  很久以后章宁知道了一句法国的熟语,叫“狗狼时刻”,大意是太阳西沉,从屋檐投下忧郁的影子的那片刻,万物的轮廓变得朦胧恍惚。人无法分辨,从远处朝自己走来的那个身影,到底是自己抚养的忠实爱犬,还是一头来捕杀猎物的狼。
  刚接受自己失去记忆的两天里,他成了一只被驱逐出领地的小兽,无力自保,无可捉摸,只能靠别人的庇护来暂时生存。快速发展的世界,毫无头绪的婚姻,像是劈头盖脸的风雨,让他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但是在那个,对他来说如同幻梦一样晦暗不明的下午。
  在那个下午里,他似乎拨开了那一团雾。
  作者说:
  大家好,您充值的小坑作者到账啦!
  (注:狗狼时刻是我看谬娟的文里写到的,不过这个也确实是法国熟语,此处引用一下)
  (PS:娟姐的智斗非常好看!)
  (PPS:呜呜呜会尽量更的)
 
 
第九章 好像做梦一样
  章宁在看书,作者是一位32岁的美国女士,很巧,她也是在一个十八岁的夜晚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有了一个丈夫和两个女儿。
  她在书里描述那种感觉,“我一定是在做梦,不是现在,就是我过去的十八年。”
  章宁对这句话深有感触,他对罗灏维说,“如果不是我现在就在这里,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和你在一起耶,甚至都结婚了。”
  罗灏维帮他把毯子的边角塞好,两个人正挤在一起看一部关于深海的纪录片。章宁本科时很爱看,因此极力推荐给罗灏维,屏幕上海底浩瀚,忽明忽暗的角落里鱼群游过,安宁和厮杀同时上演在人类无法触及的世界一隅。
  今天暖气不是非常热,章宁从早上起床就开始打喷嚏。确认毯子把章宁裹得严严实实,罗灏维接着章宁的话说,“是想不到。”
  过了会,他又说,“好像做梦一样。”
  章宁在家宅了整整一个周末,看了很多纪录片也没想起来一星半点,晚上有点闷闷不乐,洗碗的时候心不在焉,一个盘子脱手而出,“咣当”一声碎在地上。
  盘子裂成了几瓣,章宁甩甩手上的水,弯下身去捡,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碎的还挺整齐。罗灏维听到声音从书房走过来,见是打碎了盘子,松了口气。对章宁说,“不要空手去捡,容易割伤。”
  一边说着,一边从置物架底层翻出来个胶皮手套带上去捡。
  罗灏维直接从书房跑过来,眼镜没来得及摘,章宁看着他认真严谨地在那捡碎片,感觉心里那股出不去的气好像散去了一点,他笑了一下,说,“你这样很像电影里的大反派。”
  罗灏维忙着捡碎片,没说话。
  章宁感觉那股气又冒上来一点,堵得他有点呼吸急促,他勉励压下去这种感觉,继续开玩笑一样说,“斯文败类那种。”
  罗灏维捡好碎片,把它们装进垃圾袋,再扎好垃圾袋的封口。这才有空回答章宁,“做反派也要付出代价的。”
  他把垃圾袋丢进垃圾篓,又重复了一遍,“记得戴手套再去捡,不要嫌麻烦空手去弄,实在不行就喊我。”
  章宁不知道做反派的代价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胸口的那一口气上上下下,颇是折磨。
  同传虽然勉强算是高薪行业,但辛苦程度也是实打实的。章宁等到近一点才等到罗灏维从书房回来。
  罗灏维从会议材料中昏昏沉沉地爬到床上,刚躺下,就感觉到身边的人像一只小动物那样努力地一点一点挪过来。
  他忍住哈欠,想知道这只蜷成一团的小东西为什么还没睡觉。
  小东西发出小小的声音,“明天你很忙吗?要早起吗?”
  罗灏维回答他,“还好。不是很忙。”
  说完就感觉章宁又朝他挪过来一点,整个人被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颗头出来。
  昏暗的灯光里,不知道给自己打气了多久的小东西,脸红扑扑地,眼睛里闪着漂亮的光彩,对他说,“我们做吧。”
  罗灏维听了他的话有点吃惊,不过吃惊过后,很顺从地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给了他一个吻,顺着唇角吻进咽喉,轻柔又耐心地舔舐着,安抚着章宁的口腔。
  宽厚的手掌在章宁的背部抚摸,力量与热意同在,把两具身体压合到一起,皮肤之间摩擦,粘连,烫人的热量从毛孔流出,渗到章宁的血管里去。
  章宁活到这么大,在有记忆的年头里从没和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鲜红的嘴唇是柔软的,灵活的舌头是温热的,骨和血肉的组成的身体充满着力量。
  原来吻和拥抱,都是充满爱意的。
  爱是这么好的一件事。
  作者说:
  顶锅盖(逃
  这章有点短等我明天再接再厉(flag
 
 
第十章 一个又苦又疼的热吻
  第二天早上回想起来,章宁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竟然真的说了。
  不过最后也没做。
  罗灏维给了他一个非常温柔,又不乏欲望与情色的吻,之后用湿漉漉的嘴唇碰碰他的额头,章宁沉浸在吻的奇妙触感中,两个人相拥着,在黑黑的夜里迎来一场酣眠。
  卡了很久的概念稿一夜之间突然有了新的思路,之前和上司交流工作进度,他因为一些细节和客户方起了很大的分歧,客户方不满意他的作品,而他无法放弃原来成品中的任何一处,因此工作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章宁反复看了之前自己的成品,他认为的确是比较成熟的作品,但也没到“浓妆淡浓总相宜”的高度,他不太明白之前的自己纠结的地方。章宁翻找了自己的初定大纲,毫不心疼地割去了几个原定的点,用了一整天时间做新的定型。
  到晚上罗灏维回来,章宁才意识到他这一天只吃了一袋面包,连水也是早上倒的那一杯。除此之外他一整天都趴在桌子上做新稿。
  先发制人,章宁伸出手,“坐了一天,腰好痛。”
  罗灏维刚从外面回来,西服还穿在身上,戴着金边眼镜的样子和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他走过来把章宁搂进怀里,章宁的脸颊贴在他的衣服上,冰凉质感的衣服突然拥有了能让人冷静下来的能力。
  好半天罗灏维也没想到到底该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阳春面可以吗?”
  章宁深谙嘴甜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顺竿爬道,“你做什么都好。”
  葱花,香菜,小米椒,蒜末,撒上胡椒粉,再淋几滴香油。
  锅上搭油烧热,泼在配料上,要有“呲啦”一声。
  煮好的面放进碗里,再浇上汤,章宁口重,多放一点醋。
  是网上随处可见的阳春面菜谱。
  但是罗灏维做出来,好像是有那么点不一样。
  饭到嘴边才觉出饥饿来,章宁盛满满一碗,吃的恨不能脸埋进碗里去。
  罗灏维基本没动,看他第一碗快见底了,把自己那碗推过去,“别那么急,慢慢吃,小心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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