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的方潮舟默默思考了下,如果他进了第一轮,可以买多少吃的,第二轮又能买多少……
虽然他现在有几十万存款,但他不嫌钱多的。
“这几轮分别是选什么?”方潮舟问。
同屋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我们这几个都是一轮游,就在门口站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就去领钱了。”
方潮舟听了,心思活络了,而等他把这事告诉了褐马鸡,褐马鸡表示——
“我也要去!”
方潮舟:“……”
他看向桌子上挺着胸脯的褐马鸡,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你刚刚说你也要去?”
“当然,你不是说报名就有钱拿吗?为什么我不能也去报名拿钱,而且我不是冲着钱去的。”褐马鸡远目看向别处,语气严肃,“出来这么久了,一只漂亮母鸡都没遇到,是时候降低标准了。”
因为觉得无语,方潮舟忍不住咳了两声。
褐马鸡见方潮舟咳嗽,把视线转了回来,“你不用心疼我,虽然跟人在一起,是有些委屈我,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你放心,我被选上了,你也不用怕我丢下你,我看过话本,你们当人的婚配有陪嫁这一说法,到时候你就作为我的陪嫁一起过去。”
陪嫁品方潮舟本想让褐马鸡打消这种念头,可他突然想到,如果他跟褐马鸡都去,就是领两份钱,就算一轮游,两百灵石也可以买很多吃的了。
“行,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方潮舟说。
总之先去报名,对方认不认可褐马鸡的资格再说。
*
方潮舟已经问清了报名的地点,在四指峰,所以第二天早上,他带着褐马鸡一起去了四指峰。
他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方潮舟要了两张报名纸,一张写他的信息,一张填褐马鸡的信息。
因为怕太引人注意,褐马鸡此时是变小了,踩在方潮舟的肩膀上。它在监督方潮舟填它的资料。
方潮舟那张没什么好填的,全是假消息,毕竟他只是想来领钱,而褐马鸡是打着找配偶的目的来的。
“名字不能填你给我取的大黑,没有气势,我要换一个。”褐马鸡语气认真地说。
方潮舟唔了一声,“你说的也是,大黑的确没什么气势,可是我想不到什么名字,你想到了吗?”
褐马鸡说:“我大半宿没睡,就是在想名字,我想了一个巨好的。”
“嗯?”
“巨黑。”
方潮舟偏了下头,盯着褐马鸡看了一会后,他赞同地点点头,“不错!”
他照着褐马鸡所说,把“巨黑”两个字写在了报名纸上。
年纪这一条,褐马鸡声音压得很低,“不能被人说我老鸡吃嫩草,你把我年纪写小一点。”
“写多小?”
“写小一半吧,就写两百五吧。”
笔僵在了半空,方潮舟又看向褐马鸡,“你之前跟我说你还是只小鸡。”
“是小鸡啊,我这年纪算小鸡的,中老鸡怎么也要一千岁以上吧。”褐马鸡振振有词。
*
总算填好了报名信息,可以排队进去了。
他们报名的地方是一个庭院,都在外面排队。队伍动得很快,大部分的人连门都没有进去,就离开了。这让方潮舟更放心了,而褐马鸡也很放心,它认为自己就是风月庵庵主的命中鸡,只要它一露面,对方一定会爱上它的。
终于排到了方潮舟和褐马鸡,站在门口的侍女接过方潮舟递过来的报名纸,发现有两张后,先是看了眼方潮舟的脸,视线又往下扫了一眼,又往方潮舟身后那人看。
方潮舟意识到对方误会了,立刻说:“我是跟它一起来的。”
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褐马鸡。
侍女顺着方潮舟的手指,看到了褐马鸡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庵主没告诉她,如果有不是人的东西来参加该怎么办,庵主只说第一关看鞋子的整洁程度。若是鞋面干净,似一尘不染,就放进去,若是有灰或泥,就打发了。
人看鞋子,那这东西看什么?
侍女的视线从褐马鸡特意整理过的羽毛上滑过,落到那红色的两爪子,爪子干干净净,倒……倒也符合庵主说的标准。不管了,她只负责第一关。
想到这里,侍女重新挂上笑容,“两位里面请。”
方潮舟有些惊讶。
他和褐马鸡这是都过了第一轮了?
褐马鸡对此结果毫不意外,立刻就对方潮舟说:“愣着干嘛?人家都请我们进去了。”
方潮舟道了谢谢,这才照对方所说,走进了庭院。他一进去,就有人领他去偏厅。
偏厅里面站着两个侍女,分别着粉衣和蓝衣。
那两个侍女从领路人那里接过两张报名纸,又见方潮舟只有一人,不由有些疑惑,“还有一人呢?”
领路人憋着笑,“都来了,还有一个在肩膀上。”
褐马鸡听到她们在说它,立刻从方潮舟的肩膀上飞了下去,变回了本来的身形,“对,还有一个正是我,我叫巨黑,你们可以叫我巨巨,也可以叫我黑黑。”
它边说边挺着大胸脯,来回在几个侍女面前踱步,似乎在展现自己的雄性气概。
几个侍女一看,笑得前俯后仰,其中粉衣的说:“天,居然还有一只鸡想当庵主的夫婿,月铃那丫头怎么想的,竟把一只鸡放了进来。”
“姐姐,那我们这一关怎么测?”蓝衣的说。
粉衣侍女总算忍住了点笑意,“之前怎么测就怎么测。”话落,她请方潮舟和褐马鸡都入座。
等一人一“鸡”入座之后,她和蓝衣侍女各持量尺走了过来,“请两位抬脚。”
方潮舟听到这话,就看向了褐马鸡,只见褐马鸡立刻仰肚倒下,一爪朝天,一爪朝向它面前的粉衣侍女。
这一动作,又引起了一顿笑声。
方潮舟本来觉得量脚有些奇怪,但看褐马鸡都那么配合,于是也跟着抬起了脚。
不提褐马鸡那边,给方潮舟量脚型尺码的蓝衣侍女一看尺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站了起来,“待会公子去内厅。”
褐马鸡一听,连忙问:“那我呢?”
粉衣侍女收回捏了捏褐马鸡爪子的手,忍笑不俊,“你也是。”
等方潮舟和褐马鸡被人领去了内厅,蓝衣侍女立刻就问旁边的粉衣,“姐姐,你干嘛让那只鸡进第三轮?它的脚明显不合尺码。”
“庵主很久没开心地笑过了,那只鸡挺有意思,庵主见了说不定会喜欢。”粉衣侍女说。
*
内厅。
方潮舟又是在欢声笑语里入了座,褐马鸡自进了这个庭院,就跟黄鼠狼进了鸡窝一样兴奋。他看着又是跳舞,又是唱歌,花式引那几个侍女注意的褐马鸡,突然觉得褐马鸡可能这次真的能成功。
那些侍女们都挺喜欢褐马鸡的,还争先恐后去摸褐马鸡的羽毛,侍女喜欢,说不定那位庵主也是喜欢的。
正在他想如果褐马鸡这次成功了,真的成为了风月庵庵主的道侣,他要怎么拒绝当那个陪嫁品的时候,有个侍女过来给他斟茶,但她递茶时没端稳。
茶杯倾倒,里面一半的茶水洒了方潮舟一脚。
“啊,怎么办?我把公子的鞋子打湿了。”侍女立刻放下手中茶盏,一脸焦急地看着方潮舟的靴子。
旁边正在笑的侍女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说:“幸好此时的茶水是温的,要不然你仔细你的皮,还不赶紧把公子的靴子脱下来,擦干净。”
“不用,我用法术弄干就可以了。”方潮舟正要用法术,就听到倒茶侍女抽噎了一声。
“公子就让我弥补一二吧,要不然我家庵主知道,定要说我不懂礼数。”倒茶侍女哭哭啼啼地说。
方潮舟还想婉拒,可倒茶的侍女先跪了下去。
“公子救救奴婢吧,庵主说这次来天水宗万万不能失了礼数,若公子不让奴婢弥补一二,奴婢就没脸见庵主了。”
第一百章
倒茶侍女这一跪, 把褐马鸡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它好奇地走过来,发现茶水将方潮舟靴子前半截打湿,还残余几根茶叶沾在上面时, 不由抬头看向方潮舟。
它跟方潮舟住了这么久, 早就知道方潮舟比较爱洁, 连每次换下来的衣服都要叠得整整齐齐。
而方潮舟见人跪下,顿了一下, 就想起身避开对方跪的方向, 可他刚动一下, 那跪着的侍女往前膝行两步, 不仅把方潮舟的路堵住了, 还似有抱住方潮舟小腿之架势。
“公子!”
方潮舟没见过这种架势,不由吓了一跳。不过是不小心打湿了鞋子, 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等等。
同屋跟他说测试似乎有四轮, 他现在是第三轮, 前两轮的考核已过,加起来到手的灵石已经有一千一百了, 若再算上褐马鸡的, 就有两千两百了。
他本来就只想拿一百灵石的,现在已经拿了很多了。
第三轮的钱还是不赚了。
从进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第三轮的考核是什么, 但第三轮肯定没有前面两轮简单吧,莫非已经开始了?
想到这里,方潮舟狐疑地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侍女, 开始胡思乱想。
第一轮,他只站了一下,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测什么,第二轮,他被量了脚,这一轮……是不是在测他的配合度?
这风月庵与外人结道侣,都是等一生女孩,就跟道侣和离,说坦白点,她们就是找个男人生孩子,生完孩子就把没有了利用价值的男人丢了。这种行径,她们找道侣,应该会选那种愿意配合她们的男人,而且脾气还要好,不能随便生气才行。
那这第三轮就是在测他的脾气?
故意倒茶倒在他的脚上,想知道他的反应?
那如果他不想过这第三轮,那是不是表现得越小鸡肚肠、越斤斤计较、越无理取闹,就越好?
方潮舟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想得蛮有道理,于是,微微侧了个身,阴阳怪气地说:“你知道我这双靴子有多贵吗?”
他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倒茶侍女的反应,发现对方神情明显微变时,更觉得自己猜对了。
“你赔不起的贵,知道吗?”
旁边的侍女立刻说:“不如这样吧,公子先去内间坐一会,我让她将公子的鞋子洗净弄干后,再送过来给公子赔罪。”
方潮舟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斤斤计较,立刻说:“你们把我鞋子弄脏了,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了吗?想都不要想,除非……除非你们再额外给我赔一袋吃的。”
*
主屋里间。
“怎么样?还没有符合标准的吗?”
一红衣女子坐在桌前,铃铛的响声不断从她手心里传出来。
走进来的侍女福了下身体,“庵主,从昨日到今日,一共就三个进了第三轮,不过前两个脚型皆是第二个脚趾长于大脚趾,所以被排除了。”
红衣女子正是风月庵的新庵主宋涟衣,他眼神只放在手里的金铃铛上,“第三个呢?”
侍女犹豫了一下才说,“第三个……第三个现在还不肯脱靴子,非说我们是想把他靴子骗走了。”说到这里,侍女有些生气地说,“我们风月庵贪他那个臭男人的靴子做什么,真是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就直接赶出去,与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宋涟衣不耐烦地说,“我只想快点找到他。”
“好,那奴婢就拿一袋吃的去打发他。”侍女说完就要走,但很快又被喊住了。
“等等,你说拿什么打发?”宋涟衣抬起眼。
侍女回过身,“吃的,那个男人说打湿他的鞋子,必须赔吃的给他。”
宋涟衣眼神微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甚至手中的铃铛掉在桌子上,他都没管,“吃的?他居然要吃的?”
侍女有些不解,“对啊,庵主,怎么了?”
宋涟衣蓦地笑了起来,“没什么,你还是把他骗去偏厅的内间,不管是拿法宝,还是吃食,反正让他过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侍女虽不明白自家庵主为何突然改口,但连忙照办去了,而留在里间的宋涟衣则是重新拿起桌子上的金铃铛。
这东西还没送到拍卖行,已经被他手底下的人给扣住,风月庵原来的生意就做得很大了,这几年在他手底下,他扩大了不仅三倍,任何要流入拍卖行的珍宝都会先到他这边过个数。
如果他没兴趣,才会被拍卖。
而这次拍卖行的老板将拍卖单子拟好送过来,他手底下的人注意到上面的金铃铛,立刻汇报给他,同时让拍卖行老板暂时不要拍卖此物。
这个铃铛,是他五年前亲手戴在了方潮舟的脚踝上。外界都传言方潮舟死了,可铃铛却在五年后出现了?
出现的地方甚至还是在天水宗附近的当铺。
于是宋涟衣花了三百万灵石重新买下这个金铃铛,立即赶到了天水宗,又叫人绑了当铺老板,让对方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
“小的不敢说谎,那人确实没长画上这样,他相貌很一般,我见他来当东西,又不懂行价,所以才……”
宋涟衣柔柔一笑,“所以只给了他三十万灵石,他还高高兴兴走了?”
当铺老板脸色惨白,连忙擦了擦额上冷汗,“是……是。”
“那你能画出他的模样吗?”宋涟衣温声细语继续问。
当铺老板摇头,“他相貌实在普通,我一天能见好几十个这样的,又过去好些日子了,我真的记不得了,当时签的也是死当。我……我只知道他是天水宗的弟子,瞧见他腰上挂着天水宗的腰牌。”
宋涟衣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寒,他从座位上起身,旁边的侍女立刻说:“庵主,要不要?”她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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