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没怎么放在心上。
虽然孟瑶清向他表达过“想要成为道侣”的想法,但顾长安对孟瑶清完全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对孟瑶清的疏远没太介意。
他觉得,或许孟瑶清知道了他对叶柘做的事,感到生气与厌恶;对他变态的心理感到恶心。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不在意。
所以他依旧出发了。
因为常建要求不能刺激叶柘,所以顾长安就此失去了寻欢作乐的权利。
一个魔族,过得就像吃斋念佛的苦行僧。
叶柘只是身体有病的时候,顾长安还能狠一狠心,当个禽兽。
但叶柘现在出现了精神上的问题,他就是再禽兽,也下不了手。
因为叶柘编出来的剧本,十有八九都是“辛勤老农每日辛苦种地,只为养活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哥哥”这样的励志感人亲情剧。
叶柘所编的剧本会受到现实生活的影响。
看见顾长安种地,就断定顾长安是朴实的农民。
事实也差不多。
顾长为了养活他,经常在空间里劳作。
每日最忧心的事情,就是刚种下去的种子怎么还不发芽;已经枝繁叶茂的果树结果太小。
就是这段时期,叶柘慢慢学会了做饭。
因为一旦得知某味药材的所在地,两人就得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所以他俩一直居无定所,也不方便请个人来做饭。
顾长安做的饭是不能吃的,叶柘这个病秧子哥哥只能亲自动手。
顾长安是不愿意他劳累的,但叶柘说:“家里实在太穷了,你每天锄地那么累,做饭该让我来。”
每当顾长安锄了地浇了水,一身大汗地回到屋子里,
就能看见叶柘熟练地摆出碗筷,端出饭菜,就能听见叶柘语气温和地对他嘘寒问暖。
他每次都会想,这难道不就是他最初最想要的生活吗?
这样的叶柘,他怎么舍得下手呢?
如果这只是舍不舍得下手的问题,那当叶柘煞有介事地跟他讨论“咱爸咱妈”时,顾长安就会觉得,自己要是真下手了,实在是太禽兽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不是绝对的。
叶柘的剧本,从来都不是单调的。
当他俩离开山村,寻药途中经过某些城镇,或是其他繁华热闹的地区的时候,叶柘的剧本就会具有多样性。
他俩可能是江湖大盗与正义之士。
可能是误入魔道的狂徒和名门正派的弟子。
可能是有矛盾的小商贩,也可能是相互帮助的捕兽人。
有的时候,江湖大盗不求财反而是个采花贼。
魔道狂徒练着采阳补阴的魔功。
白天吵得不可开交的小商贩,背地里互通情愫。
同生共死的瓿兽人,会在山野之中,被天席地的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这些时候,顾长安特别喜欢走剧情。
不过,在叶柘的剧本里,他所扮演的角色总带有一些不情不愿的成分,所以不是很热情。
这一次他却格外热情。
或许是因为他是陛下的皇后,是顾长安名媒正娶的妻子。
因为有着正当的夫妻关系,所以他格外放得开。
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他主动去拉顾长的腰带。
顾长安见他手法娴熟地把自己扒了个半果,心情很是复杂。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问他为什么那么熟练,还是问他,为什么那么主动?
他怕问了之后,叶柘的嘴里会蹦出“臣妾”两个字。
若叶柘就只是扒他衣服也就罢了,他皮糙肉厚经得住摸。
可叶柘的关注点,不知不觉就放到了他的角上。
叶柘将他摁倒在床上,伸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角上摩挲,甚至会轻轻捻一下角尖,引得顾长安一阵战/栗,耳尖通红。
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良家妇女。
魔族的角极为敏感,并不会用来战斗,反而是个弱点。
被叶柘一撩拨,他腿发软。
他赶忙伸手拦:“别……别摸。”
本来就很像饱受欺凌的少女,现在……更像了。
叶柘兽性大发,叫他别摸他偏不。
他十分强势,一边摸一边看着顾长安的脸说:“陛下,你脸红了。”
久不开荤的顾长安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本来只是有些薄红的脸皮,瞬间变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仿佛能看见蒸腾的热气。
他伸手把叶柘按在自己胸口,阻止叶柘作乱的手。
叶泽听着他不匀称的心跳,沿着他的腰一路摸下去,一把捞住了什么东西。
感觉是圆圆的柱状体。
“这是什么?”
叶柘看不见,所以一边问一边撑起身子打算看。
这是什么呢?这是顾长安的尾巴,这是他之前失口否认的尾巴。
不知道为什么,顾长安就是不愿意让叶柘知道他有尾巴这个事。
他再一次把叶柘撑起来的头往身上按去。
因为慌乱,力道没有控制好,叶柘的头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痛叫。
顾长的下巴也被撞痛了,跟着闷哼一声。
门口守夜的两个婢女,十分有默契的看向对方。
其中一个说:“你怎么流鼻血了?”
流鼻血的婢女捂住鼻子,对另一个说:“你以为你就好到哪儿去了?”
被反问的婢女伸手摸了摸脸,觉得十分烫手,烫得不像是个冷血的魔族。
她提议:“这会儿也没我们什么事,要不我们坐远一些吧。”
捂住鼻子的婢女:“好!”
两人纹丝不动,脚像旁边的植物一样扎根在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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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萤火
第二天,叶柘两人还没醒,“住在魔君寝宫那位复宠了”的消息就传遍整个魔宫。
屋子里发出的声音,对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
虽然真的很想听,但最后她俩还是没能撑住,还是把位置挪得远远的,保证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但是吧……听不见就会很无聊,就会各种脑补。
等到换班的婢女来交接过后,她俩就飞快地跑掉,去各处传播信息。
在讲八卦这一方面,女性拥有天生的优势。
不管是什么种族,都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向最多的人传递信息,并添加许多本来没有的剧情。
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鱼水之/欢,硬是被她们讲得跌宕起伏,动人心魄。
事实上,她们只是听了个声音而已,还没听全。
顾长安是什么性格,魔宫里的人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好不容易带了个人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就算是个没什么魔气、实力不行的雄性,看好叶柘的人也占大多数。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还留在魔宫里的人都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欢庆。
虽然人数不多,但气氛足够热烈。
消息传到管事耳里的时候,管事正在给叶柘煮粥。
“哎,这宫里的新人,真是太没见识了。有个受宠的人,就闹得不得安生。”
她一边说着嫌弃的话,一边鬼使神差地给他的粥里多加了几颗莲子。
放完之后,她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小声抱怨着把多加的莲子挑出来,并用不带一丝不快的语气训斥讲八卦的人:“实在是太没规矩了,魔君的事也敢拿着当热闹说!回头定要好好管管。”
这些事叶柘和顾长安都不知道,他们还在睡觉。
其实顾长安已经醒了,只有叶柘还睡着。
叶柘还在他怀里,额头贴着他的胸口。
均匀的心跳声像是甜美梦境的伴奏,熟睡中的他脸上挂着微笑。
顾长安一动不动,侧躺着,不想惊醒叶柘。
因为昨晚还是闹了太久。叶柘身体不太好,他想让叶柘多休息休息。
本来他是想控制好自己,不要太过分的,但耐不住叶柘的热情。
叶柘揪住了他的尾巴,就像揪住了他的小辫子,死活不愿意撒手,顾长安说什么也没用。
他的尾巴有一层软软的绒毛,摸起来和叶柘那只兔耳朵猫有得一拼,所以叶柘还顺势撸了两下。
弄得顾长安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尾巴和角一样,十分敏感,本该是谁也不让碰的。
顾长安倒是不介意叶柘碰到这些地方,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敏感。
因为害怕自己兽性大发,他赶紧制止叶柘:“师兄……师兄快放手吧,不然一会吃苦的可是师兄。”
他以为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却忘了现在两人是在跟着叶柘的剧本走。
叶柘的剧本里,两人是皇帝与皇后,哪有什么师兄师弟。
这声“师兄”气得叶柘头脑发昏,他狠狠地捏了一下顾长安的尾巴尖,痛得顾长安差点软了。
趁顾长安不注意,叶柘直起身子,眼眶发红道:“师兄?我跟了陛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陛下有个好师兄呢?原来从一开始,陛下就有事瞒着我!”
顾长安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他咬咬牙,违心地说:“我没有师兄。”
叶柘却根本不信:“没有师兄?那就是刚刚认识的小狐狸精咯!我原本就疑惑,婢女怎么会说我失宠了,原来是有人要爬到我头上了!”
顾长安:师兄你在说什么啊师兄,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突然想到:不过……师兄要是真的是个狐狸精的话,应该会格外刺激。
虽然心里想的事不着调,但表面上肯定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他努力向叶柘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刚认识的人怎么可能当我师兄呢?”
叶柘:“那还用说?当然是陛下会玩,搞角色扮演印象太深刻了,到了我床上也忘不了。”
顾长安:不敢当,我哪有师兄会玩。
最终,顾长安解释不通,只能老老实实接受“惩罚”。
用叶柘的话来说,就是:被榨干的人就没那么多花样了!
叶柘说到做到,最后搞得顾长安真的一滴也没有了才肯罢休。
不过,明明出力的是顾长安,被榨干的也是顾长安,第二天打不起精神的反倒是叶柘。
顾长安早早就清醒了,精神百倍地躺着,看睡着了的叶柘。
他不知道醒了的叶柘又会是什么样子,会编写什么样的剧本。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想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如果两人从来没有互相伤害过。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所有的恩怨都能消弥于无形,是不是两人的关系真的可以像现在这样,彼此都是令对方舒适的存在。
不!不可能的。
顾长安否决自己的猜想。
如果真的没有过任何仇恨,那师兄现在还是霜雪一般的凌云宗大弟子,不会和一个魔族在一起。
他害怕叶柘下一个剧本里两人关系不和,所以在叶柘有清醒的征兆前,把叶柘衣服的扣子都扣了回去。
一颗又一颗,扣到最后一颗时,他想:终究是假的。
~
对啊,终究是假的。
在秘境里,顾长安将叶柘衣服的最后一个扣子扣上。
上辈子,在魔界,叶柘醒后浑身酸痛,自以为病入膏肓。
看见顾长安守在床边,就以为他是济世救人的医师。
可惜这医师不是正经医师,病人生了病没钱治,他就要人家委身还债。
后来,在魔宫一群不懂事的婢女的努力之下,顾长安又陆陆续续收获了不少好剧本。
过了一段相当有滋味的日子。
只是日子过得越好,他就越清楚,一切都是假的,亲密无间的关系只是泡影。
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忧,下一次,两人又会是什么针锋相对的关系。
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
现在的叶柘确实是健康的。
但是他之所以对顾长安和颜悦色,不正是因为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吗?
不正是因为,觉得自己并不是叶柘,而是一个局外人吗?
现在的师兄,也是在记忆不全的情况下,根据剧本演戏而已。
不,这次的情况还要更糟糕一些。
这次顾长安不仅仅是在走剧本,他还故意让叶柘中了会动情的毒。
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更加卑劣吗?
顾长安怀着自责把叶柘的衣服整理得看不出痕迹,然后开始散发魔气,用微量的魔气给叶柘降温,使他清醒。
他想,这一次就不占师兄便宜了。
这一次自己好好努力,让一个完完整整的师兄,心甘情愿的属于自己。
至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个意外,师兄醒了之后肯定记不得。
事实上,叶柘的情况跟他想的并不太一样。
他颤颤巍巍的问系统:“我感觉……梦的走向有点不太对劲。”
其实在顾长安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了,但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这梦有点奇怪,以为顾长安又有新花样?
但顾长安很快把两个人整理好,并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开始散发魔气。
叶柘被魔气一冻,彻底清醒了。
现在的情况,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梦里。
系统回答:“没什么不对劲的,是你少见多怪了。”
叶柘:……
叶柘:“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这根本就不是梦!”
他以前在梦境里,从来都没有呼叫过系统。
因为梦里的那个身份,根本就没有系统,只有他,只有现在的叶柘,才是有系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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