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极其幼稚和拙劣的手段挑衅盛云泽:“想不想喝?想不想喝?”
盛云泽:……
他忽然微微弯腰,低下头,就着段移的手咬住了奶茶吸管。
霜雪般冷冽的信息素和他身上金纺洗衣液的薰衣草味儿一股脑钻进段移的鼻腔,让段移的双腿瞬间软了,人也愣住了。
——好近。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盛云泽面无表情地喝奶茶。
等段移反应过来,奶茶已经空了。
盛云泽贱兮兮地抬起头,面瘫脸:“呕,难喝。”
想了下,他补充:“你姘头买的奶茶果然有毒,看得出你在为爱走钢丝了。”
段移才回神,看着自己拼死拼活排队只喝上一口的奶茶:……=口=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段移瞬间抓狂了,捏拳在盛云泽身上狂砸:“还我奶茶还我奶茶还我奶茶啊!!!混蛋混蛋混蛋!!我才喝一口!!!!”
然后换个攻势,狂摇盛云泽肩膀。
盛云泽阻止了他,“行。”
段移瞬间停止动作:“啊?”
他没想到盛云泽忽然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按照正常发展,盛校花应该高冷的给他一个背影。
盛云泽确实给了他一个背影,附赠一句话:“猪,趁我还没反悔赶紧跟上来,否则我就不买了。”
段移懵懵懂懂地跟了两步台阶,腿软地走不动路,平地摔一跤。
盛云泽稳稳地扶住他,居高临下:“碰瓷?”
段移瞬间跳开,脸红透了:“哪有!赶紧买,我还要去拿外卖。”
他猛地反应过来,吹胡子瞪眼质问:“你干嘛叫我猪?”
盛云泽:“食堂吃完饭还要喝一杯奶茶,等下还要去拿外卖吃,不是猪是什么?”
段移本来觉得自己吃的不多,结果被盛云泽一提醒——妈的好像确实吃的太多了?!
他闹了个红脸,解释:“我没吃早饭……”
又有点儿生气:“哦,我知道了,你喜欢排骨精。”
盛云泽没回话。
过了会儿,他忽然说:“我喜欢肉肉的。”
但食堂的人声嘈杂,这句话淹没在大厅里。
段移根本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夫哥:喜欢肉肉的
小段吃得多=肉乎乎=喜欢小段
小段不胖,但是软软的[推眼镜
第11章 喜欢他?
蒋望舒说:“你干嘛发神经在朋友圈晒一杯奶茶啊?土不土啊,梦回2013年,你终于被瞎几把兑的工业糖精给毒害了?”
段移新的朋友圈是“瞎几把兑”奶茶艺术个人照,不明所以的配了一个“哼”字做文案。
南野给他点了个赞,评论:喜欢喝下次继续给你买。
蒋望舒“啧啧”感慨:“看看,这深情的,怎么不去拍电视剧呢?”
段移回复他:你有病,这奶茶我自己买的![鄙视]
他没说是盛云泽买的,总觉得有些自作多情。
蒋望舒瞥了眼,老神在在地掏出一瓶太太口服液喝,评价道:“舔狗得不得house。”
关了微信,趁午睡的时间,段移又把盛云泽的球球号默写出来,迅速打在搜索栏,翻看他的动态。
盛云泽更新了一个新的个签,从“好烦”变成了一个粉色小猪表情符号。
段移没看出所以然,犹豫地回头往后门看,盛云泽带着无线耳机,趴在桌上浅眠中。
脸朝着墙,段移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蒋望舒一边拎着开水壶倒开水,一边劝他:“别看了别看了,你就是看他,他也开不出一朵花来。”
段移:“我又没看盛云泽。”
蒋望舒吹了口热气,神叨叨地,语重心长:“我又没说你在看盛云泽……”
段移:……
“你真喜欢他啊。”蒋望舒问。
“谁,盛云泽?”段移回答,恹恹地趴着:“也没有很喜欢,就看不惯他无视我那样。”
蒋望舒:“你觉得你的回答心虚吗?”
段移:……
“一点点。”
蒋望舒:“搞双A恋没前途,你跟南野不是搞过一次了吗,收场惨烈,你没吸取教训。”
段移:“他跟南野不一样。”
蒋望舒:“怎么不一样,多只眼睛多条腿?”
段移憋了半天,趴在桌上闷声:“就是不一样。”
蒋望舒:“你喜欢人家也要看人家喜不喜欢你啊,盛团座标准一直A,放着那么多漂亮的Omega不要,干嘛非得跟你纠缠不清。”他说的不对,打个补丁:“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小蒋打心里支持你!真爱无分性别!他上北大,你上北大青鸟,他上清华,你上清华同方……”
他打住,然后掏出手机:“那我拉你进个群。”
段移手机震动一声,球球显示他进去了一个新群,名叫“关爱校花成长协会”。
段移表情裂开了,群里开始欢迎新人。
蒋望舒说:“这是我论坛上加来的,里面都是喜欢盛云泽的人,有二中的有校外的,你跟他们多探讨探讨,说不定会有共同语言。”
段移:“什么共同语言?”
蒋望舒:“共享失恋!”
段移:“滚滚滚!”
他没退出这个群,蒋望舒说:“群里大部分是Omega,你可能是第一个Alpha,不过你不要写真实的性别啊,你就编一个。”
段移没说自己现在是个Omega,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后颈,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又泛上来。
他需要一些盛云泽的信息素。
“我知道下午第一节课你们都很困,但是麻烦你们撑着脑袋睡觉不要趴桌上好吗,巡逻老师看到了我怎么交代?起来,起来——起来!”数学李老师用力敲着桌面。
午休过后,一觉睡不醒的人占了三分之二。
三声巨响,才有人慢慢抬头,瞪着眼睛强迫自己看黑板。
段移睡得天昏地暗,简直要把课桌当床睡。
蒋望舒把他支棱起来:“老李生气了,不想挨打赶紧起来。”
段移太想睡觉,于是:“你跟老李说我今天人感冒了不舒服,要去医务室。”
蒋望舒:“靠你去医务室睡觉不带上我?”
段移:“医务室就那么几张床!谁他妈说我去睡觉的,我是去看病的,我感冒发烧了你知道吗……”
蒋望舒举手:“李老师。”
李老师点头示意。
蒋望舒委婉道:“段移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去医务室。”
李老师:“哪儿不舒服?”
段移佯装头晕脑胀,虚弱地靠在蒋望舒肩上,蒋望舒:“感冒头疼来大姨妈,他哪儿都不舒服。”
李老师冷笑一声:“行,段移可以去,不用你陪。我要让你蒋望舒送段移去,我看你俩今天都回不来了。盛云泽,你送他去。”
段移登时坐直身体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盛云泽成绩好,老师相信他呗。
“怎么你感冒好了?能继续听课了?”李老师发问。
段移又虚弱倒下:“哎哟头疼,胃疼,发烧了……完了,命不久矣……”
盛云泽摘下耳机,把段移从位置上提起来。
段移:“你别跟抓猫一样抓我,我自己走。”
盛云泽:“你一天到晚能少给我添些麻烦吗?”
段移做了个打住的姿势,看向老李:“老李听见没?少给人家添麻烦!”
李老师:……
段移跳起来就想跑,但被盛云泽扼住命运的咽喉,连拖带来的拽到了医务室。
段移是装病,来医务室报不出自己哪里不舒服,一坐下,医务室老师一看:段移,回头客,老熟人了。
遂和蔼问道:“这次也是月经不调?”
段移被盛云泽拽来,没好气:“产后失调!行吗!你怎么老打听我们妇女同志的隐私呢?”
医务室老师:“你对自己的性别能有点儿正确的自我认知吗?”
段移做了个禁止的手势,严肃道:“少女也不行。”
盛云泽脸色一言难尽。
段移的性格他了解,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九句话里面九句话都是假的,没有一句真话。
不着调,不可信,不按常规出牌。
医务室老师摇摇头,“去吧,维生素C在桌上,自己拿,泡腾的别给我吃完了,上回让你睡一下午把我泡腾片当糖吃……”
段移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专属病床,躺在上面看着盛云泽:“盛哥,患者已经准备就绪,您可以走了。”
说完活灵活现地配一段音:“恭送娘娘起驾回宫——”
盛云泽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段移迅速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老张老张!给我开点儿抑制剂,Omega用的,吃了之后不想男人那种!”
老张,医务室老师,本名宋柏乔。
段移一直特立独行的管他喊“老张”,只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白大褂里面穿了一件兜帽衫。
从此段移就再没正确喊过他的名字。
“能别喊我老张了吗,现在方圆十里的人都以为我姓张。”
“姓张不好吗,姓张的长命百岁,国家包分配对象。”段移坐在他面前:“赶紧给我弄点儿抑制剂。”
“给谁吃啊,医务室的抑制剂不能乱开,要上学校登记的。”
“蒋望舒。”段移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卖了,痛心疾首:“你知道他吧,Beta一个,但是……但是他分化成Omega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老张将信将疑地看着段移。
段移两句故事就编的不耐烦:“你没看过小说吗,Beta都是Omega装的,赶紧给我开点儿!出了事我负责,不然小段爸明天就撤资。”
老张听到撤资,肃然起敬:“这不是一件小事,做老师的必须对每一个学生负责。”
五分钟后,段移拿到了Omega抑制剂,口服,包装成了薄荷片,他吞了两片下去,躺在床上等药效发作。
段移是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普通抑制剂对他的效果不大,甚至还会因为信息素的本能对抑制剂产生排异作用,但他不知道。
盛云泽去接了杯开水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发热的段移,他有点惊讶。
……这白痴,就这么一会儿他还能真的搞出什么病来吗?
段移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神志不清,一直往铁栏杆上贴。
盛云泽刚走过来,他就一股脑的往盛云泽怀里钻,盛云泽手上是开水,退开段移怕开水浇他头上,只好把手拿开,水都浇自己手上,立刻烫红了一片。
盛云泽放下水杯,迟疑地摸了下段移的额头。
老张听见动静探头一看,吓个半死:“哎呀,他怎么了?”
看到桌面上散落的抑制剂空瓶:“哎呀这孩子,怎么把Omega抑制剂当糖吃了?平时看着二,怎么还真二上了。”
盛云泽:“他吃Omega抑制剂?为什么?”
老张:“还能为什么,这崽子嘴馋呗,咱们医务室带点儿甜味长得像糖的药他什么没吃过?什么没往嘴里塞过?”
盛云泽:“段移喜欢吃糖?”
“吃零食,小孩儿都这样。”
老张给他挂瓶水,半小时之后段移缓过来了,睁开眼,盛云泽就坐在他身边。
他迷迷糊糊:“老公……”
盛云泽抬头瞥他,目光凝聚成杀意,段移后背一凉,瞬间清醒:“公、公、恭喜发发发财……”
盛云泽挑眉,“你干什么?”
段移情真意切:“给您拜个早年。我怕年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的……”
盛云泽:“闭嘴。”他无奈的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我跟把抑制剂当糖吃的人没有任何交流的欲望。”
段移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躺着了。
装着装着装出真病了。
他自认委屈,闷着不肯讲话。
盛云泽有点儿不习惯他这么安静,偏头去看:“被打击到了?”
段移:“没有,你怎么又回来了?”
盛云泽:“去给装病的猪倒水,回来发现他真病了。”
段移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可能是猪流感。”
盛云泽:……
躺了会儿,段移又闲不住:“好无聊啊盛云泽,你陪我说说话吧。”
盛云泽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上课。”
但是稳稳坐在椅子上不动。
段移的思维跳跃很快:“我画画很好,要不然我给你画个手表怎么样?”
盛云泽:“残废了就不要乱动。”
段移反驳:“我右手打针,左手能动,我左手画画也好看。”
他怕打针,右手果然一动不动,用牙齿咬开黑色水笔的笔帽,认认真真给盛云泽的手腕上画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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