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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宝(近代现代)——池总渣

时间:2020-05-29 14:49:59  作者:池总渣
  保镖递来一根香烟,舒二叼着,快意地吸了口,还能做什么,痛打落水狗,趁人之危罢了。
  他舒二最擅长做这种事,面上却装出伪善面孔:“顾小弟,我舒二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当年你在我脑上留下一道疤,你觉得我该怎么还你?”
  顾宝抿唇不语。
  “但是,今日我不是来找你报仇,而是以德还怨来着。”舒二靠近了顾宝,语调暧昧:“你不是缺钱吗,没钱,你怎么救你妈?没关系,怎么捞你爸?”
  他精准地戳中了面前这顾少爷的软肋,看这人眸中情绪千变万化,最后一点点暗了下来。
  顾宝说:“你到底想带我去哪,这是绑架。”
  舒二笑了,伸手揽过顾宝的肩,却被人用力拍开。舒二摸着滚烫的手背,也不恼,他倒是想看着小少爷倔到什么时候。
  与舒二见面的是他的狐朋狗友,两人就是一丘之貉,朋友看见舒二带了个小美男过来,起了兴趣,凑过来问:“哪弄来的美人。”
  顾宝恨不得坐得离他们远远的,刚起身又被保镖拦住,只能冷着脸留在沙发上。
  舒二在朋友耳边说了会话,朋友惊讶道:“那个顾家?”
  舒明笑着点头,朋友捶了下舒二的肩膀:“禽兽,玩够了也给我尝尝呗,让我试试看这种富家小少爷的滋味。”
  两个人在说什么,顾宝听不见,却也猜得到。他很想离开,也害怕,可是舒二威胁他,他逃了,妈妈还在医院。
  回国后,他去医院找了汤玉美,甚至不敢认那是他妈妈。上一次母亲这么憔悴,还是他回来解除婚约。
  他出国不到一年,就和范娇分手了。
  有些感情能在远距离维持,却不一定能熬得过近距离相处。加上他们定有婚约,两人相处起来总有压力,没法跟其他恋人一样随心所欲。
  久而久之,是范娇提出来,他们不合适,婚约也定得太仓促。
  范娇说,她可以跟父母提。毕竟当初顾宝是为了她才出国,现在她想分开,父母那边,她能主动承担。
  顾宝到底没让范娇自己承受,他主动跟两家说不合适,提分手。说是自己想分开,范娇是个好姑娘,他们不合适。
  范家很生气,认为他没有担当,欺负范娇。当年顾宝回国处理这个事的时候,还挨了范娇父亲的打。
  不止范娇父亲,连顾正都很生气,也揍了他一顿。
  竟然是平时严厉的汤玉美不忍心,抱着自己的儿子求顾正别打下去了。
  范娇在国外不知道这些事,她后来知道了以后,还来找过顾宝,在他面前哭了一会,竟然有点想复合。
  顾宝顶着淤青未散的脸,很无奈地说了当初范娇提分手时,同样的话:“娇娇,你知道我们如果分手,就不可能再复合吧。”
  与范娇分手后,顾宝就专心读书,没有继续恋爱。
  旁人都以为他情伤未愈,顾宝自己都这么以为的。
  他挽留过范娇,也没被人以为的云淡风轻,可惜范娇心意已决。
  他们都还年轻,或许能遇到更好的,又或者不会。
  不等顾宝遇到更好的,他家就出事了。顾宝办了休学,退了房子,买了机票回国。
  顾正出事的突然,家里尽数被查封,汤玉美眼看着顾正被人带走,伤心欲绝地晕了过去。等顾宝来到医院,才知道汤玉美竟然确诊了胃癌。
  浑身上下的钱,尽数缴了医药费。他打了个数个电话给国外的朋友,想要借钱。
  顾宝从小到大都没为钱的事情愁过,一朝家破,竟然品遍了世事百态。
  他根本不坚强,出了汤玉美的病房,就哭个不停。这些日子,每晚都在偷偷哭,第二日还要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去找亲戚借钱,去律师所,再回到医院看汤玉美。
  汤玉美没比他好多少,仍是天天哭,捉着他的手,叫他去看看爸爸,说丈夫无辜,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顾正无不无辜,顾宝已经听律师分析过了。律师也暗示过,其实这种事情,还是能救一救,比如花钱通通关系,打点一番,他那有路子,就是得花点钱。
  这路子到底能不能通,顾宝不知道,但他有没有钱,他知道他没有。
  钱、钱,钱!
  顾宝做梦都是钱。
  范娇不知从哪得知了这件事,只打了个越洋电话,问顾宝自己的银行卡能不能用,有没一同被冻结。
  顾宝说没有,范娇挂了电话后,给顾宝转了十万块。
  顾宝看着那笔钱,没办法还回去,他急需钱,因此也没矫情,微信上编辑了很长一段话给范娇,这钱他一定会还,不管需要多久。
  范娇只回了两个字,加油。
  当年受过顾正恩惠的叔伯们,倒不至于说连门都不让他进。但顾宝想借钱,万把块可以,几十万?不好意思,家里最近生意不好,资金不够周转,又或钱都在妻子手里,根本无法借。
  一通太极下来,还留顾宝吃饭。
  顾宝哪里吃得下,刚出了那张叔叔的住宅,坐在马路边,顾宝翻着手机里的联系簿,想着还有谁能拜托时,他就被舒二抓住了。
  舒二对他有什么心思,顾宝没有蠢到看不出来。
  这人当年就敢动他,是个有恃无恐的。顾家还没出事时,舒二都不怕,现在出事了,舒二更不在乎了,当街绑人这种事都做了,顾宝真不知道这人还怕什么。
  甚至连他妈妈的医院都打听清楚了,这是有备而来。
  顾宝焦虑,害怕,紧张,愤怒,种种情绪绞着他的胃,杀着他的心。
  他恨不得将面前的酒瓶砸在舒二头上,还有他那个朋友,一起揍死。
  可是他不敢,他要是出事了,汤玉美怎么办。丈夫进去了,儿子再入拘留所?
  舒二倒酒给他,顾宝面无表情,不饮只问:“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你随时都可以走啊?”舒二厚颜无耻地说,仿佛示意保镖拦着的不是他一样。
  舒二拿过顾宝的手机,加上他的微信,然后转了笔钱过去,再抛回顾宝怀里。
  顾宝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转账两千。
  舒二再次递酒给他,笑道:“宝贝儿,哥哥我算大方了吧,两千一杯酒,你喝不喝?”
  见顾宝不动,舒二冷下脸:“好好跟你说,你不听是吧?”
  顾宝劈手夺过了舒二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之前没拆封,他是看着舒二开的,应该没下什么下作的东西。
  许是因为舒二现在觉得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也不用药了,逼着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如何被折辱。
  一杯酒两千,舒二一笔笔钱砸下去,看着顾宝一杯杯接着喝,很快脸就红了,眉目湿润,很有风情。
  他心痒痒的,身旁的朋友起哄道:“我给你五千,你上去给我唱首歌怎么样?”
  顾宝染上醉意的眼望向那人,眼里狠意一闪而过,朋友缩了缩脖子,又觉得自己太孬。有什么好怕的,落水凤凰不如鸡,舒二都能把这顾少爷变成给钱就能喝的”顾少爷”了。
  他的要求也不过份吧,不就是让他上台唱个曲吗?
  酒吧音响一般,顾宝知道自己有点醉了,走路都不太稳。他从来酒量都不好,在台下时摔了一回,磕破了手肘。
  狼狈爬起,坐在台边,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滴,手里攥着麦克风。
  他随意地唱了首歌,心里计算着警察到底什么时候来。
  被抓来的路上,他已经短信报警。
  舒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还能在警察的面前把他带走吗?
  手臂很痛,胃也疼,他声音染上几丝颤抖,却强迫自己冷静。
  没事的,顾宝,都这么大个人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努力平缓着呼吸,直到他看见对面的长廊,有人大步走了进来,风衣翻飞,面容冷厉,目光梭巡了全场,终于定在他身上。
  几分陌生,更多熟悉,男人的轮廓在酒吧的光线下,隔着遥遥对视的距离,一点点清晰在他眼前。
  是不可能,又可能的人。
  裴廷。
 
 
第49章 
  这要是部影视剧,大概此时会放点抒情音乐,再来几个慢镜头。可惜警察赶到现场,没机会让顾宝摸清这刻心中滋味,顾宝和舒二,以及舒二的帮凶保镖们,一起被带走。
  舒二家的律师很快赶到现场,顾宝没受伤,又是被带到公开场合,一切都是误会。律师能言善辩,加之顾宝确实没有受什么人身损害,笔录做完,私下和解。
  顾宝本只想脱身,不想打官司。期间舒二一直瞪他,目光森森,瞧起来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揉了揉被酒精烧得生疼的胃,萎靡不振道:“算了。”
  “谁说算了?”一道声音从身旁响起,顾宝身子一颤,有人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是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听见裴廷同警察说话,也听见对方带着自己的律师,跟舒二的律师辩驳。
  舒二盯在他身上如蛇般的目光,忙不迭地移开了,似没想到,顾家倒了,顾宝身后竟然还有裴廷这大树。
  裴廷侧眸,看见的是顾宝垂下的后脑勺,凌乱的发尾下,后颈走至肩胛,都因过瘦而显现出嶙峋线条。
  他目光只稍微停了会,便无波无澜地移开了。
  出了警察局,已经很晚。夜风微凉,顾宝只穿着单薄衬衣,衣襟零星沾着酒渍,雪白的底色,越发衬得那些污渍腌臜。
  如同现在的他之于裴廷,站在一起,一个意气风发,一个狼狈不堪。
  摸不清搞不懂裴廷为何帮忙,当年他们断交得并不愉快。这些日子看透人情冷暖的顾宝,只能猜测对方也许对自己旧情难忘?
  他偷偷抬眼看了下裴廷,对方侧颜在路灯下英俊又矜贵,岁月将他的线条雕刻得愈发出众,完美的一位天之骄子。
  再看自己,顾宝都要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裴廷是疯了吗,要对自己年少无知时喜欢过的对象旧情难忘,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裴廷一声不吭,顾宝目光不离脚尖,终是站定在警察局门口,犹豫开口:“裴……先生。”他摸不准该怎么称呼裴廷,所以采用了一个最为合理的叫法。
  喊哥颇不要脸,有种趁机抱大腿之嫌,直呼名字没有礼貌,裴先生很好,适合目前的状况。
  顾宝:“谢谢你今天的帮忙,官司就不用了。”他知这样拒绝,显得他不识好歹,赶紧补充道:“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陪他们耗着。”
  到处借钱的时光没有白费,顾宝现在厚颜许多,要是往常,他可能都不会这么坦诚自己的困境,现在能够直白说出,也省下不少麻烦。
  裴廷的律师识趣告辞,警察局门口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宝等不来回答,忍不住抬眼看向裴廷,却发觉对方并没有瞧自己。
  今晚应该就是一场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完全偶遇。
  他尴尬抿唇,迟疑道:“那我先走了。”
  裴廷:“你住哪?”
  顾宝停下脚步,裴廷问:“我送你吧。”
  坐上裴廷的车时,熟悉感扑面而来。明明车的款式不同,内里也不一样,却就是熟悉。系上安全带,这才意识到哪里熟悉,是车里的熏香,是支棱在眼前的猫咪装饰,还有那一串悬挂在后视镜上的小珠子。
  裴廷……还挺念旧。
  更让顾宝意外的是,他竟然记得裴廷车子的装饰。上一次坐,分明是五年前了。许多事情都记不清,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倒在记忆里清清楚楚。
  约莫是与裴廷认识的那几年,是他记忆里的巅峰时期,高三生日日锻炼大脑,许多没意义的细节都还记得。
  比如那次四人海边,他和裴廷在夜市买了一袋草莓,夜晚的海深蓝,裴廷穿着全黑的短袖,心口有一颗句号的图形。
  车子四平八稳地在马路上开着,大半夜没有塞车,连红灯都没有几个。全程无话,安静得仿佛车内的空气都停止流动。
  裴廷问过顾宝住址,便在车内导航输入了酒店地点。听闻名字的时候,裴廷就曾不动声色地蹙眉过。
  前半夜下过雨,雨水不多,却足以把破旧巷子中的污渍和难闻气味挥发出来。
  裴廷的车停在了一家破旧旅馆前,门口还有一位酒客搂着小姐,嬉笑打闹。
  顾宝解开安全带,跟裴廷致谢,想要开门下车。驾驶者却没有要放人的意思,车锁未打开,顾宝开了几下车门,疑惑地望向裴廷。
  裴廷指尖敲在方向盘上,问他:“怎么不借住朋友家?”
  顾宝难堪垂睫,大学时的朋友,只有王辉留在本市,只是王辉住的是公司宿舍,借钱都只能艰难地凑齐五千块,顾宝哪里还敢提出住在王辉家。
  杨扶风打过电话给他,问他是否需要帮助,钱也借了几万,顾宝又怎么敢再去麻烦对方。
  这个旅馆虽差,住一晚上只需要六十。顾宝这些时日一直在找工作,打算找个包吃包住的,先稳定下来再说。
  顾宝嚅嗫道:“住这里挺好的,没必要住朋友家。”
  锁开了,顾宝下车,没有立刻关门,而是再次鞠躬道谢。雪中送炭难,不管他与裴廷多久没联系,对方今日对他的帮助,顾宝会记在心里,日后再还。
  他转身离开,寻着旅馆的楼梯往上爬,在三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用门锁拧开。顾宝倒在那张又黄又潮的被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振作坐起,打开笔记本电脑和手机。
  要找房子,要找工作,要挣钱。
  他不能停下来,不然就会想哭。
  一哭起来,那就真的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刚敲两下键盘,就感觉手肘压在桌面的部位生疼。这才想起他在酒店摔出的伤来。
  脚上的鞋子,是裴廷寻给他的。
  摔倒时踢掉了,他当时太疼,也懒得去找,只穿着袜子,就爬上了舞台。
  警察来时,人群惊慌,裴廷将他的帆布鞋放在脚边。
  他盯着鞋数秒,最后揉了揉脸,起身去浴室清洗伤口。
  手肘上沾了灰,衬衣晕开大片血渍,很显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窝微陷。血丝密布,唇面苍白,酒精挥发过后,将唯一的血色都带走,看着就像位重症病患。
  顾宝拧开水龙头洗了个脸,再洗手。
  因为麻木,连痛感都变得迟缓了。这大概是今天唯二的好事吧,第一件好事是……遇到了裴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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