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把洗好的青提放下,“做什么?让我喂你?”
“你把我舌头咬破了,疼。”
陈连也把舌头吐出来:“我给你咬回来,咱一起疼。”
严逐真想呸他两下,又怕恶心了饭菜,白了他一眼举起勺。
陈连出外勤临时换班回来给他做饭的,到家拿了菜再回来伺候他,吃完饭就走了。
严逐去医院练了一下午的器械,回家看见桌上还有菜没吃完,心眼一热,做好菜打包给送陈连警队去了。
白天执勤,晚上也要完成训练任务,他们公安局里分民警和辅警,陈连属于特警。不是一个办公楼,办公机制和待遇都不一样。他是特警支队一队队长,平时巡逻,大活动执勤,突发事件的疏散和救人都是首要职务,发生事故他们和消防医生都是冲在最前线。
年初上头分下来一批刚从警校出来的学子,陈连除了出任务还得监督自己队员带队。
他算是分局总队长,属公安管辖,副局长是他顶头上司。
“立正!”
陈连面色发寒,自己队伍一共是六人,分下来的十二名新生成两队,由其中两名优秀队员带队。
陈连双手叉腰,沉稳冷静:“今年考虑留一半,我明天去问一下副局,具体的到时候通知。”
“是!”
“解散。”
那些新人在这待了半年,现在正值警校毕业,他们原本都是学校精挑出来先一步投入社会,但他们公安局留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取之精华,考核不过的回到学校重新分配。
陈连公安局在市中心,住宿条件和其他都比一般局里好,辛苦程度不高,是出了名的香饽饽,有人想留也有人不想留。
当年陈连毕业时刚二十一,他必须留在这,因为挨家近,严逐读医除了年假其余时间见不到几次,只企盼自己在他到高铁站的时候可以开车去接一份,多见一面是一面。
除了体力格斗外还得考一些基本要素,消防疏散一些基本常识,连说话之道都得学,特警就是在公安警察再往上走一点,他们接触市民,特警接触市民和更多的人,本质上区别不大。
小房间里,他们在上课,陈连从窗户看了一眼就打算去食堂,等会要开饭了,得去看一下伙食。
陈连就是个操心命,但这么多人没严逐一个让他操心,他对严逐是真的恨不得把好的全端到他面前,娇生惯养出这么个小白眼狼儿子。
陈连最后一个到食堂,刚去了副局办公室一趟,他说等通知自己便回来了,然后就看见那个流氓二流子踩着凳子把给他带的饭送了出去。
陈连还没踏步,冲出个小子,青涩阳光的很,递给他个小方盒子,语调饱满关心:“陈队长,给您留的菜。”
“谢谢。”陈连接住,菜还滚烫,这人上次护卫时出了点岔子自己帮忙挡了,还算知恩。
陈连走到严逐面前,他手搭着脚背抬着头,一只人字拖还掉在凳子底下,脸上无辜的很:“都分完了,你来晚了。”
白短袖黑短裤,踩着趿拉板儿就来给他送饭,还真是不修边幅,妥妥一个市井混子,谁看的出他是医生。
“你穿的什么玩意!”陈连啧了一声,把手里菜放下,保温桶里还有饭,揭开盖子倒进去。
“你自己打了菜呀,白瞎我给你送了。”
“你给我送什么了!”陈连把保温桶一放,旁边四个和对面两个,吃着严逐给他炒的鸭子和排骨,自己只剩干饭了。
“你下次来早点不就得了。”严逐也有些心虚,把保温桶盖好放在一边。
陈连在对面坐下,严逐从裤兜里掏出四五个荔枝给他:“老板娘送的,给你尝尝,很甜。”
“送?你长的好看啊,她送你?”陈连拿起被卫生纸包着的筷子,拉开纸之后洁癖上来了,用手指勒了好几下都不愿意换新的,怕他摆脸。
“就是她给的,给了我一盒呢。”严逐脸上开心洋溢,“他说常客偶尔会送点,我才买过两次。”
陈连阴阳怪气:“是啊,你老好福气,我买这么多次也没看送过。”
“那是。”骄傲的小脸上全是自得。
严逐看陈连吃着还是局里的饭菜,心有不忍,凑过去说:“家里还有个腿呢,原本我想自己吃,看你这么可怜,回去你拿着吃吧。”
陈连抬头,停下筷子,音调都高了不少:“鸭子可有两条腿,你原先是打算一个都不给我留?”
“你吃屁,”严逐埋下脑袋躲其他人视线,拉了拉领子,压低声音,“吃了给你干我啊?”
陈连被这句话哄的春风满面,严逐看他吃的高兴开始吧唧嘴:“我就吃了个腿,还饿呢。”
陈连啧了一声,筷子挑了块肉压在饭上,把饭夹起来,手在下面接着递给他,他张嘴接了,陈连收筷子又往自己嘴里扒了一口。
队员都习惯了,队长这洁癖对他们是十级,对这人是负一。
吃完饭严逐还赖着不走,要看他们训练,每周这天他们晚上有格斗练拳脚的惯例。
陈连换了衣服,把里面备着的小零食提出来,碰见往里走的新队员。
他们齐声喊着:“陈队长好。”
“你们好。”陈连在看袋子里剩下的东西够不够严逐塞牙缝,不够还得出去买点,抬头对上一双圆眼睛。
他就是送菜那人,站在门口呆呆看着陈连,对上他视线整个人一抖,耳廓红了。
“进去换衣服去,还愣着。”陈连轻笑,提着袋子走了。
“陆旗别发呆了,队长早走了。”
陆旗突然回神,收回转过去的脑袋,加快动作走进去换衣服。
作者说:
他俩感情坚如磐石
第19章
写手觉得严逐很软不配另个强字
严逐对他们来说算熟悉,脾气爆,三句不对付指着对方要上台干架,陈连也不拦着,他清楚严逐水平,自己队里这几个可能落得了上风,但结局一定输,对方是个阴招黑招换着出的炮仗,还贼记仇。
打了几架还打出感情了,严逐就算赢了也会给他们送点药,更多的是陈连给他擦屁股,安慰两句给点甜头,大家都大方也不会和他过不去。
后来因为有次广场执勤,他们队医忙不过来,大家拿着犯病的行人一筹莫展时还是严逐搭了把手,术业有专攻,他本就是个用脑子,阴招损招也是自卫,大家就看开了。
“小严哥,咱练练?”一队的廖标邀请他和自己打一次。
从小严哥三字一出严逐脸就黑了:“吃了你大大的菜,他等会不揍你就出鬼了,你还上赶着喊我揍你?”
廖标一想也是,苦哈哈的坐到一边去。
严逐一身疼,他可不想出丑,还那么多年轻的小伙子在呢,随便漏点豆腐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陈连把手上袋子往严逐手边一扔,喊了一声集合往前面空地走。
这个时候陈连最帅,紧身黑短袖,马丁靴和黑色工装裤,身材精瘦,气质出类拔萃,大步洒脱往前走。
严逐捞过袋子,里面除了零食还有一两个荔枝,撕了块巧克力丢嘴里,巴巴看戏。
十八个人排成三列,各个都听他的。
脱鞋上了胶垫,一队的首先上,站在中央等着被挑战。
身体砸下去的沉闷声音严逐都不忍心听,陈连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严逐手上全是荔枝汁,黏得很,想接瓶子又收了回去。
陈连看见了他手上的糖浆,恶心的可以。
“我真是服了,你他妈今年多大!”陈连给他拧开,小鹿喂奶一样举着瓶子,看着他喉结滚了几下才收,屈起指节楷走他嘴角的水渍。
严逐舔了下唇,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我一剥就跳出去了,捡回来就一手都是。”
“你笨死算了。”陈连打开袋子,拿了一颗,两下拨开,严逐张嘴荔枝就挤了进去。
严逐把荔枝放在牙后面,脸上突起个大包,脸上有一点小梨涡的影子,眼睛弯圆,“妈你费心了。”
“知道就别气我了。”陈连看见袋子里垃圾和零食混在一起是真的冒火,但他没乱丢已经算不错了,就咬牙忍着。
带他洗手回来一队的全坐地上,严逐拖鞋一甩,坐软垫上等着看。
陈连把鞋脱了,袜子叠好塞鞋子里,赤脚走上去,手一插:“要来的快点。”
新老队员争相举手,陈连点了几个,每次别人招式得逞了严逐带头叫好,打在陈连身上他是一点不心疼,陈连得空的阴冷视线全甩他身上。
笑话,我打不过,别人让你吃了瘪我还不能乐呵一下吗!严逐每次对上都是冷哼,一脸你不行的表情。
陈连看他就是一个大写的白眼脸和欠操。
“下一个。”陈连按按指关节,心里不舒服就想动真格了,从三队站起来陆旗,站直了还回身看了眼那边瞎起哄的人。
陆旗很激动,对拳发现他没留余地就更激动了,而陈连拿出了看家本事,一招没放的把他压制。
一看这情况其他人都不敢上了,陈连瞪着严逐走下去,可能他都不知道刚刚对打的人是谁,陈连烧红一双眼,严逐四肢并用往后退。
“你给你自己挑一个安详的死法!”陈连追上单膝跪下,抓着他肩把他身子掰过去,啪啪两巴掌甩上屁股蛋。
“我艹你大爷啊陈连!”严逐脸瞬间红了,都看着太丢人了。
陈连松开,捏着他脸呲牙,严逐立马又傻呵呵笑了起来。
那边集合开始训练,陆旗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额角有些薄汗在灯下发亮,他一直看着这边,严逐是等陈连大气一点才转头过去,三队的就他还盯着这边,冷不防的对上了视线,严逐冷笑的收回脑袋转向陈连。
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他,严逐比谁都清楚,手搭上他腰就是一戳,人直接弹了起来,还发怒了。
严逐爬起来就跑,陈连三步追上,把他压在软垫按着脖子抽他屁股。
“别过分啊!你队员看着呢!”
“看着我也要揍你!”陈连又狠狠甩了两下才把他扶起来。
陈连把他丢下不管回去指导队员动作,严逐侧身撑起了脑袋,盯着那个大眼睛的少年。
满身都是不成熟,看陈连那眼神是恨不得贴人身上去,怪陈连性格太好了,太有魅力了,太男人了,自己男人怎么这么好呢,哎。
结束之后严逐赖地上不起,陈连踢踢他腰,“起来快点!我们回家了!”
“屁股疼,走不动。”严逐不搭理他的看着天花板。
“你用屁股走路啊!”陈连蹲下来,回身看了一眼,人都走光了,手伸进衣服揉揉他肚子,“都瘪了,我给你买东西吃。”
严逐看过来,撅嘴:“要队长亲一下才能起来!”
陈连凑上去就是一口,扶着他站起来,穿鞋严逐借机趴他背上,他穿好鞋站起来背着他走,两人亲密无间。
“陆旗,人一对。”队友碰碰他手臂,石化的人已经听不见声音了,耳边嘎啦嘎啦全是心瓣碎开的声音。
“给你送菜那男的为什么啊?”严逐对着他耳朵说。
陈连没经思考直接答:“之前腰上的淤青就是救他撞杠上了,他挺厉害,如果想留应该能留在我们局。”
“哈!”严逐差点把他耳朵给刺聋,蹦下了地,“那玩意喜欢你,记得和他保持距离。”
“吃醋啦?”陈连一见他板脸就知道,笑得贱嗖嗖的。
严逐还不承认,眼睛一瞥:“吃谁的醋啊我吃醋。”
“吃我的醋啊。”陈连回的怡然自得,偏严逐嘴角一抽,“你配吗?”
陈连眉头一搅:“我怎么不配,我你男朋友,你不该吃我的醋!”
严逐往下一顺:“我吃他的醋!”
“什么玩意!?”陈连把风度抛开,“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吃他的醋!?”
严逐发现话题跑歪了,一锤定音的:“我吃你醋!人家年轻帅气的我拿什么和他比!”
“我的严宝宝,”陈连一听他承认了,桃花飞眉头上晕开,“我最喜欢你了,谁来都不好使!”
严逐不领情:“你恶不恶心,一身腱子肉喊宝宝?呕!”
陈连脸色一转:“严逐你怎么这么欠收拾呢!”
“我就欠收拾,你来啊,有种你来啊!略略略!”
“我看你是皮痒的很了!”
他俩斗贫耍嘴,两人就是百万雄狮,热热闹闹的回家,严逐嘴里叼着烤串走前边,求着给买的,得在楼底下吃完,不然陈连要把他踢出去。
就为了几个串,他要把心爱的男朋友踢出去!真不是个东西啊陈连!
木签丢进垃圾桶,陈连拿纸按着他嘴角,吃的满脸都是孜然和辣椒面,严逐眸子阴森森的看着他。
“要不我把签子给你捡回来,你再嚼嚼?”
他说的一本正经,严逐闷不住笑了,拉拉扯扯回了家。
陈连把留着的腿吃了,严逐把医院通知给他看,“我得训练一个月,你得给我加餐!”
陈连拨了一下屏幕,是外科医师长达一个月的培训项目,点头表示支持。
各有各的事业,各自为美好的明天捧出胸口的一碗热血。
吃饱喝足洗洗睡,小日子在一天一天往上积累。
“你怎么可以帮别人喝彩呢,怎么可以别的人打我你叫好呢。”
灯关了,夜深人静,陈连突然在耳边委屈巴巴来了这么一句,严逐半酣睡意都清醒了,翻过身抬头咬他下巴:“这么不开心?”
“以前没事,但现在不一样了。”陈连不好意思的扯过被子盖着两人脑袋。
严逐笑的停不下来,陈连果然小心眼,在被窝里哄着:“我错了,以后只夸你行不行!”
陈连没答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低头亲着严逐的嘴,圈住腰把他抱紧,有时候他也有些幼稚的占有欲,而且只对严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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