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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过，场务，准备下一条。”
阮西拉好衣服，抱歉又谦逊地对饰演霍覃海的演员笑了笑，“谢谢前辈，辛苦了。”
前辈姓徐，叫徐云天，出道很多年了，算是个老戏骨，一直出演反派，不温不火，他拍了拍阮西的肩膀，“没事，我们之后还有很多戏份呢。”
他想起什么，“你是x影大的吧，我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算起来，我是你学长啊。”
阮西对前辈总是很听话，姿态放得低，闻言顺势笑着道：“那我叫您师兄。”
在剧组的日子过得快，拍戏是很累，一遍遍重复拍同一个镜头，不厌其烦，有时候夜戏，拍到凌晨都不能休息，但阮西很满足。
学到了很多东西，毕竟是大导演的剧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整个节奏都是快而有质量。
唯一遗憾的，是秦生好像不会来给他探班了，他还剩最后两场戏份就杀青。
“小西，来，给你讲戏。”导演拿着剧本对阮西招手，他刚拍完男女主的镜头，嗓子喊的不舒服，喝了半杯茶水，“这是你这个角色唯一的亲密戏份，尺度大了些，我把他留到倒数第二场，也是希望你准备的更充足。”
阮西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听戏，找感觉。
导演：“你得表现出一点决绝的意思，你在帮女主他们拖延时间，虽然你不正经了半辈子，但心里也想做个英雄，你知道自己不干净，被人看不起……”
戏里的感情阮西都明白，也有些入了戏，但他到底太纯了，这么多人看着，他放不开，导演清了很多人出去，这才好点。
分几个镜头不同角度拍摄，“第58场一镜一次，action！”
场记打板。
霍覃海对芍药很粗暴，扯着他的头发扔到床上，“小贱人，大白天想了？”
芍药半撑起身体，笑，“是啊，想了，爷，快来。”
霍覃海恶心芍药的身体，又爱他的容貌，动作越发粗鲁，芍药的衣襟散乱，露出大片皮肤。
“过！二镜一次！”
镜头拉近，对着芍药的脸。芍药动|情地轻喘气，眉眼皆是春|意。霍覃海低头在他脖颈间亲吻，再抬起时导演喊了卡，他叫来化妆师，觉得在阮西脖子上弄点痕迹更好。
化妆师为难，“要费时间的，耽误很多事。”
演员的状态，妆容，不如直接用手掐点出来，或者直接让徐云天咬。
“而且化的能看出来。”
导演也明白，他是追求完美的，但阮西身份有些特殊，他不能让徐云天咬啊，“手指掐吧。”
化妆师掐了好几个，导演不满意，“不够红，要有凌虐感。”
阮西皮肤白，掐一下就红了，但又不够红，化妆师再使劲掐，就又不像吻痕了，两头为难。
这时副导演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端着半个西瓜，在导演耳边说了句话，“秦总来了。”
导演眼睛一亮，“赶紧，让进来，然后再清一次场。”
阮西是秦生养的人儿，这时候来的可太及时了。
第10章
秦生在国外出差一个多星期，今天刚回来，在公司里开完会就让助理开车过来了，本来是来看一眼小孩，谁知道还有了差事。
导演把人给他，问要不要去化妆室弄，“就脖子，锁骨，肩膀这里亲出吻痕，用力点。”
阮西眼巴巴地看着秦生，嘴唇有些红，“先生。”
他脖子上有红痕，是刚刚化妆师掐出来的，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秦生微皱了下眉，接住阮西，放在腿上。
“不用。”
在场的几乎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是做这种事，他要是带阮西进化妆室，回避了视线，太引人遐想，也太暧昧，对阮西不好。
秦生脱了西装外套，裹着阮西，半抱到怀里，低声，“冒犯了。”
“忍一忍。”
秦生就算再控制力道、距离，吸吮吻痕都亲密极了，他感觉怀里的人细小地发起喘，有些抖。秦生把外套拉高，扶着阮西的脖颈，细密地在锁骨上亲出一串吻痕。
阮西双眼出水，跟被欺负了一样，拽着秦生的袖子，几乎压抑不住轻哼出声，他尾椎骨都酥了。
莫名其妙的，在场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阮西……反应，很好看。
秦生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忘了，只记得保护阮西的声誉，却忘了阮西会被他弄软，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他亲他，心理没反应，身体也受不住了。
秦生腾出只手轻轻遮住阮西的眼睛，他身后的助理咳了咳，努力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住些目光。
导演招呼工作人员，“都别愣着了，检查一下道具灯光。”
阮西全身重量好像都靠到了秦生怀里，仰着白细的脖子，喉结上下滚动，他声音好像都带了湿气，“先生……”
秦生正在为自己的考虑不周和疏忽而懊恼，微皱着眉，“抱歉，下次会带你到私密空间里。”
导演要脖颈上也有吻痕，但脖子上其实很难弄出，只能用吸的，秦生怕阮西疼，又不想再继续弄更长时间。
手指全握到阮西的后脖颈，像托着般，他低头在上面小口地吸吮，阮西终于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哼，很轻，刚好够飘到秦生耳朵里。
秦生感觉到掌心下的眼睫毛湿了，他溢出些笑，意料之中的，阮西很敏感。
“快好了。”
阮西要石更了，他好像带了哭腔，费力地转移注意力，“先生，您怎么来探班了啊？”
早该来的，至少阮西第一天进组的时候，但秦生那时候突然有紧急会议，没办法，后来倒是有一两次时间，但他不想让阮西有类似仪式感的落差，所以一直没来。
今天差不多忙完了，有两天休息时间就过来了。
秦生没应阮西，他还在快一些的弄好吻痕，不知道是不是阮西的声音太小，身体颤栗个不停，他骨子里压得很深的恶劣有些蠢蠢欲动，想弄疼阮西。
让他真的哭出来。
秦生控制住了，小小地加重了些力道，“别说话。”
而且在做这种事，怎么还有闲心想别的，阮西当即更软了，手甚至上移了些，扣住他的手腕。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生松开了阮西，西装外套的衣袖垂到了地上，沾了些灰。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递上来一瓶矿泉水，秦生接过，拧开倒了一手心出来，细细擦洗阮西的脖颈锁骨，衣服领子低，秦生在胸口上也亲了几朵吻痕。
昳丽漂亮。
小孩眼睛果然全是水，被玩过了般，秦生觉得他可能手都没力气，要不怎么一直拽着他的衣袖。
“好了。”秦生温声。
阮西忙站起身，其实腿都是软的，他真的被亲的脊椎骨酥麻，膝盖也软，给秦生道谢，“谢谢您帮我。”
秦生靠到椅背上，点了点头。
导演从监视器后面站起身，刚要喊准备，看到阮西，当着秦生的面，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坐了回去，简短道：“五分钟，调整一下。”
太水了，过了。
阮西脸爆红，坐到一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没觉得导演在骂他，严厉了什么，这很正常，确实是他被弄出反应了，状态都不对，是他的错。
何况导演这句话真算不上数落。
秦生也明白，但他护犊子，且护的没道理。
导演过来坐他旁边时，秦生看着布景里的阮西，微微笑了下说：“他还小，我回家会教育他，你别说他。”
导演惊愕：“……”
所有养了情儿的金主都这样？
还不许说？只能自己教育？
阮西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躺在床上尽力一遍过地跟徐云天演戏，他不想ng好几遍，秦生在呢……
就要结束时，阮西忽然觉得徐云天在他肩膀上伸了舌头，很快，一触及离，可能是入戏了，不是故意的。
阮西没表现出来，顺利过了这一条。
“谢谢师兄，辛苦了。”阮西匆匆跟徐云天弯了下腰，脸上还有薄汗。
徐云天接过助理的水喝了半瓶，他上衣脱了，有造型师撒上去的水珠，笑，“师弟怎么这么客气礼貌啊，每场戏过了都要跟我说谢谢，不用。”
阮西只说了句，“您是师兄。”
他特别想去卸妆，洗脖子，换衣服，跟秦生回家。
第11章
阮西今天没有戏份了，以往他戏份结束后会还待在剧组里，看主演们对戏，但今天秦生来了。他在化妆间卸好妆，换了身衣服，一边擦脸上脖子上的水一边快步出去。
他不掩饰情绪，男孩子眼里唇角都是明媚的笑，满心满眼只有秦生，他只惦记秦生。
“先生，您久等啦。”
秦生等他走到跟前了，才放下腿，温笑着起身，声音很好听，“怎么不擦好脸再出来。”
阮西不说撒娇话，乖乖低头用袖子擦干净，眼睛水亮，仰起脸看秦生，“擦好了。”
秦生心情也扬起来了些，揉了揉阮西的头发，“很开心？”
阮西点头，“您来探班我很开心。”
秦生看到阮西脖子上的吻痕，移开视线，“明天就杀青了吗？”
阮西好像沉浸在兴奋里，忘记了吻痕这件事，他太开心了，跟个小鹿一样，就差要缠住秦生的手，“是啊。”
“您还来吗？”
今天有助理，秦生不用开车，他拉开后座的门让阮西坐进去，“来。”
阮西一下子笑的更好看了，接着好像反应过来了，自己太开心，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唇，轻声：“我感觉好久没见您了，有些情不自禁。”
秦生升上车里的隔板，阮西脖子上的东西太显眼，他不想让助理看到。
“比较忙。”跟世叔的项目合作开始了，他隔几天就要出差一次。秦生手指滑过阮西脖子上已经开始变暗红的痕迹，虽然迟了，但他还是主动提出来，并温柔道歉，“弄疼你了，抱歉。”
阮西耳朵红了，支吾起来，不敢看秦生，“不疼……您是帮我的。”
秦生笑了些，“主要是我在，就不能让别人对你动手了。”
阮西眼睫抖了抖，试探地看向秦生，“您不在……我也不让他们……弄的。”
秦生不置可否，他总不可能一直在，而阮西作为演员，这是基本素养。
阮西好像害羞的小孩，在大人面前被问到性|生活，他执拗又认真，“真的，就算被导演骂，我也想要能够借位，不真亲真摸的，您相信我。”
秦生失笑，哄了阮西，“那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跟导演说。”
阮西眨了下眼，“说什么？”
秦生：“说你还小，不适合亲密戏，不管几岁都是。”
这算是很轻，很随口地一句有关他们未来的话，像给予承诺，一个美好的期盼，阮西心里跟开了花一样，软软地嗯了声。
看模样，如果他们关系再亲点，秦生毫不怀疑阮西会钻到他怀里蹭几下。
秦生伸手松松捏了下阮西的后脖颈。
阮西的最后一场戏就是芍药被意识到他帮女主拖延时间的霍覃海一木仓打死，导演跟他说完戏，让道具师给他身上绑血袋，“感情上能懂吗？”
阮西点头，“我脏了半辈子，临死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我也不是那么难堪的。”
导演拍了拍阮西的肩膀，“对，就是这个意思，还有芍药对男主的感情，不是爱情，是钦羡，还有报答。”
“为自己，为男主，也为女主，圆满完成任务，落下生命的帷幕。”
阮西这个角色原本是个小配角，但加了戏，就变成跟男主有两个对手戏的重要小配角了。电影里男主为芍药披上过一次衣服，替他捡了一次尊严，后来男主认识留洋回来的女主，女主心系革|命，几次偷取情报，差点被抓到，都是男主解了围，之后两人慢慢生出感情，但在革|命面前，儿女情长太渺小。
女主被抓进牢房，男主连着几个同伴要救她，男主去找了芍药，拜托他帮他们争取点时间，芍药答应了，最后搭上了命。
单从电影宏观，男女主角来讲，芍药这个角色最多只是昙花一现，但阮西饰演芍药，琢磨这个人，他的一生，剧情，就不是昙花一现了。
芍药是个活生生的人。
阮西写了人物小传，对这场戏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触，他觉得，芍药对男主是有喜欢的。
谁会不爱上一个给自己捡了尊严的人？
有钦羡，报答，也有很隐秘的爱，那是芍药带到地狱里的秘密。
阮西没有跟导演说这些，导演很忙，一个小配角的人物解读他管不了那么多，所以阮西打算演出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不假，心里想了什么，眼睛会帮你流露出来。阮西中木仓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目光涣散，看到了自己沾血的手指，有满足，荣幸，还有很淡的难过。
他的一生，够了。
“卡！很棒，过了，恭喜小西杀青。”
阮西在剧组礼貌懂事，工作人员对他印象都挺好，笑着上前跟他说杀青快乐，还送了花跟礼物，“希望以后能在大荧幕上看到你啊。”
阮西下巴上还有血，眼睛也红红的，一一道谢，“谢谢你们的照顾。”
徐云天跟男主也过来跟他简单抱了下，“有机会再一起合作，你进步空间很大。”
阮西捧着花，视线越过人群，落到外面，秦生停了处理工作的笔记本，笑着看他，阮西又开心又不好意思。
自己这只是个很小的角色杀青……
但秦生在陪他。
阮西笑起来，抱着一怀抱的东西走过去，小腿上还流着假血，他弯腰靠近秦生，小声，“先生，我以后会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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