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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惊讶：“给长辈看你女装的样子？”
阮西舔了下唇，秦生不在，他也解释不清楚，干脆道：“就是我家里人。”
可可也不追问，“行吧，你坐那儿，拿个圆扇子。主角的扮相是不能外泄的，你的倒是可以，我帮你多拍几张？”
阮西垂下眼看手里的扇子，“一张就够了，谢谢你。”
可可拍好发给阮西，“谢什么，客气，你没有助理啊？”
阮西放大看照片，忍着羞耻，发给了秦生：
-先生……好看吗？
“有，到我戏份了再让他来。”
可可比了个拇指，“我欣赏你。”
那个男三，花里胡哨，第一天来就身边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的，倒不是对他有偏见，而是可可真的见得多了，一比较，就不喜欢男三。
新人，空降剧组，配角，低调点不好吗。
阮西在看剧本的时候李导来了一趟，看了看他的定妆，丢下一句不错又匆匆走了，“他一会儿就来，你继续背台词，中午吃完饭想回酒店背也行，在片场看戏也行。”
《硝烟》的导演跟李导说过，阮西学习能力强，在剧组经常看前辈们演戏。
阮西其实看的有点不能集中注意力，他在等秦生的回复，写了几句批注，阮西无意识卷剧本的书皮，“可可，我还不知道男三叫什么名字呢。”
可可在磨指甲，含糊，“我想想啊，好像姓严。”
阮西眼角看到手机屏幕亮起，他立时唇角上扬，拿起手机解锁，是秦生的回复，隔了半个小时，他回了他的男扮女装三个带着笑意的字：
-小女孩。
阮西笑眼弯弯，心定了，他摸着屏幕，特别想秦生说的这三个字是语音，他能听一晚上。
可可哦了声，想到了，“叫严之，诶，好像跟你一个学校啊。”
第15章
阮西听到严之名字的时候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巧，跟他演对手戏的男三竟然是严之。
大一上学期那件事之后严之找他道了句歉，但大家都明白，只是形式上的道歉罢了，严之心里没有歉意。听说那天秦生带他走后，那些老板没了兴致，没理他们就走了。
严之没找到金主。
后来他急需用钱，签了个小娱乐公司，阮西没关注他，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他的广告，班长跟他说他认识了个女富婆，有夫之妇，拿了不少资源，反正挺拼。
不过拼的方式，不敢学习罢了。
人各有命。
阮西收回思绪，想到可可之前说严之时的表情，猜测这角色应该是他的那位金主给的了。
叹了口气，演对手戏，有点难啊。
不过挺有挑战性的，以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的，对手是不太喜欢的啊，不熟悉的，甚至有点小矛盾，阮西愿意挑战自己。
换回衣服，中午快吃饭的时候，严之踩着饭点来了，阮西只得盖上饭盒，主动打了招呼，“有段时间没见了。”
严之洋气了不少，也瘦了，他坐到阮西对面，“嗯。”那件事一开始是他不对，可后来阮西也因祸得福了，反而是他什么也没得到，所以严之不可避免地生出怨气。
他态度冷淡，看到阮西领的剧组的饭盒，意味不明，“你金主不是很厉害吗？让你接这种角色？”
接着他又抱歉地移开视线，“你吃吧，吃完我们再对一下台词，看看怎么样。”
严之心情复杂，快一年的被包养让他精神疲惫，每天胡思乱想，凭什么他的人生是这样，凭什么阮西可以那么幸运，他一会儿觉得阮西无辜，一会儿恨透了阮西。
他以前是个好学生的，他不坏，现在他变得喜怒无常，总是压着一股暴躁。
他已经毁了，那个包养他的老女人很恶心，他觉得他脏死了，他发了疯地想要往上爬，想要阮西不如他。
阮西收回了友好，没有回应严之，自己吃起了饭。
之后演戏的时候再说吧，私下里就保持距离。
严之脸上打了粉，尤其眼底下，他黑眼圈天生很重，“我在减肥，不能吃饭。”
阮西哦了声。
吃完后两人过了一遍台词，其中还有不少亲密动作，比如阮西从楼梯上下来时踩空了，严之抱住他，也就是这里两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先不说他们关系如何，就是两个都是新人演员，演感情戏确实有些难度，严之下午没戏份，他们一直在休息室里对台词，磨合。
严之也很认真努力，阮西能感觉到，稍微放下了心，他就想好好演戏。
这还是导演介绍的，他想好好演完。
工作上严之没什么不配合的，但一工作外，就很让阮西郁闷了，阴晴不定，时不时就当着很多人的面刺他一句，让他下不来台。
被ng了他就站在一边冷笑，说：“昨晚想男朋友了吧？走位都能忘。”
阮西尴尬，“是我忘记了，不好意思。”
副导演是知道阮西“男朋友”是谁的，打圆场，“没事，再来一条。”
严之也没再多说，他就跟鱼刺一样，时不时冒出来扎一下，不多扎，但不停地扎。阮西不是什么心理强大的人，他还小，时间久了受不了这样被对待。
跟他的助理又不熟，阮西第二次演戏就觉得不好受，委屈，烦，再加上秦生好多天没跟他说话了。
上一次分离他们还亲密接触了，他身上印着秦生的吻痕，可现在都没再见面。
除了严之，徐云天也找他，每次都是晚上去，拿着瓶红酒，让他一起喝，一次两次，阮西也感觉到了。暧昧，徐云天在不动声色地跟他暧昧，可是又没有出格的举动，但气氛就是让他烦的暧昧。
阮西想秦生想的厉害，越想越委屈，眼眶都酸了。
这天在片场上演完戏，严之光明正大地按他胸前的硅胶垫，“挺逼真啊，我都以为是真的你的胸这么大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
严之又开玩笑般，“你男朋友揉大的。”
阮西没心力跟严之待在一起，对副导演和一众工作人员礼貌地笑着合了合掌，去卸妆了。
可可替他抱不平，义愤填膺，“就他一张嘴叭叭叭，刺谁呢？”
她本来就不喜欢严之，现在更是变成讨厌了，皱着眉跟阮西说话：“他昨天半夜还跑出去见富婆了，道具组的小姑娘都看见了，今天早上一副透支过度的肾虚模样，那下巴上还有咬痕，啧。”
“我怎么就看他那么不顺眼，要死不活的样子。”
阮西竖起一根手指嘘了声，“别说了。”
可可给他取下假发，“行吧，你性格好，戏份都快结束了，再忍他几天。”
其实不是阮西性格好，而是他不尖锐，所以被严之压着欺负，可是难道跟他对呛吗？吵起来？惊动李导跟制片人？
那不好，阮西不想。
回到酒店，阮西没什么胃口，拿着剧本坐在窗前反复看，里面夹了几张便利贴，红黑色的笔迹错落着写满了空白地方。
阮西翻到后面的戏份，看起来。他这个角色有些人气的原因是因为这是条耽美线，女生们不少爱看。
原著里他跟严之饰演的男三秦越甚至有番外，他们在一起了，原本阮西想这个结局应该是不能拍的，但没想到剧本里大剌剌就写着：
秦家因与朝廷命官勾结贪污，被抄家，秦老爷中风倒下，家中管事只剩秦越，秦越散了秦老爷的姨娘妻妾，带着人事不省的秦老爷离开京城，若雪是同他一起离开的。
秦家虽然没了，秦越也不再是一掷千金的贵公子，可总算是成了他们的爱情，这一辈子，两个人安安稳稳的。
阮西喜欢分析角色性格情绪，写了很多小传，有些用得上有些用不上，但静下心来想的过程很舒服，好像真的摸到字里的人了。
又过了一遍戏份，有点饿了，阮西泡了个面吃，他年轻，皮肤好，怎么折腾都没事。吃完后，准备去洗澡，有人敲门。
徐云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熟络又自然，“小西，没睡吗？帮我对一下台词吧。”
前几天阮西都是早早熄灯，做出他已经睡了的样子，今天晚了点，被徐云天逮到了。徐云天没真的有什么越矩举动，他还是他师兄，阮西不能把人关到门外。
扣好扣子，阮西开了门，弯起笑，“这么晚了，师兄还对台词？”
徐云天扬了扬手里的剧本，“明天的戏份比较重要，小莲临时有事回家了，我找你帮忙，找一下感觉。”
小莲是跟徐云天演对手戏的女演员。
阮西坐到小沙发上，接过剧本，“师兄客气了，您在《硝烟》也帮了我的。”
徐云天看着阮西，似笑非笑。他长相有些邪气，眼神轻挑，这样的相貌跟阮西的一样，是有限制的，戏路比较窄，所以他这几年一直不能尝试比较硬汉的角色，偏偏年龄渐长，不能总演小男生的，观众会产生厌烦心理。
徐云天表情玩味，“您？”
第16章
“小西私下里对着你那位长辈也是这样的称呼吗？”徐云天接近了些阮西，声音倒是还没怎么暧昧，他做过声优，前几次就通过细微地改变声音，让气氛暧昧不清。
徐云天说：“真乖。”
阮西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举起剧本，“师兄，我们快点吧。”
徐云天毕竟是出道很多年的老演员了，职业素养都在，对台词他根本不用看剧本，全都背下来了。对到一半，楼上的房间忽然响起震动。
徐云天抬头看了眼，笑着说：“夜生活很丰富啊。”
他喝了口水，好像累了，要说会儿闲话再对，“你楼上是你们男二的房间，你知道吧。”
阮西夜里听到过这些震动，之前没多想，现在徐云天说出来，他立刻明白了，有意避讳，“不清楚，我跟他没有戏份。”
“师兄，快点对台词吧，我帮你对一遍，有点困了。”
徐云天却是不急，撑起下巴，“我住他隔壁，这酒店隔音不怎么好，半夜了还不消停，我第二天都没精神演戏。”
阮西低头看着剧本，他并没有尴尬和无措，徐云天看的出来，这就有点麻烦，阮西不尴尬，他怎么趁机挑逗。
徐云天也不是想做什么，他就是劣根性发作，看上阮西了，想睡一觉，就这么单纯。
这圈子乱，俊男美女如云，大家互相玩，他玩心也大，碰上合胃口的就想滚一次床单，至于对方有没有家庭，对象，金主，哪又怎么样，反正都不重要。
徐云天认为阮西也是这种人，那时候在《硝烟》剧组，导演副导演，摄影、道具，那么多人在，阮西被抱在秦生怀里，弄到眼睛都红了，可真是，浪。
徐云天舔了下唇。
楼上的两人今天格外大胆，因为两个剧组的人都出去吃火锅了，酒店这几层楼都空着，就算有几个人没去，他们也不在乎。
弄到了阳台上。
阮西房间的阳台门开着，楼上的声音清晰传下来，是两个男人，粗重的呼吸，还有皮带撞到栏杆上的声响。
阮西耳尖红了，手指不自主攥紧剧本。
徐云天自在的很，还有心情吹口哨，不知道是对楼上的两个人，还是对阮西。
“你们剧组的男主跟男二。”徐云天主动爆出八卦，笑盈盈，“没看出来？他们两个休息时间都在一个休息室里，化妆也是，真以为是关系好啊。”
阮西有些磕绊，“我没听说他们交往了。”
徐云天：“不是，就是玩玩。”
“炮|友。”
阮西把剧本给回徐云天，站起来，“师兄，时间有点晚了，我得休息了。”
徐云天看着阮西，见他除了不好意思的耳朵红了之外没别的反应，明白弄错了，有点可惜，但今天不行了，于是拿回剧本，道了句晚安走了。
阮西等他走后，松了口气，趴到床上，蹭了蹭耳朵。楼上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演越烈，现在只有阮西一个人，他也忍不住情|动，想象秦生就在……在他背后，抱着他。
秦生身上有很淡的木系香水，成熟又干净，阮西很喜欢闻，喜欢到闻一下就要腿软的地步。
阮西舔着嘴唇，最后挂着眼睫上的汗珠睡着了。
明天醒了再洗澡吧，现在太舒服了，他动不起来。
次日一早，闹钟响起，阮西还带着点余韵，膝盖软软的，走去洗澡，他今天上午没戏份，不用太着急。
结果可能是太想了，也可能是这一个月都没有释放过，总之阮西就着水流，又弄了一次，出来的时候眼皮通红，嘴唇也艳丽地跟揉过一样。
全都收拾好，已经九点多，阮西下楼去片场，刚按下电梯，小助理风风火火从楼梯间冲了上来，看见阮西，用力地指了指外面。
阮西手撑在墙上，“怎么了？”
小助理咽了口气，“老板来了，在楼下。”
阮西眼睛亮起，身上有了力气，“先生来了？”
小助理也跟着进了电梯，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是啊，我刚吃完早餐，回来的时候看见老板的车，老板的助理也在，好像等了会儿时间了。”
阮西忙摸出裤兜里的手机，一按，静音的，他昨天拍戏回来忘记调回去了。
秦生给他打了通电话，还有两条微信：
-醒了吗？我去邻市，来看看你。
-吃完早餐再下来。
助理又说：“严之下午有事，跟副导请了假，副导把你们的戏份挪到上午了，这会儿场地在布置了，你跟老板说说，上午拍完下午就能走。”
阮西匆匆点头，一门心思都在秦生身上，手机都没顾上放回去，出了酒店，助理给他指了停车场的方向，他看到秦生的车，笑着快步走过去。
“先生。”声音尾尖儿都雀跃地扬了起来，小声又克制，阮西拉开车门坐进去。
驾驶位上的助理下了车。
快半月没见，秦生笑着从电脑里抬起头，还戴着银框的眼镜，温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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