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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古代架空)——公路飞行

时间:2020-06-01 09:58:19  作者:公路飞行
  顾府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地到了中途,临街的桥上突然另一支迎亲队伍斜插进来,对方居高临下,气势更盛,顾长风皱着眉头看看,前面两方人马开吵起来,互相吼着“你先让一让,莫耽误了吉时!”
  突然顾府的轿夫一个个地撂挑子不干了,纷纷捂着肚子,神色慌张,没一会儿家丁丫鬟浩浩荡荡上百人的队伍,一溜烟似的跑没影了,去干什么?——找茅厕!
  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殿下。他穿一身红,也是预备做新郎官的样子,见了顾长风,一贯和和气气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的燕王终于显出了皇家气度,他在马上拱手一揖,对顾长风朗声道:“顾公子,得罪了。”
  说罢面色一凛,向后一挥手,他带来的人马竟然呼啦啦冲过来,抬起街上的花轿掉转头就跑。
  顾长风与他错身的当口,抬手一挡,两人瞬间就要过招。
  突然街角高处的楼子里,不知道哪个方向飞来一枚暗器,这人出手如此之快,顾长风躲闪不及,堪堪从马上跌落下来。
  燕王抢走了他的新娘,顾长风上马欲再追,然而十几名高手突然发动,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将人团团困住。
  他今日出门是迎亲的,自然没带兵器,连家丁打手都没几个,都在顾府里忙碌。一起出来壮声势的兄弟好友倒是有的,然而书生居多。顾家世代行武,然而翩翩公子顾长风文韬武略,结识的清流世家不少,都是福书村,满腹才气,论打架,就吃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亏,统统手无缚鸡之力,个顶个的没用,看见这阵仗只能傻眼,全是帮不上忙的。
  因为是抢亲,这些缠住新郎的打手还别出心裁地统一穿了红色,个个蒙着面。
  梁玄琛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看着这一幕,他很想也蒙上脸加入其中。他知道顾长风并不只有花架子,他身手非常了得,以前在梁府或者顾府,他们经常交手切磋,掌对掌,拳对拳,掌风凌厉,出拳到肉,与他对打令人迷醉。
  但是他不能冒这个险。
  有时候对一个人熟了,哪怕你蒙着面,他一举手一抬足就能把你认出来。
  假设顾长风蒙面来截住自己,梁玄琛会说:“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他不知道顾长风对自己会不会这样,总之不能冒这个险。
  郑国公主喝着茶,打量着眼前的梁玄琛,“梁三公子对阿源真是过分溺爱了,你回去预备怎么跟董太君交代?”
  梁玄琛道:“你准备去梁府告状吗?”
  郑国公主道:“不清楚,我现在也是很忐忑,连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对还是错都不清楚。”
  梁玄琛道:“那你为什么要帮你的兄长,又为什么忐忑呢?我记得你有很多兄长,你该知道今日抢亲,不仅仅是抢亲这么简单。”
  郑国公主道:“我是帮阿源,不是帮燕王。燕王在众多皇子中并不出挑,然而既然阿源选上了他,自有她的道理。”
  梁玄琛道:“我倒觉得四皇子有帝王之才,有阿源相助,必能荣登大位。”
  郑国公主道:“不好说,皇上并不打算传位于燕王,他今日抢亲,皇上可能更加要怪罪于他了。”
  梁玄琛道:“横竖不会传位于燕王了,那便只能放手一搏,即便不能当上皇帝,去辽东封地,有阿源这样的佳人相伴,疏不寂寞。”
  郑国公主道:“这正是我忐忑的地方,我可不忍心让阿源跟着燕王去辽东,倒不如嫁入顾府,留在京城,还能时时与我相伴。”
  梁玄琛不再说话了,他不以为然,梁冠璟不会留在京城甘当高门贵妇,顾长风降不住她的。
  街市中的打斗已近尾声,顾长风把郑国公主和梁玄琛派去的高手一一放倒了,他策马扬鞭,准备去追截花轿。
  “其实他输了也一样好看,然而打赢了,就觉得更好看了。”梁玄琛由衷道。
  “该你出手的时候了。”
  “无妨,燕王夫妇不会回王府拜堂成亲的,洞房倒是预备在王府,难道顾长风要去看他们洞房吗?不至于吧。”
  “啪!”茶盏应声而碎,不知道是不是“洞房”二字刺激到了郑国公主。
  “他们打算去哪里拜堂成亲?”
  “你想去?”
  郑国公主讪笑,“就是随便问问。”
  “往东三里地,莫愁湖畔,翠微亭下,燕王府的人都在那儿等着了,你现在过去,估计已经拜完天地和高堂,正要夫妻对拜了。”
  “他们哪里来的高堂?”
  梁玄琛淡淡地说道:“御史唐一昕大人主婚,还有燕王麾下的一些谋臣。”
  郑国公主道:“胆子够大的。”
  梁玄琛道:“皇上也没两天了,储君已经立下了吧?这些人倒也不是要跟皇上叫板,横竖觉得大势已去,尽一尽心意罢了。毕竟燕王待他们不薄,过两天他就要前往辽东就藩,齐王听说还给封到了岭南,从此兄弟二人天各一方。这次拜堂的地方都没选在燕王府,就是为了避嫌,殿下怕连累了这些大臣。”
  说罢梁玄琛站起身来。
  “你要去莫愁湖吗?”
  梁玄琛一脸讶然,“当然不是,我去燕王府看看,怕顾公子闹太大了。”
  郑国公主也跟着站起身,她一身锦衣走路带风,端得是一派潇洒风流。
  可惜是个女的。梁玄琛想,可惜了。
 
 
第3章 画舫夜谈
  梁玄琛跟着顾长风到燕王府的时候,府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唯独不见燕王和他抢来的新娘梁冠璟。
  顾长风瞪着大门上的喜字,怒火冲天地往里走,因为遍寻不着罪魁祸首,就更加怒火中烧了。
  他想动手拆了燕王府,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燕王府,就用厅堂正中大红喜字两边的红烛,当他抄起烛台的时候,一个人抢上前把蜡烛惯在地上。
  顾长风胸,口,剧烈,起,伏着,质问道:“你都知道?”
  梁玄琛反问:“你自己不知道吗?”
  顾长风愣住了,是啊,难道他不知道吗?爱驰神离,阿源的心早不在他这里了,她都说要退婚了,是他听不进去。
  梁玄琛道:“他们去莫愁湖私会的事情,是我告诉春来,再让春来告诉你的。”
  顾长风光是摇头,他不肯信,他不敢信,他的阿源早已经与他定亲,怎还会与他人私会,泛舟莫愁湖?一定是骗人的,是他们要污蔑阿源!
  他傻子一样站在那个喜字跟前,只是用眼睛盯着瞧,仿佛眼中喷射的火焰就能使那喜字灰飞烟灭似的。梁玄琛是燕王府的熟客了,他摆摆手,让下人们各自去忙。
  燕王不是皇帝得宠的儿子,燕王府还没有梁府和顾府气派,下人也统共就那么几个,一多半还去莫愁湖翠微亭了。他们知道今天燕王要迎娶王妃,而且小王爷说是抢亲去。顾长风这个人他们也很熟,都是王府里常来常往的贵客,因此他冲进门来的时候,没人上前阻拦。
  看这架势,下人们猜到了七八分。
  三月十六日,名满京城的贵公子顾长风要和梁府千金大婚,大家都听说了。
  三月十六日,燕王殿下穿着红色喜服说要出门抢亲,他抢谁?自然是梁冠璟!
  现在人家兴师问罪来了,正主儿却不知所踪。
  “走吧,回去吧。”梁玄琛劝道。
  顾长风定在那里,竟是纹丝不动,他一定要当面问个究竟!
  “阿源长着腿,她要是不肯,没人能逼她。”
  顾长风还是不为所动。
  “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拜过堂,正式结为夫妻了。”
  顾长风恶狠狠地回头看他,仿佛这个噩耗是梁玄琛故意造成的。
  “没有选在王府里拜堂,就是料想你会来。”
  顾长风突然惨笑。
  执迷不悟,自欺欺人,终究自食苦果,自取其辱。
  他一直觉得燕王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他胆小如鼠,害羞腼腆,娇气得像个女孩儿,阿源怎么会喜欢上他呢?阿源逗他玩,是拿他当个小玩意儿,这个小玩意儿怎么就抢了自己的新娘了?他甚至忽略了,其实他们三个人里,燕王最为年长,他二十岁结识十六岁的梁冠璟,自己夹在中间,十八岁。
  是的,原来自己才是夹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人。
  顾长风失魂落魄地转身往外走,他还穿着红色的喜服,发髻上扎着红色发带,因为刚刚和众人打斗,发丝略显凌乱,微卷的一绺绺垂下来。
  梁玄琛怕他出事,紧跟在他身后,他想我真缺德,人家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只觉得他好看。
  顾长风走到门口,抬眼却是看见燕王和梁冠璟有说有笑地共乘一骑回来了,几个人在王府前撞个正着。梁玄琛在后面扶额,到底还是撞上了,不是说好的跟那些亲友在湖边酒楼里喝一杯的吗?
  梁冠璟率先下马,她走到顾长风跟前,欲言又止,连对不起都不想说一声,因为之前她拒过婚了,他不听。
  “你选了他?”顾长风问道。
  “是的。”她笃定地说道。
  顾长风点头,脸上是笑着的,眼睛里噙着泪,“那我恭喜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说罢他转身即走。
  梁玄琛用手指戳了戳妹妹,跺脚叹气,然后急忙跟上顾长风。
  顾长风是骑马到王府的,然而下了马,他就不管了,下人将马牵去了马房,他总不好冲着里面再喊:“我的马呢?”都这个时候了,谁还关心一匹马的下落呢?
  他漫无目的地只顾往前走,顾府是回不得了,一众亲友还等在那里,也许消息已经传回去,宾客们作鸟兽散了,父母高堂唉声叹气,这种大喜的日子,燕王横刀夺爱,简直是故意辱没顾家。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怎么说都是个王爷。顾老侯爷会去跟皇帝告状吗?
  顾长风并不关心这个,告状又如何,梁冠璟已经和别人拜堂成亲了,而且心甘情愿。
  她再不是他的阿源。
  梁玄琛一路跟着他从良辰吉时走到日暮西山,直到看见那傻子直挺挺向前栽倒。
  还好他及时扶住了他,不然磕在石板上,怕是要摔破了相,更糟糕的,跌落在临河的台阶下,溺在水里,那是要出人命的。看那架势,顾长风寻死的心都有了。
  梁玄琛把人带去了一艘画舫,画舫是秦淮河上漂流着的秦楼楚馆,那抚琴的花魁娘子是自己的红颜知己,这里最适合借酒浇愁,而且家人便是知道了也遍寻不着,比隐身世外还强。
  “让人去顾府捎个信,说顾公子在这里,免得让老侯爷担心了。”
  大喜之日被抢了亲,流连花丛买个醉,合情合理。
  顾长风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面对任何人,顶好就龟缩在这里,耳畔听着哀伤的曲子,醉生梦死。
  他要喝酒,梁玄琛自然陪他喝。
  “你不怕喝醉了,我对你无礼吗?”他恫吓他。
  顾长风自嘲一笑,仿佛对此满不在乎。
  有那么一刻,梁玄琛真想扑上去,然而那就真的禽兽不如了。他这样伤心,他怎么忍心?
  这一晚顾长风喝得烂醉如泥,他沉沉睡去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垂下一道阴影,一双剑眉还拧着,梦里都在痛苦。
  曾几何时,梁玄琛也像这样痛苦难当过,现在想起来,竟然有一种对痛苦的迷恋,仿佛只有这样,他和他的心才能更近一些。
  顾长风睡到日上三竿,未睁眼先听到琴声,乐音哀婉动人。
  有人轻轻走进来,放下解酒茶,又盈盈一福,光听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便知是个美人。
  “喝一点茶吗?”梁玄琛坐在对面的椅子里,信手翻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给我喝的什么酒?竟然不上头。”顾长风没有接茶。
  “梁府里的女儿红,二十年前我爹亲手埋在杏花树下,专为了六妹妹大婚时宴请宾客用的,前两日才刚刚起出来。反正也不需要了,我就偷了一些出来。据说这种酒喝多了也不上头。”
  一听这话,顾长风的脸立刻黑了。
  “逗你玩呢!”梁玄琛喷笑,接触到顾长风恶狠狠的目光,他知道最难过的头一个晚上算是挨过去了。
  “既然不上头,再去取几坛来。”顾长风道。
  “大白天的就开始喝?”梁玄琛哭笑不得。
  “没有了吗?那我去别处寻酒。”
  “有!要多少有多少!喝死你算了。”说罢转头吩咐小厮再去拿酒来,他无奈地看着他,低声道,“我陪你喝。”
  两个人在画舫上,听曲、喝酒、谈笑、吟诗,顾长风痛,梁玄琛快,且痛且快着。
  画舫在秦淮河上仿佛一座漂流的孤城,前头有迎来送往的恩客,说的都是风月,后头顾长风和梁玄琛坐着静静地听,其实说话的内容听不真切,横竖都是别人的故事。
  有时候深夜里传来旖旎暧昧的响动,听得人面红耳赤,然而顾长风只会想到燕王夫妇是不是也如此这般正在王府的洞房内行周公之礼。
  他扭头看看,昏暗的灯光下,梁玄琛躺在对面不远处的榻上,仿佛山外谪仙,岿然不动。
  他当然知道他喜欢自己,尚在懵懂的年纪他就接触到各种各样垂涎的目光,有一些人让他心生厌恶,有一些人让他心惊胆寒,然而梁家兄妹却如此出类拔萃。阿源搂着他,凑到他耳边说“我想睡你”的时候,他只是红着脸笑,然后冲她翻了个白眼。梁玄琛更绝,他从未说过喜欢他,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既不可怜楚楚,也不虎视眈眈,他只是温情脉脉地注视自己,说话的时候直视对方的眼睛,让人讨厌不起来。
  “哎,梁三,你想睡我吗?”他突然问道。
  梁玄琛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苦笑,“二爷,我劝你不要自暴自弃。”
  “以前在家塾里的时候,你家四爷总是诱我脱裤子跟他比长短,我从来不肯。”
  梁玄琛道:“那泼皮无赖,亏得你没理他。”
  “说起来,我并不觉得他好男风,就是年少时男孩儿们互相逗趣罢了,他不是也要成亲了吗?”
  “他不好好读书,也只能一辈子跟着爹爹打仗了。”梁玄琛睁眼看着账顶,幽幽叹气,“没和你说起过我五弟,其实兄弟几个里面,我最喜欢五弟。他性子最柔和,听话懂事,这一点跟你有点像,我记得他小小年纪已经会念四书五经,唐诗三百首背得滚瓜烂熟。可惜他死得早,我印象里只有他八九岁的样子了,他若是还在世,也跟你一般大了,说不定也能中个举人,再不济也是个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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