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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古代架空)——公路飞行

时间:2020-06-01 09:58:19  作者:公路飞行
  荣五脸一红,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
  荣七便道,“那是咱们的师兄和我们对打时受的伤。”
  “竟不知道,你们还有师兄,是谁?我可认得?”
  荣七道:“他现下镇守辽东,是三关总兵,常清河大人,皇上听过他的名字吗?”
  “他啊?”韩允漴摸了摸肋下,当年常清河佯装刺杀他,于万军之中将他截下,那一刀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不致命,却着实疼得他死去活来,怕得他心惊肉跳。
  “皇上果真认得他?”荣七喜道。
  韩允漴道:“我只听说他武功深不可测,不到二十就凭战功领了百户,那时候我父皇还没登基呢,平七王之乱时他杀敌勇猛,立过不少战功,后来一路高升,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成了龙虎卫指挥使。”
  荣七道:“那时候我们的师父还效力于康王麾下,幸亏有了常大人,我们师门尚存。听说跟师父同辈的那些人,不少因为站错了队,哎……”
  半大小子们又感慨了一番,韩允漴对着荣五道:“你这个疤要是点了朱砂,那就成姑娘了,还怪好看的。”
  荣五红了脸,“皇上莫要取笑我啦,还是我学艺不精,输给了师兄。师兄的武艺真是不得了,我看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
  韩允漴道:“大概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半晌,他突然神神秘秘一招手,“你们师兄也在我身上留过疤呢!”
  双胞胎瞪大眼睛,这倒稀奇了,“他连皇帝身上都敢扎刀子?”
  韩允漴掀开里衣的交领,让他们看,只见胸前樱粉一点往下,在第三根肋骨的地方,有一道寸许的口子。
  “后面还有,扎了个对穿。”韩允漴说这话,不禁洋洋得意。
  荣家双胞胎只觉得当日刺杀常清河的盛况已经空前绝后,精彩纷呈,够说书先生吹上三天三夜,哪里晓得常清河,常师兄,常大人,是对着龙椅上的九五至尊都扎过刀的,还捅了个对穿!这够常清河,不是,这够韩允漴吹嘘一辈子的了。
  “这样也不死?他为什么用刀捅你啊?”荣五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道疤,韩允漴立刻扎紧了裤腰带不让看了。
  “那时候有人要杀我,他原本是来救我的,但是又怕暴露行迹,就装成刺客也来杀我。我当时不知道,吓死了,只以为自己玩完了。结果这么大的伤口,也没伤及内脏,缝一缝,躺了三天就好了,虽然挺疼,但是第三天就能下地了,行动自如。”
  荣五道:“他果真有一手绝活,师父以前也教我们来着,可惜咱们兄弟学艺不精。据说武林高手想叫人死,只那么轻轻一挑,对方就一命呜呼了,若不想叫人死,那看着再吓人的伤,其实也只是损些皮毛罢了。”
  韩允漴嘴一撅,“你们两个,合着只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论武艺远不如你们的师兄啊?”
  荣家兄弟又红了脸。
  韩允漴却只是佯装嫌弃,没一会儿便“噗嗤”一笑,“不过就你俩这小模样,给我充充门面还是行的。只以后要有刺客来,你们能不能护驾啊?”
  荣七道:“要不,皇上把常大人调回京城来?让他到宫里当差,不比在辽东苦寒之地强?”
  韩允漴想了想,觉得肋下又是一凉,“唔……再说吧。”
  常清河那一日在通州守着,得了新皇登基的消息后,一颗心终于落地。
  他让李明堂善后,轻装简行,一人单骑,策马赶去了他与梁玄琛事先约定好的地点,然而等来等去,等得月升月落,风起风停,等得窗前的海棠花都落了,也没有等来梁玄琛。
  有那么一刻,他都有些恍惚了,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什么都有,然而梦醒了,他孑然一身,不知君在何处。
  李明堂辗转找到了他,让他回去复命,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收归举国上下一百多道兵符,全部投入熔炉再造,手持兵符和印信的武将们都要回京。这件事办得声势浩大,常清河站在人堆里,眼看着真假兵符一大堆令牌被推进一个巧夺天工的大炉子里,底下也不知道用什么在烧,莹蓝的火焰蹿出几丈高。只一盏茶的功夫化成赤水的玄铁混入了其他的金属,流淌到一个个模具内。
  新制的兵符最后是从水里冷却后捞起来的,形态比以前精致许多,经过特殊的切割,齿痕崭新,难以仿制。
  常清河要带着新的左半阙兵符回辽东,他之前去的时候是假传圣旨假冒钦差,这一次倒是名正言顺且官拜总督。新帝对他青眼有加,可谓加官进爵荣宠无限,风头都要盖过了冒着杀头之险驻守在京城调兵遣将的顾长风等人。
  拿着委任状和兵符,他只觉得怅然若失。
  在京城又住了些时日,谢绝了一切闲杂人等的骚扰,常清河终于得了梁玄琛捎来的信,约他去扬州相见。
  他有些不高兴,招呼都不打一个,那人竟然自己先一步跑去扬州了,这算什么?
  那名来传话的小厮见状,替梁玄琛解释道:“常大人您是不知道,前阵子国舅爷让皇帝给扣在宫中呢,后来又差他去办什么事,国舅爷不肯,僵持了好一些时日,不久前才从宫里出来的。”
  常清河气得差点又要起兵造反。
  “国舅爷不是不想等你一起走,这不是没办法吗,他是逃去扬州的。”
  常清河听罢,立刻要小厮带路,他好即刻启程赶往扬州。
  从京城至扬州,坐船最快,但是如果策马日夜不停赶路,那自然还是骑马更快。小厮一听要骑马,还要披星戴月地赶路,吓得腿都软了,扯着常清河一定要坐船。船都备好了,且是快船,说不定还能赶上同样走水路的国舅爷。
  既如此,常清河也不再啰嗦,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小厮去了码头,结果一到码头,已经备下的哪里就是快船了,分明是一艘美轮美奂吃水极深的画舫,连半卷珠帘后的歌女都齐活了。
  常清河一脸狐疑地上船,才上甲板船工便收起揽绳起锚,画舫左右各有八艘小船相系,拖着大船一路南下。
  珠帘后一缕琴音传来,常清河抿着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若是捋起袖子把梁玄琛按倒了胖揍一顿,又实在大煞风景。
  他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风雅之事,皆是因得无暇顾及,其实早在那一年初遇梁玄琛,他望着墙上的字画给他起名“清河”的时候,他就见识了什么是风雅。他自然是喜欢他的风雅,才会千山万水地追随着他。
  梁玄琛万般无奈的时候,他心中也嘲笑过他的风雅,直至今日,泛舟水上,听这春风裹挟中的琴音,他才真正领略了个中妙处。
  掀起珠帘,他穿过门洞缓缓走向了他。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坑终于平了,这一年里可以用口仙口死来形容,反正没有心思更文,
  今天总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下一个坑酝酿中了,应该很快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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