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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玄幻灵异)——洛者书

时间:2020-06-05 10:16:44  作者:洛者书
  “无妨,能替神女拭泪,是这衣裳的荣幸。”昭崖轻声道,“勾起你的伤心事,原是我不好。”
  “我没事了,真的。”凤官儿心里暖洋洋的,再度扬起笑脸,“说点别的,你还有什么想听的没有?”
  “倒还有一事不解。”昭崖问得直截了当,“神尊为何会选在此刻,重铸御天君的旧刀?”
  “这问题我也纳闷呢,”凤官儿捏着下巴,“照理说,那刀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除非那位君上本尊前来,否则绝无重塑可能。可御天君当年精魄散尽,总不可能重生啊。”
  “那御天君一生中,有没有结过道侣?”昭崖试探着问,“有没有……留下子嗣?”
  若是怀有同样血脉的后代前来,或许,也能令刀产生反应。
  若离渊是汤稷的后人……
  可从神尊对离渊的态度来看,却也说不通。厚待仇敌之子,还纵容对方肆意亲近,不像神尊能做出的事。
  “没有。”凤官儿果断摇头,随即迟疑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什么,“我记得,他好像喜欢司彤娘娘,对她下嫁了帝君很是不满,还特意送了顶星月凤冠给司彤娘娘,羞辱帝君聘礼寒酸呢。”
 
 
第281章 九阴山
  自容嫣说出那句话, 并将昭崖的计划和盘托出后,玄霄殿内,便陷入长久的一片死寂。
  容嫣低着头跪在床边, 大气不敢出,暗想父君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又要责骂自己了,就像自己小时候做错事时一样。
  在她心里,父君总是对的,哪怕责骂, 也都是为了自己好。哪知榻上老者的心绪早已不在她身上,
  甚至不在眼前局面上,而是飞回了万年以前,封神刀碎的时候。
  当时的九天神佛皆知, 是御天君勾结天魔阁萨王, 妄图将玉清君赶下帝座。可实际上,前往无尽之渊放出阁萨王的, 是他。
  借尊上之名启动弑神阵, 在虞渊旁的九阴山下逼死御天君的, 也是他。
  说到底,让凛安至今都以为是汤稷要造他的反,让汤稷至死都以为是凛安想要他的命,这一切的一切的谋划, 都是出自他以琴之手。
  以琴本以为, 那些阴暗的往事,会随着当年诸神的逝去而散于九幽。神尊永远不会知晓, 那个对他最忠心耿耿的部下,那个对司彤一往情深的男子,
  竟然就是害死司彤和汤稷的罪魁祸首。
  可神尊竟然选在这时,重铸封神刀。是什么让他对当年旧事产生了怀疑?
  是苍天开眼吗?
  还是,有鬼魂归来?
  以琴突然想起,龙族现今那个太子妃,与司彤几分相似。先前他还以为只是巧合,可现在想来,世间哪有巧合?至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是有谁刻意为之,却不得而知了。
  只是,比起天意,他更希望真的是那个女子心有不甘,魂兮归来,只为将他一并拉入炼狱之中。
  遥华说他不爱司彤,可实际上,他比谁都更要爱她,甚至愿意为了她献出性命。可也正因如此,他希望能给她一个神女应有的,至高无上的荣耀,让她成为仙族的仙后,让她成为天地间最尊贵的女子。
  司彤之前说她不在乎这些,是因为知道他给不了。可以琴知道,汤稷能给她,那些他拼尽全力也办不到的,汤稷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甚至简单到不屑去做。
  汤稷是他的梦魇。以琴曾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枕边熟睡的爱妻投入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怀中。他怕极了,甚至想过,如果她现在死了就好了,这样,她就永远只属于他一个,就永远不会背弃他。
  以琴不想承认,但在内心深处,他的确对汤稷嫉妒得发狂。
  那个诞生于日出之谷的神,像太阳一样明烈,也像太阳一样,引人强烈向往。在他的光芒之下,万物黯然失色,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成为所有生灵围绕的中心。
  永远目中无人,永远高高在上。
  高傲的神明不屑于追求任何人,连与他同等尊贵的神女司彤也不例外。神女一气之下,下嫁了会对她卑躬屈膝的小仙。
  以琴一直是这样以为的,甚至随着光阴流逝,越来越对此深信不疑。他以为司彤嫁给他是为了赌气,直到那一天,听到了那段令他永生难忘的对话。
  那一天,以琴路过太始殿时,听到尊上照例在庭院抚琴。那时持续了近百年的战事即将结束,诸事未定,大家都乱作一团,浮躁不安,唯有凛安始终平静,像北方圣山下平滑如镜的湖面。无论是谁,无论多浮躁的心,只要听到他的琴声,就能跟着静下来。
  以琴在外面驻足听了一会,感觉混乱的心绪渐渐被抚平。他知道司彤又去金乌宫见汤稷了,所以悄悄跟在后面,试图弄清楚他们见面都会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应该给她自由,却因为害怕失去,做不到对此视而不见。
  有时候,他是很羡慕凛安的,因为无情,所以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心。
  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金乌宫的大门紧闭,以琴进不去,也不想叫金甲通传,怕惊动汤稷。他本想去侧门碰碰运气,没想到,刚一转过弯去,就看见司彤正跟汤稷在莲池边说话。
  他们没有刻意避人,所以每一句话,以琴都听得清清楚楚。
  事后以琴想,这种话,其实还是应该避着点人的。如果当初没有被他听到,或许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如果。
  那时,他看到汤稷躺在莲池中央的大青石上。司彤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他才懒懒地撑起身子,伸手接过来,把玩片刻,弯了弯唇:
  “终于凑齐了。”
  “可不是吗。”司彤在他身旁坐下来,语含揶揄,“浮生的琴弦都是特制的,极少会断。为了凑齐七弦等上几十年,你还真是上心。不过幸好,终于在庆功宴前凑齐了。”
  以琴这才想起,以往每每浮生弦断,尊上让自己拿出去丢掉,都会被司彤“顺便”要走。因为每次之间间隔很久,司彤的表现又很自然,所以他从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是拿来送给汤稷了。
  可他要断弦,做什么呢?
  “如今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做到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究竟喜欢小安什么了。”
  以琴站在远处,听到司彤这样说。
  喜欢……小安?
  是说错了吧。御天君……喜欢尊上吗?
  他不是喜欢司彤吗?
  “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那股目中无人的傲慢劲儿。”
  原来令某些人极度厌恶的特质,也会令某些人深深着迷。
  “你确定,这不是说你自己?”司彤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小安何时目中无人,又何时傲慢了?”
  “他与我一样。”汤稷又躺了回去,连答话都变得懒洋洋的,像一只饕足后的虎:“不一样的是,对不屑一顾的家伙,我会表现出来,他是懒得搭理。可也正因如此,想让他乖乖跟了我,却着实要费一番劲啊。”
  司彤不敢苟同:“那当初你送我的凤冠,又是怎么回事?”
  汤稷装傻:“什么凤冠?”
  “你明知道,他们会拿你跟小安送的礼物做比较,却还是送得这么张扬,不是刻意要给他难堪吗?”
  “难堪?”汤稷短促地笑了一声,“这种小事,如果太过寻常,他根本连记都不会记得。再说,我拿星月给你做冠,就是故意要做给他看的,”
  司彤不解:“什么意思?”
  汤稷抬起手来,遮在眼前,缓缓伸出去,仿佛在触摸虚空中的什么东西。
  或许,是曾与凛安一起渡过的那片星海。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摘下来。无论是什么,只要我想要,就一定能得到。”男子声音轻得恍若梦呓,“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天上星落在我手里的话,那就不算是星星了。如果我摘到了月亮,那月亮还怎么被世人信仰?”
  司彤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叹息一声:“可惜小安没有情根。你的这份心意,他不会明白。”
  “是啊。”汤稷的手仍旧遮在眼前,语气渐次加重,“他不是星星,他就是块石头。不过没关系,他不懂情,我就陪他慢慢等,他想要的,我都成全他就是。总有一天,能让石头开窍。”
  说话间,汤稷已将那根断弦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以琴亲眼看到,当他将手拿开后,断弦已然奇迹般恢复如初。
  随后,他当着司彤的面,肆无忌惮地亲吻了那根琴弦。
  能让汤稷从嗜血狂暴状态下冷静下来的人不多,凛安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快的一个。在战场上,这至关重要,否则,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生灵要命丧他手。
  而每当凛安替他上药的时候,汤稷都很想将那双微凉的手连同它的主人一起,拽入怀中,很想将对方的身躯,变成他征战的沙场。
  不过求欢这事,总得两厢情愿,才能深得真味。汤稷不想勉强,也知道勉强不得。如今战事将毕,他有的是耐心,等凛安慢慢开窍。
  司彤逗了会儿池中鱼,一扭头,就见汤稷将修好的琴弦安在一把新琴上,信手拨弄起来,却不成调子。她忍俊不禁,不由取笑了一句:
  “现成的师父摆在那,怎么不去求小安教你啊?”
  汤稷摇头:“不,我要在庆功宴上给他一个惊喜。他教,就没有惊喜了。”
  说完,他又弹起不成调的小曲,手法很是生疏。用拿惯了刀的手去抚琴,毕竟不像个样子,但以琴听惯了凛安抚琴,竟也能根据那些破碎的音律,分辨一二。
  是一曲《凤求凰》。
  汤稷喜欢凛安,可凛安生而无情,所以上天注定,他们永不可能真正在一起。汤稷不服气,不肯顺应天意,妄图替凛安种出情根,所以,才要擅自更改封号,以昭示逆天之心。
  原来,竟是这样吗?
  可若真是如此,若御天君和玉清君联起手来,彼此毫无嫌隙,守得天地固若金汤,那普天下一切蓬勃的野心,都会化为泡影。
  以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路过太始殿,见尊上刚收了琴,正坐在廊间翻看一本书。他的神情淡然而悠远,分明对身边那些昭然若揭的心意,一无所知。
  有时两颗心之间的距离,比天和地还要远。如果炙热的爱慕被迫埋藏心底,永不为心爱之人所知,即便是神明,又会不会绝望呢?
  以琴突然很想看看,汤稷真正绝望的时候,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看到。
  在最后的时刻来临前,以琴已经通过一连串微不足道的偶然,巧合,成功让凛安对汤稷生出了猜忌。在动手之前,以琴都不知道,原来他骨子里也有如此冷血的一面,以至于为达目的,竟然可以利用身边的一切。而在真正动手之后,他却只会嫌身边能为自己利用的东西还不够多。
  这其中,甚至包括他爱之入骨的司彤。
  当目标遥不可及时,野心会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而被野心支配的人,完全不会意识这一点。
  至少在当时是这样。
  那时凛安即将登位,与汤稷实际上已经决裂。司彤怀着遥华,快要临盆,情况却很不好,全靠仙药吊着神息。凛安每日都会来替她渡灵,所以以琴若想从凛安的书桌上,将汤稷托人带给他的字条拿走,其实也没那么难。
  在那张字条上,汤稷对凛安说,阁萨王从无尽之渊出来了,他会在老地方等他,一并前去斩杀阁萨王。他只等他半日,若凛安不来,他就自己去了。
  阁萨王是魔族战力最强的天魔,当初,还是汤稷与凛安联手封印的。如今他在无尽之渊吞尽十方邪魔,法力更是大增,若汤稷自己去,胜算至多只有六成。
  所以,他带上了素来与他交好的凤君。虽成功击杀了阁萨王,却也因此,搭上了凤凰族几乎全族的性命。
  而剩下的,也能没躲过接下来那场带有灭口意味的屠杀。
  当以琴带着弑神阵出现时,汤稷仿佛早有预料。可他已经精疲力尽,不仅仅是因为被天魔重创,更因为,体内的神力在逐渐削弱。
  以琴来之前,早已经告诉牧灵,御天君打算联合魔族作乱,让他带着神弓去汤谷,射杀带有太阳神力的金乌。汤稷与金乌同出汤谷,力量源自太阳,金乌一死,他的神力也会相应削弱。至少,绝对抗不下弑神阵一击。
  这样的布置,可谓□□无缝了。
  将汤稷一行阻拦在九阴山下,以琴并未直接动手,而是高声宣布了御天君勾结魔族的罪名,要他速速束手就擒,押回天牢受审。
  当弑神阵在山顶缓缓流转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唱哪一出。可这事太大了,谁都不会觉得以琴敢自作主张,而只会以为,是凛安的意思。
  那时的汤稷,就像穷途末路的霸王。可霸王到底是霸王,即便穷途末路,也没流露出半分绝望的神情。
  “你给他带句话,”汤稷缓缓后退,背靠山柱,对以琴平静道:“想要我的命,说一声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随后,就是天崩地陷,九阴山倾。
  或许连汤稷自己也想不到,他这一撞,会撞得天柱塌陷,会将天撞出一个口子。也或许,他就是故意的,他恨凛安,恨意如翻腾的滚烫岩浆,非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他就是想拉着在场的一切生灵,想拉着凛安,给他陪葬。
  但不管怎样,一切都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忙着逃命,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些在汤稷死后四处飞散的太阳精魄,早已被以琴收入早准备好的长生烛中。虽不能全部集齐,但对以琴而言,已经足够。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回到白玉京后,他会那些精魄渡入司彤体内,或者更确切地说,渡入她腹中怀着的小男孩体内。这样,他的儿子遥华一降世,就会携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天道会为遥华降下异象,这个小男孩会成为下任帝君的不二人选。
  可就在这时,凛安终于赶到了,随他一并赶来的,还有身怀六甲的司彤。
  得知汤稷死讯的那一刻,司彤几乎疯了。而当以琴向凛安禀报说,御天君勾结魔族阁萨王,联合凤族,企图作乱时,司彤更是拉住凛安的手,不住替汤稷辩解:“不会的,小安,汤稷不会与你为难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这……”
  话没说完,她就晕了回去。以琴趁机将她扶到一边,点燃长生烛,呼吸间,已将那些太阳精魄尽数渡入司彤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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